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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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索着打开了灯,目光在房间中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身影。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心想:长时间的学习会引发幻觉和幻听,这克莱蒙多书呆子了一辈子,有些古怪之见,恐怕也不足为奇。
我笑了起来,左顾右盼,之前的恐惧被一扫而空。我见到书桌上摆着一个精致的长方形小盒子,盒子上的雕纹非常华美,仿佛是一件艺术品。
我心情放松,走上前,拿起盒子,看了几眼,正想打开,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回过头,往身旁一瞧,只见一位美貌得宛若天使的小女孩儿,大约十四岁的年纪,正张着血色的眼睛,温柔而坚定的看着我,紧咬嘴唇,欲言又止。
我惨哼一声,头皮发麻,转了个圈,暗叫:糟了。
我眼前一片漆黑,恐怕被她吓昏过去了。
注释:
睿摩尔族系——血族十三大族系之一,睿摩尔是血族中最强大的法师,他们弱于体能而强于法术,精通血之巫法,从而引发许多难以想象的奇迹。睿摩尔属于卡玛利拉派系,他们非常神秘,对法术有着异乎寻常的钻研精神,但与此同时,他们又不吝啬向其余卡玛利拉的同僚提供协助。他们欣赏秩序,精于权谋,享受着凡间舒适的生活。他们是如何成为血族的?到底是由于学习血法术而得来的诅咒,还是由于为了学习法术而自愿获得永生的呢?历史上的众说纷纭,但真相早已湮灭。
睿摩尔属于卡玛利拉党派。
四十六 生
(我感到克莱蒙多的回忆已经接近尾声)
他们打算将复活亚克·墨慈的日子定在复活节。
克莱蒙多觉得此举颇有讽刺意味,乖张忤逆,对凡人近乎挑衅。用一个恶魔的复生来媲美救世主的神迹,他虽然不是虔诚的基督徒,但也忍不住想要嘲弄这些丢失信仰的蠢人们。
他想:天哪,他们难道看不出艾诺亚的可疑之处吗?他精通这么强大的法术,又妄图用它来复活恶魔,而且将复生的日子选在了如此亵渎神灵的日期。
萨佛林说:“我常常偷听他们的谈话,他们似乎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吸引经费的项目罢了。英国皇室为此投入了数十亿英镑,每一个投身研究的人都大赚了一笔。谁都没意识到艾诺亚暗藏祸心,他隐藏的滴水不漏,宣称自己不过是一个蹩脚的巫师罢了。不过即使他们察觉到了什么,和眼前的利益相比,只怕他们也不会在意。”
即使被层层束缚,面临朝不保夕的结局,克莱蒙多仍然忍不住放声大喊:“你们都该下地狱,但丁已经在地狱中描绘了你们的形象啦,贪财者们!”他知道那些研究者在观察他,密室之外也许有一些看守,但他朝不保夕,也不在乎这些了。
萨佛林安慰他说:“只要艾诺亚不在,我就能利用你体内的魔力破除这一切镣铐,但问题在于,只要艾诺亚拦住你,我们将一筹莫展,很难想象他会有放松警惕的时候。”
克莱蒙多表面上装作毫不在乎,但心里却体会到难以形容的绝望,他想:你至少应该出言安慰安慰我,孩子,即使说谎话欺骗,也好过让我直面死亡的残酷。
萨佛林神情落寞的垂下脑袋,克莱蒙多看得出来,她其实比克莱蒙多本人还要难过。
复活节定在了一周后,在那一天的午夜,艾诺亚将调度全伦敦的电力,复活亚克·墨慈。在此之前,他可不能让克莱蒙多过于虚弱,以免他中途殒命。克莱蒙多得以享用死刑犯般优厚的待遇,即使无法逃脱,但有专人服侍他进食和排泄,克莱蒙多曾经想借机逃跑,但艾诺亚的威慑让他无计可施。每一次逃跑的企图都以失败告终,艾诺亚会让他遭受一些难堪和痛苦,让他受些教训,虽然不致命,但却异常难熬。
复活节的前夕,密室中涌入了许许多多的人,研究所的人搬来了古老而陈旧的祭祀台,一些看上去十分诡异的武器、衣着和盔甲,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肢体和皮肤。艾诺亚又让人搬来舒适的椅子,一些客人们来来往往,像看戏的观众一样陆续入座。
所有这些都让克莱蒙多深感不自在。
艾诺亚显得非常高兴,他像检查牲口一样对着克莱蒙多打量一番,对着他的助手说:“非常好,一切都准备的非常好,大约有七位元祖的基因和用具呈现于此,虽然不全,但这已经足够了。在成功之前,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得意忘形,但我依旧想说:诸位,没有你们的倾力协助,我们无法完成这样伟大的成就。”
研究所的人用力鼓掌,互相拍手庆贺。而那些看上去像是贵族的客人也露出赞许的笑容,象征性的拍了拍手,像是在鼓励为他们卖命的骑士们。
克莱蒙多大喊道:“你就是恶魔本人,诸位,他是一位血族!他本人就是白狼艾诺亚!他之所以想要复活墨慈,其中肯定有什么可怕的阴谋!”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克莱蒙多,有些人面露不忍,但那也不过是一闪而过的仁慈,就像饕餮之徒不忍看到屠羊宰牛一般。克莱蒙多觉得他们非但不会阻止这起残忍的谋杀,反而会引以为荣,向后人吹嘘自己的这段经历。
艾诺亚笑着面对他的指控,他说:“克莱蒙多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请这样想——您即将为人类历史上空前的魔法成就而贡献无可比拟的力量,成为永垂史册的英雄,就像希腊的海格力斯、东方古代的盘古以及西方世界的耶稣基督一样,您这样想着,也许就会好过许多。幸运的话,也许您的灵魂将伴随着亚克·墨慈存在下去。好了,无需多言,开始吧,让整个英国的电力成为我们复活魔神的礼花。”
末卡维替艾诺亚发出一连串命令,十二位研究人员各自散开,开始准备仪式。电流渐渐集中,某种虚幻的声音在克莱蒙多耳边回响。客人们不自觉的望着头顶,仿佛能够感觉到庞大的能源正源源不断的从整个英国的电网涌来。
突然之间,整栋建筑发生剧烈的震动,天花板上的灯光摇摆不定,巨大的轰鸣声在他们头顶呼啸炸裂。所有人都发出尖叫,因为他们发现围绕在房间周围的坚固钢板发生了触目惊心的扭曲,仿佛一只巨手捏住了整个房间,或者这房间处于深海之下,正被无处不在的水压摧残着。
艾诺亚露出气急败坏的表情,他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沉思了几秒钟,猛然抬头,喊道:“是末卡维!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混蛋!”
一旁的末卡维教授露出无辜而害怕的表情,他急忙大喊:“教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做!”
艾诺亚张开手掌,一个空洞的传送门当场张开,他说:“不是你!”停顿了一会儿,凶狠的说:“是真正的末卡维来了!我本以为已经将他杀死,这杂·种居然还活着!”他踏入空洞,很快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
当艾诺亚不见的时候,所有研究人员,以及那些尊贵客人和他们的保镖,全都显得彷徨无措,就像被父母抛弃在荒漠的小孩一样。有些贵客站起身,掏出手枪,指着研究人员,大声喝问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乱子,而研究人员被眼前的局面弄得仿佛无头苍蝇,脑袋摇得好似**的瘾君子一般。
克莱蒙多幸灾乐祸的望着他们惊恐的表情,他想:真的假的!还有另一位元祖?他是来与艾诺亚作对的吗?
就在这混乱的情势中,干尸所在的巨型十字架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无数道闪电围绕着亚克·墨慈的尸体开始翩翩起舞,震耳欲聋的霹雳声几乎震破耳朵,人们本已心惊胆颤,此刻更是魂飞魄散。假冒的末卡维大喊道:“亚克·墨慈的仪式,快些阻止它!”
萨佛林尖叫道:“有机会,最好的机会!”她念起咒语,末卡维教授的身体像炸弹一样爆炸开来,血水仿佛子弹一样四处溅射,将他周围所有人波及在内,有的人被刺穿了身子,有的人脑袋破洞,有的人狼狈的滚到在地,有的人则当场吓昏过去。
她喊道:“你的链条已经松开了,快点,快点,拿上那个东西,跟我一起跑!”
克莱蒙多手脚发软,一半是由于惊吓而不听使唤,一半是由于肌肉僵硬而产生的麻痹,他顺着萨佛林的手指望去,发现她指着一根银色的长鞭,他无暇多想,顺手将长鞭塞入怀里。那传送门依旧敞开,他猛然一跃,从门中跳了出去。
萨佛林又喊:“走吧,如果你还认得路,你体内的法力并没有多少,我无法连续释放强大的法术,如果遇到危险,就用这银鞭护身,它是一柄强大的圣物,本可以用来克制血族,但即使对凡人也有奇效。”
当他看清周围景象的时候,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意识到这儿一定发生了可怕的灾难,某种无法想象的可怕怪物入侵了这里,几乎将一切破坏的面目全非。
那些整洁而坚硬的钢板如同薄纸般被轻易撕裂了,艾诺亚曾经吹嘘它们能够抵挡火箭弹的攻击,而且可以毫发无伤,但此刻它们碎的像是粗制烂造的玻璃一样。
整栋设施几乎被拆成了废墟,巨大的鸿沟将其一分为二,保安的尸体无处不在,骨骼全部都呈现出扭曲的姿态,但不像是被什么人袭击过,反而像是他们自己狂欢的时候扭伤了全身的骨头。
萨佛林也忍不住为之惊叹,她喊道:“这是末卡维的疯狂之心,他能够传播疯狂,耶和华,真的是末卡维,那个疯子来了。”
虽然深感恐惧,但他仍然不禁发笑,克莱蒙多说:“孩子,当提及恩人的时候,请用敬语相称,不管他是否发疯,他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萨佛林说:“我不敢肯定仪式是否被终止,但如果它继续进行,而又无法阻止亚克·墨慈的灵魂,他将彻底的从沉睡中苏醒。虽然他仅仅只拥有一半的力量,但那也足以让你死上几千遍啦。所以,先别管你的救命恩人,咱们快点逃命吧。”
克莱蒙多像疯子一样猛冲起来,越过重重阻碍,跑过道道沟壑,拼了命的跑出了研究所,跑出了别墅(后者也已经成了废墟,几乎有如被踩扁的纸屋一样下场凄惨)
他气喘吁吁,担心遇上艾诺亚或者神秘的末卡维,但他们两人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自然,克莱蒙多也无心追寻他们。
当他们走出维治科勒学院的幻境的时候,克莱蒙多趴在草地上气喘吁吁,他觉得体内每一丝力气都已经被榨干了,即使要了他的命,他也无法再继续动弹。
萨佛林静静的坐在他身边,微笑着说:“你自由了,克莱蒙多,艾诺亚不会继续追赶你了。”
没错,因为克莱蒙多本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透过幻境,他听到闷雷般的巨响震撼天地,他意识到那儿发生了什么。
亚克·墨慈已经复活了。灵魂完好,而且,不知为何,克莱蒙多能够感受到,这位血族的魔神心中带着毁灭一切的怒气。
四十五 逃
(克莱蒙多的回忆还在继续)
她的脸有一种朦胧美,就像月亮一样,隔上遥远的距离,便成了洁白无瑕的象征,但克莱蒙多相信——她的真实面貌美艳绝伦,倾国倾城。他顷刻间无条件的相信了她,仿佛她是自己无辜单纯的女儿,而自己成了她急于拯救的父亲。
她说:“我被囚禁在一个异常遥远的地方,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与你联系。其实,你是我许多年来接触的第一个人类,唯有看得懂远黑山语言的人能够与我沟通。”
克莱蒙多问:“艾诺亚呢?他也精通远黑山的语言,不是吗?”
萨佛林露出满脸惊恐的表情,她说:“他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软弱,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深不可测的力量,我已经遗忘了他的真实身份,但我们必须避免与他正面冲突,如果不这么做,我们毫无胜算,你也将在劫难逃。”
克莱蒙多意识到萨佛林一直在逃避艾诺亚教授。可怜的女孩儿,他想,你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需要保护。这么多年的寂寞,你是如何支撑过来的?
他想到这一点,几乎为萨佛林而心碎,如果她能够摸得到她,他一定会用最诚挚的热情拥抱她,让她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萨佛林说:“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你死。他——艾诺亚——并不知道我已经与你实现了联系,我们现在就逃走,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