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心劫-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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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寂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妖子荩身后一尺之内的距离,缓缓开口道,“我和那个人,真的很像么?”
那个人,自然是尘灵。
妖子荩身子一颤,头也不回,只是淡淡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疏寂眨了眨眼睛,明媚而圆润的眸子中似有灵光扇动,“我听到好多人都在说,我和你喜欢的那个人长的很像。”
“好多人?!”妖子荩冷笑,被风吹的发麻的脸颊冰凉无比,像是寒冬盛放的腊梅,只美的少了一些人气,“都是谁说的?!”
看到妖子荩这样的冷笑,疏寂自然不敢再往下面说,只是垂下了眸子,手中嫣红的彼岸花也有些黯淡,“真的有那么像么?”
妖子荩不语,看着天上的繁星发呆,不敢回头看疏寂一眼。
有那么像么?像么?呵呵……
根本就是一个人,一张脸,怎么会不像?
如果没有爱尘灵爱的那么深,如果没有认识尘灵,如果尘灵这两个字根本就没有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这样会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儿?
自己本是一介妖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终不受情字牵绊。
可现在……
妖子荩苦笑一声,仰头时间久了,这样出声一笑,眼前竟有些眩晕。
从认识尘灵那天开始,自己就背叛了自己的心,从澜河初遇开始,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情断思相牵,分不开的,终究是分不开的。
疏寂性子是比较天真,可却并不是笨,看到妖子荩这副模样,便也真的明白了大半。
抬起手,指尖忍不住从脸庞划过,如果没有这张脸,他们还会有相遇的机会么?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半晌听不到疏寂再说话,妖子荩转身,宝蓝色的眸子在夜色下带有一些墨色,凭空增添了几分妖娆,“魅璃和你说什么了?”
疏寂猛然抬头盯着妖子荩,嘴里木然道,“你怎么知道?”
妖子荩笑了笑,可那笑意就像是散漫的浮在脸上,没有半分生机,“因为,我是妖君!”
妖君的身份,妖界的主人,发生在妖界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过,只有她知道,这个解释实在是有些牵强了,她之前和魅璃说了那么多,现在,魅璃也会告诉疏寂一些事情吧。
或许,她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不,她根本不会错!
万年以来,她唯一做错了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了尘灵,现在既然一切都无可挽回,那索性就错下去,或许物极必反,错到极致就是一个对呢?
这些早已经注定了的事,谁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
妖王殿内气氛凝重,离冥所设结界之内,就连那挂在叶尖将落未落的水珠都凝固成水晶一般,颤颤巍巍的不敢落下。
听离冥说完,白御觞的眉心都皱成了一团,一丝惊诧浮现在那张冰冷的脸上,那张面具上像是出现了一道裂缝,“你是说,九天谱已经……”
离冥点头,看着白御觞的眼神有些阴郁,“魔天谱昨日重现,上面所言要魔界联合冥界力护仙界。”
护仙界!
昨日魔天谱出现异动,这让他大为惊讶,自从他接手这个魔天谱以来,这东西就被供奉在神殿,像是死物一般,没有任何动静。
万千年,终于出现了一道预言,说是六界会有一场大劫难,让持谱人无论如何都要护仙界!
众人皆知,九天谱是上古神族创始人女娲用卦术推演出来的预知,为的就是维持六界平和,永生长存。
若是不按上面所言,结果定是不敢想象的严重!
九天谱现世,劫难的年轮就在身后转的越来越快,也是越来越近。
白御觞皱眉,淡淡道,“魔天谱上所言让你全力护仙界,你护着就是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离冥看着白御觞面具背后的那双浅色的眸子,想从里面找出些别的什么,可看了半晌,除了那如同漩涡一样的瞳孔,什么都没有看到。
“白御觞,你可是冥王。”离冥出声提醒白御觞道,“遵循九天谱上的天道不止是魔界的事情。”
白御觞抬头看了离冥一眼,冰冷道,“既然我和仙界的事你都知道,剩下的话自然无需多说。”
莲儿就死在仙界人手里,这个仇还未雪恨,又让他护仙界,这怎么可能?!
多大的笑话!
白御觞的反应显然在离冥预料之中,也没有多说,只是淡淡的笑了下,道,“罢了,我们都不是信天命之人。”
。。。
 ;。。。 ; ; 大好风光,真的是大好风光。
白御觞的身材果真是非常紧凑的,腰间没有一丝赘肉,若不是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这身材,若不是经常习武,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
妖子荩盯着白御觞胸口密集的伤口,有些移不开视线。
那些伤痕有的很深,有的很浅但是很长,看样子多的应该是刀伤和剑伤,身上几乎是体无完肤,被这样一层伤痕覆盖,白御觞每天看到这些也不知是什么心境。
妖子荩看着白御觞脸上的面具,一时有些好奇,他脸上,莫非是因为也有了伤痕,所以才戴上这样奇怪的面具,不敢示人?
被白御觞身上的伤痕震惊的,不止是妖子荩一个人,就连离冥都有些惊讶,因为他看得出,白御觞胸**错的那几道伤痕,几乎是再深一分,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性命,他几乎可以想象出,白御觞是如何险险的躲过这样要命的一剑!
看着两人的眼神,白御觞倒没有一点不自在,身子稍微动了下,伤口立刻迸裂,洁白的绸布上一抹殷红逐渐显现,就像是天边还未落下的红霞。
看到这红色,妖子荩眼皮一跳,不觉有些心惊。
白御觞脸上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右手小幅度的动了下,身上的白衣就完整的穿在了身上,只不过这个小法术做的有些吃力,或许是牵动了伤口,手势微微一顿。
离冥手中的扇子伏在胸口徐徐的摇着,眼眸弯弯的带着一丝笑,转身对妖子荩道,“本尊有话问冥王,妖妖烦请回避一下吧。”
妖子荩愣,看着离冥不像是在开玩笑,又转头看了眼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的白御觞,心中疑惑顿起。
看妖子荩不动,离冥轻笑了下,走到妖子荩身边,以折扇覆面,声音轻柔道,“怎么,舍不得本尊么?”
妖子荩淡淡的看了白御觞一眼,“他受伤了。”
离冥点头,道,“嗯。”
他自然知道妖子荩的意思,她知道自己和白御觞有些矛盾,害怕自己会在这时趁人之危什么的。
离冥禁不住摇了摇头,她果真是不了解自己。
妖子荩转身离开,最后依旧是看了白御觞一眼,白御觞脸上寒霜冰冷,动也不动,就像是一座凝固的雕像。
……
殿门打开再关上,一股寒风涌进殿中,让人有些错防不及。
离冥在桌前倒了两杯水,走到床前将其中的一杯递给了白御觞,道,“你怎么样?”
看着离冥递来的的白玉杯,白御觞犹豫了下才伸手接住,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也不说话,只是看着离冥,面具后的眸子有些疑惑。
离冥笑,‘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扇出的微风将鬓角的发丝吹起,在空中留下了一道弧度,就像是凌空劈开了空气,“冥王,你觉得,就算是妖子荩唤醒了妖丹,你又有多大的把握能救活净莲仙子?”
白御觞一愣,猛地抬起头,银色的发丝瞬间失了颜色,眼波明灭不定。
离冥瞥了白御觞一眼,手中的折扇摇的愈发欢快,“你不用问我如何得知净莲仙子之事的,本尊想知道的事情,还没有不知之理。”
当年,瑶池琼台净莲仙子和孜擎派大弟子白御觞暗生情愫,私定了终身,这件事在仙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仙界人一直都是无情无欲,不沾世俗,仙人恋爱这样荒唐的一件事儿,在仙界根本不可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而且,在诛仙台上,净莲仙子和白御觞两人拒不悔改,绝不低头认错,这相当于是在藐视仙界天规,狠狠地打了仙界一个耳光!
当时的白御觞是孜擎派祖师最宠爱的大弟子,在孜擎派祖师的一再求情和保证下,天帝赦免了白御觞的罪罚。
然而,净莲仙子却承担了所有的罪过,也承认是自己开始勾引白御觞,只是为了窃取孜擎派的灵丹增加修为。
天帝震怒,立刻下令将净莲仙子押赴诛仙台,剔仙骨,除仙籍,毁仙基!
在孜擎派的保护下,白御觞只是关在孜擎派思过百年,罪名只是说一时糊涂,受了居心不良的净莲仙子的蛊惑,才导致仙心入魔,这么说来,一切都是情有可原。
只是可怜了净莲仙子,白白增添了一身的过错,诛仙台上,仙基尽毁,只是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向天帝祈求再最后见白御觞一面!
天帝自然拒绝,孜擎派祖师一腔正气的向天帝进言,说净莲那妖女,蛊惑人心,仙心不纯,必杀之免除后患!
孜擎派祖师所说的杀,是仙界从未有过的刑罚,仙界人不畏生死,若是仙人犯错,最多也只是贬下凡间,在人界受苦多少轮回!
更甚者,也只是罚到无间地狱受分离之苦千百年!
无论是怎么说,这些仙人最终还是会回到仙界,重新蒙上仙人的光环,可若是说杀,那就是在诛仙台上,用金雷轰顶,到最后,元神尽毁,魂魄散尽,仙身变尸骨,从此消失在六界之中!
这是仙界……不,应该说是六界之中最严厉的刑罚!
净莲仙子本是要见白御觞一面,可也不知当时的孜擎派祖师对她说了什么,当场,净莲仙子便俯首认罪,愿意承受金雷之刑!
一切真心付东流,成就了一场无可挽回的千古奇冤!
这一切,当然是瞒着白御觞的。
可就在净莲仙子在诛仙台行刑的那天,白御觞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了一星半点的消息,硬生生的冲破思过的封印来到了诛仙台,可惜,见到的,只剩下了净莲仙子被打散了魂魄,没有了生命的尸身!
之后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只是,白御觞这个名字,从此成为了仙界的禁忌。
听闻白御觞用三昧真火烧毁了自己在仙界的仙籍,在诛仙台上自己剔除了仙骨,抱着净莲仙子的尸身离开了仙界!
但这也只是听闻,没有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当时在场的仙人并不多,仅有的几个也都一个个的都被天帝治了罪,贬下了人间!
一时间,仙界草木皆兵,和白御觞有过接触的仙人都开始尽量为自己开罪,渐渐的,白御觞这个名字再无人提及!
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连六界史书上,都没有了白御觞的名字!
一万年前,离冥曾和白御觞有过一次狭路相逢,当时的妖子荩还是妖界公主,那时的白御觞,已经是冥王!
至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六界史书上没有记载,也无人提及,真正的原因,估计也只有白御觞一人知道!
离冥看白御觞的表情,微微有些定心,看来自己收到的消息,虽然说不了是毫无差错,但应该是**不离十的。
白御觞在诛仙台上抱走了净莲仙子的尸身,这么多年以来,他应该是在做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心爱的人复活!
离冥苦笑,果然情字是涅磐。
白御觞淡淡的看着离冥,声音似乎是不经意般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关于自己的这些事情,他都故意的抹去了大致的痕迹,而这个比自己小了一辈的魔尊,竟还能知道这些,的确是不简单,自己也是低估他了!
离冥用手指一点点的错开扇骨,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只是听说而已。”
白御觞扭头,自是不信,“听说?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离冥拂了下衣袖,道,“你曾和妖妖说过一句话,你可还记得?”
白御觞伸手拢了下散落的银发,似在思考着什么。
离冥也不急,只是徐徐的摇着手中的扇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