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剑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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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通知给黑衣杀手。旁人这般猜想,并不希奇。但师父师母抚养我长大,师妹和我情若兄妹,我丁猎是何等样人,居然也信我不过?嘿嘿,可真将人瞧得小了!”
丁猎沉默了,无为看他这样,踱步出门。
黄昏,天热,丁猎烦的要命,踱步出了门,想到外面纳凉。
神剑山庄是依山而建,山上有树有草,丁猎信步向山庄后走去。待到丁猎走到山庄后,忽然一阵琴声从山上传来。
琴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渐渐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渐增,先如鸣泉飞溅,继而如群卉争艳,花团锦簇,更夹着间关鸟语,彼鸣我和,渐渐的百鸟离去,春残花落,但闻雨声萧萧,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丁猎被琴声迷住,顺着盘山道寻找琴声源处。
走了,一刻,一座二层竹楼呈现在丁猎眼前。
琴声还在继续,丁猎不知不觉想到了现在的处境,为师父所疑,为师妹所弃,而一个敬我爱我的师弟怀疑我。”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下来,忍不住哽咽出声。
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说道:“阁下性情开朗,脉息虽乱,并无衰歇之象。我再弹琴一曲,请阁下品评如何?”丁猎一惊,道:“前辈眷顾,弟子衷心铭感。”
那女人嗯了一声,琴韵又再响起。这一次的曲调却是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又似是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
丁猎听不多时,眼皮便越来越沉重,心中只道:“睡不得,我在聆听前辈的抚琴,倘若睡着了,岂非大大的不敬?”但虽竭力凝神,却终是难以抗拒睡魔,不久眼皮合拢,再也睁不开来,身子软倒在地,便即睡着了。
睡梦之中,仍隐隐约约听到柔和的琴声,似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自己头发,像是回到了童年,在师娘的怀抱之中,受她亲热怜惜一般。过了良久良久,琴声止歇,丁猎便即惊醒,忙爬起身来,不禁大是惭愧,说道:“弟子该死,不专心聆听前辈雅奏,却竟尔睡着了,当真好生惶恐。”
那女人道:“你不用自责。我适才奏曲,原有催眠之意,盼能为你调理体内真气。你倒试自运内息,烦恶之情,可减少了些么?”
丁猎大喜,道:“多谢前辈。”当即盘膝坐在地下,潜运内息,只觉那道真气仍是相互冲突,但以前那股胸口立时热血上涌、便欲呕吐的情景却已大减,可是只运得片刻,又已头晕脑胀,身子一侧,倒在地下。
里边又流出高山流水般的琴声,当即丁猎随着音律调息运功,自己仿佛进入一片阳光灿烂的草原,那里有牛羊在悠闲地吃草,丁猎躺在阳光下,看着牧童挥鞭牧羊。
在这里丁猎忘记了小师妹,忘记了烦恼,幻境里突然没出现一袭白衣女子招手向他跑来。
琴声嘎然而止,丁猎也从美妙的景象里回到现实,但调息运气比刚才好多了。女人道:“小楼一夜听春雨诗的下一句是什么,明天晚上此刻再来这里告诉我!”丁猎刚要回话,竹楼一、二层的灯全部熄灭。
丁猎只好向山下走去,回到住处看无为已睡去,丁猎和衣而卧,他在想小楼一夜听春雨的下一句是什么。
丁猎识字不多,怎么也想不到下一句是什么,知道天亮也没想出来,从而昏昏睡去,睡梦中他梦见了那白衣女子,到了近前,丁猎想抓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过了一刻,丁猎突然从梦中惊醒,看看外面天已明,无为已出去了,丁猎也起来,这些天因怀疑,师弟他们都躲他,谢家人见到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路过厅堂,众人都在用早饭,也没人叫他吃。
丁猎想到外面散散步,刚出厅堂,师弟七郎叫了一声:“大师哥!”,丁猎回头,七郎手里拿着一个包子跑过来,将包子放到丁猎手里,道:“大师哥,你昨晚就没吃饭,你的病还没康复,这个包子你把它吃了。”
丁猎接过包子,用力在七郎肩头拍了拍,然后转身,眼泪已留下来,他快速向山庄外走去,因为他不想别人看见他流泪。
出了神剑山庄,右面是条深巷,丁猎信步走进深巷,他身上的银子已全部花光,这个包子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因为他昨天都没吃饭。
这时对面过来一个卖花女,手里拿着一束杏花,女子站住,道:“买朵杏花吧?”丁猎道:“我没有钱。”
那女子道:“没关系,用你手里的包子交换就行。”丁猎把包子递了过去,他微抬头,猛然吃一惊,眼前的女子不是梦里的白衣女子吗!女子眼中含着泪,丁猎和女子同时张开双臂抱住了对方。
丁猎这么做是鬼使神差,女子道:“跟我回家吧,去见我的父亲。”丁猎竟然鬼使神差地跟她走了。
女孩领着丁猎居然进了神剑山庄,进入正厅,正位上坐着司马纵横和谢云楼,昆仑弟子也看见大师哥被一个女孩牵着手走进来,但他们没有惊讶,因为大师哥这段时间像神经错乱。
昆仑弟子不惊讶,但有一个人惊讶…谢云楼,谢云楼指着丁猎对女孩说:“是他吗?”
女孩重重地点了点头头,道:“对,就是他,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素衣凤起莫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谢云楼道:“来人,快,快领丁公子去沐浴。”丁猎有点糊涂,但想想身上脏,也该沐浴了,所以就随着谢家仆人去了。
厅堂上所有的人都懵了,谢云楼道:“司马掌门,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司马纵横道:“今天应该是清明。”
谢云楼突然神色黯淡下来,道:“我的妻子死于二十年前的今日,是因为难产,生下一对双胞胎,大的叫谢婷,二的叫谢娜,因为他们出生就没了母亲。所以我对她们呵护有加。正因为我对她们呵护有加,我犯下了错误,大女儿谢婷与近地李书生有了恋爱,我百般阻挠,因为我的阻挠大女儿与李书生殉情,死的时候我赶过去,谢婷还有一口气,就为了等我说一句话:不可再阻挠她妹妹谢娜的婚事。手里有一张纸条上写: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素衣凤起莫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后来我请西域活佛来解字,活佛说此乃二女儿的姻缘,每年的清明按诗句上写的字做,找到的那个人就是二姑娘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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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不可说
第十六章不可说
丁猎沐浴已回来,谢云楼说的他已听个大概。丁猎本身就长的很帅,经过洗漱,换了衣服,面貌一新,谢云楼抚掌道:“不错,不错……。”
丁猎此时还惦记小师妹,他的目光投向司马凤,他本以为司马凤会躲避他的目光,但司马凤在直视他。丁猎大喜,这表明他和小师妹还有机会。
谢云楼高兴地道:“司马兄,听说猎儿是孤儿,是你夫妇收留他,那你做师父的就给猎儿做个住吧?”
司马纵横心想,丁猎那天在菩萨庙使用的剑法很高,加之红衣裳失踪,《流云剑法》他必定之情,还是让他留在身边为好,如让谢云楼得了《流云剑法》岂是不妙,于是道:“谢兄,猎儿能攀上你家的高枝,是他的造化,要不咱们把事定下来,过一段时间再让他们成亲,我和他的师娘还想让他在我们身边待一段时间,从小把他养到大,猎儿突然离开我们,我们有些受不了。”
丁猎听了师父的话十分感动,当即开口道:“谢庄主……”他本想说,我不同意,但昨晚谢娜用琴声帮他治内伤,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谢云楼一看丁猎的表情以为小伙子腼腆,道:“叫什么庄主,应该叫岳父!”谢娜在一旁一拍谢云楼的肩,道:“爹……”看来她也意会错了丁猎的表情。
丁猎一看这样了,师父好像也同意了,再去看小师妹,她正和众师弟为他欢呼,丁猎黯然:“女人心,真是海底真!”。所以就没再言语。
已到中午,谢云楼大开宴席,请来附近有头有脸的人物作证,谢娜与丁猎坐在一起,谢家的下人态度跟之前完全相反,纷纷过来给他敬酒。
丁猎强颜欢笑,再看师父师娘也很高兴,而小师妹和汪元在窃窃私语,完全没注意丁猎的神色。
一连三天,谢云楼举办为女儿订婚仪式,各地武林人士纷纷前来道喜,晚上谢娜弹奏一曲,来疗治丁猎体内的那道真气。
这天司马纵横决定离开,谢云楼父女携家眷亲自送行。司马纵横这次决定走水路,在踏上船的那一刻,谢娜来到丁猎近前,对着他耳朵小声道:“我知道你惦记你的小师妹,但不要忘了我。”说完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丁猎一口。
一船师弟笑的前仰后合,不过这次司马凤没有笑。
辞别谢云楼,众人乘船而行。
司马夫人眼见坐船顺风顺水,行驶甚速,心中思潮起伏,走到船头,观赏风景。看了一会,忽听得丈夫的声音在耳畔说道:“在想谢云楼的用意吗?”
这句话正是她要问丈夫的,司马夫人问道:“你瞧他是甚么门道?”司马纵横道:“这老儿行动隐秘,利用一首诗就想把猎儿从咱们身边抢走。”
司马夫人道:“不过谢娜对猎儿似乎甚好,咱们是不是想多了。”司马纵横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隔了半晌,又道:“咱们虽然走的是水道,大家仍是小心点的好。”司马夫人道:“你说会有人上船来生事?”
司马纵横摇了摇头,说道:“咱们一直给蒙在鼓里,到底那晚这一十五名蒙面客是甚么路道,还是不明所以。咱们在明,而敌人在暗,前途未必会很太平呢。”他自执掌昆仑一派以来,从未遇到过甚么重大挫折,到底敌人是谁,有甚么图谋,却半点摸不着底细,正因为愈是无着力处,愈是心事重重。他夫妇俩叮嘱弟子日夜严加提防,但坐船自福清附近入河,顺流东下,竟没半点意外。离福州越远,众人越放心,提防之心也渐渐懈了。
这一日将到开封,司马纵横夫妇和众弟子谈起开封府的武林人物。司马纵横道:“开封府虽是大都,但武风不盛,像华老镖头、海老拳师、豫中三英这些人,武功和声望都并没甚么了不起。咱们在开封玩玩名胜古迹便是,不再拜客访友,免得惊动了人家。”
司马夫人微笑道:“河南有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师哥怎地忘了?”司马纵横道:“大大有名?你说是……是谁?”
司马夫人笑道:“‘武痴,后走火入魔,清醒时为了给自己治病又成了药狂。’那是谁啊?”
司马纵横微笑道:“‘武痴药狂………大通和尚。不过他脾气太怪,咱们便去拜访,他也未必肯见。”
司马夫人道:“是啊,猎儿一直内伤难愈,咱们又来到了河南,该当去求这位大通和尚瞧瞧才是。”
司马纵横道:“要算起来这大通和猎儿的伤还有牵连,要不是因为他,猎儿不会找谢云楼挑战,在伤未痊愈时由被二百五打成内伤,后又被那个红衣裳女子打入体内一道邪门的气,说不上猎儿那天就一命呜呼。”
这时身旁的司马凤一直紧张地听着,没等司马夫妇说完,即大声喊道:“众人去少林。”她这么一喊,汪元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少林方丈大悲亲自出来迎接,因为司马纵横毕竟是一派掌门,而且每年都派弟子送来香火钱。
坐下之后,司马夫妇说明了来意,掌门大悲摇头不已,道:“我这位师弟前一阵子还一阵糊涂一阵明白,可近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