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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Fate Zero-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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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为了避免连累到无辜,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极其小心的防谍对策。时臣没有小心到对佣人也保持戒心的程度,这个建议是绮礼提出来的,有一半几乎是强迫时臣实行的。

  在车子开走之前,凛瞒过母亲的眼睛,对着绮礼伸出舌头,扮了个鬼脸。绮礼苦笑了一下目送她们远去,然后回到空无一人的宅邸。

  ※※※※※

  时臣还没有从地下工房出来;绮礼一个人独占空无一人的起居室,开始仔细阅读关于卫宫切嗣的报告书。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异端魔术师有这么强烈的兴趣。也许是因为从被师父时臣所鄙弃的这个人身上,感到某种很痛快的感觉吧。

  在这个屋子里持续了三年的时臣和绮礼的师徒关系,总是有点讽刺性。

  对于绮礼认真的听课态度以及领悟速度之快,在作为师父的时臣看来都无可挑剔;原本是很讨厌魔术的圣职者,可是他却对所有领域的魔术都抱有浓厚的兴趣。用简直是用贪婪的求知心去学习所有秘法的绮礼让时臣很高兴。现在时臣对绮礼的信任绝对不可动摇,甚至到了让独生女儿凛对绮礼执师兄之礼的程度。

  但是和时臣的深情厚谊相比;绮礼的内心却越来越冷淡。

  在绮礼来说,他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埋头修炼魔术的。在教会长时间修行,可是结果却一无所获,因此绮礼才把希望寄托在和教会的价值观正相反的新的修行上,仅仅如此而已。可是结果却一败涂地。在魔术探求的这个世界里,绮礼还是没有找到任何乐趣,也没有得到任何满足。反而使得心中空洞的半径又扩大了点。

  时臣好像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绮礼的失望。和“父亲璃正属于同一类人”的这个看法果然是正确的。时臣对绮礼所寄予的评价和信赖和璃正简直是如出一辙。

  像父亲和时臣这样的人和自己中间有寻条无法超越的线。绮礼深深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对时臣所讨厌的人物抱有极大的兴趣吧。

  他心想,说不准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就属于“线的另一侧”的存在吧。

  时臣对卫宫切嗣的警戒好像单纯是对他“魔术师猎杀者”这一恶名的警戒。所以根据时臣的要求所制作的调查报告书也把焦点放在了“和魔术师对役的战斗履历”这点上,在此之外的记述都比较简单。

  但是,在按照年代顺序看切嗣这个男人的经历的时候,绮礼开始逐渐得到某种确信。

  这个男人的行动带有很大的冒险性。

  在被艾因兹贝伦家收为女婿之前的自由暗杀时代,切嗣出色地完成了无数的任务。可是这些任务之间的间隔却明显太短。从准备阶段和接受任务的时间考虑,只能认为他同时在进行多个计划。而且这些计划都是平行的,他出没在各地的纷争中;而且时机偏偏是在战况最激烈,已经到了毁灭的阶段。

  他简直是要故意赴死似的,好像有某种强迫症二样的东西……他的行动原理明显的是要自取灭亡。

  可以毫无疑问地这样说。切嗣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利己心,在他的行动中实利和风险是不相符的。他不可能是那种以金钱为目的的自由暗杀者。

  那么——他为了寻求什么呢?

  “……”

  不知从何时起绮礼把报告书放在旁边,以手支下颚,陷入了沉思之中。卫宫切嗣这个男人具有别人所不能及的动荡生活经历,在绮礼看来并非与己无关。

  毫无自豪感的魔术师,失去信念的男人,时臣这样评价他。

  如果这样的话,切嗣这种狂热的,简直像在追求毁灭的经历……,又或者可以说是追寻遗失答案的巡礼?

  之后,切嗣不断展开的战斗在九年前突然谢幕了。这是因为和不断寻找能够在圣杯争夺战中胜利的斗土的北方魔术师艾因兹贝伦相遇了。

  也就是说那时候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现在绮礼在很热切地期盼着和卫宫切嗣的相遇。他终于找到了参加冬木战斗的意义。

  依然,对圣杯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兴趣。但是,如果切嗣为了它打破九年沉默的话,,绮礼也就得到了排除万难来到这里参加这场战争的意义了。

  必须得问这个男人。你是为了寻找什么才参加这场战斗的,结果你得到了什么。

  言峰绮礼无论如何都要和卫宫切嗣对峙一场。:即便那是双方赌了生死存亡的战场。

  —271:33:52

  从结论上来说,间桐雁夜的精神力量终于承受住了苦痛。但是肉体却已达到了极限。

  到了第三个月的时候,头发已经全部变白。肌肤也是所到之处全部浮现出瘢痕,其他的地方血色全失,变成像幽灵一样的土灰色。名为魔力的毒素在静脉里循环,从几乎透明的肌肤下面可以看到它们在膨胀,全身好像爬满了青黑色的裂缝。

  就这样,肉体的崩溃以比想象中还要快的速度进行着。特别是对左半身的神经的打击比较严重,左腕和左脚甚至一度完全麻痹。通过暂时性的康复运动暂且恢复了功能,可是左手的反应仍然要比右手迟钝,一旦走快了左脚就会拖地。

  由于脉搏不规律引起的心悸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吃东西也不能吃固体物,而替换为葡萄糖输液。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说,作为一个生命体还能发挥作用已经到了让人觉得奇怪的程度了。尽管如此雁夜还是可以站立走路,具有讽刺性的是,这全靠他用性命换来的作为魔术师魔力的恩惠。

  这一年间一直在侵蚀雁夜肉体的刻印虫,已经成长到可以作为模拟魔术回路发挥作用的地步了。现在正为了给垂死的主人延续生命而拼命地发挥作用。

  如果单从魔术回路的数量来说,现在雁夜已经具备了一个魔术师所必备的魔力了。好像对间桐脏砚来说这个进展也超出了意料之外。

  结果,雁夜的右手上现在已经赫然出现了三个令咒的痕迹。圣杯好像也认同他为间桐家的代表。

  根据脏砚的估计,雁夜的生命大概也只剩一个月了。在雁夜夜本人来看,这些时间已经够用的了。

  圣杯战争已经进入到了读秒的阶段了。如果七个Servant全部被召唤的话,战争甚至在明天就可以揭开序幕。战争的实践,参照过去的经验,大概也就要两周左右。离雁夜的死期还有一段时间。

  但是,现在雁夜使魔术回路活性化,也就意味着刺激刻印虫。当然,那时对肉体的负担也要比其他的魔术师大得多。

  当然最坏的情况是,在战斗还没有分出胜负之前,刻印虫就已经把宿主吞噬掉了。

  雁夜必须与之战斗的不仅仅是其余六个Master。甚至可以说最大的敌人是寄宿在他体内的东西。

  ※※※※※

  那天晚上,雁夜为了挑战最后的考验而朝间桐宅邸的地下走去,途中和小樱在走廊突然相遇。

  “……”

  刚一见面小樱脸上浮现出的胆怯的神情,微微刺痛了雁夜的胸膛。

  事到如今虽说是没有办法,可是自己竟然成为了令小樱恐惧的对象,这件事对雁夜来说很痛苦。

  “哟,小樱。——你吓了一跳吧?”

  “……嗯。脸,怎么了?”

  “啊。有点小问题而已。”

  到了昨天左眼的视力完全消失。和坏死的浑浊白眼球一样,眼部周围的肌肉也完全麻痹。眼睑和眉毛也不能动弹,大概左半脸已经呈现出了死相吧,就像假面一样僵硬不动。在镜子里自己看都要被吓一跳,更何况小樱呢。

  “还差一点点,好像要输给身体里的‘虫子’了。叔叔没有小樱能忍耐啊。”

  本来想苦笑一下的,可是好像又变成了令人恐怖的神情,小樱更加害怕了,甚至缩起了身体。

  “——雁夜叔叔,你好像换成另外一个人一样了。”

  “哈哈,也许是这样的吧。”

  用干涩的笑声掩饰着含混过去。

  “——小樱,你也是哦。”

  是啊,雁夜在心中沉痛地说了一句。

  现在改姓间桐的小樱也已经完全变成了和雁夜所认识的小樱完全不同的少女。

  像人偶一样空虚昏暗的目光。那双眼睛里喜怒哀乐的感情,在这一年来从来没有见过。曾经跟在姐姐凛后面像小狗一样嬉戏的天真无邪的少女面容,早已经荡然无存。

  这当然是可以理解的。这一年来,为了成为间桐家的魔术继承人,想想小樱所接受的残酷教育吧。

  确实小樱的肉体具备成为魔术师的良好素质。在这点上要比雁夜还有他哥哥鹤野优秀的多。但是,那毕竟是适合远坂家的魔术素质,和间桐家的魔术有根本上的差异。

  为了让小樱的身体适合间桐家的魔术,需要进行调整。这个作为调整的处理,就是在间桐家的地下虫库中,日夜进行以“教育”为名的虐待。

  孩子的精神是不成熟的。

  他们既没有坚定的信念,也没有把悲叹转化为愤怒的力量。面对残酷的命运,没有人提供给他们以坚强的意志面对的选择项。岂止这样,孩子们由于还没认识到人生,所以连尊严和希望这些精神也还没有完全培育好。

  因此被迫到极限的境地时,孩子比大人更容易封杀自己的精神,封闭自己的内心。

  由于还没有体会到人生的喜悦所以可以放弃。因为不明白未来的意义所以可以陷入绝望。

  像这样,一个少女怎样由于虐待而逐渐封闭了自己内心的过程,雁夜在这一年间不得不亲眼目睹。

  一边忍受被身体里寄生虫不断侵蚀的剧痛,一边忍受比这更厉害的吞噬心灵的自责之念。

  小樱的受难,毫无疑问原因之一在于自己。雁夜诅咒间桐脏砚。

  诅咒远坂时臣,同样的把这份诅咒加诸于自己身上。

  唯一,可以称之为安慰的是——像人偶二样自闭的小樱,只有看到雁夜的时候没有什么戒心,遇到的时候还会说几句天真的话。那是同病相怜之情,还是当她还叫远坂樱的时候所结下的情谊,不管是二者中的哪个。这个少女是把他当成和脏砚、鹤野这些所谓的“教育者”不同的存在的。

  “今天我啊,不用去虫库了。因为那儿好像有更重要的仪式要举行,这是爷爷大人所说的。”

  “啊,我知道。所以叔叔今天和你换班去虫库。

  听到雁夜的回答,小樱好像在窥伺他的表情似的歪了歪头。

  “雁夜叔叔”你要去什么遥远的地方吗?”

  通过孩子特有的敏锐直觉,小樱好像已经觉察到了雁夜的命运。

  但是雁夜不打算让年幼的小樱太过于担心。

  “这段时间叔叔暂时会忙于重要的事。,像这样能够和小樱说话的机会以后也不会太多了。”“这样啊……”

  小樱把视线从雁夜身上移走,又变成了那种茫然的目光,好像在凝视着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远方的那种目光。看着那样的小樱觉得心里难受,所以雁夜打算勉强继续下一个话题。

  “我说小樱啊,等叔叔的工作忙完之后,咱们再一块玩吗?和你妈妈还有姐姐一起。”

  小樱好像有些无可奈何似的停了一会说道。

  “我已经没有可以那样称呼的人了。你就当她们已经不存在了,这是爷爷大人对我说过的话。”

  这样啊,用不知如何是好的声音回答道。

  “这样啊……”

  雁夜屈膝跪坐在小樱前面,用还灵便的右腕,轻轻地抱住小樱的双肩。这样把她抱在胸前的话,小樱就看不到雁夜的脸了。这样也就不用怕被她看到哭泣的脸了吧。

  “……那么,咱们带远坂家的葵阿姨和小凛,还有叔叔咱们四个人一块去远方吧。就像以前一样玩耍,你说好不好?”

  “……和那些人还能见面吗?”

  手腕中,一个微弱的声音问道。雁夜把抱紧小樱的手腕加了一下力度,点了点头。

  “啊,当然可以再见面了。叔叔可以保证。”

  其他的没法保证。

  如果能够实现的话,想以其他的话语起誓。再等几天就可以把你从间桐脏砚的魔爪里解救出来了,再稍微忍耐几天吧,如果可以的话,想现在就告诉小樱。

  但是,那是不被允许的。

  小樱已经很努力地通过绝望和达观来达到麻痹精神的目的,只有如此才能保护自己;无力的少女为了抵抗难以忍受的痛苦,只有把“能够感到痛苦的自己”抹杀。

  对着这样的孩子怎么能够说出“你要抱有希望”,“一定要珍惜自己”—二这样残酷的话呢。像这样只能起一时安慰作用的台词只能拯救说这话的人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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