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族外传)VerdancyinthePandemonium-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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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情人又是对手，说不定对你们是很不错的选择。”
伊密尔抿抿嘴，随即认真考虑起来。或许德修尔说得有道理。比方说他可以用替情人分担点工作的理由去插手戈毁的发展，但伊尔特却不行，因为那位子爵阁下完全不懂万魔殿的事务，没有召见甚至很难见上德修尔一面。而且伊尔特不管怎样目前的爵位高了他一级，和一个爵位稍高的人保持亲密的关系在某些时候会派上用处。
“感谢您的建议，我会尝试一下的。”伊密尔的眼睛里狐狸般的微光一点点亮起来。他尊敬的主人果然说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德修尔点点头，开始在纸上写什么。
“你打算什么动身？如果可能，我不希望你离开太久，不然默泽拉会抱怨。”
“我想不会太久的，算上路程大约半个多月。”
德修尔再次点头，在写完的纸上印了纹章，交给伊密尔。
“这是什么？”
“休假准条，三周内若非紧急事件你都可以以休假为名不处理。”
伊密尔惊讶地抬起眉头，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东西。“非常感谢您，我的主人。”
“那么在你离开之前先把这些处理了，以免耽搁太久。”德修尔随手从桌边拿起一份又一份文件，很快便成了厚厚一叠，“还有归于我麾下的魔界军的人员以及兵器最近也应该要重新检阅一次了，最好可以把几个重点领地的领地军的情况掌握一下，比较一下魔界军和他们的实力差别。另外万魔殿周围的结界的定期检查我已经派人去做了，报告应该很快会送到你手里。东大将军提斯蒂最近也许会推荐几个人来万魔殿接替养病中的侍卫队长，你可以替我审核一下他们的资格。剩下的……目前我想到的就这么多，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这样，撒旦在等我四点去找他。”德修尔看看角落里的钟，分针离整点就只差了一小格。
“我明白了。”伊密尔认命地领下休假前的黑暗时刻。
“那么预先祝你休假愉快。”德修尔站起来，稍稍理理衣襟，发动魔法。
落地钟的分针“卡塔”地跳到了整点，钟摆“当当”地敲了四下，房间里只剩下抱着一堆文件的伊密尔，然后他看看德修尔给他的休假条，突然想起来——
那个温泉之旅的休假计划，好像应该是给他的主人准备的吧？
Vacation ~Verse III
德修尔被撒旦找去的原因是赏花。前阵子有人进贡了一批改良的花卉，据说改良者是德修尔的崇拜者，所以这种花会开出金黄的花瓣，中心是如水晶般翠绿色的花蕊。撒旦让人把它们种在万魔殿的一处花园里，早上有人报告说已经开花，所以撒旦下午就找了德修尔一起去喝茶赏花。不过其实这只是个借口，双方都心知肚明他们最后会干什么，所以这顿午茶就从花园一直吃到了寝殿，纵使伊密尔想提醒德修尔温泉的事也已经没有了见他主人的机会。而到第二天在德修尔的身体允许他进入处政厅时，某个可怜人已经彻底被休假前的黑暗围困得恨不得把万魔殿行宫里的那些宠物也抓来使唤了。
不过黑暗期终究是会过去的，伊密尔几乎不眠不休地干了七天，终于把德修尔交待的事都弄妥了。顶着两个黑眼圈，伊密尔回到自己府邸倒下睡了半天后，第二天他已经不想再去管什么了，差人把德修尔给的假条的复制件送去给默泽拉，自己带上随从和行李就直奔利茨比，关于温泉之旅原本是为德修尔准备的事自然也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直到起程两日后，坐在独角兽上的伊密尔才想起来这么回事。但是都已经赶了两天路，难道还要再折回万魔殿？
伊密尔摸摸头，然后好似把烦恼赶走一样甩甩手。反正他的主人如果想出门度假了撒旦陛下随时都会带他去最漂亮的地方，不缺自己的一个建议。而且假条上都说了休假起来不用考虑公务，所以干吗还自寻烦恼呢？
于是伊密尔继续赶路，脑中计划着该如何好好享受一下这个难得的休假，要去戈毁泡泡温泉，然后再花点时间实践一下他的主人给的建议。不过他并不知道，从万魔殿到利茨比的七天路途，对于万魔殿中某些事的发生已经太过充足。
那是伊密尔离开后第三天的事。伊密尔骑着他的独角兽在向东北飞行，默泽拉一边咒骂着狡猾的狐狸一边处理自己的文件堆，德修尔因早晨撒旦的索求还在床上补眠，而撒旦看着他情人令人不由得想疼爱的睡脸，良心发现地决定去德修尔的处政厅替他处理掉些文件。
德修尔的桌上文件摆得很整齐，但数量并不少。撒旦有点意外，通常默泽拉和伊密尔都是等到德修尔来到处政厅后才会将当天的重要文件拿来，所以现在桌上的大部分应该是昨天留下的。但是他很肯定昨天傍晚来接德修尔时并没有这么多，难道今天出了什么大事以至于太阳还没升得多高就已经送来了这么多？
撒旦坐下来，从标着“重要”的一堆文件开始看。在把这一堆看完的期间，又有侍者送了两批文件进来，小心翼翼地按照重要程度归类放好。撒旦抖抖眉，继续挑重要的看，这次把重要的都看完时，敲门声又响起了，进来的不是搬运文件的侍者，而是拿着一份文件的士兵。撒旦认出他穿着的似乎是万魔殿亲卫军的小队长制服。
“什么事？”
来人显然没想到房间里的会是撒旦，连忙在门口就匆忙跪下行礼。撒旦瞥瞥他，一边继续看文件一边命令他有事快说。
“是这样的，”小队长把文件捧上前，“关于亲卫军新购买兵器的事，财政部说需要伊密尔阁下签字才能拨军费，可是阁下休假去了，所以长官想请德修尔殿下签字……”
亲卫军小队长说越说轻，他看到撒旦的眼睛眯起来，里面明显流露出不悦的成分，好像找到了什么罪恶根源一样。
“你是说，休假？”
“……是、是的！”小队长条件反射地立正行军礼，“伊密尔阁下休假去了，留下了德修尔殿下给的休假条！”
“所以我的德尔的房间里多了这么多文件，连亲卫军拨笔小小的军费都要我的德尔签字？”
“这……”小队长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都是伊密尔的离开造成的，但是一接触到撒旦冰冷的目光，立刻又一个正礼，“是！下官认为是这样的！”
“那张假条在哪？”
“下官看到有一张破破烂烂的假条魔法复制件在伊密尔阁下桌上！”
“去拿来。”
“是！”
小队长转身飞快地跑出去，又飞快地跑进来，把东西交给撒旦。纸张的确已经破破烂烂，看起来是被人揉过又展平，撕烂过又粘了起来，不过幸好上面的字迹还能辨认。
“很好，假条上允许他休假期间可以不处理，但哪里写着别人要替他处理，又有哪里写着我的德尔会亲自代他处理？”撒旦悠缓地说，但一抬眼，眼角的利光让下面的人一阵发寒。
“不！哪里都没有写！”
“那么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这，可是军费……”小队长进退两难，前方的撒旦又一道阴冷的目光飞下。
“这么惦记着军费，不如我把你变成军费？”撒旦一边飞快地批着文件，一边留了十分之一秒瞥了房间中的人一眼，“有几分姿色，标个价让我的将军文官们一起玩，死了以后再送去给那些恋尸癖应该能凑足钱了。”
“下、下官……”小队长觉得腿开始打颤，“下官告退！”
“去把我的意思传达给那些送文件的人，让他们动动脑子，别让我再看到不需要我的德尔过目的文件被送到这里来。”
“是！遵命！”
小队长行礼，然后逃荒般地转身，刚走到门口，又被撒旦叫住。
“对了，那个伊密尔去哪儿度假了？”
“这个，下官不知道……真的。” 小队长小心地回答。
撒旦终于没再刁难他，挥手让他退下，自己思索了一会儿，站起来，依照休假条上的日期在书架上找到那天的其他类文件。撒旦一份份翻着，在看到伊密尔呈上来的有关戈毁温泉的推荐信时，嘴角翘了起来。
看来他可以给他的德尔一个惊喜了。撒旦施展个魔法让文件自己回到原处，然后看看窗外已经升得很高的太阳，向寝殿方向离去。
他现在应该去把他的小猫叫醒，然后一起进午餐了。
Vacation ~Verse IV
＇四天后＇
伊密尔在行程的预计时间内到达了利茨比的领地都城。从行宫中出来迎接的伊尔特满脸微笑，让人把伊密尔的独角兽牵去厩房，随从们打发去收拾房间，自己陪着曾经的心腹部下慢慢在行宫中散步，表情中似乎都是按捺不住的激动，兴奋得一点不记得某人是从万魔殿跨越了半个魔界到来的一样。
“你许久没有回来这里了。”
“是的，阁下。”
“有几个月了？还是已经超过一年了？”
“好像是快一年了，”伊密尔忍着没把哈欠打出来，“可是阁下，离上次您来万魔殿我们见面的时候似乎只有半年不到。”
“哦，半年！”伊尔特停下脚步，夸张地转头看伊密尔，“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我们很少会分开超过半个月。”
“您是在想我吗？”
伊密尔的眼睛里流出某些狡猾的元素，对面的伊尔特眉头稍扬，嘴角提起，亲密将手揽上伊密尔的腰。
“当然，所以你过去的房间我都让人一直维持着原样，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去那里，长途跋涉你一定也累了。”
伊密尔的眉毛微微一抖，“您是说‘走’去？”
“对，这半年里我相当想你，所以正好我们可以慢慢叙旧。”
伊尔特继续亲切地笑，伊密尔在肚子里暗自咒骂，从这里走去他过去的卧室，少说也需要一个小时，他还真“体恤”长途跋涉后的自己。
“您不会是在埋怨我没把德修尔主人带来吧？”伊密尔也微笑，做出“我知道您一定不会如此斤斤计较”的表情。
“不，当然不是。你能来我就非常高兴了——当然如果殿下能一起来，看看我统治下的利茨比和戈毁，赞美几句那就更好了。”
“如果主人知道利茨比的行宫里只能步行一定会皱着眉说这太没效率的。”
“但对于客人来说，在复杂的宫殿里瞬移实在太危险了，如果迷路就麻烦了。”
“这点您不用担心，我对自己的记忆力颇有信心。”
“哦，是的，这我很清楚。但是你离开的这么多时间里，行宫其实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原来是这样。”
“对，没错。”
“难怪那些过去只会偷偷议论阁下您是多么英俊潇洒的侍女们从我进入行宫大门口开始就忽视了您而不停地偷偷看我了。”伊密尔迷人地笑着，向躲在墙角后的侍女抛了一个眼神，满意地瞥到身边的伊尔特微微抖动的眉毛，“我想您与其陪我走去我的卧室，不如安抚一下她们，这样我才能安心入眠。”
伊尔特忿忿地看着在摘下面具后突然变得俊美的前心腹，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为什么不是‘我们’？”
“难道您把您的卧室也搬去那个房间了？”
“不——”伊尔特又一次停下脚步，伸手捏住伊密尔的下颌，“只是为了庆祝你的归来。”
两人周围的空气随着这句话突然从冒着小火星的气氛变成了暧昧，伊密尔愣了愣，随即笑起来。这句话对他一点都不陌生。
“您真是一点没变。”
“是你变了太多。”
“是吗？”
“是的，从过去那个听话老实难看的加文变成了现在这样狡猾精明英俊！”
“哦，可是这才是我原本的样子，您不喜欢？”
“不，恰恰相反。我喜欢势均力敌的对手，太容易征服的让人提不起劲来。”
“哦？您确定最后我会被您征服，而不是相反？”
“伊密尔，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谁上谁下看各自的能力。纵使你过去是魔将军，现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男爵。”
“我当然没忘，只是同身为殿下的追随者，我以为我作为殿下的仆人在殿下的身边效力正是您的目标。”
“我会把这种结果归结为运气，因为殿下先遇到的是你。”
“机遇也是成功的一部分，我想主人一定会赞成这个观点。”
“……好吧，那么既然暂时无法从这个角度得出结论，我们就换个角度。”伊尔特突然诡异地笑起来，拉过伊密尔的脸吻住他的嘴唇。旅途的疲惫让伊密尔身体的反应慢了一拍，而就在这一拍中，伊尔特已经发动了法术。伊密尔再反应过来时，周围的景色已经是自己熟悉的卧室，他被压在床上，在他上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