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战技-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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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两日,而后向教习告了假,去了阿石家。在那住了几日,我现你是对的。可你却也着实可恶,枉我那般知你念你,你对我却不曾有什么信心,我是那般不通情理的人吗?
本待等你出来再与你算账,昨晚担心你有意外,终是忍不住想看看你才踏实。这次我先与你传书,算是相抵了。
别忘了赌约,你若不幸成了小弟,我定然和你新账旧账一起算,别说我记仇。”
………【第20章 洞天玄机(上)】………
言欢看完了信,心中很是愧疚。那天给阿姚写信时,确实有些片面,认定了分歧难以沟通。阿姚却没有计较,越是这样越觉出她的好来。
思来想去,要说的话似乎很多,可真往纸上落字,又不知道怎么写了。
最后只写道:“阿姚:是我不好。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了。”简单的一句话,不过最想表达的,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吃完饭送出了这封信,言欢心情大好。虽然外面天阴风冷,他的心情却相当明媚。在“小有洞天”山谷中行了三次功后,照往日就该习练野球拳了。想起早上张教习交待,有空的时候把刀法基础也习练一下,觉得倒是应该在这方面下点功夫了。
战技从使用技法方面来说,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徒手的拳脚功夫,另一类就是使用器械的兵器功夫。
由于元息这奇特的存在,对于武道修习者而言,并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当兵器使用的。
普通的物品,像树叶、木棍之类,是无法将元息注入其中的。如果要强行注入,最终的结果只会使它碎裂。任何一门战技,如果不能运用元息的力量,那就只是一个空架子,毫无威力可言。所以这类不能注入元息的东西,都被称之为凡器,没有人用它们当兵器。
武道修习者使用的兵器、护甲等装备,按高下可分为四个等级。
最低等的被称为法器,可以灌注元息于其中,挥出比单纯使用元息更大的威力。一般的金属,如金银铜铁,都可用来打造法器。法器最大的缺陷,就是对元息力量的承受有限,使用者如果元息力量太强,会毁掉法器。
比法器高一级的是灵器。灵器对元息力量的承受力极强,让使用者有更大的挥元息力量的空间。最常见的打造灵器的材料,是百炼精铁。
再高一级的,是圣器。圣器由天才地宝打造而成,自身蕴藏着巨大威能,可以成倍提升使用者战技的威力,是每一个武道修习者梦寐以求的宝物。
最高级别的,被称为神器。神器更像是传说中的存在,绝大多数武道修习者,都是只听过没见过。据说神器是有灵智的,要想使用神器,必须要得到其认可。
言欢修习了野球拳之后,对于徒手战技算是有了初步了解。而器械战技,他目前还等于是空白。元息在身体经脉中运转,和注入兵器中运转,这其中的差别极大,如果不亲身习练一下,是无法掌握其中的奥妙的。
言欢对张绮辉还是相当信服的,他既然交待有空时习练一下刀法基础,自然是有道理的。再说当下野球拳于他来说,除了临敌运用方面,也没什么可练的了。打这套拳的目的,主要是提升体质以增加每日可以行功的次数。那么修习刀法基础,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那三门刀法基础,属于更偏重基本原理的纲领性功法,和那一厚本的战技基础要领很相似。不过仍然可以当一门战技来修习,招式便是出刀直劈这么一下。
言欢想修习这个试一试,弥补一下自己当前的空白,便开始寻找有没有可以当兵器用的东西。
这一次进来已经过二十天了,但言欢的活动范围,始终在临近洞口的一大片空地上,顶多是每天早上到湖边去洗漱一下。再远的地方,他都没有去过。
他寻思着,这“小有洞天”既然是博定瑜开出来专门用来修习的,或许会留下什么可以当兵器用的东西。
当然,博定瑜当年用的东西肯定是找不到了。这位强人在云鼎门的地位极高,用过的东西都被后人当宝贝贡了起来。就算他当年遗落了什么刀剑在这山谷中,这几百年过去,还不得都锈成渣了。
言欢认为,三百年来,自己绝不会是博定瑜后唯一一个进“小有洞天”的弟子。或许有不少本门精英都在这里修习过(他已经将自己定位为精英弟子,脸皮也没烧),这些人或许会留下点什么。总不成大家进来,都不练兵器功夫吧?
空地上言欢每日早起晨练,早看过许多次了,只有枯枝烂叶,没有任何金属物品。他走入那片树林中,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这时节白天渐短,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树林中更加不透亮。好在言欢目力有所长进,倒也看得清。他睁大了眼睛,四下里搜寻,看能不能有什么惊喜,哪怕是一根铁棍也可以。
往树林里走了约摸四、五十丈的距离,眼前又开阔起来。以前未曾想过,这林地中间还会有空地。
这一块空地并不大,情形一目了然,当中一个木屋太显眼了。
“哎呀,也不知本门哪位前辈如此有情致,还会在这里搭个房子,想玩隐居吗?”言欢大感兴味,快步朝木屋走去。
走近了便现,搭这木屋所用的木头,陈旧程度不一,显然不是同一时期所伐木头。这样看来,这木屋还是经过数位前辈之手搭建、修缮过的。
绕到木屋正面,所见又让言欢震撼了一下。
大门大户家,门前都会摆两个石狮子震邪显贵。这小木屋门口则摆着两个石碑模样的长石条,立在那有一人来高。
左侧长石上写着一行字:“新来的,别让房子塌了。”
右侧长石上写着一些人名,最上的一个赫然便是博定瑜,再往下的每一个名字,都堪称云鼎门史上的风云人物。在别院武经阁的那些闲杂书里,这些先辈的光辉事迹大多有所记载。而最后一个,居然是云鼎门当代掌门姜慎。
言欢心中突然变得十分激动。毫无疑问,他现在可以将名字刻在姜掌门的下面,与那一个个光辉的名字排在一起。
“为什么会是我呢?”言欢激动之余,又有些不解。再骄傲的人,面对那些名字,也不得不恭谦下来。
仔细数一下,从博定瑜而至姜慎,一共六个名字。也就是说,自博定瑜之后的三百多年时间里,算上自己一共也才有七个人有幸进入这里修习。
………【第20章 洞天玄机(中)】………
“我真的有资格和他们并列吗?”言欢轻声自问,看着石头上的字迹,胸中突然涌起满腔豪情。
看那些前辈们留下的字迹就知道,他们当时的修为也并不高。可是他们后来都做到了,在他们所处的时代,成为所有武道修习者中最顶尖的存在。
刻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付出努力,无愧于这份荣耀!
言欢挥舞了一下右拳,在旁边寻了块尖利石头,在姜慎名字的下面,恭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写完之后,长长吁了口气。
他扔掉石块拍了拍手,抬步向木屋里面走去。心想,这么多前辈在这里搭房子玩,估计会有柴刀之类的东西,那不正是自己需要的吗?既然来了,当然也得尽一份力。姜掌门在别院修习少说也是四十年的事了吧,这房子也到该修的时候了。
推门进了木屋,还没等打量里面的情形,就听到“嗖”地一声,一个东西缠到了脖子上,一股大力拽来,立足不稳摔倒在地。
言欢怎么也想不到,木屋里居然有人。而且这人看来一点都不友好。他滚倒在地,也看清了对方。
木屋内里有张木床,床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脸上戴着那种让人看了想吐的面具。不用说,这人和昨天晚上来闹事的贼人是一伙的。这人手里拿着一根黑中透红的软鞭,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就是这东西了。看这人的架势,只要手上稍一用力就能勒死自己。
幼年遭遇洪水时,言欢便曾面临过死亡的威胁。前段时间元息逆冲紫府,也差点丢了小命。这时虽也惊惧,倒也未至于吓成白痴。
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起了阿姚,如果就此死了,不知她会不会很伤心呢?之后又想到沈小飞和张教习,在这个世上不舍的,也就是这么几个人了。
随后又想到,自己刚刚在外面的石头上留了名,如果就这么死了,后人看到时不免莫名其妙,这个言欢是个什么人物,怎么没听说过呢?
不过也说不定,有人会把自己这“十全武徒”当笑料写进趣谈里。唉,那可真就遗臭万年了。早知道就不在石头上面刻字留名了。可早知道的话,还进这屋子干什么?
言欢胡思乱想了半会,也未见那人有什么动作。细看那人眼神,满是戒备之意,却好像并没有杀意。
言欢没有和人生死对决过,当然不知道要杀人的人应该是种什么眼神。但他觉得,不应该是眼前这人的样子。
“杀了我,你也活不了。”言欢试探着说道,“更何况你也没这个意思对吧?”
见对方没有反应,又道:“我再过一会不回去,大家就知道我出了事,定然会来找我,这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吧?”
这自然是在扯谎了。他要是不回去,小石头也只是把饭放在窗台。即使告诉丁老头或者张绮辉,也会以为他在山谷里用功呢,不至于马上来找他。
言欢见对方还没有反应,脖子上的软鞭勒得好不难受,忍不住咳嗽了几下,道:“我本事低微,逃不脱你鞭子笼罩的范围,也没有伤你的本事,你先撤了鞭子让我舒口气好不好?”
那人还是不答话,但眼中显出了些犹豫。
言欢放下心来,看来对方是的确是没有杀自己的意思的。但这事如何了结,却是颇费思量。说道:“你这么大的一个人,还怕我这个小孩吗?”
他这具身体早已满十二岁周,自然不能算是小孩。他只是想让对方明白,双方不管哪方面都是相差悬殊,没必要这般警惕。
那人盯着言欢看了一会,终于意动,手腕一抖软鞭就收了回去,藏于袖子中。
言欢夸张地呼吸几下,摸了摸脖子道:“差点勒死我了。”看那人坐姿奇怪,不由心念一动:这家伙八成是受了挺重的伤。
刚才那人收回鞭子,除了手腕之外身上其余部位纹丝不动,固然是很高明的技巧,可也极可能是因为怕牵动伤口而不敢动。
言欢心想,这“小有洞天”除了禁闭室的通道外,应该是没有入口的。这贼人怕是失足从峰上掉下来的。那么高的距离,没摔死他倒也奇了,要说没受伤那就更稀罕了。
“你的同伴们都走了。我们这边也没人受伤,所以我们两个也不用有什么敌意,大家不如交个朋友?”
言欢一边说一边看那人的反应,见他目光中有释然之色,似是放下了心事,便又道:“眼下是吃饭的时间,不如我弄点吃的来大家一起吃?”
那人急道:“不行!你不能走!”声音清脆悦耳,竟然是个女子。
言欢摊手道:“那你说怎么办呢?”见她目光犹豫,知道她也没主意,便道:“我不走会有人找来,那样结果更糟。你不会想让我的师长们知道你在这里吧?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事说出去的。再说你这个样子,不吃饭也不行啊。所以,你应该相信我,我拿了吃的就回来,怎么样?”
那女子冷哼一声,道:“你们中原人个个奸滑,没有好人。”
言欢心想,丁老头说这帮人是南夷,应该不假。笑道:“你这话太绝对了吧?你敢说一个好人都没有吗?”
那女子想了想,终于没有说话。
言欢道:“放心,我肯定回来。”说完慢慢转过身,开了门,一直走到外面,那软鞭也没有再度缠上身,不由松了口气。
他走了几步后,便快步穿过树林,到了空地上就飞奔起来,一口气跑进了禁闭室。在石床上坐下来,仍觉得一颗心怦怦乱跳。
看那女子受伤的程度,是没能耐跑到这边来的。如果真有事只要大叫一声,料她也不是丁老头的对手。
但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告这个女贼呢?言欢着实有些犹豫。
小命悬于一线,这种时候如果还死守诚信,那是迂腐的蠢货行为。不过那女子确实没有伤人之意,告她的话,是不是显得无信呢?
虽然昨晚的战斗双方都没有损伤,未曾结下深仇大恨。可云鼎门在天下响当当的名头,昨晚被一帮人上门打脸,岂能轻易揭过。言欢毫不怀疑,如果告了那女子,虽然宗门不会怎么为难她,但关上三年五载让她悔过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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