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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面具的肖像画-第65章

小说: 面具的肖像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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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快速张嘴说:“约翰。巴贝主教是个英雄,非常了不起的英雄。你知道他在受伤前做了什么事吗?”

    天雅忽然身躯一震,长腿女孩儿与布勃目露担忧之色,一齐望着天雅,而那个戴眼镜的绿眼青年却不朝这儿看一眼,他扭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腿女孩儿说:“天雅,别上他的当。尸鬼都狡猾的很。”

    我嚷道:“我都成这幅模样了,还能玩什么花样?”

    天雅放下手枪,嘟囔道:“说!”

    我连忙说:“在艾伦堡的时候,约翰。巴贝主教一直对血族和尸鬼怀有莫名的憎恨,仿佛它们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我至今对他散发出来的情绪心有余悸。但在最危险的时刻,他豁出性命,守护了一位尸鬼女孩儿,当然,他的本意可能是保护与尸鬼女孩儿在一起的同伴。但我相信,在那一瞬间,他高尚的心灵超越了仇恨,达到了普度众生的境界。”

    天雅嘴唇挤在一块儿,眉头紧皱,胸口震颤,她说:“这个笨蛋!”

    我说:“所以,请让我死个明白。让我知道约翰。巴贝主教到底为什么对尸鬼如此厌恶,而在最后关头,他超越仇恨的举动。到底是多么艰难,多么伟大?”

    天雅犹豫了很久,问道:“阿斯兰博,你怎么认为?”

    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儿原来就是电话中的那个阿斯兰博,我可吓傻了,除了他之外。还能是谁?这么说来,这人是天雅。巴贝的男朋友了?

    阿斯兰博扶了扶眼镜。说:“告诉他也无妨。”

    天雅点点头,说:“你见过我的照片。应该知道我有个姐姐,对吗?”

    我心里暗骂:“废话。”哀声叹道:“可惜,可惜,听说她死在了血族手里。。。。”

    天雅霍地站了起来,一拳将我揍倒在地,她骂道:“姐姐没有死,她只是失踪了而已。她被一位血族变成了尸鬼,那个血族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她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就在我和我父亲面前!该死,该死!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臭事!”

    她疯狂的扑在我身上,一拳拳砸着我的脸,泪水滴落,流过我红肿的皮肤,钻入我的衣领,流入我的胸膛,透过她披落的金发,我能见到她一脸凄然而愤怒的神情。

    长腿女孩儿叹了口气,拾起手枪,交到天雅手里,说:“结束他的性命吧,天雅。”

    我看着天雅怒火攻心的模样,忽然大笑了起来。

    天雅气的发抖,她骑在我身上,手枪插。入我的嘴巴,于是我的笑声变成了呜呜呜的鬼叫,她怒道:“死吧!罪该万死的尸鬼!”

    就在这时,我胸前发出千道旋转的金光,一根挂件飘了起来,长腿女孩儿突然惊呼道:“海尔辛的项链!它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我这才想起来,在木遥南镇临别的时候,海尔辛曾经送给我一根挂件,上面刻有海尔辛家族的标志。我的运气真是不错,它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显灵?难道海尔辛在保佑我吗?难道他已经在朝晖的战场上英勇就义了吗?

    我瞬间觉得悲痛欲绝,笑声戛然而止,但这离殇之情没持续几秒,我就意识到,是天雅的泪水激活了挂件上的神力。

    光芒仿佛蛛丝,缠在手枪上,随即包裹住天雅全身,她的气息变得平稳了起来,我察觉到她身上的怒气已经消失了,也许挂件上有令人心平气和的祝福?

    她从我身上退开,将手枪放在一边,问:“你怎么会有海尔辛伯爵的挂件?”

    我握着挂件,惊魂未定的说:“是伯爵将挂件送给我的,我们在朝晖的时候同生共死,经历千辛万苦,算是生死之交的伙伴,所以他把这挂件交给我,算是临别的纪念。”

    天雅低声念道:“你是。。。。海尔辛的朋友?”她脸上泛起红晕,朝阿斯兰博望了一眼,后者依旧木知木觉,双眼注视着窗外。

    长腿女孩儿也说:“海尔辛他在朝晖。。。还好吗?我见过新闻上有关于他的报道。”

    布勃显得十分嫉妒。他在一旁恨恨的走来走去,焦躁不安,心神不宁。

    我瞪着天雅说:“你冒充成采访我的记者,自然应该知道我在朝晖的时候与海尔辛一起冒险的事。”

    天雅说:“我以为你不过是个沾光的家伙,一个走了狗。屎。运的白痴。”

    我觉得愤愤不平。真是天大的冤屈,朝晖的这次冒险,我明明比谁都倒霉,吃足了苦头,劳苦功高,居功至伟。怎么到了她嘴里却如此不堪?

    我正想直叱其非,但瞄到她手里的枪,我决定还是低调行事为妙,以免再度惹火了她。

    我小声问:“你们和海尔辛。。。。伯爵,没错。伯爵。。。。(我并没有半点不敬的意思)。。。。是什么关系?”

    天雅悠悠的说:“我们和海尔辛算是小时候的朋友,我属于是巴贝家族,梵蒂冈的老牌圣骑士;布勃卡。奥兰多斯卡,家里曾经出过几位枢机主教;桑莎。海德,她的父亲是英国大名鼎鼎的商人和科学家,那一位是阿斯兰博。卢帕斯,他曾经是海尔辛的侍从。。。。。“

    我望着长腿女孩儿,惊讶的说:“我见过你的父亲。海德爵士,他也在朝晖,你知道吗?桑莎小姐。他们提到过你的名字,海尔辛管你叫莎莎呢。”

    莎莎惊喜的欢呼起来,她说:“真的?他也真是的,怎么叫的这么亲昵,他可真没轻没重。父亲也在朝晖?他现在怎么样?”

    我见她神情友善,心里生出指望。叹气说:“很不好!”

    莎莎吓了一跳,问:“怎么不好?”

    我说:“他预计自己的财产将在接下来的几年内翻个好几倍。担心自己的心脏承受不住。。。。”

    莎莎哈哈大笑,用力拍着我的背。说:“他没有心脏病,你少骗人啦!”

    在欢声笑语中,我抬头望着天花板,眼角泛着泪花,心里满是死里逃生的喜悦。刚刚的情形,真可谓步步惊心,稍有不慎,就是九死一生的局面,现在局势缓解,怎能不让人狂喜?

    但我必须小心呀,与虎谋皮,怎得善果?我还得早点开溜才行。

    在这个时候,天雅似乎已经忘记了父亲的深仇大恨,忘记了她尸鬼的姐姐带给她的绝望悲伤,她的心被爱情滋润,因而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

    我察言观色,片刻间便有计较,我说:“海尔辛伯爵。。。。。是你的初恋情人,对吗?天雅小姐?”

    天雅霎时双颊绯红,她朝莎莎望了一眼,后者正用猜忌的目光望着她。

    天雅嘀咕道:“别胡说,我和海尔辛不过是普通的朋友。”

    莎莎瞬间松了口气。

    我听出她心中浓重的爱意,不禁嫉恨交加,对海尔辛的好运愤怒不已。

    我大声说道:“海尔辛伯爵都说啦,他说在梵蒂冈有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孩儿在等着他回去。他每每想起她,身体就涌出使不完的力量。我原先还纳闷儿他怎么会如此神勇,原来有一位胜利女神在故乡为他祈祷呢,难得,难得,可惜,可惜。”

    天雅似乎听得心花怒放,她急忙说:“什么可惜?”

    我说:“可惜我问他那女孩儿的名字,他一直卖关子没说,只是不停说那女孩儿端庄温柔,心地善良,模样美丽,家世显赫,和他青梅竹马,有过不少美好的回忆。”

    我用的是巴纳姆效应的方法,通过笼统的说法,一般性的人格描述,让她们相信我说的就是她们两人中的一个。这法子多用于星座占卜的胡言乱语,而且受众广泛,可谓屡试不爽。

    这两位少女果然上钩,同时羞红了脸,嘴角上扬,露出花痴般的神情。

    我心里把海尔辛骂得一文不名,突然间,我产生了某种怀疑,想要试探试探她们,于是我又道:“海尔辛还说了,他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就是这个女孩儿。她让他体会到了爱情的美妙,与身体。交。融的无上乐趣,对他而言,那个女孩儿就是他的缪斯女神。”

    刹那间,她们两人都低声羞叫,一个捂住嘴巴,一个捂住额头,神色惊喜交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我心底燃起了怒火,真想不到海尔辛这看似高大上的正派人物,居然也如此不知廉耻,糟。蹋了这些少女纯洁的身子。

    我嫉妒的要命呀,几乎连肺都要气炸了。(未完待续)
二 教徒们的狂欢
    有什么办法能说服偏执疯狂的人呢?理性的辩解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狡辩罢了。

    这外国女人用黝黑的枪口贴住我的脑门儿,一边紧张的在街上驾车行驶,路况一如既往的糟糕,车子逆流而上,走走停停,这让我有时间看清了事实——

    她不可能被说服。

    是的,她对血族与尸鬼的偏见根深蒂固,想当然的认为是我害了约翰。巴贝主教。她之所以没有杀死我,是因为害怕招惹麻烦,她驱车疾行,目的地非常明确,周围的景色渐渐变得荒芜偏僻,她早就决定该如何处置我,现在只不过领着我去找她的同伙罢了。

    即使如此,我怎能坐以待毙?

    我用英语说:“我发现约翰。巴贝主教的时候,他已经深受重伤了。他的双腿被荆棘刺穿,只剩下骨头,伤口感染,身上的皮肤没一处是完整的,我必须尽快处置。事实上,是我救了主教。”

    她的眼神中凶光毕露,说:“胡说八道,如果真伤的这么重,你怎么救他的?就凭你这小小的尸鬼?”

    我听出她话语中满是轻蔑,想要笑她无知,但刚张嘴,就被她的表情吓了回去——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她们的情绪起伏剧烈,有时比疯子还要难以预料,我这一笑,恐怕就会招来枪子儿。

    我低下头,像是犯错受罚的宠物狗,用哀怨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散发出诚恳软弱的信息素。我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巴贝小姐,我学过一些中医按摩,止住巴贝主教的血流,他自己挺了过来。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圣徒。”

    她说:“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但如果你不插手,谢莉尔的圣光术可以让他痊愈,甚至连肢体都能再生!现在他成了残废,还要受到教皇的责难!被发配到一个小教堂当牧师!你这尸鬼毁了他的一生!”

    她越说越怒,手枪移到了我的眼眶上,手指放在扳机。呼吸声仿佛野兽,表情也凶狠的不像人类,我怀疑她是血族,而且是刚格尔的怪物,但她显然是个凡人。

    合着救人还错了吗?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我可以试着制住她。抢过她的手枪,或者蒙骗她的感官,但我不清楚她的底细,万一她身负未知的神力,我仓促间失手,在这车山车海的马路上,不免会惹出大乱子,届时收拾起来可就麻烦了。她暂时不打算杀我。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勉强堆起谄媚的笑容,柔声道:“也许令尊看破红尘。不计较功名利禄,自愿献身于救赎与劝诫之道,布道我主的教诲,引导迷途之人。这等胸怀大志,怎能不令人钦佩?”

    她冷冷的说:“爸爸此生最憎恶的就是你们这些尸鬼和血族,我也一样。你们的血肮脏的发臭。是地狱臭水沟中恶魔的排泄物!即使你说的是真的,美其名曰‘救了他’。但你绝对体会不了他心里的痛苦和屈辱!”

    我惨叫道:“一码事归一码事呀,我救了他。你总不能因为这事儿来杀我吧。”

    她笑了起来,认为我已经没有反抗之力,她说:“我不会杀你,但我决定把你带到父亲身边。由他来决定你的命运。”

    我一听,心里生出指望,问:“约翰主教也来到这儿了吗?”

    她说:“父亲怎么会来?甚至我自己动身的时候,还得偷偷摸摸的不让他知道。我说的父亲,指的是天主,是最终审判你灵魂的上帝!”

    我根据她行驶的路线,判断出她要去哪儿了,在郑公路的一排老房子之后有一座废弃的基督教堂,那儿人迹罕至,深夜绝不会有人,即使在白天,那条路也显得阴森诡异,因而人人避而远之。可见这些宗教信仰也赢不了本国的迷。信思想,基督教在本国贫瘠的宗教土壤上难以开枝散叶,由此可以断言。

    她见我眼珠骨碌碌乱转,瞪了我一眼,抬起手枪,用枪托在我太阳穴上一砸。这动作非常娴熟,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如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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