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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血魔刃-第20章

小说: 血魔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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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甫毕,一股其猛无比的大力,已然当头罩下,想要闪避,已自不能,只得退而求其次,双掌齐施,护住了胸前的要害,只听得“叭叭”两声,简蒲两掌击了下来,刚好打在他的手背上面。

顾文瑜趁机身形转动,向外滑出三尺,手臂抬起,想要还掌之际,已然不能。

原来简蒲在掌击中他手背之时,已然将顾文瑜掌背上的“中诸穴”封住。

那“中诸穴”属手少阳三焦经,若不是顾文瑜内功深湛,真气鼓荡,能御敌于无形,此时两条膀子,早被废去,如今五指软垂,已算是上上大吉,简蒲怪笑一声,道:“第三招!”

如影附形,跟着向旁滑出三尺,骈指如戟,向顾文瑜的天空穴扣去。

顾文瑜此时,五指无力,根本无法还手,身形晃动,“刷”地又向后退出,简蒲见他一动,也跟之而动,那指向顾文瑜咽喉间的双指,仍是方位不变,顾文瑜心中骇然,连运真气,虽将“中诸穴”冲开,但急切问仍然不能发掌,只得足尖一点,凌空拔起丈许高下,怎知简蒲如法施为,顾文瑜人才起在半空,她也已跃起,两只手指,仍是指住了他的天突穴。

顾文瑜此时对简蒲的武功,心中已然叹服之极,知道自己并非敌手。

他这人,虽然身怀绝艺,但基本上却算不得是武林中人,对胜负输赢,绝不重视,双臂招起,一搓一磨,勉强将简蒲那一招“仙人追月”化去,就势一式“雁落平沙”,向台下窜出,道:“简朋友武功过人,在下佩服之极,绝非敌手,简朋友请住手吧!”

简蒲真气下沉,落于石台之上,冷冷地道:“还有七招,你不接了么?”

顾文瑜道:“在下既已自承不敌,何必再接了?”

简蒲仰天大笑,道:“好,那你还是愿意走第一条路,三个月后,若是不带你那两个徒弟,来微山湖南岸见我,你们三人,休想活得过今年!”

顾文瑜愕然道:“简……”

但只讲出一个字,简蒲长笑声叫中,已然足尖一点,飞身而起从她进来的破洞之中,“刷”地窜了出去,顾文瑜急忙飞身追出,只觉四五丈近处,人影一闪不见。

身法之快,无与伦比,顾文瑜心中茫然,想起自己在翠竹渚中,隐居多年,一向与世无争,就是为的见到武林之中,争相残杀,好胜斗强,与自己的心愿大相违背之故,怎知道为了要挽救镇江满城武林人物性命,终于也陷在了江湖是非的漩涡之中!

一想及此,顾文瑜不禁想起到翠竹渚送信,这是血魔门在三拔巷下大会黑道人物,会后拟尽杀镇江城中武林人物的那个人来,心中一动,暗忖此人讲话的声音,和刚才自己与碧血神魔齐太媪,争夺那小孩时,人丛中高叫齐太媪不敢杀害孩子的声音相同,看来那人也是一名武林高手,自己竟会被他瞒过。

连忙又回到洞中,只见乱糟糟地,人已然散了一半,其余一半,也都络绎从出口处走了出去,看来人人皆有去意,同时又不见齐太媪、赵巴和伍中星三人,顾文瑜不由得莫名其妙,拉住了一人问道:“血魔门两位掌门,那里去了?”

那人正是独臂柏龙,冷冷地望了顾文瑜一眼,道:“他们已经告退,道是找到了血魔刃后,再择日择地,大会天下黑道人物,尊驾请放手。”

顾文瑜一生之中,还是首次和江湖人物来往,到了此时,不知怎么才好,忙问道:“那么为害镇江城中武林人物之识,也作罢了?”

柏龙道:“当然,要看什么时候,那一个地方的武林人物再倒霉了!”

讲完,也走了开去,顾文瑜心中,总算了却了一件心事,不消片刻,大厅之中,已然。走得一人不剩,顾文瑜想起苏怡苏慧两人,尚不知下落,还有那孩子,显然已经落入齐太媪的手中,不知是否曾遇害,连忙又在各个岔道之中,搜寻了一遍,可是却一个人也没有,只得怏怏离去不提。

却说当伍中星一接孩子在手,即向赵巴、齐太媪两人走过去,赵巴当时便以手势向那孩子发问,但那孩子却只是不答,在这个时候,简蒲和顾文瑜又相继窜出,赵巴趁势对众人说了今日之会作罢,以后再作定论,向齐太媪一使眼色,两人带着伍中星,一齐向渠道深处走去。

众人一见赵巴已然宣布以后再说,也就一哄而散,若是顾文瑜一回到地下,立即去寻找齐太媪等三人的话,还可以见到他们,但是他却没了主意,等到人已走清,再去寻找时,齐太媪三人,已然一齐从另一个出口处走出,来到了长江边上,在芦苇丛中找到了一艘小船,三人一齐跃了上船,齐太媪鸠头神杖在岸上用力一点,那船便箭也似疾,向江面射去。

赵巴见她面色难看,知道她今日光大血魔门之愿,未曾完成,儒侠顾文瑜还容易对付,最糟糕的是那血魔刃不知下落,因为红玫瑰简蒲,也在镇江城中,令得她不敢妄动,心中这已不快之至,便劝道:“老鬼婆,咱们在漓江之上,被困多年,尚且不急,何急在如今这一两年?”

齐太媪恨恨地瞪了伍中星怀中那孩子一眼,尖声骂道:“若不是这小畜牲,只怕我们事情,已然成功了!”

赵巴苦笑一下,道:“老鬼婆,这小畜牲和咱们无缘无故,也是你自己惹上身来的。”

齐太媪“霍”地站了起来,怒道:“赤血鬼,你还有脸说嘴?是谁要留了他们两人性命的?若早依我的话,在太湖上,将他们两人和那老鬼夫妇,一起结果了,那有今天?”

赵巴叹道:“老鬼婆,你不知道,老鬼夫妇两人,交游广阔,而且他们家传寒铁宝衣,正是血魔刃的克星,咱们虽然是无心相遇,但总是为寒铁宝衣下的手,空自将老鬼夫妇两人害死,却得不到寒铁宝衣,那为何来?那瘦子讲他知道寒铁宝衣的藏处,宁愿以此宝来交换他小主人的性命,我当然应该答应!”

齐太媪道:“哼!你只想要那寒铁宝衣,难道不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么?这小畜牲显然幼时便得奇遇,你就不怕他长大来报仇?”

赵巴哈哈笑道:“老鬼婆,你竟然也会用心计,怕人报仇?小畜牲既聋且哑,如果会在武学上有所成就,他今天不是仍在我们手中么?”

齐太媪怒道:“然则那瘦子呢?上那儿去了?你焉知顾文瑜不是那瘦子请出来的?”

赵巴顿了一顿,遣:“当初我也想不到那瘦子实则上并未受伤,不但被他瞒过,而且被他将血魔刃偷去,但天下人物,个个皆知血魔刃是咱们的物事,他偷了去又有什么用处?”

齐太媪面色悻然,不再言语。

两人只顾讲话,伍中星却一句话也插不上嘴云,原来他根本不知道两人讲的是什么事,只猜到了一个大意,那就是如今怀中那孩子,又聋又哑,大约是“老鬼夫妇”的儿子,而那“老鬼夫妇”,有一件宝物,叫着寒铁宝衣,他们两人,在太湖上,害了那双夫妇,但却未曾得到那物,反倒被那夫妇的一个佣人,将血魔刃偷去,但是却不知道那孩子怎么又回到了齐太媪的手中。

只见两人面色阴沉,不再言语,也不知道他们要去什么地方那小船顺流而下,去势甚疾,伍中星正在船尾,想要伸手去把稳船舵,刚一伸手,便觉得怀中那孩子突然用力一挣。

伍中星刚将孩子接过之时,便觉得情形有异,那孩子虽小,可是却力大无比,此时那孩子用力一挣竟几乎被他挣脱,忙喝道:“小畜牲别乱动!”

伸手便抓住了那孩子的肩头。

那孩子还只有三四岁大小,身体当然不大,伍中星指头抓住了他的肩头,手掌下部,却按在他背后的“灵台穴”上。

伍中星本是无心之举,但只觉得那孩子的灵台穴上,真气冲荡,宛若内功深湛,伍中星心中,不由得徒地想起了齐太媪刚才所说,那孩子一定是自幼得到奇特的际遇的话来。

歹念立起,右手跟着向他肩头搭去,孩子气力虽大,但究竟年幼,扭不过伍中星力大,空自胀红了小脸,却是动弹不得。

伍中星左手向下略略一移,手掌心已按正了那孩子的灵台穴,真气运转,掌心上突然生出一股极大的吸力,正是齐太媪和赵巴两人新传他的“吸星神功”竟企图以这样毒辣的功夫,将一个尚丝毫不能反抗舶孩子身上的功力吸走。

而那孩子究竟年幼,仍是毫无所觉,不知反抗!伍中星以前在阴阳叟单残枝门下,总算是个正派人物,何以突然之间,行动如此狠辣,竟然纯是黑道作风?

原来当日,伍中星被苏怡手持“七星子”一逼而从金山顶上,掉了下去,伍中年虽然立即赴来相救,但总是迟了一步,他只觉两耳呼呼风生,直向大江掉去。

自知从那么高的地方,跌入江中,本可无碍,但是金山脚下,看来虽是江水,实则水并不深,而全是嶙峋的岩石,一碰上,非骨折筋裂不可,心中大恨,但是却无法可施,转眼之间,耳际轰隆浪花之声,“咕嘟”喝了一口水,已然跌入了江中。

但奇的是并非再向下沉,而且也没有碰到什么岩石,好像是身子突然被什么东西,托住了一样,定了定神,伸手一抓,抓到手中的乃是一根铁枝,伍中星心中一喜,已然被铁枝提了过去,晃眼之间,便“哗”地一声,出了水面。

伍中星此时还只当是哥哥伍中年来救自己,离了水面,便叫道:“哥哥!”

才叫了一声,便听得“嘿”地一声怪叫,道:“小子,睁开眼来看看清楚,那里有你什么哥哥?”

伍中星定睛一看,自己身在一个小山洞中,那山洞倒有一半,为水所浸,浪头一到,水便加深,浪退时,水却只是足踝,正在金山脚下,外面又有一块下垂的大石遮住,形势极是隐秘,山洞之中,一块干石之上,坐着两人,一个是瘦削干枯的老太婆,另一个是面目肃穆的老头子。

伍中星知道自己弄错,忙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那老太婆道:“我叫齐太媪,你是什么人?那一派门下?”

伍中星据实说了,齐太媪向赵巴望了一眼,道:“赤血鬼,这小子根骨不错,自们并无传人,收他作个徒弟如何?”

赵巴点点头道:“可倒是可以,只不过阴阳叟单残枝,对他们下,管束甚严,这小子只怕没有胆量,另投他们门下。”

伍中星此时已然看出了这两人功力甚高,但是遍想武林中成名人物的名字,却又记不起有齐太媪和赵巴其人,暗忖自己在闽北,只当阴阳派已能睥睨武林,出了闽北,才知道师傅的功夫,不过尔尔,若是真能在这两人身上,学到绝世武功,就算有违师命,又怕得谁来?心中已然动念。

一人向善向恶,本来就是系于一念之间的事,伍中星当然看出了眼前两人,并非正派中人,可是他心中还如此想法,可知他实已抛开了善的一面,而向恶的一面迈进。

当下齐太媪冷笑一声,道:“我要收他为徒,那怕单残枝这老不死?”

掉过头来,道:“小子,你愿意拜我为师,学那绝顶武功,还是死在大江之中,由得你去拣。”

这两句话,齐太媪故意卖弄,内力充沛,震得伍中星全身皆震,一吓之下,更是没有冒死抗拒的勇气,膝头一软。

竟然跪了下来,道:“弟子愿意追随。”

这一跪,便决定了伍中星以后无恶不作,有己无人的一生,齐太媪当时,当然也想不到伍巾星这一跪,也为她和赵巴两人,伏下了杀机。

“呵呵”一笑,道:“这才是知相的人物。”

心中高兴,当时便传授伍中星“吸星神功”,伍中星人本聪明,而那吸星神功,其实也甚是简单,主要之处,乃是在逆运真气,齐太媪便令伍中星就在这江中面壁而立,七日七夜不准动弹。

七日之后,休息一天,又将他带到那个地下渠道之中,再立七日七夜。

一共十四天功夫,伍中星虽然辛苦之极,但已然将“吸星神功”的奥秘,领悟了三五分,刚好碰到苏怡,还以为他被人点了穴道,好意解救,成了被他第一个所害的人物,还被他夺了贞操。

伍中星在吸去了苏怡的内功之后,感到功力大增,以往苦练一年,也未必有这样的成就,心中大喜,更是死心塌地,不想回头,只是盘算着如何找几个功力相若的人,再施故技,使自己的功力,能够不断增进,最后,竟连那个小孩子,也不放过。

伍中星当时手按到了那孩子身上,一连“吸星神功”,只觉得一股暖气,自那孩子的“灵台穴”中传出,直向自己手中奔来,心中大喜,知道那孩子一定曾经服食过什么灵丹妙药,才会小小年纪,内力如此纯真,便加紧运转真气,将那孩子体中的内力,源源吸过,不消片刻,那孩子“哇哇”乱叫,面色灰白,全身颤抖,痛苦莫名。

赵巴坐在对面望见了,叱道:“中星!你在作甚?”

伍中星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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