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之城-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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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不着答应死神的条件。”西恩说，“没有必要用og芯片做交换。”

　　　　“西恩先生！……”桃子惊讶地看着他。

　　　　“如果现在中了死亡预言的人是你，那么我会建议接受死神提出的交易，毕竟委托内容是保护委托人的人身安全，而并非保证交易顺利完成，无论何时你的安全是我们的第一考量。”西恩说，“但现在中了死亡预言的人是幻，那么就没有必要牺牲委托人的利益了。”

　　　　“西恩！”桃子似乎有些生气了，连一直使用的“先生”称谓也省掉了，“我愿意用og芯片与死神做交易到底是因为我愧疚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那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是og芯片的所有者，我有权决定如何处理它——但是西恩，阿幻是你的搭档，你自己也说过他出了什么事情你会着急，说明阿幻对你来说不仅仅只是合作伙伴而已，更是对你来说重要的人，难道为了什么‘工作准则’、‘职业操守’就可以对搭档的安危如此冷漠？”

　　　　西恩没有说话。

　　　　“死神是厉害人物，这一点连我也能看出来，如果没有og芯片，你们有多大把握能从死神手里抢回那个‘反逻辑之死卡片’？如果我不带着og芯片出面，大概死神根本没有见你们的必要吧？只要他躲起来耗完十三小时，阿幻就会死，是不是这样？”桃子说，“所以，等死神跟你联系后，我一定要跟你们一起去，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能保住og芯片又能抢到那卡片固然好，但用og芯片做交换也没有关系，出了这么大的事，瞬妄宫会不会再继续和我交易也很难说，况且就算这个东西能卖五十亿上百亿，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我一年之中的采集品不计其数，还没到指望靠这笔钱维生的地步，他如果很想要的话就让他拿去好了，反正我对这个东西也没什么兴趣。”

　　　　“高科技的电子机械不是你的专长吗？”西恩问。

　　　　“我只对‘有用途’的高科技产物感兴趣。”桃子说，“直到现在og芯片究竟能干什么，我还是无从得知。”

　　　　“瞬妄宫肯开高价购买，说明瞬妄宫里有人知道它的用途。”西恩说着将视线转移到躺在沙发上的“怪人”身上，“有人要来抢，也说明他知道这东西的用途……死神是接受他人委托而行动，很可能也不知道芯片的底细，不过这位先生，我倒觉得很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桃子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我从没见过装束这么奇怪的家伙，看起来就像个宇宙人似的——不过他身上的装备看起来很高科技的样子，要不然也不至于可以隐身。”

　　　　“可以隐身大概是因为他的衣服可以扭曲可见光，搞不好还有屏蔽体温以躲过红外监控的装置；能躲过我的子弹，也许是身上有超声波探测装置……这人全身上下都是高科技，简直是武装到牙齿。”西恩走到“怪人”身边。

　　　　“搞不好牙齿里真藏有微型炸弹或是毒药。”桃子问，“西恩先生是怎么抓住他的？”

　　　　“一开始我也拿他没办法，不过后来他身上的某个装置好像突然失灵了的样子，没法避开我的子弹，挨了一枪后撞在墙壁上晕过去了。”西恩伸手摸了摸“怪人”身上的衣服，“这衣服质地柔软而充满弹性，但竟可承受子弹的打击……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

　　　　“就连北市xeno下属的精英特种部队也没有这么好的装备。”桃子说，“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他的面罩可以取掉吗？——看这设计，应该也具备过滤空气的功能，嗯……大概需要按什么地方解除防护状态吧，是这个吗？……不是……这个呢？……”她用手摸索着那“怪人”的面罩。

　　　　“小心！——”西恩突然低喝一声，猛地一把拉开了桃子。

　　　　“啊！——”桃子惊叫一声，只见那“怪人”的面罩上眼楮的位置突然泛起一小片红光，紧接着一束极亮极细的光直刺天花板，不偏不倚地射在了吊灯上，吊灯立即落下来摔得粉碎。

　　　　桃子吐了吐舌头。

　　　　“竟然在面罩上也装配了微型激光发射器。”西恩小心地查看着那“怪人”，最后总算在他的左手腕上发现了一个类似手表的东西，表盘下有一个深蓝色的内凹式按键，上面写着“eject”（弹出）的字样。

　　　　西恩和桃子对视了一眼，桃子点了点头，西恩便按下了那个按键。

　　　　唰！——

　　　　那“怪人”的全身瞬间被一层淡蓝色的光膜罩住，神经紧绷的西恩立即发动合金舞者指向那“怪人”的头。

　　　　“等等！——”桃子急叫一声。

　　　　随着光膜的褪散，面罩也迅速消失，露出了人的脸孔。

　　　　西恩和桃子惊诧地望着眼前的奇景，这个“怪人”身体表层的装束全都以某种“液态物”的形式被“吸收”进了他佩戴的腕表中。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竟是一个……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西恩和桃子面面相觑。

　　　　谁也想不到，企图得到og芯片，并袭击他们的“怪人”，原来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

　　　　西恩难得有傻眼的时候，看着他的蓝眼楮瞪得滚圆，一副讶然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另一个榔头，桃子突然“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起来。

　　　　“他的身手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西恩不可思议地又看了那已现出“本尊”的“怪人”两眼，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无论是削得即短又薄的头发，还是脸上的络腮胡，全都是白的，明显的眼袋，还有眼角和脸上深深的皱纹全都是这“怪人”年龄的写照，尽管他看起来保养得非常好，肤色红润，体格消瘦但却很匀称，皮肤和肌肉也没有很明显的松弛迹象，然而那张历经岁月消磨的脸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怪人”起码也有六十岁以上了。

　　　　桃子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个白胡子爷爷……这么大年纪了，身材还这样标准，而且看起来还挺帅的……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西恩先生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呢？

　　　　……

　　　　啪！——啪啪！——

　　　　“嗨，醒醒！”桃子不客气地对着那位很帅的爷爷扇了两巴掌。

　　　　“怪人爷爷”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啊！——怪爷爷的眼楮也很迷人哪！……深邃的眼瞳，纯净的亚麻色……桃子大惊失色，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眼楮这么漂亮又性感的爷爷！

　　　　怎么回事……这一次的委托，为什么遇到的全都是些眼楮超好看超迷人的家伙？阿幻就不用说了，如果有人看到他那双活泼天真、散发着青春热力的水汪汪的蓝眼楮还无动于衷，那一定是有问题——当然，刚才和死神对决时的眼神是例外……西恩先生是美男子，眼楮也没理由不好看的，就连榔头先生那个野蛮人的眼楮也漂亮得让人嫉妒，现在又来了个眼楮美得“惊魂夺魄”——用这个词应该不过分吧？——对了，就是惊魂夺魄，本来就已经很美的眼楮又因为岁月的磨练而加入了几分沧桑和淡淡的忧伤，真是太有味道了！……她是不是该改行采集漂亮的眼楮了？尽管有点变态……

　　　　“桃子……”西恩有些担心地望着那个把人弄醒后又神游太虚的女孩。

　　　　“我在哪里？……”怪爷爷如梦初醒。

　　　　哎……眼前有两个很大的球体在晃动……是什么呢？

　　　　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后，怪爷爷就愣住了。

　　　　一个身上穿得很少很少（趋近于无）的*美少女正骑在他身上。

　　　　“喂，该问问题的是我们。”桃子不客气地用手指戳了戳怪爷爷的胸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们？你究竟要那东西来做什么？你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面对一串连珠炮似的问题，怪爷爷张口结舌一个也答不上来，反倒是从他的鼻孔里缓缓淌出了两条血龙。

　　　　“啊！——西恩，怪爷爷流鼻血了！”桃子惊慌失措地叫着，“是不是你那一枪把他伤得太重了？……”

　　　　“……”西恩揉着太阳穴，又点起一根烟。

　　　　看来他这位性感而对此浑然不觉的女委托人，真的具备对从八岁到把八十八岁所有男人通吃秒杀的可怕能力。她以为这样**逼供——好吧好吧，不是**，疑似**吧——果真有效么？

　　　　有人敲门。

　　　　“什么人？”西恩走到门口低声问。

　　　　“噢……我给桃小姐送衣服过来了！”门外有个声音答道。

　　　　西恩拉开门，一个工作人员抱着一大堆五颜六色款式各异的衣服走进来。

　　　　桃子两眼一亮，立即把被她压在身下的怪爷爷丢到一边，飞到那工作人员面前不由分说抢过衣服就开始比划。

　　　　送走了来人，西恩走到了那个怪爷爷身边。

　　　　“怎么，不认得我了？”他淡淡一笑，“该不会选择性失忆吧？那可就麻烦了。”

　　　　老人盯着西恩看了一会，突然“哦”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向我开枪的坏人！”他指着西恩愤怒地喊。

　　　　嚓！——

　　　　一个坚硬而又冷冰冰的东西瞬间抵住了他的喉咙，合金舞者光滑冷峻的枪身凝聚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和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就和它的主人一样，皇帝可以是温和的，但这决不意味着他的威严和力量可以被忽略。

　　　　“不需要上子弹，随时也可以出现在我手中；不必顾忌开枪后留下证据，因为子弹击中目标后就会消失；甚至连瞄准都是多余的，子弹会自动攻击我想要消灭的目标——你指的是不是这个？”西恩蓝眼微微地眯着，对枪口下的老人冷笑道，“只要我轻轻一扣扳机，你的喉咙上就会被立即开个大洞，脖子也会被打断，你以为穿上那高科技的外衣我就真的拿你没办法？我至少有三十二种方法可以杀掉你，只不过我觉得你还不应该死在我枪下，尽管你企图攻击我的委托人。”

　　　　老人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

　　　　“你……你想要怎样？……”

　　　　“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西恩命令道，“虽然你是长辈，我不想用这种口气对你说话，免得你抱怨现在的年轻人素质低下，但是为了我的委托人和同伴的安全，请你务必合作些。”

　　　　枪口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除了点头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面前的年轻人可是个异能力者哪……

　　　　老人刚点了点头，突然惊愕地“哇”了一声。

　　　　一只巨大的手从西恩身后伸出来，一把抓住老人的衣领把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拎了起来！

　　　　“榔头？……”西恩吃惊地朝身后望去。

　　　　绿眼楮、络腮胡、魁梧壮硕的大个子，除了榔头还会是谁？

　　　　不愧是拥有怪物体格的家伙，遭到那种程度的电击，又在刚才与死神的激战中耗尽全力使用特殊能力，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已恢复了七八分，看着他把那老人像个兔子一样拎在手里的轻松劲，和脸上足以吓死人的怒容，就知道这家伙大概是没事了。

　　　　“你这老家伙，居然让我吃了那么多苦头，现在也该轮到我啦！”榔头用粗大的拳头比划着，神态狰狞，可怜的老人被那铁塔似的大汉逮着，双脚离地一尺有余。

　　　　“榔头，算了。”西恩拍了拍他的肩膀。

　　　　“算了？怎么可以算啦？”榔头瞪着绿眼吼着，“从来就没有人能把我一击打倒哇，这老头居然耍诈，你没见我的脑袋都被电得冒烟了吗？无论如何我也要让他尝尝我的拳头的滋味……”

　　　　“你一拳能打死一头大象，人家那么大把年纪了，经得住你一根指头？”西恩摇了摇头，“我们已经没有很多时间了，不赶快把事情弄清楚，会有很大的麻烦。”

　　　　“怎么回事？”从西恩的表情中看出有些蹊跷，榔头浓眉一皱，追问道。

　　　　“死神对幻动用了亡灵卡片，死亡预言是十三小时后幻会全身喷血而死。”

　　　　“该死！那小鬼……”榔头大吃一惊。

　　　　“死神提出的条件是，用og芯片交换取消死亡倒计时的‘反逻辑之死卡片’，大概数小时后他会与我们联系。”西恩望着躺在沙发上的少年说。

　　　　“在那之前，有一些事情我们必须弄清楚。”

　　　　在幻躺着的沙发旁边，西恩、榔头和桃子一字排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