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女先生之继母难当-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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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这一万两能买到铺子、庄子什么的吗?”莘菲十分露怯地问道。
“当然能了,能买不少呢,夫人还想买铺子、庄子吗?您手里头就有啊。”紫篆说道。
哦,是了,自己出嫁时,当年的皇后娘娘是给过几个铺子,几个庄子的,只是她想着这些东西毕竟还是皇后她老人家的,便也从来没放在自己心上。当务之急,还是要去买些铺子庄子什么的放在梓哥儿或者韩张氏的名下。
莘菲想着还是得抽个时间回去一趟,和韩张氏好好商量商量才行。
得把事情都安排好,自己才能放心去做该做的事,莘菲自己在心里暗暗想着。
说到做到,莘菲起身先去了周士芳那里,没想到太夫人倒也在,在忙着招呼裁缝,还有首饰店的人,给周士芳量体裁衣,置办首饰,莘菲去了,太夫人也没空理她,周士芳脸上满是无奈和忍耐。
莘菲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帮着瞎忙了一气,太夫人才带着人离开。
周士芳这才软倒在榻上,莘菲也才松了口气,坐到周士芳身边,“看着阵势,你进宫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周士芳却满怀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大嫂,您帮我问过了吗?”
莘菲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踯躅着,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哎,还是算了吧,姬无缺那个人,平时也没个正形的。”
周士芳满怀期待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嘴角一丝苦笑,“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的,托您去问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莘菲不忍心看她伤心的样子,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周士芳看出莘菲的为难,“大嫂,您也不用劝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周士芳站起身来,仿佛瞬间充满了力量似的,“我会按照母亲的意思,进宫去的。”说罢走到床边,拿了个精致的檀香木匣子,打了开来,“这是姬公子送的猫眼石分钿,其实我知道他本来是想送给您的。我想把它留在自己身边。”
莘菲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搂了周士芳,“往事已矣,来者犹可追。别想得太多了,好好地照顾自己吧。”
姑嫂二人静静地在这呆了许久。
再回到菡笑堂时,已是点灯时分,莘菲径直走到里间书案前坐了。也没点灯,黑暗里就这么静静地呆着,直到古嬷嬷点了青鱼灯进来,轻轻地放在书案上。
“夫人,可要传晚膳来?”古嬷嬷问道。
莘菲摇摇头,跳动的烛火映在她苍白的面容上,隐隐透出让人担心的决绝来。
古嬷嬷叹着气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又端了碗雪梨汤进来,“夫人晌午才咳了血,好歹润润,晚膳老奴吩咐了厨房,煮了点子白粥,咱们就着五香麻油大头菜,简单吃点子可好?”
莘菲抵不住古嬷嬷的小意细心,喝了几口雪梨汤,被古嬷嬷劝着上了外间喝了几口粥便罢了。
也没梳洗,莘菲就又上床躺着了。
晚间,周士昭回来了,以往都是莘菲亲自跟了进去服侍的,而丫鬟们自从紫芯的事情之后都知道了侯爷不喜丫鬟服侍,也都不跟着进去。
今日,眼见着周士昭进了净房,莘菲只是懒懒地爬起身来,却没有下地跟了进去,只开口唤了紫篆进来,“你去服侍侯爷吧。”
紫篆为难地看着莘菲,又看看净房的门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嗯,还不去?”莘菲皱了眉问道。
紫篆没办法,只得进了净房,然而下一刻,紫篆就拍着胸口退了出来,“侯爷说不用人伺候。”紫篆说道。
莘菲点点头,紫篆才退了出去。
一时,周士昭走了出来,换了身家常的天青色袍子,外面的衣袋还没系好,发上还湿嗒嗒的,走到莘菲床前,矮下身子来,“夫人,你到底怎么了?是为夫的做错了什么吗?”
莘菲看向周士昭,“夫君言重了。”莘菲无悲无喜地看着周士昭,不恼也不怒,平平淡淡的模样儿却让周士昭心里猛的一紧。
周士昭好像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真要说时,话到嘴边又都收了回去,莘菲如此平静,平静得让他害怕,他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正从二人之间偷偷地溜走一样,他上前搂住了莘菲。
莘菲任由他搂住,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反应。
半晌,周士昭松手,莘菲冲他毫无感情地笑笑,“夜深了,夫君歇了吧。”
也不看周士昭,自己向了床里睡了。
周士昭自己在莘菲身旁躺下睡了,看着莘菲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举动,二人就这么一夜无眠。
第二日早上起来时,二人都顶着黑色的眼圈。
莘菲对周士昭,还是一如既往地仔细,周到,只是这仔细周到里多了几分客气,几分疏离,少了几分夫妻间的随意。外人并看不出什么,莘菲身边服侍的丫鬟却个个心惊胆战,讳莫如深的。
连着这样几日下来,气氛诡异到了极点。这天晚上,周士昭喝醉了回来,莘菲还在书案前坐着看书,看到满身酒气的周士昭,莘菲起身,正要去唤了紫篆进来,被周士昭一手拉住。
周士昭紧紧地攥住了莘菲的手腕,乌黑的眸子里似乎能喷出火来,“夫人,你又想跑到哪里去?伺候为夫沐浴吧。”
莘菲愤怒地试图甩开周士昭的手,“你喝多了!我去叫丫鬟过来。”
周士昭的怒气也上来了,一把打横抱起莘菲,进了净房,将莘菲扔在了已经放了热水的净桶中,莘菲被热水溅得满头满脸都是水,全身都湿透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周士昭已经欺身上来,压在莘菲身上。
周士昭朝着那红唇欺了上去,唇齿之间,口舌纠缠,周士昭口中微醺的酒意似乎也传染了莘菲,莘菲的脸色泛起红意。
周士昭的大手在莘菲的身上游走,转承起合之间,只听见二人热烈的喘气声,和周士昭喉间低低的赞叹声。
莘菲被周士昭热烈又专制的吻吻得晕头转向的,分开之际,瞧见周士昭脸上的戏谑和赞叹,忍不住恼怒,上前主动欺上了周士昭的唇。
周士昭大喜,马上迎了上去,不妨莘菲使劲之下,将周士昭的舌头狠狠咬了一下。
周士昭被咬之下退了出来,看向莘菲,“侯爷若是火气太大,不妨去桃园,妾身可以为您安排。”
说罢也不看正在往外冒火的周士昭,自顾自地起身,披了条大的棉布帕子走出净房。
秋天的夜晚,凉气正足,走出净房的莘菲不由得打了几个喷嚏。唤了紫篆进来,服侍着自己擦干了身子,换了衣裳,坐在书案旁边。一会儿,周士昭也换了身干爽衣裳出来了。也不说话,踢开门帘,卷着风就出去了。
古嬷嬷进来了,“夫人,这是怎么了?这么晚了,侯爷怎么出去了?”
“别管他,爱去哪去哪。”莘菲声音嗡嗡地说道。
古嬷嬷听莘菲瓮声瓮气的说话,“夫人,是吹了冷风了吧,老奴去给您弄碗姜汤来。”
紫篆过来拿着大帕子替莘菲绞干了头发,又拿了件灰鼠的披风披在莘菲肩上,“夫人,夜里风凉,当心着凉了。”
莘菲“嗯”了一声,“你去歇着吧,告诉嬷嬷,将院门关紧,谁叫也不要开门。”
紫篆答应着出去了,一会儿古嬷嬷端了姜汤来,“夫人,快趁热喝了,躺着盖好被子,发发汗,兴许明早就好了。”
莘菲接了过来,喝尽了,只觉得浑身发热,赶紧躺到了床上,古嬷嬷帮着将被子盖好,四周也掖紧了,放下帐幔,这才退了出去,自己在外间的地铺上歇了,怕莘菲晚上起来要水喝。
古嬷嬷等了许久,也不见侯爷回来,心里直着急,又怕惊了莘菲睡觉,只得半梦半醒着听着门。
果然,到了半夜,就听见莘菲的呓语,古嬷嬷连忙披衣起来,端着风灯进了里间,打开帐幔,莘菲正不安地扭动着,额头上满是大汗,古嬷嬷伸手在莘菲额头上探了一把,“哎呀,这可不好,这么烫。”
连忙转身从旁边的案几上的温桶里倒了杯温热的水,扶了莘菲起身,“夫人,夫人,快醒醒,喝口水吧。”
莘菲醒转过来,就着古嬷嬷的手喝了几口,才又躺下来。
古嬷嬷赶紧出了里间,唤了紫篆起来,二人忙着给莘菲打了温水,紫篆给莘菲擦着身子,古嬷嬷则拿着冷水帕子一遍遍给莘菲敷着滚烫的额头。半宿就这么手忙脚乱地过了。
好不容易待到天明古嬷嬷和紫篆都熬红了双眼,紫菱进来知道了,连忙打发紫樱去请了大夫来,大夫看了说是受了凉,开了几济发散的药。
古嬷嬷正要打发了紫篆去歇着,自己也要去小厨房给莘菲煨点白粥,紫菱在床前守着莘菲,正在这时,周士昭满身酒气,踉跄着步子,红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回来了。
周士昭看见莘菲还躺在床上,“夫人怎么了?”
古嬷嬷、紫菱紫篆都怀着不满,又都不敢表示出来,还是古嬷嬷强忍着答道,“夫人昨夜受了凉,一晚上都高烧不退,这会子才好了点,睡着了。”
周士昭大为吃惊,忙大步想过去看看莘菲,“怎么也没人去报给我知道?”
古嬷嬷拦着周士昭,“侯爷,您身上都是酒气,还是梳洗下吧,别薰着夫人。昨夜奴才们等了您一夜,也没等回您,也不知道上哪去报啊。”古嬷嬷满是怨气地说道。
周士昭知道古嬷嬷是莘菲身边最亲近的嬷嬷,莘菲向来都很看重她,便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净房,叫紫菱打水去。
紫菱正守着莘菲呢,半晌才不情愿地起身去给他打水了,紫篆也顾不得休息,将大夫开的药拿到小厨房去煎了,古嬷嬷自去给莘菲熬粥。
周士昭从净房里出来,换了干净衣裳,走到床边,坐在床前的脚踏上,看着床上因为高烧而脸色通红的莘菲,那紧紧皱着的眉头,烧得裂开的嘴唇,不禁抬手想去抚平莘菲的眉头,莘菲人烧得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有片羽毛落在自己的眉间,莘菲不由得抬手去挥,却被那羽毛似的东西包裹其中。
周士昭握了莘菲的右手,将她的右手紧紧地贴在自己唇上,喃喃自语,“莘菲,别离开我,真的,别离开我,好吗?”
迷糊之中的莘菲觉得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手上,那般的滚烫,仿佛是被烈火烧过的,被热油浇过的,被炙火烤过的一般。烫得她也倍感难受,想要抽出手来。
周士昭在莘菲身前沉吟了半晌,才抬起红着双眼的头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只身赴险的,你不能抛下我不管。”轻声说了这句话,周士昭才起身走到外堂,看着古嬷嬷,“夫人拜托你了。”说罢大踏步地离开了。
古嬷嬷不知道周士昭去干什么去了,还没等应声呢,周士昭人就已经走了出去。
紫篆煎好了药端来给莘菲喂了下去,直到正午时分,莘菲才醒转过来,想着要爬起身来,却发现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般,随意动一下就痛得不得了。看见紫菱在旁边作针线活,便喊了一声“紫菱”,然而这声音喊出来也将自己吓了一大跳,嗓子里火烧火燎般难受,声音嘶哑。紫菱听见了,连忙上前来扶起莘菲,并在她身后堆了两个大迎枕,扶了莘菲靠着,才转身端了杯温开水过来,“夫人,喝了润润喉咙吧。”
莘菲接了过来一饮而尽,递给紫菱,“还要一杯。”
等喝完了三杯水,莘菲才感觉自己好像缓过来点了,问紫菱“我睡了多久了?”
“夫人,您昨儿个夜里烧上的,睡了整整一个晌午呢。”紫菱答道。
“哦,紫篆和古嬷嬷呢?”莘菲其实想问的是周士昭,又不好问出来,转而问到二人身上。
“紫篆和嬷嬷昨儿个夜里照顾了您一夜,刚刚才去歇着了,你要唤她们过来吗?”紫菱给莘菲掖了掖被角,说道。
“哦,不用了,让她们歇着吧。”莘菲说道。
紫菱自去小厨房里给莘菲端粥去了,莘菲拥被坐着,自己好像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说过些什么,仔细回想时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莘菲只觉得头疼。
一时,紫菱端了个小炕几来摆在莘菲床上,端了碗熬得香糯的白粥,一碟子麻油大头菜,一碟子青菜并一小碗火肉白菜汤。
“这是嬷嬷准备了一早上的,夫人您多少用点,要不病怎么能好呢?”紫菱拿了包着干净帕子的筷子汤匙递给莘菲。
莘菲虽然全无一点胃口,但禁不住身边人的劝说,想着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个时候病倒在床上也实在是个问题,便就着大头菜和青菜吃了几口粥,又喝了几口汤便罢了。
紫菱撤了炕桌,上了茶来给莘菲漱了口,紫篆才揉着发红的眼睛走了进来,“夫人,您醒了?有没有好点了?”紫篆忙走过来打量着莘菲的脸色。
“好多了,昨儿个夜里辛苦你们了。”莘菲说道。
“夫人说哪里的话,这都是奴婢们没照顾好,夫人不怪就很好了。”紫篆说道。
莘菲便赶了她们去用午膳,自己拿了本书歪在床上看着。
实则什么也看不进去,想着周士昭的谋士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