王道之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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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子弹会突然停止运动；白光过后穆法手下手中的枪全都无法使用……这全都是因为榔头的“神之左手”所展开的第一领域“缴械”！

　　　　榔头脸色一变。

　　　　“把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时，榔头先生似乎忘记了时间呢。”年轻人的视线穿过额前的发丝凝视着他，“难道不应该趁那些枪不能使用的时候把它们的弹匣卸掉吗？……”

　　　　就在这时，榔头听到身后传来扣动扳机的声音。

　　　　该……该死！他竟然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哈哈哈哈——去死吧！！——”

　　　　轰！——

　　　　在枪响的同时，榔头下意识地进行了闪避，但他还是感到右肩一麻。

　　　　剧烈的疼痛伴随着炽烈的灼热感立即从他的肩上蔓延到全身。

　　　　见这么近的距离开枪竟也让那牛仔躲过了要害，穆法罗兰德大惊失色，当他打算再次开枪时，榔头扬起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枪，他立即哀号着握着自己的手腕跪倒在地上，他的腕骨八成已被榔头那力道十足的一脚给踢碎了。

　　　　榔头用左手捂着肩头上的伤口，鲜血在他的指缝间流淌，但他却一声不吭，腮帮上的肌肉蠕动了几下之后便恢复了常态。

　　　　“不愧是榔头先生，这样的痛楚对于你那铁打的身体来说大概也算不了什么吧。”

　　　　“你和枪神是什么关系？”榔头不动声色。

　　　　“我现在还不是枪神。”年轻人笑道，“但我也许以后会获得这个称号。”

　　　　“……”

　　　　“对了，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皇帝’，凯撒是我的封号，西恩是我本名。现在我是穆法罗兰德的保护者，因此任何企图对我的委托人不利的人，我都有必要阻止他们。”

　　　　说完年轻人伸出了左手，一片白光在他的手中迅速实体化，最后形成了一把造型粗犷的手枪。

　　　　“榔头先生，根据我对你的‘神之左手’的了解，每次使用特殊能力之后似乎都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使用第二次……”

　　　　“另外你那种让武器失效的能力似乎对我的‘皇帝’是无效的……”

　　　　“这也即是说……”

　　　　“皇帝”西恩的蓝眼中渗入了一丝幽雅的杀气。

　　　　“game ；over……”

　　　　“对！……就是这样！！——西恩，快把他的脑袋一枪打爆！”穆法罗兰德兴奋地咆哮着，两腮上的肥肉不断地抖动。

　　　　西恩连开三枪，榔头疲于躲闪，身体周围的石柱和墙壁被西恩射出的子弹打得石屑四溅——三十秒的“领域禁区”已经过去了，但是榔头却迟迟没有再次发动特殊能力，因为他依然没有想到对付皇帝的办法。

　　　　正如这个年轻人所言，神之左手展开的第一领域可以让一定范围内的武器无法使用，但确实对皇帝的枪无效，因为那根本不是实际存在的机械实体，而是由其特殊能力具现化后产生的精神能量体。

　　　　“神之左手”的力量对“具现化后的精神能量体”起不了作用，而假如这个精神能量体是某种具备远程攻击能力的武器的话，那就是最令榔头头疼的东西。

　　　　因此，皇帝是正义的克星。

　　　　要想战胜皇帝，就必须尽可能地进行埋身战！

　　　　可是西恩会给榔头这个机会吗？

　　　　……

　　　　榔头停了下来，西恩也没有再继续开枪，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十年前榔头曾经和皇帝交过手，那位皇帝不愧是被称为枪神的人，那简直就是尊贵与力量的化身，在此之前还没有什么人能带给榔头同样的压迫感，出生入死对榔头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然而却没有哪一次会像十年前与皇帝的一战那样接近毁灭。榔头几乎被那位皇帝当场杀掉，但逃出生天之后留给他的只有敬畏，如果一定要用什么词来形容那个男人，榔头相信那应该是“皇者风范”。

　　　　然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却和榔头心中的皇帝相去甚远，这并不是说他不够强，西恩和十年前的枪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榔头不知道这中间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怎么不开枪了？”榔头喘着气，嘴角扬起一丝嘲弄的笑，“没子弹了吗？”

　　　　“这样耗下去，似乎没什么意义。”西恩的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光滑冰冷的枪口，“同样身为拥有能力的人，大概只有全力以赴才能分出胜负吧——除了第一领域‘缴械’之外，正义的神之左手应该还会有其他的能力吧？”

　　　　“如果你一直使用‘匕首’这样的普通子弹，要打倒我也很难啊。”榔头哼了一声。

　　　　因为以前曾经和那个皇帝交过手，所以对皇帝的能力也有一些了解，但是，西恩对他的了解又到了什么程度？异能力者之间的战斗，简单来说就是一个了解程度的竞赛，知道对手的底细越多就对自己越有利，了解对方的能力性质，才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制订出正确的战术，任何异能力者都不是万能的，如何在隐藏自己弱点的同时找出对方的破绽，便是战斗的关键。

　　　　神之左手当然还可以展开其他有效的领域，然而此刻榔头却心存顾忌。

　　　　如果展开第二领域又被看穿了怎么办？动用第二领域之后要是不能在十秒内解决掉这个年轻人，自己就会进入长达十分钟的领域禁区，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要说废话！西恩！”穆法的牙齿咬得咯吱直响。

　　　　妈的，手腕被那该死的牛仔踢折了，待会等西恩在那大个子的胸口上开几个洞后，他一定要在那牛仔死前再狠狠踹上几脚！居然让他穆法罗兰德吃了这么多苦头，那牛仔死上一百次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西恩再度举起了枪。

　　　　同时，榔头突然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朝西恩扑了过去！

　　　　两人的距离在迅速缩小——八米……五米……三米……就算是皇帝也需要时间瞄准，距离越近就对榔头越有利，倘若西恩不能将榔头一枪毙命，那死的人就会是他自己！

　　　　西恩开枪了。

　　　　“还是‘匕首’吗？——太小看我了！”

　　　　榔头以和他魁梧身躯完全不相称的敏捷闪过了西恩射出的两发子弹，紧接着攥紧拳头朝西恩的胸前全力挥去——榔头的爆发力惊人，不动用特殊能力，这一拳的恐怖破坏力也足以击穿三寸厚的钢板，哪怕是头成年公象也抗不住他的攻击！

　　　　西恩的脚尖点地，整个人急速后退。

　　　　“你逃不掉的！”榔头的嘴角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西恩却也笑了，那只可怕的拳头离他只有不到两尺的距离。

　　　　榔头的耳边突然再度传来了一种奇异的呼啸声。

　　　　什么？……

　　　　榔头先生，对付像你这样的人，光是“匕首”是赢不了的。

　　　　小看人的是你自己啊！

　　　　皇帝合金舞者六号子弹凯撒的棱镜！

　　　　emperormetal ；danceo6 ；bulletcaesar’s ；prism！

　　　　子弹改变了飞行轨迹去而复返！

　　　　“匕首”是皇帝的左手枪“合金舞者”使用的一号子弹，和普通子弹无异，然而现在西恩用的是“棱镜”——左手枪“合金舞者”使用的六号子弹，表面上看起来和“匕首”完全一样，但却能按照皇帝的意志改变飞行轨迹！

　　　　尽管他的拳头离西恩近在咫尺，可“棱镜”的飞行速度显然要快得多。

　　　　在把那一拳轰在西恩身上之前，榔头的背上就会被先开上两个洞。

　　　　所以榔头立即改变初衷。

　　　　他决定首先自保。

　　　　魁梧的身躯给他带来了麻烦，这么近的距离他无法躲开两枚“棱镜”的攻击——

　　　　没办法，不用特殊能力便顶不住了！

　　　　榔头的左手白光一闪，这次他似乎用了真功夫，半边身体都在一瞬间内成为发光体。

　　　　正义神之左手第五领域绝对正义！

　　　　justicegod’s ；lefthandfifth ；fieldabolutely ；justice！

　　　　看到那男人背后展开的巨大的光翼一闪而逝，西恩的蓝眼中暗暗掠过一抹惊叹。

　　　　这就是神之左手吗？

　　　　榔头竟然用他的左手硬生生抓住了皇帝的“棱镜”！

　　　　于是西恩立即开了第三枪。

　　　　此时榔头正背对着自己，而且刚刚动用了特殊能力的他正处于领域禁区。

　　　　奇迹不可能连续出现第二次——只需要一枚再普通不过的“匕首”就能取他的性命。

　　　　背后又传来枪响，这次榔头只能任由那股强大的杀气向自己逼近。

　　　　想不到……十年前万幸之中死里逃生，现在却还是要死在皇帝的枪下，他果真命中注定逃不出克星的阴影么？

　　　　榔头苦笑一声，闭上了眼。

　　　　轰——

　　　　爆响过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榔头偷偷睁开一只眼，然后又睁开了另一只眼，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了一阵。

　　　　还是原来的地方呀。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咦？心还在跳耶。

　　　　“放心吧，大叔，你还活着呢。”一个还带着几分稚嫩的清亮声音在对他说。

　　　　顺着那个声音扭头望去，榔头看到了一位金发少年正站在他的身后。

　　　　那少年……不正是刚才和他玩梭哈的对家吗？

　　　　“你……”榔头瞪大眼。

　　　　“真是想不到。”西恩微微一笑。

　　　　“居然连‘魔术师’幻先生也来了。”

　　　　魔术师？……

　　　　还来不及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榔头倒先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他和西恩之间，有五张悬浮在空中的扑克牌。

　　　　扑克牌是半透明的，能够辨认出牌面——黑桃、红心、草花和方片四张q正排列成一个菱形，菱形的中央是一张方片ace——在这五张牌构成的平面中，有一个细小的东西。

　　　　榔头定睛一看，却发现那竟是一枚弹头。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出牌阵保护同伴，不愧是‘魔术师’。”西恩由衷地赞叹着，“能拦住我的子弹，应该是具有防御性质的牌阵吧？今天竟能先后亲眼目睹‘正义’的‘神之左手’和‘魔术师’的‘礼物’展现能力，实在是大开眼界。”

　　　　“‘皇帝’的‘合金舞者’，也是了不起的能力呀。”少年谦逊地笑了笑。

　　　　榔头像块木头一样愣在原地，看起来非常傻。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在刚才的交手中不仅逼他动用了神之左手的第五领域，还占尽上风，几乎置他于死地。

　　　　而一个清秀的少年，从年轻的皇帝的枪下救了他一命。

　　　　身为一个异能力者，榔头当然听说过“魔术师”。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传说中可以随心所欲地操纵扑克牌、拥有最为变化莫测的玄妙能力的魔术师幻，竟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孩子。

　　　　而直到此时，榔头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赌桌上他会一输再输。

　　　　幻双手插在裤兜里，继续嚼着泡泡糖。

　　　　四张q和一张ace组成的牌阵消失了。

　　　　“合金舞者”射出的子弹掉在地上，也没了踪影。

　　　　少年站在了榔头的前面，神色平静地注视着西恩。

　　　　“小鬼——”

　　　　“大叔，这里就交给我吧。”幻说。

　　　　“大叔？……”榔头下意识地抱怨，“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该死，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被逼得走投无路，竟然要青春美少年出手相救，而且之后还被称为大叔，真令人泄气。

　　　　“塔说你已经四十岁了。”幻耸了耸肩，“这岁数作我的爸爸都绰绰有余啊。”

　　　　“我只有三十七！”榔头嚷道，“听到了吗？我只有三十七哇——”

　　　　吼完之后榔头又觉得有些蹊跷，于是他又问：

　　　　“小鬼，你跟塔又是什么关系？”

　　　　“因为知道你是个不太靠得住的大叔，所以塔委托我来协助你完成任务。”幻的手中变戏法似的出现了一叠半透明的扑克牌——看来也是通过特殊能力实体化的道具——少年熟练地把扑克牌在手中摆弄着，“看来塔果然有先见之明，如果不是我及时使用‘王后的祝福’替你挡了一枪，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