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狼剑-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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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较这里其他人的年龄要长,所以他要见多识广一些,他们知道他不会认错人,他们此时更本已没有一点怀疑的意思。
每个人都怔怔地看着那老头儿,那老头也显得满意极了,轻轻地放开了那人的手。那人立刻退回去,好像死刑犯遇到大赦一般,真是又惊又喜。
老头儿道:“没想到中原后一代中还有人知道我这老头子,看来我这老头子这些年混得还不错,还留了些虚名,中原还有人记得我。”
但这句话实在显得高傲,但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却没有人会这么认为了,即使他再说得夸张一点也一点不过分。而他现在,已让人感到他实在是谦虚了。
“你们猜得不错,我就是南海老叟,南海老叟就是我。”
他这句话说出来,已没有人再动,每个人的嘴都闭得紧紧的。他们知道,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老头子却能在一瞬间要了任何人的命,每个人都喜欢风光,平时也喜欢出头,但这个头却是任何人都不愿意出的。
南海老叟道:“你们也不用害怕,我这个虽然脾气不是很好,但在高兴时也不会随便杀人的,况且我现在的心情还不是很坏。”
每个人都在静静地听着他说的话,但他们心里又同同时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南海老叟一直隐居南海,这次突然来到中原,究竟为了什么?有什么事能让他亲自出马?
他们想不通,但他们已隐隐约约感到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
南海老叟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过我劝你们不用再费脑伤神了,你们很快就能看到会发生什么事的。”
谢风一拱手道:“还请老前辈指教。”
南海老叟微微一笑,顿时他颔下胡须一阵飘动,就像最温柔的舞女舞动出的丝带。他将手伸进他破烂的衣袋里,拿出一个木制盒子。盒子一打开|Qī…shu…ωang|,顿时一股檀香味弥漫整个小店,这种气味混合着初春清新的空气,闻着真是说不出地受用,每个人都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
南海老叟似乎感到很满意,道:“好闻吧?要不要见识一下是什么宝贝?”他说着便从盒子里拿出了一颗米粒大的透明小丸。每个人都看呆了,不知道他是何用以,这小丸又是干什么用的。
听南海老叟道:“幸好这药丸虽然药效奇大,还并不怎么占地方,所以这盒子里的是足够你们分食了。”
每个人听了不禁都是一愣,只面面相觑,有人不禁问道:“你是说要我们将这颗药丸吃下去?”
“怎么,你不愿意?”
那人结巴道:“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你们都非吃下去不可。”他道“因为你们已经中了剧毒,而只有这颗药丸才能救你们的命?”
他这句话说出来,不禁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实在不信,但又实在不敢冒险,那人道:“你是说,我们中了剧毒?”
“怎么,你们还怀疑我老头子的话不成?”南海老叟道:“不信你们试着运气,会感到丹田处有一股气流横冲直撞,气力越强,反抗越强,甚至会感到一阵隐隐的疼痛。”
他们试着运气,果然感到丹田处气流不畅,而且隐隐生痛,越是用力,越是感到喘不过气来。这一惊非同小可,他们都顿时给怔住了。
谢风道:“老前辈,不知我们是中了什么毒,可否提醒晚辈?”
南海老叟哈哈大笑道:“也难怪你们不知,你们中的可是我老头子的独门毒药‘天蚕碧丝’,这种毒药是我捉了上千只天蚕,通过独门内功逼迫它们吐出真气,再混以蜈蚣蟾蜍一类的剧毒,所以这种毒气闻起来感到异常舒服,甚至还有一种冰冰凉的感觉。”
谢风不禁颤声道:“前辈,你,你——”
南海老叟得意地笑道:“怎么,不愿意吗,你们要知道我为了提炼这种毒药花费了多少心血?不说其它,要捉到上千只天蚕就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你们能第一次被老夫试验上,可算得上荣幸之至了。”
他道:“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我老头子虽然喜欢玩弄毒药,却也不会忘了带上解药。我这盒里的就是‘天蚕碧丝’的解药,也算得上是它的克星了,可也花了我不少精力。不过你们运气好,每人可以分到一颗。如果晚了,那就阎王爷也救不活了。”
所有人便立刻蹲下了身子,一齐给他磕头道:“多谢老前辈成全,多谢老前辈成全,饶过晚辈一条小命吧。”
南海老叟道:“虽然我答应了救你们的性命,但你们究竟想不想活命,还是要看你们的意思。老头子可是有言在先,我可是从不勉强人的。”
他这本是一句废话,哪有人不想着活命的。即使再硬气的人,到了面临生死抉择时,还不像一条狗一样?所以他这一句话说出来,每个人都愣住了。
有人道:“前辈的意思是——”
南海老叟笑道:“这药丸虽能救人的命,却也能要人的命。”
听他一说,众人的脸色不禁又是一变,都望着他,听着他说下去。
“‘天蚕银丝’是天下间的至毒毒药,所以天下间没有任何解药能解得这毒,我也是思索了两年,才想通这个道理,发明了这种以毒攻毒的方法。”他一边说着,脸上显出一副得意的神色,“一个人如果只能研制出害人的药,却不能发明解毒的药,那这个人也是很失败的。
“所以,我这颗小丸虽然能救了你们的命,却仍然剧毒无比,你们虽然暂时保住了小命,却也终身不能习武,好像废人一个。”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他是来做好事,来救他们的命,而下毒的事却一点与他无关的。
第二九章 枭雄本色
其中毕竟有人受不了,首先叫了起来:“这是什么事?我们活也不是,死也不是,难道真要见我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甘心吗?”
众人虽然都是心里不平,但见他发怒了,也不禁怔住。只因为他们都知道,江湖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本是弱肉强食,技不如人,便只有向人低头,你的生杀大权也完全是掌控在别人手中,你的些许反抗,便很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们只知道这个道理,每个人都不是笨蛋,但毕竟还是有人终于忍受不了了。只因为他们平时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从来都是别人听他的号令,他掌控这别人的生杀大权,这种俯首称臣的本事他们还没有学会。人生中本来任何事都是需要学的,无论你是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看得起也好,鄙夷也好,当你面临生死关头时,才会发现生命中本没有绝对的事,一切都有偶然,一切本领都是需要学的。
南海老叟却仍然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从不勉强人什么,一切是你们自愿。况且我是来救你们的命,你们想要怎么样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是吗?”
他这句话说得理直气壮,方才那人本事一时冲动,热血上涌所以发作,待他发作后,又不禁全身流了一阵冷汗,更没想到的是,南海老叟竟没有生气,但他再不敢说话了,其他人也都不说话,整个小店突然变得死一般寂静。
南海老叟得意地笑道:“你们年轻人可不像我们老头子,已没有多少日子活在世上了,你们不同,生命才刚刚开始,还是有得活头的。一个活人无论怎么说总比死人好,是吗?”
他的目光就像鹰一般锐利,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旦有人被他盯上,触及到他的目光,心里都不禁会立刻升起一股寒意。
这么样的一位异外高人,先前竟显得是那般落拓,他们想不通,也想不到。
很多人已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语调应声道:“是是……”
他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们的说话,从他那个盒子里拿出一颗药丸放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道:“这样吧,你们愿意活命的就上来领我的这颗救命药丸,不愿意活命的随时都可以离开。不过我敢保证,你们走出这家小店后不出半个时辰便会丧命,无缘无故地倒下,绝对看不到一点征兆。即使再有本事的医生也查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好像在述说一件最完美的工艺品,不禁满脸红光,一副得色。但没有人能欣赏他的这件艺术品了,他们越听只会感到越是恐惧。甚至感到毛骨悚然。
但不知怎的,没有人会怀疑他说的话,他即使说的是假话,似乎他们都会信到骨子里去。只因为他们听说过太多这位前辈异人的事迹,他们相信他的话,不仅因为他是武林前辈,更因为他们相信他能说出的话就绝对能做的出。他的任何举动已能让人吓破了胆,更没有必要说假话。世上只有那些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本领的人才会时常在人面前吹嘘,说假话。
他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我说的话可能是假的?”
他问出这句话,也正是有些人想知道的,他们并不是怀疑他的能力,而是还存着一点侥幸,希望这位前辈只会跟他们开开玩笑,吓唬吓唬他们的。
但他们也知道,这种侥幸又有多少?
唐宽上前一鞠恭道:“还请前辈手下留情,饶过晚辈,晚辈真是感激涕零。以后做客唐家堡,家父定会重重款待前辈。”
南海老叟道:“你小子虽然不成材,但处处将你老子的名头拿出来吓人,可笑啊可笑。我又岂是将你们唐家堡看在眼里的?”
唐宽不禁心里一凛,“还请前辈饶过晚辈,是晚辈的不是。”
其他人看他平时耀武扬威的,这时竟是这般求人,但他们并不感到奇怪,如果南海老叟能饶过他们的命,他们也会不顾一切地向他求饶的。
南海老叟道:“好,好小子,年轻人真是可塑之材,一点就通,不像我们这些老古董,都太顽固不化了。”
唐宽听了他的夸赞也禁不住得意,“多谢前辈夸奖,晚辈定会时刻记住前辈的教诲的。”
南海老叟道:“教诲算不上,我也并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啊?”
唐宽不禁一怔,“难道前辈还不肯饶过晚辈?”
“本来我就是来救你们的,又说什么救也不救。这里每一个人都需要我的救助,而我正是来救他们的。”
每个人不禁都怔住了,他们本以为南海老叟看在唐家堡的名头上,总会给他一点面子的,却不想仍然无济于事,不禁又惊又怒,他也实在太嚣张蛮横了!
唐宽不禁道:“前辈明明知道我们中了你的毒,而你的解药又会使人武功尽使,若是这样,还不相当于废人一个,那人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前辈难道就真忍心晚辈懊悔终生吗?”
南海老叟道:“那你的意思如何?”
唐宽道:“我只希望前辈能饶过晚辈,赐给解药。”
南海老叟电一样的眼光看着他,“你可知道,能给我讲条件的,你还是第一人。”
唐宽触及道他的眼光不禁毛骨悚然,全身不自禁地冷汗直流,“晚辈斗胆……”
“好,有出息,没想到唐笑天的后人还有如此胆识的。很好,很好。”他分明又在赞唐宽,而他所说的唐笑天无疑便是无疑便是以一手五行六合手威震江湖的唐家堡堡主。每个人听到他直呼出这个人的名字,都不禁一怔,因为已实在没有人能这样直呼他的名讳了。
南海老叟道:“不过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这是解药,解药就是救命的,没有这个解药就不能救你的命,天下再没有第二样东西能解你们中的毒。所以你们一定药明白,生死权是掌握在你们自己手里的,与我没有什么关系。还是趁着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想想你们自己该怎么做吧。”
他这话书说出,人们这才完全确定,他们确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他们有的只是生和死,而无论怎么说,能活着总是比死了的好。
他们都能想通这个道理,只因为他们平时享受了太多,而这时他们正面临生死抉择时,他们才越是感到了恐惧。
原来生命就是这般脆弱,这般地不堪一击。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禁都深深地感到了恐惧,感到了生命的可贵。
唐宽道:“这么说,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南海老叟反问道:“你说呢?”
他们的确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但唐宽再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向楼下走去,径直出了这家酒店,他一走,又跟着走出了两人。他们不知道是存心一死也不丢了这口骨气,向亲人安排后世去了,还是赶着去叫人抬一副担架,等着他的确成了残废,要人抬他们走。后面的人便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怎么做。
他们知道,他们已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有其它什么法子,一个人的生命本是任何人都帮不上忙的。
这时听到谢风突然道:“对,我想通了,废人总比一个死人好,这世上不是只有练武的人才能活的,很多没有武功的人甚至比我们还要活得快乐得多。”
其他人听他说,都是一惊,他何时变得这般看得开的。但每个人都必须承认,他能有今天的地位,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