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滚远了-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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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兮儿。”唯音神情淡定地宣判,兮兮抱着伟大的娘亲欢呼,萧笑生蹲到一边找蘑菇。娘子不爱他了……
清清朗朗的轻笑在这一派“祥和”的氛围中响起。
唯音淡淡地将清冷的视线转过来,眼底毫不掩饰对此人的审视。
“晚辈斐墨见过萧前辈,萧夫人。”斐墨在唯音的注视下,优雅地抱拳行礼。萧笑生从地上一弹而起,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姓斐?”
“在下姓斐,单名一个墨字。”斐墨彬彬有礼地重复了一遍。
“阿娘阿爹,这是墨哥哥,我出谷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他对我很好,买东西我吃,还帮我打跑坏蛋。”兮兮终于想起被她们一家冷落许久的斐墨,急忙拉着父母的双手,向他们介绍她的好朋友。
“溪云阁的斐济是你什么人?”萧笑生挑眉问道。
“正是家父。”斐墨悠然一笑道。
“难怪我觉得你这么眼熟。”跟他那自命风流的爹长得一模一样。
“萧前辈识得家父?”斐墨倒是没听父亲说起过怪医。
“不怎么熟。”只不过曾经有点看他不顺眼,再让他出了点儿小丑而已。哼,一副“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嘴脸,当年居然意图拐走单纯的音音娘子,别说门儿了,连个窗儿都别想!话说这父子俩怎么回事?一个当年想拐他娘子,一个现在想拐他女儿?!
唯音淡淡地看了自家相公一眼,唔,她家相公的确……很记仇。
“阿爹,我第一眼见墨哥哥的时候,觉得他跟你很像哩。”兮兮挂在萧笑生的臂膀上说道。萧笑生斜睨过去,呆丫头什么眼光,他不比这臭屁小子好看多了!!!
“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你们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兮兮接着说道,萧笑生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丫头总算还有点儿眼力见儿。
“墨哥哥比阿爹好多了!”兮兮重重点头道,一边说一边学着萧笑生的样子斜睨回去,可惜木木的小脸不怎么配合,那表情怎么看怎么怪,惹得玄风背过身去偷笑。总觉得兮兮在见到家人之后,变得更好玩儿了。
“笑嘻嘻,你是不是很怀念小猪仔的日子啊……”作势要捏上去,兮兮赶紧缩回她阿娘怀中。嘿嘿,捏不到捏不到!
斐墨看着兮兮终于恢复往日的活泼欢腾,心下很是欣慰,笑容绽放,婉若最美花开。看看天色,也不早了,随即招来玄风低声吩咐几句,玄风点头,闪身而去。
斐墨上前提议道:“天色渐晚,晚辈已派人安排好了歇脚处,若萧前辈不嫌弃的话,咱们一起过去边休息边说吧。”
“你带路吧。”萧笑生看了看妻女粘在一起不肯分开的亲昵样子,只好暂时先把亲亲娘子让给女儿,自己哀怨地边走边逗弄大毛和二丫。
玄风买下一处农家小院,着人收拾干净,兮兮等人便有了暂时的歇息之所。院子里飘着浓浓的鸡汤香味,斐墨点点头,看来玄风果然是个当总管的好料子。(= =怎么看起来像大内里的某种人物……)
“阿爹阿娘,你们怎么找到我的呀?”一家三口温存够了,兮兮终于想起正事儿。
“呵,呵呵,呵呵呵。”经典萧氏三段式笑声重现江湖。
“笑笑。”唯音清清冷冷地唤了他一声,他立即恢复正常道:“那当然是因为你最最英明神武的爹在你身上下了跟屁虫啊。”
“阿爹你太狡猾了。”兮兮面无表情地下了评语。太老奸了,难怪她出来几个月了,家里只派了大毛来当保镖,还以为爹娘终于安心让她独立了,熟料,只是因为要找她易如反掌啊。
“……不孝女,爹娘为你操碎了两颗翡翠碧玉心,你都不知道感激咩?”萧笑生一副慈父训女的架式,其实如果忽略他那双在唯音腰间爬来爬去的手,看起来还是挺有说服力的。
“你都到现在才来找我……”要说操心的也只有阿娘吧?
“好不容易没有你这个跟屁虫在,你爹我当然要抓紧机会跟你娘培养感情。”其实他早在城里市集上就已经看到他们了,只是当时还有另外的人隐在暗处想对兮兮不利,他
就顺便去解决了一下。
“那阿娘怎么会变成这样?”兮兮摸了摸阿娘的黑发,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白发,好奇地问道。不过,阿娘真的好好看哦,不管是原来的样子还是现在的样子都一样美,这就是书上说的“天生梨子难自弃”吧?咦,她记得阿娘以前教这句诗的时候好像念的不是梨子啊,难道是荔枝……?
“当然是为了能早日找到你啊!你娘本来的样子那么美,一出来肯定江湖大乱。”萧笑生发现他真是对女儿这幅样貌狠不下心肠,如果还是以前那小黑脸蛋儿,他早就一把捏成小猪仔了,现在对她口气稍微重一点都觉得自己好残忍……呜,是哪个王八羔子害得“无颜丹”失效的?他非喂那人吃十颗八颗猪头丸不可!
对了,无颜丹怎么可能会失效?!难道……
“呆丫头,过来让爹看看。”萧笑生笑嘻嘻地冲兮兮招了招手。
“不要。”兮兮急忙伸出双手捂住脸。臭阿爹肯定又想趁机偷捏她,她才不要上当。
萧笑生冲天翻了个白眼,这丫头真是随时都能让人产生想欺负她的欲望。
“兮儿乖,让爹看看。”唯音看出来相公本来的意图,便拉着女儿的手递了过去。
萧笑生将食指和中指轻轻探了探兮兮的脉向,一直笑眯眯的脸蓦然刷下一层颜色。
“阿爹我是不是病得很重啊?你治不好吗?”兮兮一看阿爹的脸色,以为自己病入膏肓,声音不由有些忐忑。难怪她觉得自己最近好辛苦,原来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
唯音拉住萧笑生的手,攥紧的十指透露出她内心的紧张。
“呆丫头,别小看你爹。”萧笑生缓了缓脸色,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偏头对唯音说道:“娘子你累了,和丫头去屋里休息一会儿。”唯音深深看了丈夫一眼,点点头,拉着兮兮进去了里屋。
兮兮趴在娘亲的膝盖上呆呆盯着院子里的爹亲和斐墨,轻轻叹了一口气。
唯音默默注视着女儿,轻轻抚弄着她的白发,冷若冰霜的脸上浮上几丝怜惜。她天真的女儿,如今也识得愁滋味了。
见妻女进去了,萧笑生冲斐墨勾勾手指:“小子你过来。”
斐墨依言走近。
“你碰了我女儿?”萧笑生一双永远带着戏谑的眼睛里,此刻竟全是森然冷意,仿佛下一刻即能化身炼狱修罗。
斐墨浅笑的脸也刷下一层颜色,眼里锐光迸发:“若是斐墨做过之事,斐墨绝不否认。但并非斐墨所为。”
独孤岸竟如此对待兮兮!!!
“看样子你知道是谁。”他辛辛苦苦把女儿拉拔大,可不是养来给别人欺负的。
“是不是那独孤小子?”嘻嘻丫头一直粘着的那个男人。难怪那天在街上只看到他孤身一人,那小子活得不耐烦了,欺负他女儿不说,居然还敢抛弃她……很好很有胆量。
斐墨默然不语。只是他眼中的愤怒让萧笑生看出一些端倪。
“呆丫头性子变得如此多疑不安,也是因为此事?”他家从来都是乐乐呵呵的呆呆丫头,竟被人伤害至此!不该离开她身边,去追那灰发男人的……
斐墨沉默良久才轻声问道:“萧前辈,兮兮的身体可有大碍?”
萧笑生深深地看了斐墨一眼,眼底渐渐升起对他的认同。这个斐墨虽然是斐济那风流鬼的儿子,难得对兮兮却是一片赤诚之心,看来也不会在乎兮兮非完璧之身。
“身体无碍,心伤难治。”萧笑生淡淡说道。转身看着屋里懵懵懂懂的傻丫头,她只怕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吧。是他这做爹的,疏忽了。
“阿娘,阿爹在跟墨哥哥说什么呢?”兮兮蹭了蹭唯音的膝盖,把脸歪过来对着娘亲。
“有爹娘在,兮儿不会有事。”唯音了解女儿的担心,出声安慰道。她不会让女儿有事的。
“嗯,我相信爹会治好我的。”她觉得生病了很辛苦,心里总是堵堵的,却没有办法舒缓。她想变回以前的自己,那个整天都很快活的自己。也许病好了,她就好了。
“兮儿,发生什么事了?”唯音低头深深凝视女儿的眼睛。那是一双跟她一模一样的紫眸,此时,里面溢满了不知名的茫然,与愁绪。
“阿娘,阿岸他不喜欢我,我很难过。”兮兮在唯音深情的注视下,一阵酸楚涌上心头,可是由于从小到大都没有流过眼泪,她不知道如何让把这股酸涩发泄出来。依着娘亲的膝,那些过往被她断断续续地捡起,欢笑与伤痛,再度浮现眼前,娓娓道与娘亲听。
“兮儿可还想他?”唯音沉默良久,启唇轻声问道。
“嗯,想。”兮兮毫不掩饰地将心底的声音直接吐露给阿娘听。
唯音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门口的二人,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持。萧笑生与她的目光相融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但在此之前,他必须要为女儿讨个公道回来!
“唉,兮兮这丫头这一走啊,心里还真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什么似的。”豆豆娘坐在村头的池塘边给豆豆梳着小辫儿,边梳边感叹。
“不过有那斐公子照顾她,咱们也算是能放下心来了。”张家嫂子一边搭着话,手里也不闲着,利索地剥着蒜瓣。
“娘亲,我想兮兮姐姐,还有大毛和二丫。”豆豆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手中的玉米,语气里满是怀念。兮兮姐姐走了一天了,她好想她哦。
“孩子他娘,你剥个蒜是要剥多久啊?我快饿死了。”张家大哥的大嗓门在村头响起,引来豆豆娘的轻笑。这张家大哥啊,还真是抗不住饿。
“来了来了,真是的,就知道吃。”张家嫂子一边抱怨一边赶紧将白花花的蒜瓣捡到篮子里,擦了擦手冲豆豆娘点了点头,回家喂男人去了。
豆豆娘也捏捏女儿的小脸蛋,亲了一口说道:“豆豆啊,你自己在外面玩儿,娘去把衣服拿出来洗。不准玩儿水啊。”见豆豆乖乖点头,这才放心地回家拿衣服去了。
豆豆拿着树枝一丝不苟地在地上画着大毛二丫和她心爱的兮兮姐姐,恩,这里不够画了,换另一边。
画呀画,一双大脚走了过去,踩到了二丫啦!坏人!
“你踩到二丫了啦!”豆豆出声抗议道。这个人走路都不看路的哦!破坏她的大作!
“抱歉。”冷冷的声音让豆豆缩了缩头。不行,她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兮兮姐姐教过哦,威武不能屈!赶紧把头又仰得高高的,哇,这个哥哥长得真好看呢,跟前几天和兮兮姐姐一起过来的那个哥哥一样好看。他还有剑诶……
独孤岸移了移脚步,看到了地上画的娃娃和猫。这家的猫也叫二丫吗?若是兮兮的二丫,该有多好。她曾说过家住穿云谷,此刻,该是回家了吧?
“哎呀,你又踩到大毛了啦!”这个哥哥眼神儿真不好,没看到旁边还有大毛吗?
大毛?他迅速低头移开脚步一看,地上画了一只长着两只巨翅的鸭子。突然福至心灵,他急切地问道:“二丫是什么?大毛呢?”
“你好笨哦,大家一看就知道,二丫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雪豹,喏,就是它啦!大毛是一只大鸟啦,它虽然黑黑的,但是能带着我飞上天哦!”豆豆鄙视地回答道。这个哥哥看起来挺聪明的,没想到这么笨。
是大毛和二丫!!那么,她呢?她在哪里?!
武林大会
七天前。五月初五。
天刚刚亮,黎青就已经练完一套剑法,然而脸上身上却不见丝毫汗意,他悠闲地在院中踱着步子,樱桃树上嫣红的花瓣,正一片片随风吹落,仿佛正在下一场花雨,让他连日来为了魔教的事而烦闷不已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丝平静。
转过回廊,看到了他的儿子正在风凌波的门前绕圈圈。
黎湛举起手又放了下来,昨天他又惹恼了风凌波,她已经一晚上没有给他好脸色了,也不肯跟他说话……
“唉,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就是一本一辈子都难读懂的书,我只不过不小心说了一句‘岸其实也很可怜’,至于气这么久吗?不行,还是要进去找她解释清楚,不然她肯定以为我是在为岸开脱罪名。可是,这会儿若是她还在睡觉,我把她吵醒了,后果岂不是更严重?但若是过一会儿再来找她,她一定认为我不在乎她,认错态度不诚恳……”
再度重重叹了口气,黎湛背过身,望着她房前开得红艳艳的石榴,风凌波……她就像这红石榴花一样,红得艳丽,却也红得纯粹,向来发过脾气就算了,不会记隔夜仇。只不过目前她有一个死穴,戳中了就不得了了……那就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的兮兮。他昨天还那么愚蠢,那壶不开提哪壶。自己往她枪口上撞啊!
“唉,人生在世,实在是烦恼多多啊……”
“你还要在我门前晃多久啊?有话快说,没事儿就别堵在这儿,长吁短叹的打搅我睡觉。”风凌波蓦地打开房门,没好气地给了黎湛两颗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