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嫡女-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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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弘也注意到自己的失言,连忙笑着逗趣道:“哥哥这般厉害,哪会出事,敌人一听季大将军的名号就已经闻风丧胆了,哈哈。”
虽然季元弘尽量说的诙谐,而宛宛却一点也笑不起来,季元弘方才的话就像晴天霹雳,已然震慑到了宛宛,到底是何样的战役竟然令矫勇善战的季元弘都觉得生死难测。
季元弘见宛宛毫无笑意,知晓还是因着先前的失言所致,正思虑着如何转开宛宛的注意力时,倏尔忆起今儿特意来找宛宛的缘故,差点就要忘记了。
季元弘拿出一张十分精致的请帖递给宛宛。
宛宛接过,甚为惊讶,因为这帖子上绘制的图案有着浓浓的西方风味。
季元弘道:“这是一位颇受爱戴的英国传教士帕丁森的请帖,下月在他个人的画舫上将举行宴会,以赏画为主,听闻他还从英国带了很多幅西洋画要在宴会上展示,所以此次宴会聚集了诸多有名望的画家在内,且皆会带着画作前去任众人品赏。”
宛宛顿时心有所动。
季元弘接着道:“如此机会对于爱画之人甚是难得。我与帕丁森见过几次,他为人极是热情,也向我发出了请帖,但是哥哥根本不通绘画,且那日有事在身,无暇前去,还是宛宛替哥哥去了罢。”
宛宛抬眼望着季元弘,目光顾盼流转,显然十分想去。
季元弘忽而狡黠一笑,道:“没有请帖,上不了帕丁森的画舫。哥哥只有一张帖子,宛宛就得单独前去,不能带侍从了,哥哥难免会担心不已。幸而永安王也是在邀之内,宛宛大可女扮男装,随子清一道前去,如此哥哥才能放心你上画舫参加宴会。”
宛宛双目睁的圆溜溜,怪不得季元弘笑的异常,原来还有后话在里面。宛宛盯着手中的请帖,暗忖错可这个宴会实在可惜,那就与江子清一同去罢,人生地不熟的也有个照应。
宛宛点头答应。
在去帕丁森的画舫赴宴前夕,宛宛找着了事做,那便是苦练画技,寻思着也精心作一副画出来,到时候听听行家的评析,以便日后改进。
可是宛宛经过多番试炼,怎么都不满意,平时最擅长的花鸟,画完后也看着不顺眼。
或许也是太过心急,少了意境,就越发不上手。
最终,宛宛生出一个点子,便是临摹江子清相赠的山水画。
这幅画宛宛已不知临摹过多少遍了,笔墨皆是熟悉的很。
也不知若出自宛宛之手,用得却是江子清的意境,那些行家将会如何赏评,宛宛觉得此法甚是妙趣横生,便实行起来。
当秋分见到宛宛临摹出来的山水画时,也忍不住赞叹道:“小姐的画技越发精湛了,永安王的画与小姐的画放在一块,奴婢竟分辨不出孰真孰假。”
听秋分这一说,宛宛也忍不住将两幅画比对,莫说随意瞟一眼,还真是挺像。
宛宛不禁凝视着画作怔怔出神,她的思绪有些恍惚,竟隐隐觉得不仅自己的笔法越来越像江子清,连神韵也在趋向靠拢。
要想真的将一幅画临摹到惟妙惟肖,不仅是笔上功夫的熟稔,还需要将心比心,体会作画人的心境,才能真正将韵味融于笔中。
宛宛每临摹一遍江子清的山水画,都在更深的臆想江子清的心思,如若说这幅画临的越来越像,是不是也意味着她越来越懂他了。
直至秋分出声道:“小姐的膀子酸不酸,让奴婢替您举着吧。”
宛宛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然抬手举着江子清的画作良久,不禁有几丝笑意,将画作收了起来。
秋分一直陪伴在小姐身边,对于自家小姐与永安王的事知之甚多,明了永安王对小姐还是有情谊的,但秋分只要想着小姐日后就要离开季府了,心上就百般味俱杂,忍不住就问道:“小姐嫁入永安王府后,也让奴婢跟过去继续伺候您吧。”
宛宛一怔,不知秋分为何突然这样问。因为在宛宛心里,除非秋分要嫁人,不然定是要带着她一道去永安王府的,宛宛见秋分与塞德挺投缘,还想着要把她许配给塞德……
刚巧,秋云端着茶水进来,听到了秋分的话,连忙放下盘子,凑了过来,道:“小姐可不能偏心,只带秋分姐,奴婢也要跟着去。”
宛宛忍俊不禁,原来她俩都担心着自己不带她们一道去永安王府,宛宛望着她俩,嘴角扬起笑嫣,对于秋分与秋云的疑问,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成编辑要求的三章了,今天晚上可以睡个好觉,不用熬夜了。。。。。。。
前文有一两个地方,不少读者小朋友觉得女主好奇太过的地方我抽出时间的话,会在剧情走向不变的情况下稍加改改。。。。。。。要等能抽出时间再改。。。。。。… …先将就吧,图个娱乐。。。。。。。
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三天没更了,都攒在编辑说的这三章里。。。。。。。
51第 51 章
季元弘为宛宛上画舫赴宴;准备了合身的男装;一袭石青色倭缎长衫;佩着素色的腰带,晃在夜色里,几欲能融为一体。
季元弘总归是有些担忧宛宛是个姑娘家;所以刻意让宛宛打扮的低调点;莫引起太多人注意才好。
然宛宛身着素服,却是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眸子里闪着淡淡的透亮,温润得如同美玉。
秋云忍不住调侃道:“小姐若是男子;怕是要让不少妙龄女子魂牵梦绕了。”
宛宛不禁莞尔,向正在梳头的秋分递过一支白玉梅花钗将乌发绾住。
秋分道:“小姐好似很喜欢梅花式样的首饰,每日里都戴着。”
宛宛微微惊讶,听秋分这一提,才意识到这些。江子清令她带梅花钗的话语仿若犹在耳畔,不由自主地就会按照他的话去做,久而久之,竟也成了习惯。
宛宛望了几眼花瓶里呈放的百合与玫瑰,嘴边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暗想也不知他手上的伤现今好些了没有。
准备妥当后,季元弘亲自领着宛宛走先前去阑坊街赏灯时的侧门出去。
季元弘将宛宛送走后就要去军营商议要事,还不知要多晚才得以回府。将宛宛交给了江子清照拂,还是比较稳妥,若他太晚归,就由江子清送宛宛归府便可。
必竟江子清的为人季元弘也了解,又是宛宛的未来夫婿,少了些男女之别的顾虑,还是能放下心的。
出去的侧门开在略微偏僻的道路旁,江子清的马车就停在斜对面等候,被树枝投下的阴影笼罩着,不细看瞧不出。
季元弘将宛宛送上马车,道:“要劳烦子清照看妹妹了。”
江子清颇有意味的回道:“一家人,应该的。”
季元弘不免一笑,道:“那就拜托妹夫了。”
江子清也笑道:“放心。”
季元弘又嘱咐了宛宛几句,等马车离开,才朝着相反的方向赶去军营。
江子清的马车里未点灯,唯有夜里的光亮透着窗口的薄纱照进来,虽略显昏暗,却有着几丝远离尘嚣的宁静。
江子清就靠坐在窗口,能看到他淡漠的双眸,衬着微弱光芒,越发显得疏离。
宛宛坐在他侧旁,心上略有些局促,偏着头,望着被风时不时掀起的车帘。
江子清将目光定在宛宛身上,语气里带着些笑意,道:“这衣服,倒也合身。”
宛宛撇了撇嘴,知他是在嘲自己这一袭男装扮相。
江子清见到宛宛发鬓上的白玉梅花钗,眼神稍稍柔软了几分,道:“上了画舫,你定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我。 帕丁森这次虽说宴请的多为有识之士,但他交友甚广,难免有鱼龙混杂之人,侍从又无法跟随,船行湖中,若出了差错,永安王的招牌也难以奈何。”
这些事宜季元弘也嘱咐过,宛宛慎重的点头答应。她借着眼角的余光瞟向江子清的手心,然光线太暗,无法看清他手心的刀痕是否消褪。
江子清觉察出宛宛所想,心上一暖,悄然握住宛宛搭在膝上的手,轻轻的摩挲。
宛宛双颊发热,手上的触感分外明晰,江子清掌心结疤的刀痕还在,但浅了许多,已无先前那般深深的凸显。
直至马车到达湖岸,江子清才松开了手,与宛宛一道下了马车。
帕丁森的画舫就停靠在湖畔,是艘偌大的船只,修有两层楼阁,装饰华美,灯火阑珊,时不时传来娇声笑语,袅袅乐音不断绕旋。
湖岸有几名举止十分有礼但身材魁梧的壮汉在对受邀上画舫的人,挨个看着请帖。
没有请帖的人就不允上画舫,即便自报显赫家门,几位壮汉皆不应理。
如此也能看出,帕丁森是个守原则之人。
宛宛推着江子清的轮椅,走向壮汉,江子清先递出了请帖。
其中一名壮汉看完江子清的帖子恭敬道:“永安王,帕丁森先生恭候多时。”
而宛宛的帖子是季元弘的,所以为避免节外生枝,宛宛自给展开的帖子,放予汉子面前飞速晃了几眼,就闭合起来。帖子里写的东西想必这一瞬间是看不清明的,但光瞧着帖子的外表花纹式样,确实是帕丁森的邀帖无疑。
江子清适时催促,语气微有不悦,道:“莫耽搁了,快走罢。”
查看宛宛帖子的那位壮汉见永安王这般说,便打消了心中的疑惑,既有邀帖,又能与永安王同行,想必也是帕丁森先生邀请的权贵,于是放行。
宛宛缓缓推着江子清的轮椅,上了画舫。
而那位看过江子清帖子的壮汉,在江子清转背上船之际陡然眯起了眼睛,脸上有杀气一闪而过。
画舫上已有诸多受邀的文雅之士开始三五成聚吟诗赏画,端茶送酒的又皆是娇俏女子,衬着这阑珊灯火,湖上佳景,实是赏心悦目的很。
帕丁森是位白人,看似三十来岁,身材有些发福,长相祥和,满面笑容的穿梭在客人之中攀谈。他抬眼望见江子清上船来,却又在招呼客人脱不开身,于是远远挥着手向江子清示意。
江子清点点头,回之以笑,嘴里却对宛宛道:“推我去船尾人少的地方罢。”
宛宛生出疑惑,既是来赴宴赏画,去人少的地方哪来的画赏。
江子清提醒道:“你是顶着季元弘的身份来的,帕丁森定当识得,难道要让他发现不成。”
宛宛恍然,深觉江子清想的周全。宛宛这次未将临摹江子清的山水画带来,也是出于这个打算,真让行家来赏评自己的画,岂不是生怕别人瞧不出自己是男扮女装顶着身份来的哑巴么……
念及此,宛宛想着也不知江子清是否有带着画前来,毕竟对于爱画之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与人交流品评,对于技艺境界的提升颇有益处。
宛宛忍不住朝江子清周边探看着。
莫说他似乎还真带了,宛宛发现就在轮椅的侧边露出一支画轴,不仔细看不出来,于是她绕到江子清跟前,朝画轴的方向指了指。
江子清明了宛宛的意思后,笑道:“这画你已经见过了。”
宛宛不解,她何时见过他的画?
江子清将画轴拿起,徐徐展开来。
宛宛目瞪口呆,这幅画她还真见过,且画中人物还是照着她的模样作的,正是那幅簪花仕女图。
当初宛宛离开永安王府时,这画并未作完,宛宛没能看到全貌。
如今尽显在眼前,宛宛不禁凝视着此画挪不开眼。
画中的双生女子,一位目光冷清,面无表情,正襟危坐在亭台下,而另一位女子却是将媚眼笑成了月儿弯,欢喜地倚在淡漠女子的膝上。
双生女子的性情呈现的淋漓尽致。
一冷一热,相得益彰。令人忍不住赞叹妙笔生花,猜度画中意味。
江子清淡淡道:“可还像你?”
宛宛闻言抬头,看着江子清。
江子清嘴角含笑,目光深邃,好似一眼就能望到宛宛心底。
宛宛旋即垂下眸子,盯着簪花仕女图。
若说相像,该是这位正襟危坐的女子。
江子清画的灵动,那女子透露的冷清,更带着丝丝缕缕的漠视,看何事都仿若置身事外,无关于己,不悲不喜。
好似站的太远,空有一番孤寂。
而另一位女子则多了些人间烟火味,古灵精怪,笑起来没心没肺,明媚得如同春风拂面,吹得草长花开,春。色无边。
宛宛眯起眼,怔怔出神了半晌。忽而扬起嘴角,发自肺腑的笑了起来。
这个笑未加抑制,淋漓尽致。
竟与画上笑弯媚眼的女子,神韵之间有□分相似。
宛宛会笑,是因着她原本还在欢喜,临摹江子清的画,已能将心比心逐渐了解江子清这个人。却未料当初他在画这幅簪花仕女图时,就已将自己看透如斯。
这世上,若有一个人,无需太多言语的解释,无需耳鬓厮磨的相处,只是眼神,表情,姿态,便知你懂你,能站在你的层面,体会到你的心境。
而且这个人,下辈子还要与之相携到老,因为相知,所以不需要在他面前刻意伪装,能无所顾忌,将自己的性情挥洒。即便未来依旧迷茫而方向不明,前行的步伐却一瞬间轻快了起来。
宛宛才会这般笑颜如花,那是有了对未来的期许。
江子清知她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