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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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哀嚎一声,顿时吓得如筛糠般抖动起来,她又沉思道:“我似乎就杀死过几位类似的倒霉蛋,所以,你自作多福吧,尸鬼。”
她让我陷入了噩梦的世界,她让我看到了不祥的未来,她让我知道“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的道理,我心情沉重,精神萎顿,只想找机会在她胸前抱头痛哭,在临死之前占些便宜。
绕过那晃晃荡荡的触·手群,我心惊胆颤,仿佛路过一片半干半湿的致命沼泽地,这些恶心至极的触·手,在最下方挂着一张令人反胃的大嘴,充满魔鬼般恶毒的趣味,但它们应当已经死了,已经构不成威胁,我应当是安全的,我可以轻易穿越这片沉寂的雷区。。。。
脑袋上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正好落在我头顶,我尖叫一声,急忙前冲,朝笛莎抱去,笛莎毫无同情心的一肘子正中无辜的我,将我打的翻了个跟头,我落地之后,一张大嘴霎时咬在我脸上,我闷哼一声,立即令脸皮厚如钢铁,心中严阵以待,当真有视死如归之感,可等了半天,那嘴巴却没有闭合。
无策将大嘴巴挪开,说:“别担心,是枯萎的触手断裂,嘴巴掉落在你头上,但它已经死了。”
我魂不守舍的站了起来,抬头一看,发现笛莎小姐已经走入了黑牢,我和无策赶紧快步追了上去,在漆黑的牢房内,我见到笛莎蹲在地上,仔细查看着一切蛛丝马迹,在她身边,躺着两具尸体,但却并非帕斯卡尔与瑞文·海默。
她说:“这儿近期只有四个人的脚印,应当是父亲与帕斯卡尔,还有这两位看守的,双竹小姐并不在这儿。。。。”
我大失所望,看了看牢房内状况,实情确如她所说一般,也许双竹被关在了其他牢房内?或者更糟的是,她被这不要脸的军阀头子捉去。。。。,不,不可能,绿面具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她虽然如蜘蛛女王般纺织着阴谋之网,但她有着最基本的原则。
笛莎拿起两根铁链,苦笑着说:“他们以为自己在关押什么人?从深山中捉来的瘦弱村民吗?这样的铁链根本拴不住他们,连最普通的血族都关不住。”
无策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如此说来,他们并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只把他们当做寻常的闯入者,或者是一些弱小的血族。但帕斯卡尔身上的项链引起了军阀头子的注意,他也许隐约猜到了他们的来历,这让他决定把他们关在这样重要的地方,严密的看守起来。”
笛莎惊呼一声,说:“这不可能!我们的组织非常严密,外人不可能知道我们的象征。”
我倒觉得非常好奇,她所说的组织是什么?血族之内如同人类一样,有着五花八门的各种团体,有亚克·墨慈教派,有该隐教徒,有血之兄弟会,有血玛丽,有各式各样的猎人组织和协会,她所谓的组织又叫什么呢?
无策说:“不管如何,军阀头子,以及他的爪牙犯了错误,他们将一些无知的人类看守留在了这儿。而瑞文·海默与帕斯卡尔趁机吸饱了鲜血,帕斯卡尔用死灵法术将他们变为尸液之花,他们两人恐怕已经从这儿逃了出去。”
我忍不了他大出风头,补充道:“没错,如果双竹落在敌人手中,他们一定会回来设法营救,如果相安无事,说明双竹并不在这儿。我们只需要回到地面,静观其变,谋后而动即可。”
注释:
死灵法术:尸体之道:尸液之花——死灵法师可以操纵一具尸体,令其变化为守卫的陷阱,陷阱中可以伸出十米长的触·手,触·手末端是一张尖牙利嘴。它能以每秒二十米的速度移动和撕咬,体内蕴含对凡人而言致命的剧毒,但对血族而言效果有限。
五十五 潜入地窖中
(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面具的肖像画》更多支持!)我觉得自己在经历着一场慢性的处刑表演,这些朝晖军官正借着佣兵的挫败感而自我麻醉,就像任何盲目攀比,以旁人的痛苦为乐的凡人一样。
军阀又唠唠叨叨说了半天,每句话都话里有话,暗含深意,明里暗里刺激这些倒霉的美国士兵。之后他又喊道:“但胜利只不过是暂时的,这些猴子鬼虫的数量永远看不到头,在十年的时间内,我们杀了多少只这样的怪物?一百万?一千万?但它们依旧层出不穷的冒出来。”
我有些吃惊,没料到此人会如此明目张胆的承认这件事,这意味着他不怕外人知道朝晖在走私这些鬼虫的毒液吗?
军阀说:“但我不得不说,这些虫子不过是恒雪山地脉中最底层的物种,因为就在今天,我们又发现了一种半人半蝎子的怪虫,它们的肉质更加鲜美,就像是螃蟹肉一样。它们的壳具有非常高的价值,可以加工成各式各样的商品和装饰品。我认为,这是天佑我国,助我们的同胞摆脱贫困与饥饿,走向美好的明天。”
我突然感到极大的愤怒,心头仿佛有火再烧,他们在实施屠杀,残忍的以另一种新物种的肉为食。虽然这些新物种如此愚蠢而丑陋,数量如此庞大,但这毕竟是绿面具颇为骄傲的造物。
但转念一想,凡人不是一直如此吗?他们为了生存,一代又一代的以各类动物为食,灭绝了一个又一个物种,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物种凌驾的优势,是万物之灵的特权。换做任何生物爬上食物链的顶端,它们的做法又会有什么区别?
如果血族统治了人类,毫无疑问,他们也会这么做的。
突然,笛莎低声说:“他身上戴着帕斯卡尔的骷髅项链!”
海尔辛问:“你肯定吗?”
“相当肯定!世界上不会有第二条这么难看的项链!他遇上了帕斯卡尔,也许父亲大人也在这儿。”
我朝笛莎所在的地方望去,她浑身透明,无法准确定位,但她的语气显出一丝慌乱,她为她血亲的下落而担忧。
我急忙说:“那么双竹可能也在这儿。”这里看似是军阀的豪宅,但我们心知肚明,它其实是血族的老巢,超过十位血族妖魔在此聚会,更别提那些普通的血族与尸鬼,如果双竹陷落于此,她很可能已经。。。。。
我不敢多想,但我已经惶恐的六神无主了。
无策说:“海尔辛,你和笛莎留在这儿。我和面具进去摸摸底细。”
海尔辛摇头道:“不要鲁莽行事,天知道里面还有怎样的敌人,如果非要行动,我们四人最好同行。”
我说:“你是联合指挥官委任的现任战地指挥官,那个军阀之后很可能会来找你,无论如何,你必须留在这儿。”
笛莎说:“那么,我随你们一起去。至少得有一个人能独当一面,仅靠弱血者和尸鬼,我看着都有些担心。”
海尔辛稍稍迟疑,说:“既然如此,你们千万当心。”
无策说:“如果舞台后的十位血族有什么异动,你立即用对讲机与我们联系。”说完,我和无策不动声色的从人群中穿过,笛莎潜行着跟在我们后头。
我们从豪宅旁的窗口钻入其中,悄无声息的穿过走廊,避过豪宅的仆人,分头寻找任何可疑的迹象。
豪宅大约有一座购物商场大小,面积大约在一万平方米左右,房间众多,很容易令人顾此失彼,不知从何搜起。我消去一切信息素,潜伏在仆人身边,偷听她们的谈话,偷偷观察房间内的布局,确定了军阀办公室的位置。
在办公室的门口有两个监控摄像头,布置的十分显眼,可见这军阀虽然有钱有势,但处在这么一个偏僻的国度,他也很难接触到先进的监控技术和防范手段。
我令手指如绳索般伸长,尖端化作金属,刺入摄像头的电路,暂时令摄像头转动方向,对准一处空白之地。
我暗自得意,正想一把拉开大门,但转念一想:这位李丙纶毕竟是血族,他的部下也许有睿摩尔或者乔凡尼的法师,如果用法术布下陷阱或监控,那可有些不妙,我们可不想引起太大的动静。
我令视觉变得如同紫藤钟的触须,能够探查空气中存在的魔力,果不其然,在大门门缝中隐隐透出光芒,有人有封印法术将大门闭上,一旦任何人试图开门,不仅会触发陷阱,而且军阀以及他的手下会立即知晓。
通过与紫藤钟幼虫的接触,我学会了一些新的诀窍,我暗念:“千里**,吸星连霞。”手指变成细细的吸管,体内生成可以吸收储存微量法力的器官,就像血族体内储存魔血的细胞。
我将吸管抵在大门细缝中,将那人布下的法术缓缓吸收,这一动作令我感到十分恶心,隐隐尝到这法术的味道,就好像在吮吸某些恶心的液体一样,但我很快克服了这一心理障碍,变得心平气和,无所畏惧。
就算让我现在去喝·尿,恐怕我也能开怀畅饮,面不改色了,但我不得不承认,事后想起此事,我每每都忍不住呕吐。
等法术消除,我又透过门缝里里外外张望了一番,确定再无机关,便悄悄潜了进去。
我很快在办公室内发现了一处经常被人触动的书,确定上面没有陷阱之后,我将书轻轻一扯,就此打开了这毫无新意的书橱暗门。
暗门背后,又是一条长长的隧道,就和上次在乔·禅别墅遇到的类似。但隧道里传来微弱的光影,隧道的阶梯螺旋向下,修建的十分整洁。
我用灵异感知找到了笛莎与无策,两人离我大约各有五十米远,我于是暗中说道:“我找到了一条密道,看上去像是个地牢。”
他们很快赶来,无策关上大门,笛莎探头观望片刻,说:“我可以先用游魂进去探探虚实。”
我说:“时间紧迫,你的游魂行动速度缓慢,咱们最好亲自下去看看。”
笛莎眉头一扬,似乎对我指手画脚有些不满,但念在是我发现了地道,也只能勉强答应。
阿刹迈特严酷的训练让笛莎成了潜入的好手,即使与天生躲躲藏藏的诺菲勒相比,她可能都要略胜一筹,她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凭借灵异感知,她能够预先感知前方十五米外潜在的威胁,除了魔法之外,那些人工布置的陷阱和毒气都瞒不过她的感觉。
除了杀手的行当,其实她还挺适合去当盗墓者或者盗贼。
至于她解除陷阱的手艺,我不得不说,那真是一门艺术。
无论是横在面前的细丝,还是掩藏在楼梯上的石板,或是与石墙融为一体的按钮,甚至是某种感应功能的红外线,她都以巧妙的手段将其破除,而且悄无声息,神鬼难测。就仿佛那不过是一加一的算术一般简单。
在某些时候,当前方出现难以通行的道路,比如吊在天花板上不断翻滚的铡刀,她都能以柔韧而灵巧的肢体动作避开,就像是柔若无骨的体操运动员一样。
我看着她灵活而曼妙的身姿,在瞠目结舌之余,心里的柔情如星星之火般燃烧起来,如果她想要蹂·躏我的身体,那将是多么美好而又残酷的事啊!想到此处,我为这梦幻的景象热泪盈眶。
那个走运的小白·脸海尔辛,笛莎怎么会看上他这么一个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年富力强、家财万贯、外高权重的混蛋?难道老天还嫌他日子过得不够舒坦吗?
就在我暗中嫉恨时,我们来到了地下通道的最下层,一路上除了机关陷阱之外,并没有任何守卫,看来军阀对这层出不穷的陷阱信心十足,可在笛莎的潜入才能面前,它们只不过是一堆毫无用处的破铜烂铁罢了。
面前是一座酒窖改装的地下仓库,在阴暗的灯光下,我们朝里面一瞧,顿时吃了一惊。
只见其中堆满了小山般的美元和本币,还有大块大块的金条以及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原来他开启机关倒不是为了防备囚徒逃脱,而是为了不让人偷他的财宝。
笛莎笑道:“谁说血族不迷恋钱财?他是我见到的第三位视财如命的血族。”
无策朝四周张望,指着前方说:“这儿确实有一些牢狱,也许他同时把囚徒关押在这儿。”
我嚷道:“真是残忍的混蛋!他把敌人关押在这儿,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无尽的财宝横陈眼前,可却一分钱都得不到!这简直是对身心最大的折磨!”
笛莎瞪了我一眼,说:“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