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御灵师(完)-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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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银衣翼卫便在孟原府的领路下，向前方走去。凤舞早暗中感知过，知道这几个光明城的爪牙实力一般，但孟原府既然在侦测方面有过人之处，难保不被他发现，便只遥遥跟着。
经过一片开阔的草地时，凤舞刻意与对方距离拉得更远。但当她再走过去时，却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那八名银衣翼卫和孟原府，竟似就此凭空消失了似的。
见状，凤舞心知他们必时从某个隐蔽入口进去了。正待探查间，忽然听到呼痛之声。
转头一看，只见几棵并成一排的大树上，树皮竟齐刷刷掉下一大块，露出的树干中赫然是空心的。身处其中的几名银衣翼卫脸上身上都不同程度地挂了彩，虽然只是轻伤，却足够他们恼羞成怒地跳脚大骂。
队长更是怒不可遏，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骂道：“你个死兔崽子！居然把我们引到陷阱里来！你是想与光明圣殿为敌么？！”
孟原府眼中闪过一抹怒气，刚待发作，想到还未到手的报酬，又强行克制住：“我怕打草惊蛇，先前探查时没敢靠得太近。而且，刚才我也提醒过你们，不要轻举妄动，以免中了敌人埋伏。若不是阁下擅闯，你们又怎会受伤？”
“照你这么说，反倒是我的不对了？！”队长恼羞成怒，“本来还想让你多活一会儿的，竟然敢对我不敬，我现在就宰了你！”
听到这里，孟原府再也按捺不住火气，冷笑道：“原来你早就打定要杀人灭口，所谓慈悲济世的光明城果然是藏污纳垢之地，难怪会收罗了你们这样一群败类！既然如此，我又何需跟你客气！”
他先发制人，抽出腰间错金长刀向队长劈头砍去。
队长大话说得虽响，刀法上却远非孟原府的对手，狼狈地闪过攻击后，他赶紧丢出一个土系魔法。可惜乱如雨飞的岩块尚未近到孟原府的身，便被他发动斗气反弹回去。
见队长有难，银衣翼卫们哇哇大叫着上前助拳，却皆被孟原府一刀一个轻松挑飞。
见状，队长心里一惊：这小小赏金猎人竟然是中阶一级的修为！自己不过下阶满级，手下基本都在下阶六级左右。下阶与中阶的实力差距极大，只有联手靠人海战术，或许还有一二分胜算。
想到这里，他立即喊道：“银翼七队，结阵迎敌！”
虽然行止不端，好歹这帮人也是受过光明城魔鬼训练的。听到号令后当即各安其位，站成一个首尾呼应，攻防一体的小型阵法。
孟原府一看之下不禁皱了皱眉：“光明城的北斗阵？”
“小子，算你有几分见识。我倒要看看，你能在阵里走多久！”队长大手一挥，“上！”
此阵一出，刚才还气势如虹的孟原府瞬间被压制下来。无论他的刀指向谁，总有其他人替那人挡下攻击，并化守为攻。便是他想以速度取胜，自阵中脱身而出，也快不过首尾相应的阵法，总有人先他一步，拦在他必经之处。
——光明城，果然有独到之处！自己命丧于此不要紧，但若身死，又有谁来替重伤的好友买药治病？
一念至此，孟原府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刚想硬撑着重伤也要冲杀出去时，却听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八个打一个，好不要脸。”
乍然听到除己方和孟原府之外，第三方的声音，队长着实吓了一跳。但当看清自巨叶灌木从施然步出的凤舞后，仅有的几分警惕顿时变成了着迷：“好漂亮……”
不止是他，七名结阵团团围住孟原府的银衣翼卫，也不约而同心神一荡，险些要握不住手中兵器：“这么漂亮的妞，就算最富庶的南图大陆也没有哇。”
“光明城也少见！嘿嘿，不如我们把她……”
“反正这里是死亡峡谷，会到这里来的不是逃犯就是官兵。无论哪个帝国都没有女护卫，这小妞一定是逃犯！我们银衣翼卫跳见不平，处决逃犯，说出去可是为民除害呢！”
“没错没错！咱们先快快把这男的料理了，再来抓住这小妞逃犯！”
听到众人不知廉耻的调笑，凤舞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掠过一抹不屑。
孟原府却是几分感激，几分担心：“小姐，多谢你好意相助，但你决非他们对手，还是快快离开吧！”
在他心中，凤舞只是下阶满级，自然敌不过这群翼卫的围攻。
“哦？”凤舞淡淡道：“是不是对手，要试过才知道。”
“不要意气用事——”
孟原府还待再劝，凤舞却已出手：“凤火燎天——灭！”
对付这些精虫上脑的家伙，她其实不需要动用朱雀的焚天之火。但刚刚晋升的她实在手痒痒地想敌人试手，于是这帮不知好歹的银衣翼卫，不幸中彩成为她的“弹靶”。
伴着一声清叱，熊熊烈火铺天盖地向敌人席卷而去，耀眼的火焰瞬间点亮了阴暗的峡谷，眨眼间便将那七人吞噬殆尽。数息之后，火焰尽褪，灰色草地上空空如也。那七个人，竟在刹那之间生生被火焰烧得渣也不剩！
唯一幸存的队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在做噩梦。他难以置信地连连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犹带余温的草地却告诉他，刚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终于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大喊：“你、你竟然敢杀死光明城的银衣翼卫！这么做是与光明城为敌！不单是你，你整个家族都会被光明城追杀！”
闻言，凤舞为他的愚蠢摇头不已：“你以为，我会给你活命报信的机会么？”
“你——”见势不妙，队长刚想改口讨情求饶，嘴巴刚刚张开，便被凤舞丢过来的冰封术牢牢冻起，成为一尊滑稽可笑的冰雕。刺骨寒意很快侵入心肺之间，血液亦停止流动。接着，一道土系法术卷起块块碎岩当头落下，将冰雕击得粉碎。
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凤舞暗叹了一声果然对手等级太低打起来不过瘾。
她转头刚想询问孟原府有没有找到班塞斯，却见孟原府也像那队长一样，毫无形象地大张嘴巴，不禁又嘀咕了一句：“刚才好像没打中他啊，他怎么这副样子？”
注意到凤舞奇怪的眼神，正为她举手投足间便一气杀掉自己苦拼半天也干不掉的敌人而震惊的孟原府，总算回过神来，却依旧难以置信：“你——不，阁下不是下阶满级么？”
见他颤抖着手指向自己衣襟上的徽章，凤舞耸了耸肩：“我曾经是下阶满级。”
——变态！真是变态！自己竟然被徽章给骗了，以她的实力至少还要高出自己一级！也不知是哪个世家出来的小辈，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恐怖实力，恐怕就连北冥大陆向来以天才著称的律家小少爷，都比她要逊色一筹。
看着外表绝不超过十六岁的倾城美人，孟原府心中开始庆幸，初次见面时自己没有无礼举动。
长刀归鞘，他向凤舞深深向凤舞行了一礼：“阁下救命之恩，孟某自当倾力相报。日后只要阁下有所吩咐，孟某自当万死不辞。”
“你若要报恩，现下便有个机会——”
注视着认真聆听的孟原府，凤舞淡淡道：“只要你告诉我，他们命你寻找的那人在哪里，并发誓你绝不泄露今天发生的一切，你便算还了我的恩情。”
闻言，孟原府一愣：光明城的银衣翼卫要找那老头，这来历不明实力卓绝的少女也要找那老头，想来他定然是牵涉到什么重大秘密。
若是换个人，多半会打注意想分一杯羹。但孟原府一诺千金，且生性豪爽，既已说过要报恩，那么不管老头身上背负了多少令人垂涎的秘密，都不会再去打他的主意。
“那人的下落我已经打探清楚，如此倒是我占了便宜。这样吧，便算我报了阁下一半恩情，余下另一半，容我日后再报。”
说着，孟原府用长刀划开食指，以血为材，在另一只手手背上郑重地画了一个倒六芒星：“孟原府以血盟誓，决不泄露今日之事。如有半字吐露，教我修为尽散，落入仇人手中！”话音刚落，血色六芒星便奇迹般红光一盛，随即隐入他皮肤下，再看不出半点端倪。
对于赏金猎人这类常年在生死间游走的人来说，这誓言无疑极重极狠，由此便可看出孟原府的诚恳。
但凤舞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以前与路西闲聊时，曾谈及各地风俗，就拿立誓这一块来说，四大陆的立誓之法都不尽相同。其中，犹以萨兰卡实力最强的佣兵团血蔷薇的血誓最为决绝，立誓之人须以自身鲜血发誓，若有违背，立即应验。
——虽然没听师傅详细讲过血誓的步骤，但照刚才的情形来看，难道孟原府是血蔷薇的人？
心中虽然转过这个念头，但既然对方没有自报家门，凤舞便不去追问，只微微颔首：“孟先生果然是信重诺言之人。”
说着，凤舞取出一件事物向对方掷去。
孟原府条件反射地反手接过，却是只特殊材料做成的收纳袋。疑惑地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满满一袋魔兽晶核，看其光芒灵动，饱满得像刚摘下的成熟果实，至少都是中阶魔兽的晶核，显见价值不斐。孟原府不禁皱眉道：“凤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来这儿是为了替朋友赚钱买药吧？这桩生意被我搅黄了，这些算是我借你应急的。”
“啊？”若凤舞说是赠送，孟原府根本不会收下。但听她说是暂借，反而一愣，原本要拒绝的话，涌到嘴边全部变成一声惊疑。
凤舞调侃道：“怎么，听到不是送你失望了？我可不会白给，以后你得还我。”
“……多谢凤小姐。”孟原府生性义气爽朗，决不是矫情之辈。见凤舞言辞诚挚，并非意有所图，便大方收下晶核：“来日必当双倍奉还！”
当他离开后，朱雀目送着他的背影，不禁好奇地问：“主人，为什么要帮他？”
“他行事大气，我看他很顺眼。”凤舞无所谓道，“而且举手之劳，便能帮他人渡过难关，何乐而不为。罢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班塞斯在里面吧，我们快去找他。”
先前曾与班塞斯共处的时日里，凤舞学到的并不只是御灵师的法门，闲暇时亦曾听他讲起他拿手的机关陷阱，并学了不少东西。
当下，在枯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参天巨树内，那些曾令银衣翼卫又惊又怒，挂彩无数的机关，在凤舞面前便如小孩的玩具一样，被她一一拆解。当最后一柄被漆成黑色的飞箭随着机关拆除，无力掉落在地时，伴着清脆的声响，阴影深处随之也响起一声绝望的叹息。
听出那声音是属于班塞斯的，凤舞心头一阵惊喜，连忙喊道：“班塞斯先生，是我！不是敌人，是我来找你！”
脱身时所受的重伤，与多日的逃亡早将班塞斯逼得疲惫不堪，差一点便到了极限。他避于树洞内，本待利用机关将敌人斩杀。但当见敌人竟手法娴熟地拆除了他布置的所有机关后，仅余的一线希望就此破灭。
这种情形下，隐藏已再无意义。他重重叹息一声，将手探入怀中，刚要取出最后的底牌与敌人同归于尽，却听来人惊喜地喊出他的名字。
凤舞！
听到这声音，本已绝望的班塞斯眼前顿时一亮，心中重新生出希望：“凤舞？当真是凤舞？”
“是我！”
彼此确定了身份，凤舞迫不及待弹出一缕火焰照明。随即，便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只见十几步开外，一个衣裳褴缕的老者奄奄一息地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泥污血污交织一处，望之令人触目惊心。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班塞斯会受伤，但万没想到他会伤得如此之重，凤舞心中一沉，立即为他施展治疗术。
随着淡蓝的光芒在班塞斯身上闪烁数次，他精神顿时旺健了许多。凤舞刚想问他为何被光明城之人追迫至此，却听他抢先急切问道：“陛下呢？”
“师傅去了一处隐秘之地，要抓紧恢复修为。发现你出事时，我曾传信给他，他说一时脱不开身，让我先来找你。”
“隐秘之地？”班塞斯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地方，只得作罢：“我还担心光明圣殿会发现陛下的行踪，如此看来，他们还不知道。”
“班塞斯先生，光明圣殿的人怎么会突然找上你？”
听到凤舞的疑问，班塞斯苦笑着摇了摇头：“全是意外。你们离开后不久，我像往常一样乔装打扮，到栖龙谷附近的村子去买米盐。结果跟随我的小黑猫被个排场极大的年轻姑娘看中，非要将它带走。那女孩真是蛮横，她见我不同意，竟命令侍卫将我揍到重伤。我自然不会让她得逞，双方便交起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