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挂墙头的女杀手-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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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齐三公子冷冷看一眼楚凤瑜,道:“既是弃子,如何怜惜起来?名门正派惯是这般惺惺作态么?想你剑宗先祖楚重天,潇洒不拘小节,江湖大义却从不敢舍,令人仰慕!当年庐山上曾有缘一见,滔滔论辩,如在昨日,想不到后辈却如此不肖。”
青枫道人不想这齐三公子年纪轻轻,竟见过他的师尊楚重天,不由诧异,上前质疑道:“后生莫要扯谎,我师尊已多年不曾在江湖露面,你如何见过他?”
齐三公子道:“见过与不见过又如何?难道我还要费心扯谎,同你剑宗攀交情不成?更何况即便有交情,明日也该做个了断了!”说着齐三公子亲自递出战帖,道:“明日恭候楚公子前来赐教!”
楚凤瑜少有声名,江湖中有见识的个个赞他的清风明月剑最有先祖遗风,是而武林中还无人敢狂妄挑战,此刻他头一遭接到战书,滋味莫名,展信看来,但见齐三公子手书骨气劲峭,法度谨严,于平正中见险绝,于规矩中见飘逸,若非精深苦功,未见这等气象!一番言辞,更是喻讥讽于谦敬中,令人愈发无地自容。
楚凤瑜只勉强泰然答道:“明日自然赴约。”青枫道人知他甚深,晓得瑜儿已输了气势,明日恐怕不见落得好处,尤其瑜儿虽天资过人,但从未历经过江湖大风大浪,与这久浸江湖的魏园三公子恐怕要输在定心二字!
青枫道人素有私心,此番便要替楚凤瑜先挫挫齐三公子威风,更要试探一下这声名赫赫的齐三公子的底细!是而上前道:“老道亦久闻齐三公子大名,阁下行事果然不拘常礼,陶掌门方才过世,阁下便在他灵前下了两封战帖,如此大不敬!老道有心教你一两条礼数!——后生看好了!”
不等多言,青枫道人一道拂尘扬起直攻来,齐晏旋身一避,已退到堂下,却仍只握着宝剑,不肯出鞘,冷笑道:“本来前辈要教训后辈,不敢不从,只是不知青枫道长可当得起前辈二字!”青枫道人拂尘指着,斥道:“好个狂妄后生!手下见真章!休得饶舌!”说着道长以拂尘作剑,攻下院中,神农门一众弟子忙不迭避开!齐晏见这老道不使剑,直以剑身为兵器,挡避老道手上这凌厉如箭刺般锋利的拂尘!
青枫道人眼看着这齐三公子从容应对,且不肯出剑占他便宜,有君子风范,不由在心中暗赞,但手底却绝不留情,使出明月清风剑式招术,万道拂尘扬丝如清光啸剑迭扫,齐晏一横剑鞘拨让,只被缠住!但齐晏不惊不急,趁二人兵器僵持之际,空出半边拳掌比试!他掌法看似绵柔无骨,却占尽灵动,运指似拈花,转眼如金刚坚硬,只轻轻一弹指,金石之声,已轻易断去这青枫道人拂尘上淬炼过的银丝!顿时松退了剑鞘,落空之下的青枫道人不由一惊,疾出掌攻向齐三公子面门!
但齐晏见机,早已握剑展身如轻鸢飘荡退后!青枫道人却仍是不依不饶,仿佛难得遇着个可切磋较量的高手,索性一口气使出明月清风剑式中第九重,急风啸月!如天罗地网扫来!齐三公子见此杀机,不由冷笑道:“你这老道倒也痴缠!”他终于一式拔出利剑,在月下宝剑含光,最令人惊异,是这齐三公子一刹竟使出同样一式急风啸月,飞身迎击,与那老道拂尘凌厉交错!
那样绝世的剑法相击,威力果然旷世难见,交击一瞬恍如星辰耀空,迸裂巨响,使得观战的神农门上下皆是瞠目吃惊!尤其青枫道人看着手上拂尘秃了大半,齐三公子却浑然无伤,更是心惊!
齐三公子虽赢了比试,却念在剑宗先辈声名,淡淡客套道:“剑宗的明月清风果然了得!”青枫道人不由斥问道:“你这后生不曾入我剑宗门下,如何会我本门剑法?”
齐三公子云淡风轻道:“在下早说过与先祖有一面之缘,当年他不吝赐教,在下学得一二,也不出奇。”他这一式急风啸月,剑宗无人可出其右,在他口中竟只是皮毛,更令青枫道长心惊不已!但见齐三公子缓缓收剑,道:“既然道长教训已毕,在下也不多陪了,明日之约,请堂上君子莫要令在下失望!”
说着齐晏握剑扬长而去,堂上楚凤瑜脸色已黯然失色,他自问修习明月清风入骨,火候竟不及一个剑宗外人!而那陶盛文观了这一战,更是畏惧,惟陶芙蓉脸色镇静,瞧他手上难抑颤抖,不由冷嘲道:“你怕什么!咱们看家本事不在剑法,明日决斗我自有妙计!你放宽心!”
陶文盛见师姐成竹在胸,这才略有些放心,而青枫道人仍满心惊讶,自言自语步上堂前,抬头见楚凤瑜此时脸色,不免叹口气,只道:“看来此人的剑法是得了师尊亲自指点,你若输在他手上,并不算丢人,更何况明月清风乃本门剑法绝学,明日你就当是切磋,若此人硬要决出个你死我活,师叔一定会护你万全!”
青枫道长一言毕,脸色已肃然,饶是他亦试不出齐晏剑下的高低,更不必说瑜儿了!道长更料不到那桑香当初不过一位无依无靠的盲女,竟能惹来这样大的祸端。那一日道长在马车里偶然见得那位桑姑娘,才略一算就晓得她是瑜儿此生的祸胎,原以为顺水推舟往山下远送了此女,即可避过!没想到转眼反噬,成了劫数难逃!果真世事莫论命途,万般因果错乱,决非凡人可力挽狂澜!
这边灵堂前因这齐三公子离去,方才平息,忽的南药房的小药童巧儿奔进飞檐阁来,急急道:“不好了,秋婆婆她被人下毒,倒在后山了!”
神农门弟子们这才发现自守灵后,右掌教就不见了踪影,此番掌门才死,右掌教又中了毒,门下不由人心惶惶,慌乱不已,陶五柳当机立断,吩咐陶芙蓉等,道:“你三位留在此处主持,我带几名弟子去后山!”
说着陶五柳喊了几名弟子,守灵的叶教习与陆教习是秋婆婆关门弟子,亦一同前往,众人执火把上了后山,由这巧儿领路,一众人顺着密密挨挨山道小径,爬上半山腰,直奔到林中不知谁辟出的一处空地前,扬起火把一照,但见不远处秋婆婆倒在地上,口涎白沫,似是中了剧毒!而她身畔一大片青青药草结出果实,陶五柳定晴一瞧,已知是配制噬魂散的一味珍贵药材——染尘子!
他见此情境,无暇顾及,只忙上前扶起秋婆婆,忙不迭封住她大脉防那毒走全身,略诊脉还有救,心上一松!此时两位教习帮扶着他背起神智不清的秋婆婆,陶五柳这才吩咐了随行弟子道:“你们执火守住此处,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更不可让人毁了这片私种的药草!”
说完陶五柳一行人赶忙下山,一路山径难行,又耽搁了不少时候,直送回南药房中施针济药救治了一夜,守到清早,秋婆婆于悠悠醒转时,已哑了声音,手脚更是瘫软,已成了半个活死人!秋婆婆似乎亦察觉到自己遭人毒手,惊诧灰心之际,不免眼角默默流下老泪来,巧儿等药童看到此情此景,不免放声大哭,连两位教习,眼见平素疯颠的授业恩师如此凄凉,亦不免抬袖拭泪。
惟陶五柳面色愈冷,道:“巧儿,你好好说说,昨夜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装死去了。
79似蜜还甜
巧儿呜咽着道:“婆婆见掌门仙逝;回到南药房中,吩咐我们几个药童开始翻拣所有关于药草染尘子的种植、领用档记。婆婆说凶手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叫我们好好查,可是我们查了两三个时辰;一钱一两的染尘子都有了下落,谁用的一目了然,既没有偷盗之事;又没有冒领嫌疑。
婆婆却说给掌门下毒的人总要用这染尘子;不可能没有破绽;婆婆以为这染尘子外头轻易买不到;本门内又没有丢失,凶手一定是辟了地方私种染尘子!婆婆还说染尘子喜阴;凶手要避人耳目,就后山种得,所以让我们一齐举着灯笼上山搜一搜,碰碰运气!”
陶五柳等人听到这,已明白秋婆婆是见掌门长逝,要亲自捉拿真凶,是而推断染尘子乃本案紧要处,才有搜山之举,只是这凶手恐怕也十分狡猾,多半被秋婆婆此举惊动了。
且听巧儿抹泪道:“可后山实在太大,小道又多,我和婆婆说,要不要明天天亮了再来搜,婆婆却说这时辰半点也拖延不得,怕凶手毁灭痕迹,最后按婆婆的意思我们这些药童就分头搜掠。可山上林子太密,一会谁也见不着谁了,我们十几位药童搜到山顶,一无所获,等了半晌,却仍不见婆婆上山,我们怕婆婆是迷了路,于是下山找婆婆,最后就发现婆婆倒在一片隐密的染尘子旁,身上中了毒,她打的灯笼火早已经灭了,我们几个惊惶失措,又不擅医术,只好下山报信!”
陶五柳听了此言,已知婆婆定是与凶手打了照面,而这凶手若不是武功高强,定是和婆婆熟悉之人,是而婆婆不曾防范,才会轻易中了毒!但这凶手若是熟人,岂不是防不胜防?陶五柳思及此,只道:“巧儿,你们好好照顾婆婆,为防再有不测,劳烦两位教习守护在此,若有人看望,一定要小心戒备。此时天亮,我再上山一趟,看看这凶手可曾留下破绽。”
两位教习点头称是,陶五柳方才上山。
陶五柳前脚才走,陶清清并陈南之后脚已从灵堂赶来看望秋婆婆,陶清清一见秋婆婆此时情状,眼眶一霎红了,伏在秋婆婆身上,哭道:“清清一定会查出凶手!为师傅还有婆婆你报仇!”
陈南之此时忙扶起陶清清,道:“秋婆婆此时中了此毒,虽不能说话,但神志皆是清醒,你这时提起掌门,会惹她老人家伤心的!”
陶清清这才略有收敛,道:“婆婆神志既清醒,一定有办法指认凶手!”说着陶清清试着同婆婆说话,秋婆婆既被毒哑,只空张着嘴,吐不出半个字来!陶清清愈发气恼着急,跺着脚道:“这凶手当真狠毒!千万别落入我手里!”陈南之却思索,道:“我看这凶手是手下留情了,若是要下毒取婆婆性命,婆婆恐怕……”
陶清清瞪着陈南之道:“你还有闲心替凶手说话!这等十恶不赦之人,若被我揪出来,我一定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陈南之这才闭言不答,他既修习药侍,最擅长照料病患,此时便陪着陶清清留在南药房一同照料秋婆婆,而叶教习并陆教习察看二人,不似凶手形迹,亦放心让二人陪在秋婆婆近前。
却说天光大亮,陶五柳已经上了山,一路查看这小道上脚印,已凌乱不堪,倒寻不出不妥之处,他上山到了那遍植染尘子的空地,一旁的守护弟子等候了半夜,陶五柳问道:“有无可疑人等上山?”几位弟子皆摇头,陶五柳只道:“你等分散开,瞧瞧十丈之内有没有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这几位弟子听命,这才四散去搜。陶五柳蹲□,手拂过这一片染尘子,朝露凝在这青叶上,硬壳果儿熟裂,伺弄得何其葳蕤?他再抬头看这四围密林长藤,天然屏障,凶手隐藏此处密植此草,难怪没有被人撞破!若非秋婆婆有心,掘地三尺、大搜后山,定不能揭露此处!但秋婆婆此举定是震慑到了凶手,打草惊蛇,凶手才会下毒害了婆婆!
再看秋婆婆昨日倒地之处,灯笼火已灭在地上,一旁泥土疏松,本易留下脚印,却似被人拿树枝拂扫干净了,只有后来弟子们的脚印踩在上头,这凶手也当真是心思缜密了!
陶五柳顺着这拂枝痕迹一道向下而去,走了七八丈,那痕迹已隐在枯草落叶当中,不再有脚印,他静静沉思,若非凶手因惊动了秋婆婆,又急于扫除痕迹,耽搁了时辰,凶手一定会趁夜将这一片染尘子毁尽了!但昨夜神农门弟子都聚在灵堂守孝,到底是谁得空下的手?若凶手是灵堂中的一个,又是如何下的手?陶五柳一时陷入苦思,不得其解。
却说昨夜齐三公子下完战帖,回了南药房东厢房,就将睡梦中的阿弱拦腰抱在怀中,大步离开。才一出了神农门,门口石坊值守弟子只觉莫名其妙,这是哪里来的公子?不见他进去,怎么倒从门里出来了?
齐三公子却浑然不管,见这些弟子来拦处去路,他只冷冷展身绕过,似一阵风刮过般,寻常人根本无从阻拦!还不曾看清,齐三公子已步至门外,掠到了几十丈外!而那不远处青溪边辛夷树,已停了辆华美舒适的马车,驾车的薄娘子下车来,帮扶着三公子将大病初愈的阿弱送进马车里躺着,安顿好了,才道:“宁晓蝶还有阮娘已按着公子的吩咐,追踪朱二小姐、凤无臣去了!”
齐三公子点点头,薄娘子看一眼阿弱,他已碾转晓得真相,不由叹气道:“想不到她竟是阿弱!”
齐三公子亦坐进马车,车厢内宽敞,薄娘子布置得锦垫柔软,只是嫌凉冷了些,齐三公子脱下外袍盖在阿弱身上。阿弱昏昏沉沉被三公子抱出,并非毫无知觉,只是晓得是三公子,并没有不放心之处,是而随他处置了!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