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斯的宝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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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早报新闻！和平的小镇清晨
吉诺是「橘子树」四个成员中每天起得最早的一个。棕色头发的普通少年有着勤劳能干的好品质，脾气也相当温柔，用奈娜的话来说简直就是良心小天使。而小天使什么的自然是用来欺负的了，公会里的杂事她大都差使吉诺去办，替会长取报纸就是其中一件。
红宝石镇的每个人都知道「橘子树」有个不靠谱的会长，此人每天醒来就已经到下午了，但却不知哪来的热情订阅了n年份本地海鸟报社的早报，上面总是刊登一些无聊的八卦新闻和各种不负责任的猜测，连糊墙都用不上。
“吉小诺，今天有什么新鲜事儿么？头条不会还是你们国家王子的成人礼吧。”奈娜拄着下巴，一边往门外瞟有没有疑似委托人的身影，一边跟吉诺抱怨，“前几天的报纸杂志满篇都是以他为男主角的爱情小说，会长竟然还看得津津有味的，真是变态！”
“奈、奈娜姐！你快看！”吉诺把报纸头版递过去，“不知道是谁干掉了「衔尾蛇」的两名成员！”
“什么？”奈娜接过报纸，上面用最大号的粗体字印着：『乌鸦哀鸣惨遭横死！黑暗公会大祸临头！』副标题则写着：『是谁在挑衅「衔尾蛇」？会长洛基会采取何种对策？』奈娜看了眼附带的图片，内容是王都菲莉雅广场一角，白鸽与钟楼占据了画面的大部分。至于报道正文也全都是云里雾里的猜测，因为没有人目击到是谁干掉了「衔尾蛇」的两位情报收集者，另外死在钟楼上的还有几个看起来不像是王都住民的普通人，而住在钟楼的敲钟人则被发现绑在地下室里，据他所说他就是被他们打晕关在那里，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也是一概不知。
吉诺担心道：“昨天霍沙哥在森林里遇到的不也是「衔尾蛇」的人吗？他们会不会来找他复仇啊？”
“你别乌鸦嘴了，”奈娜用报纸敲了下吉诺的头，“霍沙又没去过王都，寻仇怎么可能找到他头上？”
吉诺听奈娜这么说就放心了，“说起来，最近那个公会的活动好像很频繁啊。”
“他们什么时候消停过？”奈娜又翻到别的版面浏览着，那上面又把以前的资料老调重弹：『从原七贤到通缉犯！恶之天才洛基；伊维尔』，基本全是一些毫无营养的内容。“不过啊，搞不好这回「衔尾蛇」是真遇到克星了也不一定呢。”
风铃叮叮响起，奈娜赶紧看向门口。这么早……该不会是委托人吧！奈娜把报纸随便一塞，然后端正地站好，用最精神的面貌迎接客人。走进来的是两个年轻女孩和……一只鬃猪，奈娜一眼就认出了奥丁：“你不是特里亚家的那个……”奇怪了，那个经常对别人颐指气使的丫头不是应该去王都了吗，前几天那送行仪式的排场还做得挺大来着，俨然一副准王子妃的架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奈娜抱起双臂，假笑道：“我说特里亚大小姐，您怎么屈尊来我们这小地方了？”
奥丁走到吧台跟前，“艾利斯和弗雷在这儿吗。”她刚刚在旅馆那边打听到他们俩可能在这边住宿，这才找过来的。
奈娜没有回答。她不知道对方的来意，总之客人的行踪还是不要随意泄露比较好。
这时那只鬃猪拱了拱鼻子：“我闻到他们俩的味道了，就在这里没错。”
“竟然说话了！”奈娜瞪大了眼睛，这到底是什么猎奇的动物？明明是只猪却起着猎狗的作用？
“失礼了。”奥丁看出她的警惕，淡淡道：“我是他们的长辈，如果人在的话麻烦你叫他们来见我。”
不会吧，这真是那个特里亚小姐？说话还挺有礼貌的啊……不过那个“长辈”是怎么回事？“……吉小诺，去请那两位客人过来。”
奥丁瞟到她之前胡乱放在一边的报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全是字，于是问道：“那是什么？”
“什么？……呃您是说今天的早报？”奈娜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下意识用了敬称，“您要看吗？”她把报纸递过去，奥丁接过之后，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为……为什么会有种微妙地被赞许的开心感？奈娜拍了拍自己的脸，不是吃错药了吧！
“奥丁小姐？”波蒂在酒馆里看了一圈下来，见奥丁正盯着报纸一脸纠结，连忙凑了过去。
在奥丁王的时代没有报纸。波蒂给她解释：“……这种的叫作报纸，上面会刊登最近发生的一些大事，是很方便的消息媒介。”
“消息媒介……”奥丁有些似懂非懂，指着报纸上重复率最高的几个字问道：“我不认识你们的文字，这写的什么？”
“哦，这几个字读作‘洛基；伊维尔’，是一个人名啦。”
奥丁继续问道，“他是什么人，为什么消息媒介上要说他的事。”
“因为他是「衔尾蛇」的会长，也是现在赏金最高的通缉犯啊。我以前听人说过这个人精于算计、狡猾阴毒，所以千万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他就是那些戴面具的老大吗……哼，虽说已经扯上关系了，但那又能怎么样。奥丁盯着那个名字，轻蔑地勾了下嘴角。
“啊，这上面有写他的一些事迹呢。”波蒂翻着报纸，“嗯……魔法修为极高，曾被提名为「七贤」……然后就是背叛贤者议会，私自成立黑暗公会。”
“「七贤」是指？”奥丁想起之前艾利斯在说明魔法的谱系时，好像也提到过这个称呼。
“就是大陆公认的七位魔力最强的魔导师，”这个波蒂倒是很清楚，“人们把他们称为贤者，也就是七贤了。不过他们内部也是有排名的，排名第一的大贤者布拉吉已经一百多岁了，人称‘百科全书’，据说都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呢。他还开设了一个魔法研究所，就在离红宝石镇不远的翡翠城，许多魔导师都慕名进入他的研究所进行学习……”
“可以了。”奥丁赶紧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这小麻雀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很难收起来，要是听她把那什么「七贤」挨个介绍个遍，太阳都要下山了。
“——古林！”是弗雷的声音。见到同伴的剑士金发张扬，休息了一晚后气色显然好了很多：“奥丁，波蒂，你们来了。”
古林飞奔到弗雷脚边亲昵地蹭着对方，波蒂也凑过去关心他的伤势。
“真是谢谢你啊波蒂！”弗雷用拳头敲敲胸口以示自己的健康，“托你的福，我已经完全没事了！”
“不客气！对了，艾利斯先生呢？”
“我刚才去叫他但没人应门，可能还在睡吧？噢对了，”弗雷说着想起了什么，“奥丁我跟你说，我见到昨天那个弓箭手了，他刚巧就是这儿的……喂你在听吗？”
奥丁还在研究报纸这神奇物事：“消息媒介……这东西还真是方便啊。要是在阿斯加特推广这种技术……”
“你在嘀咕什么呢？”弗雷疑惑地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报纸？居然看得这么入迷……哎等等，这最后一版的内容是！
“啊啊啊啊啊——！”
弗雷这突如其来的惨叫让奥丁也不免手抖了一下。“你鬼叫什么？！”她确认了对方并没遭到袭击之后，果断给了他一拳。
“我、我我……”弗雷捂着被打的脸，颤巍巍地拿过报纸，睁大了眼睛确认那上面的内容。
『王妃人选终确定，邻国联姻是王道』。
不、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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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灵异事件？不可思议的来信
白发的男人一夜没睡，雨停后就借着月光在森林里临时搭建的简陋箭场里练习弓术。到了清晨，红叶森林渐渐披上一层柔和的曦光，鸟鸣清脆，男人擦了擦汗，收弓拾箭，却在回收最后一支时出了神。
“——不愧是霍沙先生，竟然完全不会射失的。”
霍沙把白羽箭放回箭袋，默然地看向倚着树的黑发少年。
“你来了多久。”透过口罩发出的声音显得有些沉闷。
“天快亮那会儿来的。”艾利斯挠挠脑袋。同样是一夜没睡，他又回到了红叶森林深处。红宝石泉已经干涸，也许要不了多久这片森林就会完全枯萎。接下来又该去哪里寻找呢？他没什么目的地在森林里闲逛，却又碰到了霍沙，于是就索性一直这么看着对方练习。
“我听老师说过，他以前也总是偷偷看你练习。”艾利斯说，“霍沙先生今后有什么打算？留在「橘子树」吗？”
“……‘喝过蜜柑酒的人，一定会再次回到红宝石镇。’”霍沙沉默片刻，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哎？”
“以前和阿希，一起喝过。”
****艾利斯回到「橘子树」时其他人正在吃早饭。“你这家伙跑哪去了？”弗雷招呼他坐下，“接下来去哪儿，我等不及动身了。”
“你怎么比我还积极啊？”艾利斯摸摸肚子，十分自觉地拿起刀叉。“……什么，波蒂你也要跟我们一起走？那太好了！”
出于绝不放过每一笔潜在外快的宗旨，「橘子树」公会视情况提供早餐服务。红发的服务生回到吧台，解下做饭时用的头巾和围裙，默默看了一眼正一个人坐在窗边的霍沙。
每天这个时候他都会来领取委托书，不过最近没有委托人上门，自然也就无工作可做。
“这么下去可不成啊……”奈娜心想着，走到门口惯例性地翻翻邮箱，梦想着能像其他大公会那样收到专门的远程委托书。“诶，这是什么？”
别说，邮箱里还真有东西。好像是一封信？奈娜把信掏出来，一看却傻眼了。她愣了好一会儿，终于神情微妙地走到霍沙那边，把信对着他的方向在桌上放好：“信……给你的。”
霍沙感到疑惑，除了「橘子树」的同伴他已经没有认识的人了，谁会写信给他。他一边想着，淡淡瞥了一眼那个普通的牛皮纸信封。
奈娜忽然感到霍沙的呼吸好像停止了，镜片后的眼睛呈现出混沌的烟灰色，里面好像包含了很多细微的感情，如同微弱的火星，要么复燃，要么彻底毁灭。
信封上只简单地写着两个名字：
『致霍沙；特维莱特巴德尔；特维莱特寄』“霍沙，霍沙！你没事吧？！”奈娜焦急地喊道。
“……喂，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这边弗雷皱了皱眉，“要去看看么？”
艾利斯和波蒂点点头，只有奥丁继续喝着茶，全不关心。
“——什么，竟然是巴德尔老师寄来的？！”艾利斯手里还拿着面包，一边嚼一边大叫，搞得面包渣掉了一地。
“不会吧，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向来勇敢的剑士好像意外地有点害怕这种，默默后退了两步：“收、收到死者的来信什么的……”
波蒂提议道，“要不先看一下信的内容？”
她说的不错，至少得把这封信的用意搞清楚。霍沙点了点头。奈娜找来小刀，把信封裁出一道口子，又立在桌子上轻叩一下，被折好的信纸就滑了出来。艾利斯赶忙把纸拆开，却发现上面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寄信人什么都没有写吗？还是说被掉了包之类的？”波蒂猜测着，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信封。正面的字迹整齐而稍显轻狂，翻到背面，也只盖着翡翠城的邮戳，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这肯定是恶作剧吧？”弗雷咽了咽口水，“肯定不是灵异事件吧？”
“可这的确是老师的笔迹没错啊。”艾利斯不会认错，巴德尔曾在他的卷子上留下不少评语。
“有什么的，不就是死人写了封信吗。”奥丁嫌吵，不爽地幽幽开口：“本王也能。”
弗雷瞬间打了个寒战。他怎么就忘了这人也是亡魂？而且还借了别人的尸体复活……仔细想想很恐怖的好吗！
奥丁怪异地笑了，“一个死人如此寻求存在感，无非是因为死得冤想找人复仇吧，我很理解。”
“复仇吗？”艾利斯叹了口气，“这可难办了啊……”
“喂你在困扰些什么？”弗雷瞪大了眼睛，“不会真是你干的吧！”
艾利斯看了他一眼，没作出回答，只是把信重新叠好塞回信封，“看来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