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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传灯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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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庄老者诧然一惊“老伯认得家父?”

“令尊棋剑双绝,文武兼修。人称‘风云剑客’,老朽二十午不问凡尘,倒不晓得他有了这么一个孩子”

“哈哈!”路春生清笑一声遭;“老伯你弄错了!”

“老朽会弄错?”

“你老人家说对了一半,家父棋医双绝,但不幸早年得病,终身习文。大概是同姓同名,致生误会。”

“嗯——同名者天下甚多,老朽可能错了。”庄老者一抚银须,轩眉问道;“那么,公子你可知武事?”

“不知!”

路春生脱口而答,但又心中一动,提出反问道:“问这个干什么?以你老人家的眼光,难道还看不出?”

“那么,你离家多久?”

“两个月!严格讲的话……是五十九天!”

“一路上?”

“白日游山玩水,晚上温读经书。”

“嗯,嗯!”对方满意的一点头,正待探手入怀,忽然一阵战颤,立见其印堂发暗,喘咳数声,鼻孔内竟呛出两条血柱!

“老伯!”路春生骇然一震,急忙搀快,但对方右掌如风,早在自己身上连拍几处穴道。

“不要紧。”庄老者深吸了一口长气,从怀内取出一本奇书,雄沉语音微微发抖道,“只要你猜得出这句话的意思,老朽就得救了!”

路春生骇然瞥去,只见书长六寸,宽约一掌。黄绫制就,古色古香,因为对方将书卷住,因此只看见一行古篆,铁划银钩,写的是;“逆转重楼,乾坤倒立……”

“老伯,就这么八个字吗?’“对!你难道已经看懂!”

“没有!”路春生道。

“一看就会,老伯所问,决不在此!”

“不错,阁下之言,正合吾意。”庄老伯点头赞许中,脸上也露出惊喜的笑容。

“但是,据晚生愚见,书中所说,必属内家奇经,可惜我不谙武功,老伯你找错了对象。”

“不!不!武林中人对这内家修为,都已各怀主见,因此越猜越离谱。像阁下不谙武技,学问又高,倒可能参悟出来。”

路春生无法推却,只得顿了一顿道:“看书不看上文,总是不容易了解,老伯一定坚持的话,可否让晚生从头至尾细读一遍?”

“这个……”对方慎重的低首沉吟,忽又面色一阵剧变,口角边渗出血痕,连忙银眉一轩,惶急不已道:“当然可以,同时请你快一点!”

路春生适才伸手接过,首先一看封面,上面写的是“大神宝经”四个字,再看封里,却是八个篆文,写着“得此经者,即我传人!”

一面并无署名,却有‘武林宗主’一方古印!

他既不知此经宝贵,又不知“武林宗主”为谁动声色,往下念去:“才发觉铸成大错……”

路春生大感恻然。忙不迭的接言道:“这病厉害得很,既然宝经参悟不出,就该延医急救……”

“哈哈!”对方又一声苦笑,脸色变化不已。

路春生误会了对方表情,立即义形于色道:“如果老伯不见怪,晚生愿意替你求药求医……。”

“呵!”庄震廷眼神一震,毫芒电闪,问道:“你真愿意?”

“当然!”

“你我萍水相逢,一面之识。值得这样做吗?’

“大丈夫肝胆照人,救人之急,当然值得!”

“名医良药,所费甚多,这笔钱你有?”

“有!”

路春生慨然一诺,倾出囊中金叶遭:“晚生尚存九十余两尽其所有请一名医,想也足够。”

“哈哈哈哈!”庄震廷感动之中,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无药可救!”

庄震廷收住笑声、面色一整道;“我的病暂且不提,几件要事,必须讲明白。”

“老伯请讲。”

“这‘武林宗主,是谁,‘大神宝经’有何重要得?”

“晚生不知。”

“大神宝经乃‘武林宗主’毕生心血,参佛道两家之学,可以说旷古无旷,宝贵到了极点,数十年来,两道,无不想一读此经,有所获益。”

“哦——”路春生一声惊噫,星目大睁,想不到武林中不传之秘,多少人梦寐难求,却被他无意中看见。,“至于这‘武林宗主’,姓文名若虚,武功之高,已至不可思议的地步,当年威震武林,群魔敛迹,但他老人家在六十年前撒手西归,此经落入尘寰,掀起了江湖三十年血斗。正邪两派死伤惨重,但老朽无意之中,走入‘宗主’埋骨名山,竟然侥幸得到……”

路春生不由肃然生敬道:“经上说得此经者,即我传人’,老伯既然得经,不但是当代奇侠,亦是宝经的‘得主’了!”

‘得此经者,即我传人’,而且也就是‘武林宗主’传人了。

“很惭愧,老朽本有个外号,人称‘神龙奇侠’。”

“神龙见首不见尾,老伯的功力,必也天下无双?”

“嗯——到现在为止,武林之中,还没人敢跟我动手,谈到见首不见尾,武林邪魔,却有一个更神秘,更鬼诡的“碧灵魅影”存在。”

“自古邪不胜正,饶他变化无穷,总比不上老伯吧:“路春生回答之中,己将“碧灵魅影”之名,深印脑海。

“不对!你这句话有毛病,老朽不能不驳!”神龙奇侠目露异光,威势骇人,语音森然道:“古人说:‘邪不胜正’,话倒是对,却有一十条件,就以武林而言,如果功力不够,光谈正义决不中用,譬如说:现在有个魔头现身,以阁下这样文弱书生,用什么将他制服?难道跟他谈诗说礼,有效力吗!”

“那……那当然……不行……”

“而且,你刚才说我是‘武林宗主’传人自通九大门派绝学,得经三十年来,实是浪得虚名,根本不配!”

“我虽得经,但并没有练成功,怎配称这‘传人’二字!

并且老朽真元散乱,已被群魔得知,在这小庙附近,已有仇家出现,说不定那‘碧灵魅影’已来了!”

“哦,怎么晚生不知道?’“刚才风吹落叶,破空发嘶,你总该听见了吧?”

“嗯——,是有那么回事。”

“明早五鼓鸡鸣,老朽真气一散,就要七窍流血而亡,而且我死事小,宝经被夺事大,万一落入老魔手中,武林正道必然全被消灭,死无葬身之地!”

“糟糕!”路春生如被雪水浇背,骇得周身一噤,但面色几变这后,豪侠天性,又使他剑眉一轩,较然辩道:“我想这邪不胜正,总是不移之理,就算老伯不幸的话,武林中必有侠义之人,挺身而出,救此大难!”

“人倒是有,”神龙奇侠雪眉一轩,语重心长道:“但是怕他不肯!”

“稍有血性的人都会肯!”

路春生霍地起身,愤然拍桌。

“我看么……不说也罢。”

“谁?老伯只管讲]”

“就是你!”神龙奇侠右指一翻,声入焦雷,震入耳鼓。

路春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我行吗?”

“资质,心地,无一不行!”

“真……真的!”

“老朽偌大年纪,焉能儿戏。”

“好!”他立刻毅然挺胸,迈前一步。

“既答应就要拜师!”

“那是当然!”

路春生向对方长施—礼。

“错了!不要朝我拜!”

“那拜准?”

“要拜‘武林宗主’才是!”

“那怎么行,老伯年已百余,他老人家的年龄简直算不清,生年仅十八”。”

“武林中最重辈份,我得经的时候也曾拜师,可是学而不就该替师尊另觅传人,不能自收徒弟。”

“这……这……不合礼貌。”路眷生依然固执,连连摇头。

“神龙奇侠”体内血气逆行,阵阵奇痛,见状叹了口气。

“如此老伯——不,师兄请上,愚弟有礼。”

“慢点,先拜师父,后拜师兄。”

“是,是,”应声中,路春生重整衣冠,“神龙大侠’双手捧着“大神宝经·;,斜斟的伸在身右,侧面肃立。

于是——他对经一个长揖,然后俯首撩袍,屈膝弯腰,但膝头刚刚一弯,却又猛然吃惊,顿时停住!

“拜呀!”

“我……我……”

“你什么?”

“我不能拜?”

“不能拜?”

“不能!”

“什么道理?”对方白法都已根根坚起!

路春生满面愧容交代了一句话……

“怎么讲的?’“任何事都让我做。惟独不准习武!”

“难道……不愿帮忙我?”

“我愿意。”

“你难道不管天下武林”

“我想管。”

“那么,你的决心是……”

“我的决心么?’路春生内心交战,痛苦之声,语音颤战道:“父命如山,不敢违背!”

“神龙奇侠”手捧宝经,也气得五内如焚,“你能不能……再考虑?”

“大侠难道要逼我不孝?”

“我……我…我也不敢。”

对方纵有天大理由,也抵不住一个‘孝”字,咬牙进声中,身形忽然一歪,忙不迭按住桌面,深喘了一口大气。

此时,远处一声鸡叫,刺破夜空!

鸡声代表黎明,但对“神龙奇侠”庄震廷,却无异是死亡号角,一记丧钟,立见他面容惨变,手腕抖动,五指朝下一沉,紫檀木桌竟似豆腐一般,被按得木屑如泥,进背而过。

“庄——庄大侠——”路春生驻怯未完,对方身形一旋,早射出房外去了,仅听沙哑噪音,惨叫出一声,“完了……”

这两十字,像一棒当头,敲得路春生惊然狂震,心念如潮,忙不迭抢步出房,不辩脚下一滑,几又栽倒当地。

“血!”

天色微明下,照见一道血迹,直洒向对面客房,吁赶入之后,“神龙奇侠”盘坐床头,七窍鲜血如泉,已到弥留地步!

但他的出现,引得对方强睁双目,流露出绝望中的希望:“你……你……巳改变决……决心了吗?”

“……”路春生不能答应,又不忍否认,拒绝他向往已久的上乘武功,已经不容易,对这位身临绝境,命在垂危的奇侠,他只有暂时沉默。

对方以为他默认了,手扶胸前,激动不已道,“好……好“……你既答应……快……快点……拿去!”

他不想伸手,但对方的眼色,却像一枝利剑,百感交集,说不出滋味的心房——就在一霎那间,他忽地心境恍然,如有所悟,竟自伸手取经,慨然应道;“我斗胆接收了,请你安心休息罢……”

对方立刻露出一个笑影。喘吁吁的赞道:“这样……才对,令尊面……面前,以……以后再解释,而且天大责任,都……

都在师弟你身上,你……你要好好为之……”

路春生面容庄肃,手捧宝经,一字一顿道;“我以人格担保,这本宝经,一定妥善处置,绝不使它落入邪魔手中,至于别的事……”

“别的我有计划!”神龙奇烧心情一畅,加以回光返照,顿然精神陡震;“老朽身为师兄,本……奉该替师传艺,可惜没……没有练成。别的……又来……来不及,未免太委屈你了。”

“不——!”不字刚出,对方继续道:“你是聪明人,恁此经苦思……勤学,必……必有所成,但如今……强敌四伏。你要马……马上走,不必管我的事,他们不知我死,不至于大胆妄动,尤其你是一个书生,他们猜不出‘大神宝经’……

会传给了你……”

“慢点,”路春生好不容易等他喘息关头,赶紧插言道;“宝经我是收下了,可是要去练它,还有困难……”

“那当然!”

对方和然一笑,又道:“这一点……我已经想到。”

“你已经想到?”

“不错!你毫无武功,当……当然有困难,离开这里之后快去……找‘烈阳道长’……由他……他……他……教你……

入门功夫!”

一连串的话都完全消失。

路春生骇然不已,一按对方心脉,早已全停,尤其自己的话,还有一半没说清,现在想到补充,已经为时太晚。

纱窗,映出了淡淡阳光。

他虽言犹在耳,却无挟经远走之心,含泪的星目中,只见“神龙奇侠”面色安详,挂着满意的微笑,丝毫没想到路春生另有主张,居然会亲行葬礼,耽误半日时间!

尤其出人意外的是:这位被选为“武林宗主”的新传人,也是末日已近,只等午夜来临,就要毒发毙命!

XXX阳光昔照着庙后旷地。

路春生领着小庙两者惜,洒泪孤坟,安葬了一代奇侠。

“两位请回去罢,在下还有一件要事,办完之后,马上就走!”他对诵经和尚,轻声吩咐着。

他等二僧去后心情复杂,一望坟头,只见香火莹莹,纸钱灰缭绕空中,不禁垂下两行清泪,心中默祝道;“我的话还没讲完,大侠已撒手西归,只好借此机会,表明心迹!

想我路春生,一腔热血,以侠义心肠,但练武之事,格于父命,实在不能依允!‘大神宝经’虽已接受,但我所答应的是——负责处置,决不让它落入邪魔手中。

现在,我遵守诺盲,按照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做,大侠死后有知,希望你谅解愚忱,不以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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