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第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见我眼珠骨碌碌乱转,瞪了我一眼,抬起手枪,用枪托在我太阳穴上一砸。这动作非常娴熟,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如果我是普通人,这一下准得昏过去不可。即使是其余尸鬼,恐怕也难逃厄运。可我面具是何等人物?在巨力撞击之下,虽然大脑部分区域受到震荡,但意识岿然不动。
她见我依旧精神奕奕的盯着她,惊呼一声,再度挥手砸来,我一看这事儿闹得?多伤感情?得了,我还是别倔了。于是我哀嚎一声,双眼翻白,脑袋一歪,强迫自己陷入了昏迷。
她莫名其妙的发了会儿呆,观察了我一会儿,确认我不像装死,于是收起手枪,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阿斯兰博,是我。”
我隐约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天雅,一切还顺利吗?”
天雅。巴贝看了我一眼,说:“我把他敲昏过去了。你已经布置好了吗?”
“准备就绪,亲爱的。就等你把死刑犯带上来啦。”
我一听“亲爱的”三字,意识在她诱。人的身材上扫过,顿时心生醋意,暗想:“眼下这年头,这群小妞怎么不知道自尊自爱?她才多大年纪,就已经有了‘亲爱的’。要是约翰。巴贝主教知道此事,只怕会被她活生生气的诈尸。。。。他现在还没死,不过没准会被她气死。”
车子在黑夜中蜿蜒蛇形,她果然停靠在那座荒芜教堂门前。月光冰冷如霜,四周风声如嚎,教堂中的幽灵恐怕正在探头探脑。等待着我们这些生者步入黑暗。
她又在我颈椎处的两处穴道上一捏,从手指间散发出一丝神圣的魔力,这套路依旧娴熟,可见她早已罪行累累,绝非初犯。我感到一阵醒来的冲动。急忙令意识掌控大脑,睁开眼睛,果然见到她的枪口正在我眼前。
她说:“出来,进去,上楼!”
她像吆喝牲口般吆喝我,我的自尊心不能承受这样的侮辱。我怒视着她,觉得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咆哮,我要让她体会到我身为东方巨龙之子那不可侵犯的荣誉感。
她在我脚边开了一枪,子弹钻入石板,上面附有神圣的魔力。随后,她将枪口对准了我双腿之间,大声说:“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我冷笑一声,面露不屑,三叩九拜,于是跪着挪进了教堂。
阴冷的月光化作千丝万缕的银线,透过玻璃窗,照入威严而冷寂的礼拜堂。教堂最深处的站台后有一座耶稣圣象。此刻笼罩在阴影下,模样阴沉,像是不洁的石像鬼。这地方风水肯定差劲儿。难怪会被荒废遗弃。
天雅。巴贝让我走入教堂一旁的小门,穿过一条走廊,我发现自己身在一座高高的小塔楼里,楼梯盘旋向上,我恍惚听见楼上有人在说话,走过一段距离。我能预感到光明的灯火在驱散阴影。
她指示我走入一间小小的门,这可能是原来天主教神父住的房间。我在房间中见到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全都是老外。男的英俊,穿着哥特式的衣服,脸色煞白;女的漂亮,皮肤通红,化着淡雅的妆,露着修长的大腿。
这宽敞房间灯火通明,已经被他们重新布置过了,至少不像是长期闲置的模样。房间左方有个壁龛,壁龛中放着一个耶稣雕像,周围点着蜡烛,此外还有两台笔记本电脑,三个手机,四个背包,两张摆在地上的床铺,以及一些外卖的一次性饭盒。
我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欢。爱的气味儿,我也看见了地上被撕开的安。全。套,我痛心疾首的意识到,这群基督徒背弃了天主的十诫,沉迷于狂乱的交。媾之中,他们的笃信恐怕只不过是追求时髦的兴之所至罢了。
这群有罪的凡人,这两位姑娘的身材极为不凡,我心里可羡慕死了。
那个长腿女孩儿看着我,忽然发笑,说:“你盯着我的腿看做什么?”她用手假意遮挡,大腿反而抬起,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觉得满目金光,意乱情迷,心中涌起了信奉天主的冲动。
天雅说:“就是这个尸鬼,将我父亲害得浑身残废,从主教被贬为普通的神父!”
长腿女孩儿笑着说:“他的骑士身份可没被剥夺,你们家源远流长的血统摆在那儿呢。只要风头一过,他就会重新得到重用的。”
天雅冲她做了个鬼脸,说:“尊敬的小姐,和这儿所有人相比,我的血统可不算最老旧。”
其中一个长发的男孩儿站了起来,我发现他身体强壮,气势咄咄逼人,他拽住我的衣领,把我举了起来,我察觉到他的力气不小,不知是由于他体内存在神力呢?还是他天生力气大?
男孩儿二话不说,直接给了我一拳,我的肌肤吸收了伤害,化解了疼痛感,但我不忍心让他难堪,于是刺耳的惨叫起来,这让男孩儿露出舒畅的笑容。
长腿女孩儿说:“布勃!别难么狠!”
布勃笑着说:“他很快就会死了,这都不算什么。”
另一个男孩儿戴着眼镜,模样清秀,一双眼睛颇为清澈,那是绿宝石般的眼色,他说:“天雅,你决定怎么处置他了吗?”
天雅笑了起来,说:“他是个尸鬼!自然得死。”
我急忙提醒她说:“巴贝小姐,你不是说。。。。让天主决定我的生死吗?”
天雅不怀好意的眨眨眼,她取出十字架,贴在我额头,让我跪在地上,瞄准我的脑袋,露出残忍的笑容。(未完待续)
一百零二 命运的彼岸
末卡维是在她睡梦中与她联络的。
他的出现就像是仲夏夜之梦中那迷幻人心的魔汁,又或是沼泽地中吸血的大蚊子,不仅令人厌烦,甚至令人发疯。
他对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那是徒劳的。”
绿面具说:“我想见他,我想知道他去哪儿了。”
末卡维说:“得了吧,蔓藤头的女孩儿,你又不是要喝奶的娃娃,你这么希望知道你爸爸去哪儿了吗?”
绿面具有些生气,她说:“我的打算与你无关!”
末卡维说:“那你为什么要故意让自己陷入疯狂呢?如果你没有进入疯神的网络,我是无法与你的灵魂对话的。”
绿面具决定服软,她说:“您。。。您知道父亲的下落吗?末卡维先生?”
末卡维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当然不知道。他要么死了,要么成功了。无论哪一种局面,对我而言都是不可接受的。”他是在故意模仿绿面具的语气,鬼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绿面具在梦中又哭了起来。
末卡维说:“你妄图模仿他,但那么做是钻冰求火,注定一事无成。永远没有第二个人能和他一样,你必须寻找另外一条道路去接近他。”
绿面具哭哭啼啼的说:“那我该怎么做?”
末卡维说:“最反常的情况是,羲太选中了你,作为他最后一位子嗣,从不可捉摸的命运泥潭中,他见到了某种景象,这让他与你的未来交织在一块儿。他已经将答案留给了你,无论你怎么做,你最终都将踏入他凿开的水渠中,汇入他的洪流。”
绿面具可不是傻子,她立即明白末卡维的意思了,她说:“你的意思是,让我什么都不用做?”
末卡维暴怒道:“愚蠢!我的意思是,你必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有任何疑问,只管一心一意的去做事。你看见地上有魔虫的粪便,扫了它。你看见这些虫子讨厌,灭了它。你觉得它们冥顽不灵,改变它。你觉得这儿污秽不堪,离开这儿。从眼前小事做起,做你能想到的任何事。”
绿面具突然不再茫然了,她问:“您能保证吗?末卡维先生?如果我一点点取得进展,我最终能与他相遇?”
末卡维低声下气的说:“我保证,挑剔的女贵族。我用我今早吃饭时卡着喉咙的该死鱼刺保证,我担保你能与他重逢,无论他现在成了什么模样。”
绿面具笑道:“你根本不吃鱼,你是个吸血鬼!你在骗我!”
末卡维骂了一声,不再回话,他从绿面具的脑袋中溜走了。
。。。。。。
绿面具融入了虫群的魔力网中,她的权限很小,但她能够操纵最底层的魔虫。她认为既然羲太创造了这些魔虫,她义不容辞的应当让它们过的更好。
她仔细研究羲太留在宫殿中的浮雕,发现他在离开之前,正在构思一种能够吸收地球环境中残存魔力的虫子。她决定从此着手,为魔虫们谋求福利。经过数十年的努力,她创造出了紫藤钟,并将它们的巢穴安置于呑世蛇卵所在的洞穴中。她的本意是为地底的魔虫们提供源源不绝的魔力源泉。
在紫藤钟之后,她又创造了各式各样的魔虫,那些全部是羲太的构想,通过改变普通昆虫的灵魂,借助强大的魔力而产生躯体的变异。就像蚱蜢变成蝗虫那样,通过短时间的基因突变,令这些虫子变得庞大有力。
母虫最开始并不在乎她的所作所为,所以她可以尽情的创造,不受任何干涉,但母虫希望她所有的造物都服从它的管束,只要稍有违逆,它就会杀死那些不服管辖的逆党。它在魔虫灵魂网中造成了这样的波动,最终它成了令魔虫敬畏的暴君,它们低劣的智慧令它们对它俯首称臣。
绿面具隐约感到失望,她发现这些魔虫的进化到了死路上。它们的大脑结构与灵魂几乎容不下任何智慧的发展,绿面具虽然令它们的身躯得到进化,但它们的灵魂依旧与普通昆虫无异,甚至还有些不如。
她觉得自己应该更进一步,她于是开始研究新的种群,它们的灵魂具有更好的包容性,它们的大脑能够更优秀的运算与思考。但困难在于,根据母虫的恶劣脾气,它无法容忍这些新虫群的存在。而且,这些虫群的灵魂网络构建极为困难,它们的思维,相互之间是独立的,它们的进化缓慢,智力的发展慢得令她深感不耐烦。
她有了模糊的构想,她需要将某种更高级的生命体与这些虫子联系起来,通过灵魂的协同,让它们找到进化的方向。
人类的灵魂也许能管用,但除此之外,她需要寻找某种强大的灵魂,这个灵魂能够学习蛇奇语,取得羲太般的权限,它将成为引导新种群前进的灯塔,加速新虫群进化的速度。
问题在于,她该如何创造那样的灵魂呢?
她自己的灵魂肯定不行,她深知自己的极限,她已经定型,无法取得更进一步的发展,她的魔力无法摆脱桎梏。
她钻入羲太的宫殿,继续钻研他的壁画。随着她研究的深入,她惊讶的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已经存在于羲太的构想之中。他甚至想出了寻找那个强大灵魂的方法,做出了某种具体的预言,对绿面具而言,那是神谕。
他预言:将会有一个从西方来的孤独的炼金术士,他手持带有魔咒的金币(这些金币是羲太在很久以前铸造的,能够保证持有者在恒雪山中的安全),这个人注定将成为血族,或许他本来就是血族,但他需要某种提醒,某个激活的仪式。此人将成为寻找那个灵魂的桥梁。
于是绿面具等来了赫尔墨斯。
绿面具引他前往虫巢,那些金币的存在让母虫接纳了这个外来者,让他成为了自己的助手。她传授赫尔墨斯蛇奇语,并将羲太的构想与虫群的前景告诉了他。她们共同发现了寻找那个灵魂的咒语,赫尔墨斯将其融入某种诅咒之中,在完成了这一切之后,绿面具催促他离开了恒雪山,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将那个魔虫新生的灵魂带回来。
她之所以急着让赫尔墨斯离开,一方面是由于急着寻找灵魂,另一方面,她能感受到母虫与日俱增的不满,每当她与母虫见面时,她总是担惊受怕的面对着它,它的情绪不稳定,时而懒散,时而暴躁,它察觉到绿面具的研究方向对它不利,但它却又说不出那个阴谋到底是什么。
绿面具将她创造的那些新种群隐藏在恒雪山的某个不易发现的深洞之中,那正是我们曾经暂居过的人虫村落,那个村落通过偶尔出现的虫洞进出,这些人虫的数量稀少,而且繁殖不稳定,她赋予它们基本的智慧与藏匿的本领,在母虫的高压统治下苟且偷生,它们是她希望的寄托,只要她等到赫尔墨斯的好消息,她就能知道羲太下一步的设想了。
直到有一天,母虫在偶然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