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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爆烈武神-第44章

小说: 爆烈武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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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那人眉毛一竖,冷声道:“我只是外门教习,你敢称我门主,是想坏我名声?”



  廉尺眼睛一眯,这人就是那个新任的外门教习?



  那主管顿时面如土色,颤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在场之人,每人自断一指,去吧!”那位教习说完这一句,再不看那几人一眼。



  几人想要求饶,却见他一张脸冷厉无比,根本不敢开口,顿时神色黯然,架着面如死灰的主管离开了小院。



  教习缓缓转过头来,盯着廉尺,面无表情,眼神凌厉如刀,好似要深深插进对方内心深处似的。



  廉尺显得很是泰然自若,拱手一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反应。



  教习的眼神一凝,微微有些诧异。



  “是新任教习?”廉甲在里面问道。



  廉尺转过头去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廉甲面色微变,沉默片刻,说道:“请人家进来坐坐?”



  “不必了,我只是过来看一看……”那位教习扬声说道,显然是怕屋内的廉甲听不到,看起来倒是态度很随和的样子,他随即看着廉尺,眼神有些异样,压低声音缓缓问道:“你认识秦宇平吗?”



  那个名不副实的钢铁秦二世?廉尺脑中浮现出那人身影,轻轻点了点头。



  “想来你也应该还记得,我叫陈珀,是岭南陈家的人,家族与秦家关系不错,这其中并不包括我,但秦宇平和我妹妹有婚约在身,却被你废了修为,我一向最疼我妹妹,你可知道?”陈珀眼中的光芒如有实质,寒意令人心悸。



  廉尺摇了摇头,心想当日就该将那秦宇平杀了,如今余暇死了,却又来了个陈珀,看情形是找上门给秦宇平报仇来了?



  语气略微顿了顿,平静道:“但我并不喜欢此人,此次秦宇平变了废人,正好有了借口劝家族退婚,值得高兴的是,对方也已经同意,但是有个条件……”



  “这个条件在你听来,估计不会开心。”陈珀笑了笑,眼中的寒意却是愈发浓烈,他看着廉尺,一字一句说道:“他们要我杀了你。”



  廉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眼神没有一丝颤动。



  陈珀眉毛一挑,有些玩味地问道:“你不怕?”



  廉尺这次连头都懒得摇了,只是拿眼睛看着他,脑中却早已飞速运转开了……余暇之死尚未查清,内门之中必定敏感无比,这人是外门新任教习,肯定不好明目张胆再弄出一桩命案来,方才又有那么多人目睹他出现在小院之中,出了事他也推诿不过……所以,他不会动手!



  至少是现在,他并不敢杀自己!



  一瞬间,廉尺笃定了自己心中所想,左右要撕破脸皮了,他也没有必要对陈珀表示出哪怕只是应付性的礼貌。



  他就只是静静地盯着陈珀,心想,你现在又不敢动手,来这里做什么呢,难道是想恐吓我?



  陈珀不会想到,他根本就没有恐惧之心。



  陈珀看着廉尺,精光四射的眼眸尚带着几分慑人的气息,表情却有些微微惊讶,他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看来你真的是有过人之处,其实我并没有答应对方的条件。”



  “身为内门弟子,残害同门这种事,我是做不出来的,至少表面上我做不出来,在这多事之秋,我也不敢做!”



  陈珀笑道:“所以对方换了个条件,是秦宇平提出来的,他们要我阻你晋升之路,断绝你成为内门弟子的希望。当时我已经知道自己会是外门教习,虽然此次余暇之死让内门有些警惕,过两天也会加派两人来这外门,我并不是唯一的教习……但要阻你晋级内门,想来我还是能做到的,所以这个条件,我答应了。”



  他看着廉尺,无比真诚地说道:“抱歉!”



  但他的目光却显得并不那么认真,甚至很是戏谑的样子,似乎只是做一做表面功夫,“但这个事情本身也不难理解的,对吗?”



  陈珀道:“相对其他弟子来说,你很强,所以你可以毫无道理便废了秦宇平,我比你更强,所以我可以在内门弟子选拔之时,不让你如愿以偿……说到底,还是这蜀山剑派的理念作祟,你知道的,强者为尊……虽然这两年上头有些遮遮掩掩的,似乎是想要改变观念,但门中由上而下那么多剑修,剑修坚持的东西,能轻易被别人改变得了吗?咱们只是上行下效而已……”



  廉尺点了点头,心想你忘了说一句,秦宇平自以为很强,所以他可以毫无道理地想来逼迫我,才会被我废了。



  他的理念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哪里还有解释的必要?



  “那么,为了表示对你的补偿,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内门弟子选拔大会开始,剩下的日子,你不用来听课,我知道你不愿见到我,当然我也不想见到你,如果另外两位教习问起,我会帮你解释,如此可好?”陈珀看着他,很认真地问道。



  廉尺点了点头,如此甚好,自己也想多点时间陪陪屋里那人,毕竟那人……时日无多了。



  陈珀看了他一眼,道:“其实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自己离开僰山,晋升内门无望这种事,普通弟子大概是无所谓的,但像你这种实力很强的弟子,自然不会甘心,何不自行下山,去找寻自己的机缘呢?”



  廉尺默默摇了摇头,心想下山之后,必然有秦家之人追杀,总不能带着那人四处颠沛逃离,况且你不一定就能阻我——只要你不亲自出手!



  陈珀见状,眼中微微有些讥诮,道:“这世上总是不缺少自以为是的人,你大概是想搏一把,试试能不能晋级内门?我并不拦你,只愿你在内门弟子选拔大会之后,自己识相点离开僰山,我保证不会出手追杀你。但秦家的人,可不好说了,所以你如果想要避难,愿意一直呆在这僰山之上,做一个没有半点晋升希望的外门弟子,我也不会反对,但我不会教授你任何东西,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廉尺点了点头,心中却实在有些不屑,前外门教习余暇,为了骗学那人自创的那些剑法,在这上面浪费了多少年时间?你也是个外门教习,水平并不见得比余暇高到哪里去,我难道还需要你教我什么吗?



  所幸这陈珀看起来还是个君子,他并未注意到屋内的廉甲有什么特别,大概以为那是个卧病在床却被恶奴欺负的可怜老人,所以先前对那几人惩治了一番,算是补偿?之后他对廉尺说的那些话,从头到尾,声音都刻意压得很低,又用了某种聚音成束的法门,使得只有廉尺听得见,屋内的廉甲是完全没有察觉的,从这一点上来讲,廉尺倒是有些感激他,至少免得屋内那人担心。



  但他却一直站在院墙之上,保持着一种俯视的目光和自己说话,那院墙连日来几经摧残,早有些摇摇欲坠,陈珀却还在上面站着,所以他是个伪君子。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况其上乎?



  “既然把话说清楚了,从今日起,你便不用离开这后山范围之外了,每月领丹日,该你的丹药,我一颗也不会少。除此之外,我甚至每个月可以多给你一颗元灵丹,按照规矩,有三十名弟子可得此丹,按你实力,这一颗是你应得的……该做的我都已做了,算是仁至义尽,希望你也信守承诺,在选拔大会之前,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陈珀说完便破空而去,并未御剑飞行,广袖御风,白衣飘飘,看着很有几分出尘的气度。



  廉尺沉默半晌,方才摇了摇头,心想,我要进内门,你要阻我,纵然你是外门教习,但若不去试一试,又怎么能甘心?



  屋内传来了那人有些虚弱的呼喊声,廉尺定了定神,转身向着小屋走去。



  内门弟子选拔大会,是在两年之后……



  ……



  (晚上应该还有一章,如果十点之前没更,那就是没有了。)
第五十六章 炊烟满人间
  僰山外门,山门处。



  一个面容冷峻的少年,站在高大的山门之下,仰头望着横梁,久久不语。



  山风将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风沙弥漫,烟尘滚滚,遮蔽了视线。



  他将手抬起往眼睛处一抹,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指边缘有些湿润的地方,嘴里喃喃道:“快一年没回来过,这山门外的风沙还是这样大……”



  胡八道在一旁小心翼翼说道:“目前还没有任何线索……”



  话未说完,已被那人打断:“当然没有线索,连内门的人都没查出什么头绪来,更何况是你?”



  胡八道将头埋得深深的,面色有些惶恐,忍不住悄悄伸出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汗。



  “但事情已经发生,只是因为查不出来,我难道就不管了?从现在起,但凡是有嫌疑的,我都会一一找出来,打得过就杀,打不过……日后再杀!”



  胡八道骇然道:“可僰山上,杀人是不允的!”



  “你师傅的尸体高挂在这横梁之上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对凶手说这句话?”那人冷冰冰说道:“此事你不要再查了,我自己来……”



  说罢转身离去,再不看胡八道一眼。



  “我会为你报仇的……爹!”



  ……



  时间是陈珀离去三个月之后。



  从那日起,每月的丹药均由梁弯弯送来,廉尺的足迹也再未出过后山一步,不只是因为对陈珀承诺,更重要的原因是……廉甲的身体,愈发的差了。



  他就像一个十足的老人,消瘦而憔悴,原本发亮的眼睛此时已变得浑浊,深陷在眼窝里,一头蓬乱的灰白头发,不管廉尺怎么给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睡一觉醒来立刻又变得干燥杂乱,枯槁如草,脖颈上也开始出现了很深的皱纹,脸上还好一点,却有些褐斑,那大概是一种良性的皮肤癌变——但廉尺知道,若是那人修为没有退步的话,断不会如此,因为那代表了生命精华在不断流失……



  老头开始每日里的昏昏欲睡,一天十二个时辰倒有七八个时辰处于睡眠状态,即便如此,也是经常与廉尺说着说着便又睡着了,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后又清醒过来,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一段时间是处于无意识状态的。



  但他每日里还是要去山洞中看那石壁留字,也唯有在那里,他才不会睡着,不会陷入无意识的昏迷状态,他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心神在上面,只想找出其中的剑意真理。



  就连小貂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常常忧心忡忡地蹲在门口,眼巴巴地望着床上的廉甲——他已经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了,整个下半身几乎没有知觉,小貂在他腿上又咬又挠的时候,他只当小东西在和他玩闹——天知道它默默低着头的时候,眼眶里都是浸满了泪水——他看不见,他的视力已经变得很差,除了看山洞里的那块石壁,他似乎再不能看见其他细小的东西,就是看那石壁上的字迹时,眼神也不再像从前那般锐利,需得由廉尺在一旁给他打着火把……



  一切迹象都表明,他的时日无多了。



  于是廉尺的菜做得愈发的勤了,一顿饭十几二十道菜,从来不带重样的,每次开饭,缺了腿的八仙桌上总是摆满了各种美味,就像是个小型的满汉全席。但廉甲往往只能喝得下几口汤,精神好的时候至多再吃两口菜,每日的进食量少得令人心惊,明明没有胃口,却总是摆出一副美滋滋的样子。



  其实廉尺知道,所谓补身子这些都不靠谱,那点营养算什么,小貂每日里都会去后山拼了命的找各种灵草,虽然只是偶尔有收获,但那些灵草中蕴含的天地元气也不是简单几道菜能比的。



  但他就是想做点什么。



  他想起前世看电视剧里,病人临死前,几乎所有医生都会对病人家属说:想吃点什么就吃吧。



  那时他只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心想为什么电视剧里都一个样,总是让吃点什么?



  可是到了如今,他才有了切身体会。



  在这最后的时间里,除了这个,他还能为那人做什么呢?



  那人只剩下几个月的时光了啊。



  梁弯弯很久没出现过了,除了偶尔带点丹药,也不再经常过来,大概是想给两人多留一些空间。



  廉甲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开始传授廉尺各种剑法,不管他理解的不理解的,不管自己已创出来的完整剑法,或是还未成型仅仅只是一个构想的,一股脑的全部说给他听,让他先记住,日后再去练。



  记得那一日,廉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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