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妇的奋斗史-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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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关于爹的事你还是找他老人家比较好，我这屋子里还是有女眷在的不好招待你，大哥请便！”林石冷冷的说着，眼睛瞟见爹在堂屋门口站着的身影。
“就算这样又如何，这些年还不是爹养活着你啊？”林老大开始不讲道理的说着。
“那你认为怎样？”林石看着林老大不耐烦的问着。
“你积攒的银子咱哥仨分了。”林老大不客气的说着。
“大哥，我们早已经分家了，现在又来这一出算是什么事？那是不是你和二哥家里的东西也参与进来分呢？”林石看着无理取闹的林老大，他的耐心已经剩余不多。
“那怎么可能，现在是你和爹分家？”林山说完回头看看堂屋，没看到林老爹的影子说话就更加没有顾忌了。
“我跟爹分？那你又在做什么？”林石看着林老大不可思议的说着。
“我，我这是帮着搬东西，而且爹已经决定到我家里住了。”林山把事先商量好的决定说了出来。
“那你们是不是该带着爹的东西下山呢？”林石看着满满两牛车的东西，还有牛车旁放的东西无力的说着。
“你——”林老大用食指指着林石准备斥骂被林老爹拦住了。
“老大，算了还是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了，石头想清楚了是会下山去的。”林老爹还是想维持自己老好人的形象。
“爹！”林山对于林老爹明显的偏袒有了不满，转眼想想这带下去的东西就要成为自己家的了。他狠狠瞪了眼林石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抱出了一个沉重的大陶罐。林石认出来那是自家的面缸，眼睁睁的看着它被放在牛车旁。林石想拦着其他三人来往的帮着自家的东西，两手微抬，嘴唇翕动，到头来没有言语发出，今天他不能拦着，否则明天整个淮水镇就有可能传遍了林石不孝敬父亲，把老父撵出家门不给供奉之类的话语。
“石头啊，我看后山那些檩条你现在也没什么用，要不就两文钱钱一根给了你大哥，过几年俩哥儿大了好盖房子用。”林老爹本来是询问的话语从他的言语里就成了陈述事实。
“爹，我就不需要盖房子吗？”林石看着自家爹瘫坐在房门前问着话，心里的疼痛已经没有了感觉。
“你这不是年轻吗？”林老爹自认为这是为上下两辈儿想好的法子，“对了，你那山下的两亩地也给了我吧，我年纪大了走点远路不方便，那边新开的地你就种着吧！”
林老爹说完连看都没看林石带着两个儿子将要带走的东西装了慢慢两大牛车，剩下几件茅草房在山间喘息。
没有再听到林家父子的声响了，二丫走出了房门，刚打开房门看到的就是瘫软在门前坐着的林石。她吃力地把林石扶起送回屋子里，在院子内外转了两圈，二丫都要哭了，家里什么好东西都没了。牛车赶走了，米面油什么都被搜刮干净了，杂物间里收的东西除了房梁上吊的两袋子槐花和香椿干菜、几个布袋子什么都没有了，林老爹的屋子里更是除了床上的铺床的干草连块布条都没剩。二丫心里直骂林老爹和林家老大老二绝品了，这都干的是什么事啊。二丫后悔刚才没有化身河东狮吼保住家里的东西，后悔归后悔她当时是不会出来的，要不然林老爹那人会放过她。
二丫看着灶间孤零零的灶锅和三个碗一个盘真的很想哭，这是一朝回到原始社会吗？林家人干的真绝，连筷子都不给留一双！二丫前后院子里转转，最后只能空手到近山找了点能吃的野菜，晚上混着中午的剩菜先凑合一顿吧。
二丫收拾下不剩多少东西的屋子，耳朵注意着屋子里的动静，直到天黑下来林石也没有出屋门。
“三哥，起来吃点东西吧！”二丫把野菜混着剩饭菜做的粥给林石端了一碗进屋，点着油灯，豆大的光点照亮了屋子，昏暗一片。
“三哥。”二丫又喊了一声，林石直直睁着双眼无焦点的看着床帐顶部。林石一直无动无声，二丫陪着他，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二丫，躺床上来。”林石沙哑的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脆弱。
“好。”二丫脱掉鞋子爬上了床。
“啊！”二丫还没躺好就被抱进了林石的怀抱。
“二丫，我疼，你不要离开我。”林石紧紧的抱着二丫，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这一夜里，林石抱着二丫哇哇的大哭，这是一个男人不为人知的一面，他的脆弱永远只展现在最信任人的面前，他的泪水湿透了二丫的衣衫打湿烫伤了二丫的肌肤。这是被突来的变端弄的措手不及的发泄，他一连无数的“为什么”问着二丫，他不是想得到回答只是想寻求点安慰。他想起白天里，爹和哥哥们一件件拿走的东西，还有最后被动卖掉的檩条，那些东西就是五文钱自己也不见得会卖掉就这么卖给了大哥，这是强买强卖，大哥要盖方子自己就不盖房子了吗，活该住茅草房吗？林石的思想已经钻进了小胡同里，他只知道爹以强势的姿态抢走了自己的东西。哭过以后，林石镇定了下来，心思慢慢回笼，不再抱怨爹和哥哥们，拿走就拿走了这就当都是孝敬爹的了。他想开了，不想为了一点东西伤了感情，毕竟世界上最亲的人没有几个，这都还是自己最亲最亲的人。眨眨酸涩的双眼，林石想起了自己还有二丫，低头看着在自己怀里安静的躺着，抱着自己脖子的媳妇，他的心里软软的暖。媳妇娇小的怀抱给他的是巨大的温暖，他差点就要失去了这点温暖。
林石不知道为什么爹要这么对自己，以前不是好好的吗，哪怕就是早饭的时候都是好好的，现在这种情况他真的没有办法应付。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爹不喜欢二丫，刚成亲建立起来的关系已经破裂。爹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决绝的近乎想把自己夫妻逼上绝境，从爹他们装的东西他知道家里能用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就连二丫闲暇时收起来的东西也被拿了不少。爹一直怕村子里人笑话，可是他自己不是正在或者是已经制造了一个很大的笑话。
第二天，两人谁都没再提昨天的事情。匆匆喝了点野菜粥，二丫给林石取了点银子让他到集市上先买点米面油盐这些必备的东西。二丫送走了林石就准备把杂物间打扫一下，昨天里他们连这次收的一点麦子都拿走了，杂物间彻底的空了。遇见这样的家人，二丫深深的感觉了无力，她也想爆发，可是自己现在满打满算十三岁的年纪能干什么，人家一句小孩子都能否决你的所有意见，甚至可以决定生死命运，这里没有民主平等，要想活着要想有口气就得学会憋气，十全十美的生活从来都是不存在的。
林石走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林家大嫂和二嫂上山来了，继昨天的扫荡后进行了最后的清剿。两个女人，一个拉着二丫一个进屋子里搜索，在把床底下的钱罐、二丫和林石新做的衣服鞋子等看得上眼的东西收拾两大包袱后，两人带着胜利的战果算是浩浩荡荡下山了。
二丫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突然很害怕，会不会一会还有人来啊，会不会有人拿着绳子绑住自己喊“妖孽妖孽”准备烧死自己啊。
“啊！啊！啊！”二丫憋闷的快要疯掉了，自己在院子里团团转着，最后晕倒在了院子里，在快要碰到石凳边沿时失去了意识。
“二丫，二丫醒醒。”二丫睁开眼睛的时候，林石正坐在床边焦急的呼喊着。
“三哥，我这是在哪里啊？”二丫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她想不起来怎么回事。
“我回来的时候你就躺在床上了，是不是累了，怎么我喊你这么久都醒不来？”林石有点担心的问着。
“三哥，大嫂和二嫂来家里了，咱家都被抢了你都不回来！”二丫委屈的控诉着。
“没事，以后我们把东西收拾好不让他们抢，都是二丫的啊。”林石安慰着二丫。
“嗯，咱家屋外还有一罐银子，这是我的。”二丫想起被抢走的几两银子心都疼抽筋了，不过还好有防范意识将银子分开放了，大头都放屋外墙脚埋着呢。
“还是媳妇聪明，以后都这么放。”林石本来灰暗的情绪也不小媳妇那傲娇样逗乐了。
饥荒忙碌的一天，二丫没有再起床，她想起来自己是昏倒在院子里的，最后回到房间里这里有点问题，应该是林家大嫂或者二嫂善心大发把自己送到屋里的吧！林石将买回来的东西放点在灶间，剩余的大半都放到了自己住的屋子里了。
林石看看屋子里又少了东西，心里既怒又烦，这不会时不时来上一遭，这还怎么过日子啊。
第36章 更绝的招数
更绝的招数
林石不知道哥嫂会干出什么事情，但是他哥嫂却知道做什么事情。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周氏和王氏每天都会在上午来家里扫荡，最后在确定没有办法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后将堂屋一把铜锁给封了。林石和二丫松口气准备收粮食的时候，地里的麦子已经被收的只剩麦秸，林石扫撒出来的晒场上隔一段都是粪便，矛盾激化的出发点是王氏再次来到山上准备找点东西没有找到直接拉到了林石家的灶房里，愤怒的林石直接扬起笤帚把她给撵下了山。
林石看看家里几乎一贫如洗的光景，以及站在边上看着自己发呆的二丫，他一个大男人用头直撞墙。
第二天一大早，林石穿上麻布衣，手里拿着哭丧棒，直接到了大哥门前。
“石头，你这是做什么啊？”林石这一身装扮本来就打眼，他一到林山家门前就直挺着腰跪了下来，不多一会林大家门前就聚集了很多人。门外叽叽喳喳的声响，林老爹一出门就看到林石跪着。
“爹，儿子不孝，今天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只能求爹和哥嫂放我们夫妻一条生路，否则的话我就当是提前给爹尽孝了。”林石满声悲怆的说着，他的确是没有办法了，这几天家里闹腾的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颜色，一脸灰败暗沉。
“老三！你这叫什么话！老大把石头拉进来，有什么话不能自家人一块说说，这像什么话！”林老爹大声的呵斥着林石，儿子这一出事真是给自己丢脸了。
“爹，我是不会进去的，我只问问你和哥嫂是不是可以放我们一条生路？我这是日子没法过了我也不会这样干的。”林石但凡有一点办法，他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可是家里真的是经不起这样折腾了。原本爹说是分出来过，他要点东西就要点，可是这嫂子们一天一趟的往山上跑，每次就像是野兽过境一样，家里现在连一个完整的碗筷都没有，他和二丫一天连一顿热饭都吃不着，这不是把自己两口子逼死这是什么！
“什么叫日子没法过了，你这已经成家了还要一辈子拴在爹的裤腰带上吗？”林山走出门狠狠的拉扯着林石，林石硬踹着没有被他拉起来。
“石头，爹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这次下山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要爹不要二丫了吗？”周氏从林山的背后闪了出来，说出来的话怎么也让人没办法喜欢。
“爹，你看老三这是请求你收留呢，你怎么能不让老三进门呢？”周氏低声回头对着林老爹说着，转回头还一脸责备的看着林石。
“石头啊，这自家的事有什么扯不清的，还是回家好好说说，这大忙天的闹起来也不好。”一位热心的大婶拉着林石的胳膊劝说着，一旁的村民也有出声劝的。
众人一致认为是林石的不懂事闹腾的，几个大男人一块架着林石进了林山家的院子，等众人散尽只剩林家几口的时候，周氏请来了林海两口子，这算是除了二丫一人全员参加的家庭会议。
“石头，你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林老爹坐在林家老宅的正屋上座，手里磕巴着烟锅子，手背泛着青筋，向下边跪着的林石责问着。
“爹，这些不都是你希望看到的吗”林石挫败的说着，他这一进院子就没有主动权了，大哥二哥都是向着爹的，今天的事情绝对善了不了。
“我是希望你跟二丫能够回到山下来，你呢？当初就应该溺死你算了，现在不知道少生多少闲气？”林老爹悲愤的说着，对于林石他也是上心的，只是现在心里那口气儿不顺就希望看着二丫能在自己面前认错服低。
“爹，你养活我们这么大，这些年您是真辛苦了。”林山在一边看着伤心的老爹赶紧安稳着。
“爹，这个家还得多仰仗你呢？你可不能这么说。”林海也赶紧说着，对于老三家和爹之间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帮着拿东西什么的不用开口，这王氏对自己说的一星半点他也真不知头尾，老三今天闹腾的有点过了。
“爹，山上我们住了这么多年都是好好的，怎么就这几天一下子就住不得了？再说这真的只是让我们住到山下这点事情吗？”林石看着生气的爹，他有一瞬间开始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自己的亲人，他们的要求都是这么理所当然，他们的话无论知情不知情都是自己做的不对，可是有谁问问真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