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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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飞後心要害挺腕就扎。
李志飞脑後好像长了眼,他身子一动没动,只见他左手後伸只那么一晃,那把攘子已经
到了他手里,他跟个没事人儿似的,望著阴沉脸瘦高中年人笑吟吟地道:“老秦哪,你的这
些朋友怎么这样对人法。”
阴沉脸瘦高中年人身子似乎发了软,直往下溜,嘴里直道:“你,你,你…… ”
那中年刀疤汉子楞在了李志飞身後,他不相信这眼前见也没见过的文弱年轻人,
手往背後这么一晃,就能把他的攘子夺了去,而事实上如今那把攘子不在他手里,在人
家手里,这一点他很清楚。
“砰”,“哗啦”!碗破了,盘碎了,杯箸齐飞,酒、菜洒了一地,有个鸠面老者掀了
桌子,十几二十个人动作飞快,马上围住了李志飞。
楼下两个壮汉跑了上来,夥计也跟著跑上来两个,可是一见这情形,两个夥伴吓得一缩
脑袋又溜了下去。
那鸠面老者目射寒芒,逼射著李志飞冰冷说道:“你小子瞎了眼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
地方,眼前都是些什么人…… ”
李志飞淡然一笑道:“我看得很清楚,这儿是天子脚下,京城重地,你们诸位么,也都
是有来头,有靠山的,我没有看错吧。”'手机电子书网 Http://。。'
鸠面老者道:“不知者可以不罪,你既然知道…… ”
李志飞笑道:“别跟我来这个,我不吃这一套,我么,不是猛龙不过江,来者不怕,怕
也就不来了,这是我跟秦某之间的事,你们要是照子够亮,就别管这件闲事,淌这池浑水!”
鸠面老者两眼寒芒暴射,就待再说。
一名文士装束的圆脸胖老者乾咳一声,拱手陪笑道:“恕老朽托个大,这位老弟台,你
跟秦老弟之间究竟结有什么梁子,我们这些个人不清楚,不过老弟台你既然来到京里找他,
这段梁子恐怕小不了,我们这些局外人根本不该过问,可是老弟台你是个明白人,眼下什么
时候,什么场合,老弟台你应该看得很清楚,秦老弟今儿个到京头一天,我们这些个朋友为
他接风洗尘,老弟台你要是在此时此地作了断,可叫我们这些个人往後拿什么脸在外头走路,
以我看不如这样,老弟台,今儿晚上看我们这些人的薄面,高抬贵手,坐下来喝两盅,咱们
交个朋友,错过今儿晚上,时地随老弟台你挑,我担保秦老弟他一定去跟老弟台作个了断,
如何。”
李志飞一双目光缓缓投注在圆脸胖老者那张白里透红的胖脸上,道:“容我请教,阁下
是…… ”
圆胖脸老者忙道:“好说,不敢当,老朽姓吴,口天吴,在大阿哥‘立郡王’府混口饭
吃…… ”
李志飞道:“原来是‘立郡王’府的吴头儿,失敬,吴老的话倒是几句好话,奈何我这
个人软硬都不吃,我也是为一口饭,不得已,还请吴老原谅。”
他动作快如闪电,搭在阴沉脸瘦高中年人肩上的那只手一偏,一指点在阴沉脸瘦高中年
人喉结下,阴沉脸瘦高中年人身子一晃要倒,他拦腰抱起了阴沉脸瘦高中年人,带著一声轻
笑穿窗掠了出去。
圆脸胖老者为之一怔,鸠面老者等究竟是出身江湖的练家子,但见喝声中都穿窗掠了出
去。鸠面老者等在滴水檐沾足,抬头一看,就这一转眼工夫,人已经没了影。
就在这时候,头顶传来一阵异响,鸠面老者闻声仰脸,只见一团黑影从楼顶檐上落了下
来,外头太黑,他一时没看清那是什么,忙惊喝道:“留神。”
随话闪身往里躲,那团黑影带著一阵风从他身边掠过落了下去,砰然一声摔在楼下街上。
楼下传来几声惊叫,随见行人纷纷走避。
鸠面老者等忙窜了下去,落地一看,都脸上变色怔住了。
地下躺的是那个姓秦的瘦高中年人,是那个姓秦的绝没错,但如今脑袋却不见了,断颈
处还在往外冒血呢!
李志飞提著个圆包袱回到了那座大宅院里,那块包袱皮儿颜色很怪,上头一半是白的,
下头一半是红的。
从院子里,他往他那没点灯的屋子看了一眼,不知道他是看什么。
这当儿夜不怎么深,但後院两扇门已经关上了,他没敲门,翻墙就进了後院,进後院就
直奔见鲍师爷的那间屋!
不知道那些姑娘们那来那么大乐劲儿,到现在还有那一阵阵嬉笑声从那间屋里传出来。
那间屋里灯光挺亮,但透射出来的不多,只因为灯光全在那一层层的帘幕後,
全让帘幕遮住了,可是那一层层的帘幕却遮不住那一阵阵乐劲儿挺大的笑声。
门口站的仍是那两个壮汉,李志飞一到门口就被那两个壮汉挡了驾,左边一个道:“你
等等,我给你通报一声。”他转身要进去。
李志飞抬手拦住了他,道:“不用了,这时候见鲍师爷未免有点煞风景,这个烦代呈鲍
师爷,就说我幸不辱命就行了。”
他把那个圆包袱往那壮汉手里一塞,扭头走了。
刚才他怎么进後院,如今他怎么出後院。出後院直奔他住的那间屋,推开门走进去,摸
黑进了卧房,一进卧房他就道:“抱歉,劳姑娘久等了。”
“哟。”黑暗中响起了一声娇滴滴,软绵绵的轻叫:“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李志飞道:“我临出门的时候,姑娘不是说要等我了么?”
黑暗中传来一阵吃吃笑:“八少真是个有心人。”
李志飞过去就要点灯。
黑暗中吹过了一阵香风,一只炙热柔软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一个炙热柔软,而且滑腻
的娇躯带著轻颤偎进了他怀里,一个梦呓般话声在他耳边响起:“干嘛呀,您看不见谁呀。”
李志飞手碰到的不是衣裳,而是肉,柔滑细嫩的肉,他先为之一怔,继而心头震动,但
他没躲,伸手搂住了那个带著轻颤的软绵绵娇躯往床前走去,刹那,那软绵绵娇躯颤抖得更
厉害了。
李志飞到了床前把怀中的娇躯往下一搁,伸手拉过被子盖上了,他道:“春寒料峭,入
夜更冷,冻著可不是闹著玩儿的。”他转身过去点上了灯。
灯下再看,华筱红躺在床上,一双嫩藕般粉臂露在被外,她娇靥上红红的,水灵灵的大
眼望著李志飞:“八少,您这是…… ”
李志飞笑笑道:“天儿这么冷,我怎么能一点儿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万一冻著了姑娘,
那可不是我的罪过。”
华筱红道:“那您干嘛…… ”她那双目光掠向桌上那盏灯。
李志飞道:“我告诉姑娘件事儿,恐怕姑娘还不知道,我自己兴了这么一个规矩,为的
是死後不落十八层阿鼻地狱,每当杀过一个人,我总要斋戒三天,所以姑娘这份好意我只有
心领。”
华筱红为之一怔,道:“八少,您…… ”
李志飞道:“姑娘,我这是一点儿折扣不打的实话,不该今儿晚上让我干血腥事儿。”
华筱红扬起了眉梢儿,挺身坐起就要掀被子。
李志飞道:“姑娘,我斋戒的时候连眼都要净。”
华筱红倏地一声冷笑道:“我没想李八爷您原来是这么个人,好吧,您请把灯熄了。”
李志飞抬手熄了灯,黑暗中只听一阵急促的唏嗉响,转眼工夫之後,一阵香风从他面前
掠过刮了出去。
李志飞笑了,抬手又点上了灯,屋门口多了个人,不是华筱红,赫然是谢蕴如!
她站在屋门口没动。
李志飞连头都没回便道:“姑娘怎么不进来坐。”
谢蕴如道:“没有主人的话,我不敢随便进人的屋。”她袅袅行了进来。
李志飞回身含笑,道:“姑娘,这儿的主人不是我。”
谢蕴如道:“至少这间屋现在是八少在住。”
李志飞笑道:“既是这样,那我这个主人就肃客了,姑娘请坐。”
谢蕴如落了座,坐下便道:“我来告诉八少件事儿,‘西山居士’刚派人立信儿来,白
老爷子不放心让八少一人在京,特地把白六少跟七少也派了来,再有一个时辰就可抵京了。”
李志飞微微一怔道!“真的么,谢姑娘。”
谢蕴如抬手递过了一封拆开口的信,道:“您看看,这是‘西山居士’刚派人送来的。”
李志飞接过信抽出信笺,看过之後他摇头笑道:“我们老爷子也真是,我又不是三岁小
孩儿,凭他老人家传授的这身武功,还怕谁能吃了我不成。”
他装好信又递还给谢蕴如。
谢蕴如接过信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你这份镇定功夫很让我佩服。”
李志飞微微一愕讶然道:“姑娘这话…… ”
谢蕴如道:“很简单,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你不是关外白家的李志飞。”
李志飞大吃一惊,旋即笑道:“谢姑娘,我明白了,是鲍师爷叫你来的吧,不要紧,请
代我回覆鲍师爷,他用不著这样对我一试再试,他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到别家去,看眼
下京里的情势,凭我这身所学,不怕没人抢我。”
谢蕴如静静听毕,微一摇头道:“你冤枉鲍师爷了,也有点抬举他,他是二阿哥的首席
师爷,可是有些时候我觉得他比我这个女流差得多,他对你的身份深信不移,
你杀了大阿哥重金礼聘来的北六省黑道巨擘,他也很高兴,已经带著姓秦的首级回去见
二阿哥去了。”
李志飞“哦!”地一声道:“这么说是姑娘你…… ”
谢蕴如道:“不错,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这儿的人看出你不是李志飞的,也只有我谢蕴
如一个。”
李志飞道:“那么姑娘又凭什么说我不是李志飞,姑娘见过李志飞?”
谢蕴如道:“我没见过李志飞,要是我见过李志飞,头一眼我就看穿你了,虽然我头一
眼没能看穿你,可是我头一眼就对你起了怀疑。”
李志飞道:“我身上有什么破绽?”
谢蕴如道:“当然有,你的书囊,据我所知,李志飞武功很好,在白家也是出类拔萃,
但却不是喜欢书本的人,他是个典型的武夫,剑不离身,但绝不会随身携带书囊!”
李志飞道:“姑娘说这话不怕我听了生气么?”
谢蕴如道:“足见你不是李志飞,你要是李志飞早就对我动手了。”
李志飞微一摇头道:“姑娘还是算不得熟知李志飞,姑娘所知道的李志飞只是以前的李
志飞,现在的李志飞是书剑俱备,文武双修,他知道只学剑不读书的害处,就像我跟鲍师爷
所说的,凭一把剑了不起是个十人敌,凭一本书却可成为万人敌,一个人要是读了书,虽不
敢说他能脱胎换骨,至少他懂得‘非礼勿动’四个字,既懂‘非礼勿动’四个字,他又岂会
轻易动手打人,尤其是对个姑娘家。”
谢蕴如冷冷一笑道:“鲍师爷没说错,你的确能言善辨,李志飞要是像你所说的这么个
人的话,他就是个不凡的年少英雄了。”
李志飞道:“姑娘可以到关外江湖道上去打听,谁敢说白家的李志飞不是个不凡的年少
英雄?”
谢蕴如道:“这一点我倒信得过,用不著打听,关外江湖道上的确没有敢说李志飞不是
个不凡的年少英雄,只是你恐怕不知道,李志飞他不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李志飞道:“姑娘敢是指刚才华姑娘…… ”
谢蕴如道:“不错,我那十二妹是我们姐妹中最艳最媚的一个,你要是李志飞那个色中
饿鬼,求都怕求不到,又岂会让她进了这间屋再出去,尤其是在她那种情形下投怀送抱,极
尽挑逗之能事。”
李志飞淡然一笑道:“谢姑娘,那是以前的李志飞;,如今的李志飞懂得四字‘非礼勿
视’,又岂会做这种淫乱之事,固然,书本上敦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色性也,可
是我也不能不看人,来者不拒啊,李志飞阅人已多,南国娇娃,北地胭脂都见过,眼光还不
至於那么低。”
谢蕴如轻“哦!”一声道:“这么说我十二妹你看不中意。”
李志飞微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谢蕴如哼哼一笑道:“要是有谁连我十二妹都看不中意的话,那当世之中恐怕再也没有
让他能看中意的了。”
李志飞一摇头道:“不,谢姑娘,你错了,论妖艳狐媚,也许当世之中没有人能胜过令
十二妹,可是有的人并不喜欢这一类型的女子,这就跟有的人喜爱色彩鲜艳的花朵,有的人
喜欢那出污泥不染,濯青涟而不妖的白莲,有的人喜欢狂饮烈酒,有的人则喜欢斟杯性温和
味芳香的淡酒,轻品细尝的小酌一番的道理一样,所以,以我看这世上胜过令十二妹红粉女
儿大有人在,谢姑娘你就是一个。”
说著话,他举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