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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Fate Zero-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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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绮礼默不作声,慢慢地从法衣中拔出黑键。
  因为他明白现在已经不能靠道理来说狠,到了和这个老魔术师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地步了。现在脏砚已经瞅准了这个时机。那是已经赌上了性命的绝地,要是想保证要害不被击中的话,只有采取冷不防从正面迎头而上这个必杀技。
  现在间桐脏砚已经越过了这条线,它不是用脚而是用语言。
  可是脏砚仍然用悠然自得的微笑面对绮礼发出来的冷冷的杀意。
  「……哦?我是不是有些对你估计得太高了。我还以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同好呢。看起来你对自己的无耻还是会感到有些羞耻心的——哈哈,实在是太青涩了。你是不是以为这像是沉没在自慰那样不能见人的事里而感到羞愧呢?」
  既没有示威也没有警告。在甚至连准备工作都看不到的瞬间,绮礼从左右两个方向掷出去两只黑键,好像要把这个老头的身体弄成串烧。
  可是,面对白刃相加脏砚仍然没有任何动摇,显得非常从容,这并不是在虚张声势。在将要被两把刀刃刺穿的瞬间,老魔术师的论快简直像是泥塑一样融解掉了,再次恢复成藏在角落里的形状不明的影子。
  绮礼全身都警戒起来,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好像很高兴的嘲弄声。
  「啊,好可怕好可怕。虽然很年轻,不过毕竟是教会的走狗。要是取笑的话肯定会危及到性命的。」
  绮礼又拿起一个黑键,凝视着黑暗中蠢蠢蠕动的影子。
  刚才看起来差点就要刺穿间桐脏砚的肉体难道是幻觉吗。或者说间桐脏砚的肉体本身就不存在——在这个老奸巨滑的老魔术师身上,什么超乎常理的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如果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惊讶的话,根本就担当不了代理人的职务。
  「真是的,下次见吧,小伙子。为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和我平分秋色,你一定要好好养养自己的本性。哈哈哈哈……」
  留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之后,脏砚的气息融入到了黑暗之中,消失了。剩下的只有拿着刀像稻草人一样伫立着的绮礼的身影。
  「……」
  绮礼非常焦躁,把失去了目标的黑键扔在了屋顶。
  没想到这个老人竟然是么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怪物。没有让他继续存活的道理。
  早晚有一天必须除掉的仇敌。对于间桐脏砚他有这种确信。

  为了不注意逐渐变黑的夜色,间桐鹤野今天晚上仍然继续沉浸在酒精里。
  昨天晚上没有任何事发生,很平稳地就渡过了,可是现在却觉得非常可恨。变得风平浪静的大海肯定会有海浪从后面打过来。昨天晚上没有任何危险的事发生,平淡地过去,意味着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危险的骚动。
  对于连日来威胁着冬木市的夜晚的怪异事物的原形,鹤野当然很清楚。他是继承了名门望族间桐家的嫡长子,曾经为了探求圣杯的影踪从遥远的过去就开始远征的伟大血脉的末裔。其实他本来应该作为当事人之一参加这场令人惨不忍睹的战争的。
  可是他却背弃了这个属于自己的责任而整日沉浸于酒精当中,对于这样的自己鹤野没有任何羞耻的感觉。他反而认为自己跟弟弟雁夜比起来,在作为一个人来说是理所当然应该采取的态度,鹤野可以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这样断言。
  很久以来一直被间桐家逐出家门的雁夜为什么现在要回到家乡,并且参加圣杯战争呢,对于这点鹤野一直无法理解。他甚至也不想弄明白。不管怎么说因为弟弟回心转意,自己是无论怎么感谢他也不为过的。要不然的话,被弄成那副样子被迫参加圣杯战争的就不是雁夜而是自己。
  回想起被雁夜通过召唤阵召来与之契约的黑色怨灵一样的身影——为了远离那个时候的恐怖,所以只有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一旦想到类似那样的东西还有六个,在现在这样的夜晚一边吞噬着血肉一边自相残杀,让人怎么还能保持清醒呢。如今的冬木市简直是地地道道的魔界。如果想在这样的地方继续保持平静的精神存活的话,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酒精。
  独生子慎二以游学的名义去了国外。鹤野实在是不想留在现在的冬木市。可是,他又没有可以离开间桐宅邸的理由。在地下的虫库里调教远坂家过继给自己家的小女孩,把她训练成足以成为下任间桐家家主的人物,这是脏砚交给他的任务。
  对,作为间桐家的当代家主,鹤野已经很完美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本来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脏砚原来的方针是坐山观虎斗。反正雁夜不过是那个老魔术师手里的玩具而已。现在间桐家唯一走着正道的只有鹤野一个人。并不是说魔术师回路的个数多少的问题。即便自己的能力只能够打败一个小女孩,可是鹤野仍然坚信自己走的才是真正联系间桐家的未来的道路……
  他这样说给自己听,然后一边鄙视着弟弟,一边大口大口地往胃里灌酒。
  成为间桐家的魔术师,也就意味着成为背后的首领脏砚的傀儡。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对于一度离开家门,现在却主动回来成为刻印虫盖床的雁夜的愚蠢一点同情也没有。他本来对于弟弟就没有什么骨肉之情,明明有比哥哥优秀很多的才能,可是却把间桐家里带被俘的被诅咒的命运硬塞到鹤野一个人身上离开家门而去,对于这样的男人事到如今让自己如何对他报以同情之心呢。
  啊,为什么今天仍然不想睡呢。如果是平常的话现在早就陷入沉睡之中了。还是和酒喝得不够多。还不够醉。明明想赶快忘却屋外发生的事情,想把到黎明为止的时间赶快跳过去——有人拿起了桌上放着的葡萄酒杯,把杯里的冰水浇在了鹤野头上。
  由于刺骨的冰冷一瞬间昏了过去,可是立刻酒意全消,恢复了清醒。这次是毫不留情的冲击打在了脸颊上,鹤野爬到床上的毯子里。
  鹤野陷入了精神错乱之中,连惨叫声都憋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一个幽灵似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男人正伫立在那儿俯视着鹤野。
  又脏又皱的旧外套。胡子乱糟糟的,好久没有刮了。如果光看外表的话,跟在屋里穿着平常衣服的鹤野相比,那个男人更像是小酒馆里的醉汉。可是他的目光却否定了这一切。那个男人眼睛里的温度,已经超过了冷酷或无情这样的范围,充满了冷冰冰的像负伤的野兽一般的蛮念和杀意。和那个目光对视之后,鹤野决定放弃对对方的来历和整件事情的探究,完全成了绝望的俘虏。
  不管这个男人是谁,不管他到底是怎样突破屋外非常厉害的重重防护结界的,事到如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鹤野眼前出现的,毫无疑问是他在这一周来,一个劲地靠酒精的作用才可以暂时忘记的恐惧本身。
  「……爱丽丝菲尔现在到底在哪儿?」
  鹤野坚信在听明白问题的内容之前必须回答。要不然就会被杀掉。
  ——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并不理解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鹤野被深深的绝望击垮了。
  「我,我,我……」
  鹤野口齿不清地呻吟着,男人用冷冰冰的目光瞪视着他,慢慢从怀里掏出凶器,狠狠地用枪口把鹤野的右手抵在地板上,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让听的人失去理性的轰鸣声,鹤野的右手在空中四散开去。
  自己的身体一部分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鹤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一阵剧痛让他发出了惨叫。
  「不,不不不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我的手!啊啊啊啊啊!」
  「……」
  对于卫宫切嗣来说,让不听自己的话的人提供情报的经验,丰富到不能再丰富的地步。那种常年培养出来的直觉,让他明白了现在即使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答案。
  间桐鹤野的灵魂已经完全颓废了。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鹤野在切嗣来访之前,早就已经把自己逼到了穷途末路。
  从结果上来说切嗣成为了让他完全垮掉的最后一击。现在眼前的这个男人,为了逃避眼前的痛苦即使是背叛脏砚他肯定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到了这个地步,人类说出的绝对都是事实。
  看起来鹤野关于这几个小时内发生的事是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也就是说——被绑架走的爱丽丝菲尔被运走的目的地绝对不是间桐宅邸。
  在这种争分夺秒的紧张局势下,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冲破防护结界的结果竟然是白费力气,切嗣忍不住咬牙表示切齿的悔恨。
  按照排除法来考虑的话,绑架爱丽丝菲尔的只有间桐阵营的人。Rider的Master并没有看破切嗣所准备的隐秘的据点的谍报能力,对于远坂来说,昨天晚上刚刚结成的同盟他没有必要以这种形式立刻出尔反尔。
  除了现有的七组Master和Servant,出现别的新的敌对势力的可能性虽然很低,可是并不是为零。然而在现阶段即使这样瞎揣测也得不出什么结果。目前,只有从仍然具有Servant的保护,并且在最后阶段需要爱丽丝菲尔的三个Master中间找到这个潜在的敌人。
  从地窖的袭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了。逐渐逝去的时间的一分一秒对于切嗣来说都意味着胜利在逐渐远离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停下来认真思考。
  切嗣根本不屑再去看一眼正在因为痛楚和恐惧而啜泣着的鹤野,离开了间桐宅邸。

  为了进入到下一个目标远坂宅邸,切嗣又花了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来突破魔术防御阵。
  从手法来说已经巧妙到接近奇迹的地步了。远坂时臣设置的结界本来就是专门用来对付魔术似的,可以说是第一流水平的专防魔术似的防卫系统。要是硬攻的话即使使用一年的时间也攻不破。正是因为切嗣是那种不要求魔道上的成果,能够看破魔术术理的陷阱并且专门对付魔术师的人,所以才能够在短时间内突破结界。
  可是不管花费的时间相对来说有多短,对于现在的切嗣来说已经足够让他焦急了。在战场上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费过这么多的时间。终于突破了从里门到中庭的防卫,到达堂屋的那一刻,切嗣胸中仍然被莫名的焦躁折磨着。虽然冒着生命危险穿过了防御结界,可是跟在间桐宅邸一样,这并不意味着能够保证找到爱丽丝菲尔。
  先切嗣一步开始追赶艾利斯菲尔德Saber肯定也失败了。现在仍然可以感觉到魔力供给回路并没有中断,说明Saber并没有遭受什么攻击。
  然而如果是被平安无事地保护的话,爱丽丝菲尔一定会启动发信装置,告诉切嗣自己目前所处的位置和详细信息。可是现在并没有接收到,说明Saber的追踪也是白费工夫。
  在谨慎地去除掉窗户上的封印之后,使用切玻璃的器具把里面的插销也卸掉,切嗣终于到了远坂宅邸的内部了。里面没有点灯,一片静寂,简直像是没有人居住的空院子,可是因为是个很大的宅院,所以还很难下定论。作为一个出色的Master,时臣要比间桐家的长男慎重得多。要是不小心碰上的话必须做好跟他战斗的心理准备。当然他肯定会用Archer,自己也必须把Saber召唤来。不得不消耗令咒,再次强制召唤来吧。
  面对现在仍然不清楚其战斗实力的Archer,虽然极力想避免Saber跟他的正面冲突,可是现在的情况非常紧急,根本没有选择战略战术的余地。即便如此至少要在确认了爱丽丝菲尔目前的所在地之后再进行战斗。要是万一现在有个不知名的敌人控制住了爱丽丝菲尔德华,切嗣要是在这儿和间桐家以及远坂家对决的话肯定正好中了敌人的奸计。让人生气的是现在必须考虑到这种可能性而予以警戒。
  突然在塔进某间黑暗的屋子的时候,切嗣的嗅觉闻到某种无法忽视的东西。
  血腥味。还没有经过很长时间。这点是毫无疑问的。
  把魔力集中到眼睛上,使用夜视术。立刻可以把室内的装潢设计看得一清二楚。看起来好像是客厅的样子。桌子上放着的茶具也是两人套装的。
  豪华的地毯中央很明显有大量的血迹。
  切嗣仔细地检查已经完全干掉的血迹。虽然不是飞溅的血沫,可是从量上看起来也不像因为受轻伤而流的血。从经验上来说,只能认为是有人被刺伤以后留下的血迹。
  出于谨慎,切嗣把其它的房间也搜了一个遍。可是目的已经不在于掌握情况而是更倾向于找到在这居住的人。
  作为媒介,和魔术的起点,在魔术里面最重要的要素就是血液。在自己的领地里,没有任何下咒语的企图而随意流放血液,当然如果这是这个魔术师独特的嗜好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是按照切嗣事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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