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安稳-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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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公主与晋王妃不睦,这些人都略有耳闻。
七公主会说出那样的话,也不无可能。
众人想明白这些关键,不由叹了一句厉天行的痴情,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只是这手段未免太过毒辣了。
众人听闻景王也被厉天行拉出来做借口时,意外又同情地看了景王一眼。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你为了七公主,然后自做主张咯?”
“是!”
“你很聪明,其实幕后之人,几位皇子及一些高位的大臣均有嫌疑。而由于殷谢两家素来的仇怨,娶了殷慈墨为侧妃的景王。几个皇子中,景王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你却利用灯下黑的原理帮他洗脱了大半的嫌疑,而且这个借口编得很合情理。”
“只是你别忘了,这个局环环相扣,琐碎,需要的资料很多。殷崇亦预言浮阳地动至今不过三天的时间,区区几天,你就能拿到谢家本家那么详细的信息,甚至连去年挖了一条渠引水的事都知道。你一个钦天监的阴阳司,不过是区区从五品的官儿,未免太过神通广大了一点,这让本王妃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那个一直刺杀皇室成员的黑衣组织人员之一了。”谢意馨直接给他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那些资料我早就在准备了,不行吗?”厉天行脸色微微一变。
“是吗?需不需要本王妃提醒你,我与晋王成亲不过半年,而七公主如果真说了讨厌我恨不得我去死的话,也是在这半年里说的吧?你就那么闲,派人去了燕子湖就为查一条渠?还有,你也别拿七公主当借口了,要是七公主真被你喜欢上,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谢意馨不知道,她冷静,抽丝剥茧慢慢将真相的一面,有多让人着迷。
而整个过程下来,各人的表情不一。
君南夕站在她身边,含笑地看着。
秦熙从站在一处角落,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点点痴迷。
帝后及一些长辈或吃惊或欣慰,当然也有一些人脸色发黑就是了。
“厉天行,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君,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周昌帝震怒,特别是刚才谢意馨提到那个黑衣神秘组织,让他的目光更加晦黯难懂。
君南夕看了厉天行一眼,淡淡地提议,“父皇,这人明显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建议上刑。他每说一次谎,咱们就卸掉他一条四肢。如今明显是说了两次谎了,最后给他一次机会。事不过三,如果他再说谎,咱们就将他的四肢全砍下来,人就做成人彘。”
厉天行大概也明白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最终无奈地供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她爹谢昌延的顶头上司侯青鹏侯刺史,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儿。
这人倒也硬气,一力承担下所有的罪责。
而且他给出的解释都很合理,完全没有厉天行刚才的漏洞。她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索性就闭了嘴。
谢意馨冷眼地看着侯青鹏在相熟的求情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被摘了顶戴花翎。而厉天行也叛了被罢官然后坐二十年牢的刑罚。慧元被污了名声,灰溜溜地被慧融大师带走了。
侯青鹏也算是一条大鱼了,不,一条老鱼,在任上,他经常给她爹使拌子,收拾了也好。
可惜,后头的殷家与景王埋得太深,牵扯不出来。
不过能有这样的战果已经算不错了。虽然他们有所防备,但此次确实也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此次能安然过关,并且有所斩获,多亏了上一世的记忆,以及今天一些幸运的发现。
发现明妃与慧元的□,靠的是猜测是直觉,她手上真是一点证据也无,能利用这点猜测达到这些目的,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谢意馨可没敢奢望一下子就能把明妃扯出来。
明妃这个人,对付起来不容易,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她和景王估计这会也猜到自己手上并无证据了,当时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只是可惜的是,就算明妃猜到了自己手上没有证据又如何?大事上做主的是景王,他可不敢赌,他怕万一她真把明妃慧元两人的关系嚷了出来,引得周昌帝搜查的话,难保不会搜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景王不得不妥协,于是便有了后面这个结局。
而她也没有证据,只能双方都没办法奈何对方。
☆、第八十二章
处理了侯青鹏;周昌帝想了想,下令革了他两个儿子的官职;永不叙用。
被押解出殿的侯青鹏闻言;喷出一口老血,扭过身欲说话;嘴巴却被塞进了一条帕子;人被拖着走出去了。
君景颐神色晦暗地注视着这一切;顶了罪还想翻供?没门。
待人被带下去之后,周昌帝转过身对太后说道,“母后,今早儿子打扰了你的雅性。不过儿子保证,等有机会,儿子亲自把慧融大师请来为你讲佛经。”
太后的脸色很不好;提起慧元就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皇帝快别这么说,母后还庆幸呢,慧元那起子人,竟然敢来给哀家讲经,没得污了哀家的耳朵!要不是看在慧融大师的面上,哀家一定要治他的罪!”
周昌帝点头,“儿子方才是在上朝之时领着众臣过来的,文才慧融大师对浮阳将会发生地动之事也提点了两句,儿子欲领众臣回去商量出个对策来。”慧融大师既已暗示了地动会发生,那该做的准备就要尽快做好,早一日安排好早一日安心。
太后忙道,“皇帝既有事,那就快去吧,哀家没事,就不留你了。”
于是,如来时一般,周昌帝领着一串尾巴,浩浩荡荡地走了。
经过谢意馨身边时,有些官员脚步微顿,侧目。
谢家这个女娃了不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力挽狂澜。
如果没有谢意馨,谢家这回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针对谢家的这个局不可谓不毒辣,从头至尾,环环相扣,行至最后,竟是逼着周昌帝在江山与谢家之间做选择一般。
就算周昌帝舍不得谢家,旁的人也会逼着他舍的,没见太后刚才的态度么。而且此局今日不破的话,日后君家的宗亲,也会加入进来逼迫周昌帝妥协的。
皇上舍不得又如何,想转危为安,那就得靠自己的本事挣脱这个局才行。如果没本事,虽然皇上会保,但顶多就压着。只是压着,情况不一定会好转,如果被人散拨一些不利的流言,搞不好会更恶化也不一定。
而谢意馨竟然做到了,抓住慧元品格上的污点,以点破面,进而从这浑然天成的局中,把那些隐藏得很好的破绽找出来,以此破局。
他们暗自设想了一下,如果他们处在晋王妃的位置上,恐怕不会比她做得更好。不,不对,这样的局,除了跪地求皇上,别无他法。
谢昌延这个家伙真的生了一个好女儿,他们不无妒嫉地想。不过想到她的祖父是持礼公,他们又释然了,那位的子孙,会差么?
只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慧元大师破了淫戒这一污点的,莫非谢家的情报网已经那么厉害了么?
如果真是这样,看来他们要夹紧尾巴做人才行,要不然被谢家捏住了把柄,那可不妙。
君景颐经过谢意馨身边时,他不得不在心中再次摇头,子恒(朱聪毓的字)真是太没有福气了,这等女子,若能娶回家中,何愁家族不旺?今日谢家这么大的灾祸都被她以一已之力避了过去。
虽然谢意馨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又让他这边损兵折将,但君景颐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敏锐。
其实君景颐也说不清对她的感觉,恨她坏了自己的计策,又欣赏她这种临危不乱冷静自持的模样,最终,不得不叹一句,世间上,这样的女子不多矣。
朱聪毓的目光是火热又愤恨的,如刀子一般剜在着谢意馨的血肉。
谢意馨刚才那番表现,让蒋沁夏妒火中烧,嫉妒得眼都红了。
当蒋沁夏再注意到朱聪毓经过谢意馨身边竟然忍不住看了她几眼时,蒋沁夏忍住眼中的酸涩,恶狠狠地瞪着谢意馨。
谢意馨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在谢昌延经过时,父女俩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殷家既做了初一,就别怪他们谢家做十五。
想必现在殷家老头一定在家兴奋地等着他们谢家倒台的消息才是。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谢意馨很想知道,如果殷老头仓促之下得知,殷家这回设计他们谢家不成,还把一路追随他的心腹大将给折了,心神受到这样巨大的冲击,不知道会不会再次被气得吐血?
真应了那句老话,殷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侯青鹏在殷家可以说是殷家老头跟前排名前三的大将,在殷家的地位应该挺高的。
这招弃车保帅,作为弃子的是侯青鹏,分量不低。可想而知,再没有人出来顶缸的话,扯出的人搞不好就是殷崇亦也不一定。
毕竟厉天行是那种标准的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从他孤注一掷这一点就能看出。如果不是对方给出的筹码够重,他不会这么做。所以殷家与景王一系派出与厉天行接洽的人地位绝对不低。
而弃车保帅,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这买卖还是划算的。虽然侯青鹏是三品官,又是殷家一系的元老,但毕竟年纪摆在那了,这回再发挥最后的余热,也算是将价值榨干了。
但不管怎么说,对殷老头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就在谢意馨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太后的声音响了起来,“老五媳妇,刚才真是委屈你了。”
太后拍着谢意馨的手,“原谅刚才皇祖母一时情急。”
“是啊老五媳妇,你皇祖母也是为了君家上下老小考虑,你也别过不去这个坎。”明妃插嘴。
谢意馨乖巧地点了点头,“放心吧皇祖母,你说的我都理解。”说实话,谢意馨并没有太失望,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把太后当成真正的亲人来看待,这样说,可能会很凉薄。但原谅她,这真的是她内心的想法。别看她每次见面都太祖母太祖母地喊,其实谢意馨也只是把她当太后来看而已。
因为她知道,对人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有时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乖孩子。”太后说着,从手中褪下一只掐金丝手镯,二话不说拉过谢意馨的手,给她戴上。
“皇祖母——”谢意馨为难地看着太后。
“皇祖母今天误会你了,这手镯给你戴着玩儿,长者赐,不许推辞。”
都说到这份上了,谢意馨还能说什么,“谢皇祖母。”
左霜笑着说道,“五弟妹,你可真厉害,在刚才那种情况下还能那么冷静地与厉天行师徒对峙,要是我一定做不来。”
其他人纷纷附和。
这略带酸气的话听进耳里,谢意馨脸色淡淡的,“那是因为你没被逼入绝境,刚才那种情况,我不站出来,难道要被逼着去死么?”
左霜一时语塞。
蒋初篮缓缓开口,“其实我很好奇,五弟妹,你是怎么知道慧融大师六根不净破了色戒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谢意馨没看她们,给小十一剥了一个葡萄。小家伙站了很久,又是夏天,虽是早上,但一定渴了。嘴上说道,“我只是瞎蒙的而已。”
明妃一听懵了,她那些吓死人的话,竟然都是瞎蒙的?
“不过显然,我蒙对了不是么?”说这话时,谢意馨笑笑,略带得意。
气得明妃胸口发闷,今天所有的失败,竟然别人空手套白狼诈来的,真是气死她了。
谜底揭开,众人有点接受无能。
“五弟妹,你根据什么蒙的呢?”蒋初篮再问。
谢意馨看了她一眼,说道,“相学,慧元道长额形奇特,上眼睑浮肿,鼻准垂肉既大且垂,下唇厚而大,这样的面相,从上而下,都透着淫/邪二字。”
“。。。。。。”蒋初鉴,“五弟妹真是博学,竟然连相学都懂。”
“三皇嫂过奖,我不过是多读了些书罢了。不过现在看来,多读些书还是有点好处的。”
“五弟妹,刚才听你话里的意思,似乎咱们宫中有人与那慧元有染?”左霜好奇地问,“这个人是谁?”
谢意馨瞄了明妃一眼,见她似乎在认真地削着果皮,只是很不幸,刀下得狠了,把皮给弄断了。
“四皇嫂,你真当我是青天大老爷不成?连慧元道长六根不净一事都是猜的,哪里就能知道宫中谁与他有染?”既然今天没法将明妃扯出来,那就安一下她的心,省得她警惕上了自己。
太后略坐了一会,就道乏了,便由明妃扶着回屋休息去了。
今儿太后受到的蒙蔽最深,此刻面子上估计有些挂不住,心里指不定多不自在呢。
太后走后,皇后也找了个耐不住闷热的借口,回寝殿去了。
接着,戚贵妃也走了,临走前,看了看谢意馨,想叫上她一块的,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我们年纪大了,动一动就乏。你们这些年轻的妯娌,在这多聊会,交流一下感情也好。”
谢意馨几个还能说什么,长辈们都这么说了,那就多坐会儿呗。
小十一就着谢意馨的手,安静地吃着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