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第2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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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说道:“小姐,在下并无恶意,只不过出手自卫罢了。小姐的委托,在下绝不会推脱,定然会诚心诚意的完成,还望小姐莫要如此惊慌。”
她喊道:“你死定了,你带来的三个人也死定了,你们整个协会也死定了!血族猎人协会!这么个芝麻绿豆的玩意儿,我们财团动动手指,就能让你们全部归西!”
我知道她为什么起了杀机——她不想让她追求永生的秘密泄露出去,我是个小人物,我没有将我的推论广而告之,她以为我们组织不过是一群隐秘的弱势群体,在她心目中,她随时可以像碾死蚂蚁一样将我们全部杀死。
她疯了吗?我不敢断言,因为在旁人眼中,我往往也是个疯子。我有些同情她,因为她和我一样,追求着常人眼中难以企及的秘密,所用的手段激进,旁人无法理解。
她的手已经摸到了门把柄,我说:“如果克莱蒙多·沃夫先生真是血族,你希望我们杀死他吗?”
她慢慢转过头来,似乎稍稍平静了些,她说:“我的委托目标是他身边的三位夫人,我从未说过他是血族,你们不许杀他,不许动他一根手指头。”
我摇头说:“在下不知他对你说了些什么,但对我们而言,血族并非极为罕见之人。即使在这儿,在血族刚刚萌芽的下洋,大约在三万人中,也有一人身为血族。”——这数据是挚友先生告诉我的,下洋人口约为三千万,单单此地就有约一千位吸血鬼。在欧洲和北美,由于比率更高,这一数字要更为可观。
她咬咬牙,笑得十分勉强,过了半天,她才说:“在我与克莱蒙多相遇之前,我以为整个世界只有一两只血族呢。他们隐藏的太完美了,几乎就像隐形人一样。没错,我知道,我知道他们就潜藏在我们周围。”
我说:“即使如此,你也依旧要依赖此人获得永生吗?除此之外,尚有许多血族,他们与人类世界维持着互不干扰的和平姿态。此道虽甚为艰难,但却比这般孤注一掷要好得多。”
她恢复了倨傲的神态,但她的手依旧放在门把手上,她说:“那你呢?即使你知道我们父女的真正目的,你依旧会完成委托吗?”
我低声吟道:“武侯明知一死,唯鞠躬尽瘁尔。比干在劫难逃,亦自掏心流血。在下虽不才,但却不敢背弃委托,做那无耻无胆的小人。”说着,我将手枪抛还给了她,她接过枪,心里似乎踏实了一些。
我又说:“在下所为仅为钱财,至于此事真相,在下可以装作不知。若协会之人调查起来,在下也会代为遮掩。此乃在下肺腑之言,还望小姐相信在下所言。”
她点点头,摸索着坐回原处,不停抚摸着摔伤的地方,我脑袋的撞击分寸极佳,她仅仅感到晕乎,但却无任何损伤。她的手依旧放在手枪的扳机上。这真让人伤心,我从未展露过丝毫恶意,但行凶之人,反而装作无辜的幼兽。
我说:“由于协会死去了两位猎人,克莱蒙多是血族的可能性非常高。但此结论又与两位猎人在死亡前夕调查的结论相悖,据他们所言,克莱蒙多惯于晨跑,并且患有人类的疾病。”
她露出高人一等的笑容,放松身体,坐在沙发上,壁炉的火光映射在她的脸庞,令她的脸色阴晴不定。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非紧盯着克莱蒙多不放吗?尤其是在我们父女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多血族存在之后?”
她问的我十分心虚,因为我确实不知。
她用热切的语气说:“因为,克莱蒙多是一位昼行者,他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在阳光下行走的血族。从外表上看,无论从任何方面,我们都瞧不出他有任何血族的特征,但他以鲜血为食,而且不老不死。”
我觉得腿脚发软,敬畏之心有如浩瀚海洋,将自我有如渺小孤舟般吞噬。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低声说:“昼行者。”
她笑了笑,点点头,说:“没错,在漆黑狼群中独行的白狼,在耀眼阳光中独宴的血族,一个昼行者,一头白狼,克莱蒙多也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我听挚友先生说起过白狼,这在刚格尔族中相当流行,几乎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刚格尔族据说有狼人的血统,最强大的刚格尔族的吸血鬼甚至可以化身为小型的狼人。他们说:刚格尔的祖先艾诺亚可以化身为白色的巨狼,当她呈现出这样的外观的时候,她就成了昼行者,可以在阳光中肆意行走。她的年代甚至要早于亚克·墨慈,她很有可能是史上第一位昼行者。
她似乎是一位女性,但对于血族的神祗来说,性别毫无意义。也许后人认为母狼的形象更为贴切?不知为何,我想起艾诺亚时,一个男子的轮廓浮现在脑海中。
我对自己说:“克莱蒙多先生乃是一位刚格尔族的隐士,甚至是一位元祖的转生。天哪,天哪。”
她似乎在欣赏我心惊胆颤的模样,眼中洋溢着复仇般的快乐,她说:“这就是为什么我对他孜孜不倦的原因。我希望成为他的新娘,我希望成为昼行者,而不是蜷缩在月亮下可怜的哀嚎的怪物。”
我颤抖着坐回沙发,隔着半个客厅,越过房间中昏暗的灯光,望着她那张充满贪婪欲·望的脸,我说:“请把一切都告诉在下,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们也许已经触怒了最不该触怒的古神。”
注释:
狼人——狼人在黑暗世界的设定中几乎是最为强大的怪物,数量稀少,每一头都几乎足以与数百人的军队抗衡。据传说,他们中有部分是刚格尔族之母艾诺亚所产下的,因而与刚格尔族系出同源。
艾诺亚(enoia)——十三位元祖之一,刚格尔的祖先,同时也似乎是狼人某只分支的祖先。他是一位能够在阳光下行走的罕见血族。
二十九 媚
刘衣小姐坐回沙发,余怒未消,胸口起伏,翘起二郎腿,仿佛食人的野兽般瞪视着我。
我们四人也坐回原位,我直勾勾的望着她,望着她显然经过隆胸的乳·房,它看起来美观,但却总让我觉得虚伪、遥远、显得如此不真实,我联想起那手术过程中产生了血腥和痛苦一样,它的造物是多么令人不寒而栗呀。
她咬着牙,似乎产生了一丝害羞,扭过头不看我,问:“你们猎人协会都是这样的蠢货吗?”
陆檀连忙道歉说:“他。。。。。他这人是有些古怪,对不住,对不住,但面具先生确实是一位出色的猎人。”
刘衣小姐恢复了平静,她说:“关于委托的事,我认为我已经交待的很清楚了。只要你们杀死那些不要脸的女人,万事ok。我不会拖欠你们佣金,更不会管你们用白痴和疯子去完成任务。”
我忽然问:“刘衣小姐,在下便是负责此次委托的猎人,绰号面具。久仰刘衣小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姿绰约,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惊讶的笑出声来,望着陆檀说:“他是你们的leader?”
我的三位同伴都有些羞愧,想来是因为他们身份不够,不能自称为猎人的缘故,我心生怜悯,却也帮不了他们。
陆檀沉默半饷,点了点头,说:“面具先生。。。。很有天分。”她话语中有些苦涩,似乎在想着如何继续说下去,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刘衣小姐,由于您的委托已经失败过多次,而且所有调查者都下落不明,我们认为克莱蒙多·沃夫教授已经知道有人对他意图不轨了,甚至采取了激烈的应付手段,对吗?”
刘衣毫不在意,她说:“如果你们认为钱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加价。”
陆檀小姐说:“这。。。。这不是钱的问题,我们的调查人员可能有生命危险。”她声音勉强万分,看来加价二字,对她颇有吸·引力。
我忽然问:“刘衣小姐,根据在下获悉之资料,您曾经在克莱蒙多教授门下进行远黑山语言的研究,对吗?”
她眉头一扬,说:“我的委托里说的清清楚楚,他剽窃了我的研究成果。有不少语言类领域的专家可以作证。”
我翻看资料,说:“这就是您要杀死他女友的理由吗?”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我从资料中抽出一叠打印出来的纸张递给她,她疑惑的伸手接过,看了几眼,问:“这。。。。这是克莱蒙多写的书——《关于远黑山历史文化的研究》,就是他剽窃我成果的原稿,你。。。。。你从哪儿找来的?”
这是挚友先生侵入她的私人电脑获取的文档,这网络方面的东西,我并不十分了解。
但有一点十分奇怪,在她的电脑硬盘中,并没有任何她撰写的稿件,仅仅有克莱蒙多写书的底稿扫描件而已。
我说:“敢问小姐,这书中,哪一部分是您所写的?可否指点在下心中的迷津?”
她慌乱起来,将稿件随手一抛,说:“这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尽力完成我的委托就可以了。”
事实上,我翻阅过整本书籍,除了纯粹的引用,并没有发现任何文风转变的段落。我曾经花大力气研究过凡人创造的种种语言,借助语言锻造我独特的思维模式。因而我对书本上的文字万分敏感,如果是不同人所写,哪怕段落中断句风格的改变,我都能察觉到异常。
如果我的推论法没错,这本书要么完全是她写的,要么完全是克莱蒙多写的,不可能有第二人插手。
她见我不说话,挥了挥手,站起身,说:“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那今天的会面到此为止。farewell,祝你们行动顺利。”
我说:“事实上,在下对远黑山的历史和语言也素有研究。”
她身子忽然凝固在原地,但也不转过身来。
我说:“远黑山的文献非常稀少,文字晦涩难懂,但如果钻研进去,却能够瞥见一个异常血腥而野蛮的旧时文明。在他们的年代,对于死亡和疾病的恐惧异常盛行,因而他们对某种延长寿命的方式着了魔,并孜孜不倦的进行了令人惊讶的追求。”
她转过头,露出矫饰的微笑,她说:“看来协会终于找对了人,我居然在这儿遇到了一位同行。”
我高兴极了,因为我对于克莱蒙多论文的研究并没有白费心血,我曾经彻夜通读,并在他大段的废话中推断出了独有的结论。我大声说:“远黑山的巫者相信着血液的力量正是长寿的秘诀,在漫长的岁月中,他们终于遇到了一位极为神秘的。。。。。”
她喊道:“够了!”走上几步,拉住我的手说:“我在二十二楼有一处总统套房,如果面具先生不嫌弃,不如与我单独去喝一杯酒。我们可以探讨远黑山的一些发现和传闻,您觉得呢?”
她声音中充满着毫不掩饰的诱·惑,不经意间,她俯下身子,敞开的衣襟泄露出其中令人咋舌的风景,我嚷道:“在下乃正人君子,如何能与小姐独处一室?”四处张望,笑得合不拢嘴。
她哈哈大笑,说:“口是心非的小坏蛋。”在我脸上轻轻摸了一把,挽住我的手腕,将我拉了起来。
陆檀说:“面具先生,根据指示,你不能与客户单独会谈,我们必须跟着你。。。。。。天哪!”
她尖叫一声,遮住眼睛,面色羞红,不敢径直看我。小鲍与老赵也傻了眼,一个咳嗽,一个擤鼻涕,神情极为尴尬。
他们真是不上台面,又不是没见过人事的小孩儿,在紧要关头,怎能如此害羞?
而刘衣小姐所有的保镖顷刻间用手枪瞄准我的脑袋,神情恼怒,似乎与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我叹了口气,他们如此不信任我,神情如此轻视,简直有些侮辱我的人格。我这样想着,伸手按了按我巍峨耸立的小兄弟,它十分倔强,不为所动。我凝聚心神,暗中念道:“佛声山远,悠扬鸣长,清晨花香,飘然芬芳。”
它缓缓垂下头去,这难以降服的巨龙,这桀骜不群的猛兽,终于还是服软了。
刘衣小姐笑了起来,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对挡在身前的保镖说:“他没有恶意,这又不是他携带的武器,而是lovely的gift。你们那么凶巴巴的做什么?看把他吓得?”
她领着我,推开人群,在众人愕然的眼神中走进了电梯。在电梯中,她贴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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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