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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传灯人-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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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我……我……我……”路春生穴道奇痛,任是挣扎,一时还说不出话……

“血手狂生”得意忘形,竟未注意到这一点,面色一沉,再道:“如果这还不够的话,本人除了采花,并要找上杜家,杀绝杜天威全庄大小,你看怎么样?”

“我……我……”

“好哇,你既然咬牙不肯,我可要当面表演了。”

了字刚完,“血手狂生”身如鬼魅,已然飘到杜秋铃身边,左手一翻,抓住她的衣襟,面露淫笑,眼见得就要撕衣露体,妙相毕露!

杜秋铃那里受过这种凌辱,芳心羞忿交作中,猛然一运真元,竟将穴道冲开一半,至于路春生,更是紧张莫名,他已然爱上了白衣龙女,可是自己不知道,在此紧急关头,心中突生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像火山爆发般,居然穴道全开,声似巨雷,惶急吼道:“我背了——!你快放手!”

“血手狂生”喜出望外,立刻松手转身,笑容了一声:“好——”

但好字刚出,杜秋铃也在两度刺激下,自行冲开穴道,急促大喝道:“你不能背!”这一声,使得“血手狂生”周身发冷,百忙中不及转身,先伸手臂朝后一掳。

可是——他捞了一个空!

杜秋铃身如灵燕,暴撤数丈,芳躯绕向树叶,快如疾箭,“血手狂生”想也不想,随即拔步而追,刚出数步,又听她娇声高呼道:“生哥快上马,咱们朝不同的方向跑。”

路春生果然听话,猛地攀鞍上骑,立闻清脆蹄声,“得,得”连震……。

“血手狂生”气得四肢发凉,眼看到口肥肉一时全失,而自己无法可设。

但路春生另有想法,他如果策马逃走,杜秋铃必成为发泄的对象,终被邪魔淫辱,因此,他不但不逃,反而追向“血手汪生”,口中大喝道:“我背,你不必追她……”

杜秋铃也同时边躲边应道:“生哥你别顾我,背出大神宝经天下受害,你别因小失大……”

双方此呼彼应,“血手狂生”却难顾两头,为难中,只好脚步一停,路春生随即勒马停蹄,遥遥站定,杜秋铃也是隐身树后,不愿舍却个郎而去。

这一来——三个人都僵住了!

杜秋钤深爱个郎,他不但身怀“大神宝经”为对方所唾涎,而且又无防身之术,因此宁肯自己冒险,一定要使路春生安然离去。

路春生也是一样想法,要使她能保全贞操。

至于“血手狂生”,他如果只追一个,那是必能得手,但心中却想两样都要,一时反而难住。

就这样沉寂了片刻工夫。

路春生心念一动,突然想出主意,可以遣走杜秋铃,于是从容不迫,遥向“血手狂生”说道:“练成‘大神宝经’,就可以称尊武林,天下无二,这一点你是知道的,而且你自认有这份聪明,更应该把握机会,不可三心二意。现在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一字不漏的背给你,但若拖延的话,本人可能会改变主意!”

“这个——”对方心念大动,但下意识的,又朝杜秋铃藏身之处,瞟了两跟,很显然,他还有点舍不得。

路春生乘机再道;“也亏你自负才学,连鱼与熊掌不可得兼的道理都不懂,那么,本人要走了!”说话中,随将马缰一勒,退后三步。

“慢来!”血手狂生终于下了决心,身形一闪,来到他的身侧。可是,他们的对话,全被白衣龙女杜秋铃听去,她竟也现身数丈之外,再度高呼道:“生哥,你不能这样做,小妹我……我不答应!”“秋妹,小兄自有把握,你不要多心,只管先走!”

“不!我不走……”再说“血手狂生”,一听路春生“自有把握”这句话,他的疑心又来了,一面脚下移动,监视着他们两人,同时面色连变道:“小子,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自有把握’,难道你想假造宝经内容,欺骗本人不成?”

“我言出必行,绝对一字不漏。”

“一字不漏!可是——说不定你会加字,改字?”

“本人一字不加,一字不改,完全是原文不变!”

“真的?”“我这种人会欺骗吗?”

“嗯——”血手征生也得出路春生不会骗人,刚要点头,杜秋铃却更为着急的叫道:“生哥,你大忠实了,此人得了宝经,也不会放过我们,快别答应!”

“胡说!”血手狂生傲气大发,绷脸说道:“以本人在武林中的地位,岂能失信于尔等小辈……”

“那就好了!”

路春生连忙接言道:“我背出宝经之后,你不能再作无礼之想,更不能去找雷霆剑客杜老伯!”

“当然!”血手狂生终于点头答应。

路春生随即遥对杜秋铃,道:“秋妹,你也听了吧,赶快放心回去,禀告二老……”

杜秋铃那肯听他,上前两步,娇声道:“不成,我不放心的是你,而且……什么叫做禀告二老……?”

因为杜秋铃母亲已死,只有父亲在堂,并且见面之后,还不会提起家事,如今个郎却要她禀告二老,岂不是语无伦次,大有蹊跷吗?

路春牛却心有成竹的答道:“禀告二老。就是要你去禀告那两位老人家,这有什么不懂!”

“两位老人家……?”“对了!你不必再多问,你从那里来,就回那里去!见了二老禀明一切明白了吧!”

“哦!”杜秋铃心机一动,恍然大悟,想起个郎初见之时,曾说山中不远,有两个武功奇高的老者在下棋,如果能够找到,一切问题就都可解决。

于是,她马上点头退后,说了一声,“是!”

娇躯如电疾飘,迳朝来路射去!

路春生这才放心,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可是,他的目的并非要讨救兵,而是要使杜秋铃离开此地。只要自己赶快背完,她回来之后,必是人去楼空,毫无惊险。

“血手狂生”一见美人速去,忙不迭的催促道:“小子,本人已守诺言,你可快背罢!”

路春生稍一思索,脱口而诵道,“天地始于鸿朦,一无生自无极,太极动而两仪生。两仪生而四象立……”

“慢点,慢点!”血手狂生忽然打岔!

“你不是叫我快背吗?”路春生心急如火,只想背完快走,“血手狂生”答道:“快是要快,但要等我记牢这几句,你再往下背。”说完之后,迳自双目一闭,默念着刚才那四句,直等完全记住,才叫路春生继续再念。

这一来,耗费了好几倍时间,百句真言,竟花大半个时辰,方才背毕。

当“血手狂生”把“……庶其超凡人圣,以至大神无疑。”

记牢后,路春生紧张的叹了一口气道:“好啦,我已背完,你已记住,这下该散了……”

“嘿嘿,还有一小件事未完!”

“又是什么名堂?”“现在普天之下,只有你我能知此经,虽然你答应过不传外人,但本人还放心不下……”

“那你要怎样?”

“为了免得你自己练,我必须斩断你四肢,剜眼割舌。”

“哦!”路春生骇意半声,不自主的打了冷噤。

“你别怪我手辣,这一点,并未包括在条件之内……。”血手狂生满面杀机,手中摺扇一挥,就要杀人灭口,永除后患!

但招式刚动——林外清啸连声,如电而至,“血手狂生”急切回头,已见白衣龙女杜秋铃,矫躯如箭穿空,眨眼来到丈外!

“哈哈哈哈!”狂生更加得意了,摺扇一摇,洋洋大笑道:“我说三件宝物一齐到手,现在小妞儿去而复返,真是艳福非浅——”

浅字声中,双手齐出,一招遥取路春生,一招指向白衣龙女!

那时快,说时慢。

他成名绝技,快速犹似电光,眼看路杜二人,都要当场被制。

但他虽快,别人更快三分。突见两道奇奥身形连闪,他那两股真力,竟似碰上了铁墙,骇然下定眼一看,已见一位白脸老者,用身躯挡住春生,而杜秋铃面前,已见一位红脸老人,冷气森森,接住了他全力一击!

“你……们是谁!”魔头一招不利,胆怯心寒,双手蓄势凝招,暴声喝问。

“小子有眼无珠,不识泰山!咱们的名号你不配问,趁早滚蛋!”白脸老者笑迷迷予以反叱,但那气派,已足令人慑服。

“哼哼!倚老卖老,本人可不相信!”血手狂生狂性勃发,冷哂中,身形暴射前方,连掌夹扇,迳朝白脸老者袭去。

“找死!”老者随着即面色一沉,未见发招,袍袖已出,一股冰山般的的劲力,如山移岳动,劝推过来。

“血手狂生”一个寒噤,全身发僵,朝后直退,满面色如死灰,鼻孔里更流出两条血柱——“老哥!誓约在先,你开杀戒!”面红老者懔然出声,一掌横里切过来,硬将白脸老者的劲波撞开,“血手狂生”立感一股热流,绕过身前,在刺骨奇寒中,喘过了一口气!

他已知二老是谁,功力之高,相去悬殊,若非手留情,早就魂游地府,于是趁机跄退了一箭之地,一拧身,连头也不敢回,直朝旷野之中,没命逃去!“便宜了这个畜生!”

白脸老者余怒不息,恨然出声,白衣龙女杜秋铃马上奔近个郎,紧张的问道:“生哥,你背了大神宝经没有?”

“背了!”

“哦——。”不但杜秋钤失望惊呼,连两位老人家也是同声一愕!

路春生不慌不忙,先谢两老相救之恩,然后解释道:“晚生虽已背出此经,只要我们不说破,谅那‘血手狂生’倒不至于为害……”

“理由呢?”杜秋铃大惑不解的反问。

“理由很简单,这狂生原在十大魔星之列,但当日蓉山古刹,他却不曾露面,别人说他迟来,但依今日的情形来看,他实在是自负聪明,不愿与群魔同行,而有独得宝经的想法……”

“如今他已得经,难保不告诉其他魔星?”

“决不至于,他一定会觅地潜修,再不跟人见面。”

“那么,要是练成气候,岂不更糟了?”

“这一点我也考虑过,以神龙奇侠的修为,尚且多年不悟,何况他夜郎自大,更无练成之理。”

经过他这番解释,大家都认为颇有理由,但白衣龙女却明眸一动,婉言劝道:“生哥,有了这番经验,你应该改变主意,弃文习武,现在两位老人家都在,何不拜师学艺……”

“这个——。”路春生内心已有九分活动,沉吟中,两老都以期望的眼光,朝他注视。

约经了片刻工夫。

路春生忽然猛一摇头,匆忙言道:“很抱歉,我还是……

要先见父亲……,就此告别了!”说时急促转身,攀上坐骑,催马就走!

这一举动,充分表现出他内心的矛盾。

红脸老者还待再劝,白脸老者却冷声阻道:“别拦他,这小娃个性很强,越劝越不会听,不如让他自己改变……”

“白衣龙女”见个郎突然而去,不由得飘身追上,扬手高呼道:“生哥,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家住址……”

“我会找得到的!”路春生惟恐变心,连头也不敢回。

“我家就在雷霞庄……!”

“好,将来……一定来”

“还有两位老伯的大名,你也没有问!”

“很抱歉,你替我告罪,并且请他们送你回去!”

“白衣龙女”芳心帐然,只好停步,正要转面去看二老,谁知红脸老人,已来到身边,以他的轻功,足可知追上春生,但他却不愿逼近太甚,仅将右手一扬,一片白影,像劲箭般直射而出,然后遥遥嘱咐道:“路小弟,这是我二者的地址,如果你在一个月以内来,可以按书行事,否则焚毁书信不必来了!”

“是……”。路春生似感话音就在身边,答应中,慎然扭头,那封小简恰巧飘落马背。

于是,他急忙抓住书信,只感心头抖震,说不出感激的味道。

人声沉寂了!

蹄声得得,一声声都像敲在他复杂的心头……。

终于。他已奔出很远,抬头处,但见晚霞如锦,红日西沉,四面打量地形,将近渡河之处。

“快走吧!”他轻拍了,那马四蹄齐动,快似风云,但驰不远,竞又前蹄一扬,发出一阵啸嘶。

“怪哉,难道‘血手狂生’在这里等我?”

路春生惊然回顾,但却未见人踪!那马却缓步而前踢伸鼻,向着草从里面轻吼。

“也许草里有人?”他剑眉一皱,暗中忖道:“如是仇家,逃也无用,不如下马一看。”

心念中。

抛镫下骑,泰然地拨开草而前,猛感一股血腥,直冲鼻观,骇得他跑退一步,发出一声惊叫!

原来——草叶后竟是数十具死尸,老幼俱全,死状奇惨,而且每一具尸体的身上,都有一只五分明,其红如血的手印。

“哦!这些人一定是‘血手狂生’所杀,殆无疑义!”

路春生以极度震惊骇,怜悯,痛恨的心情,不顾血污,低头细看这些人的面目,一看之下更如雪水浇头,不由得四肢都冷了!

因为这些惨死老幼,就是他分赠金叶的灾民,下意识中,他立刻想起了那位慈祥的老太太!

“她……她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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