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麟异凤-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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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尔敦,虎目一瞪,纵身而出,怒声大喝说:“路上挑衅,将我四弟打下马来,深夜闯
山,又击伤东岭寨主,那里是来要人,分明有意前来找碴。”
说著一顿,嘿嘿两声,又怒声说:“今夜你不说个清楚,你就休想离此一步。”
萧银龙一听,不禁仰面发出一阵怒极的纵声大笑,声震山野,直上夜空,周围数百大汉,
立即停止了喊声。
猛金刚,铁罗汉两人心头同时一震,立即横棒控锤,蓄势准备出手。
赛尔敦赵德谦,面色立变,功贯双掌,两臂微圈,不停的嘿嘿冷笑。
摩天玉女赵丽君,花容失色,芳心焦急,凤目一直望著剑眉微蹙轻抚长髯,抚不言,不
语的逍遥羽士。
她非常奇怪,不知大哥今夜为何如此沉默,既不阻止,也不发言,任由事态发展。
但,摩天玉女却不知道,她的大哥正为了她的焦虑不安,而在暗察这个豪气干云,浑身
是胆的银装少年。
萧银龙倏敛大笑,傲然朗声说:“莫说你们数百人拦阻不住我,就是你们摩天岭布上天
罗地网,在下萧银龙要来就来,要走就走。”
赛尔敦一听,顿时大怒,只气得竖眉瞪眼,咬牙切齿,突然一声暴喝:“好狂妄的小子
——”
“子”字刚至唇边,早已蓄满功力的双掌,已同时推出——立有一道汹涌狂飚,势如海
啸般,向著银龙当胸击到。
萧银龙早已怒火难耐,暴喝一声,右臂微圈,振臂劈出一道绝猛掌风。
蓬然一声大响——
沙尘激旋,枯草飞空,赛尔敦立被震退五个大步。
摩天玉女,一声娇呼,闪身将三哥跟枪的身形扶住,黛眉一蹙,幽怨的望了一眼卓立场
中的萧银龙。
————
忆文《奇麟异凤》
第十章 前辈女侠
逍遥羽士看的心头一震,面色微变,细看姓萧的少年,大氅飘飘,卓立激旋的劲风中,
气不喘,面不红。
他确没想到,对方单掌一推,竟将三弟赛尔敦震退数个大步,因此,对银龙的身法,出
手,更加注意了。
赛尔敦沉气打坠,拿桩立稳,赶紧试行运气,真气畅通无阻,望了身边的七妹一眼,不
禁有些呆了,似乎在说:真怪,我怎的会没受伤?
浑人铁罗汉,双锤一碰,暴喝一声,说:“好小子,你再吃我铁罗汉一锤!”
喝声中,纵身而出,左锤‘横扫五岳’,反扫银龙左臂,右锤‘泰山压顶’,直击银龙
的当头,两招齐出,惊风呼呼,声势骇人。
萧银龙剑眉微剔,一声冷笑,闪电旋身,黄影一闪,己至浑人铁罗汉身後,但没即时出
手。
浑人铁罗汉,只觉两眼一花,双锤同时走空,心头顿时一楞。
蓦地四哥猛金刚大声急呼:
“老五身後——”
浑人铁罗汉,顿时大悟,双锤一抡,疾演‘怪蟒翻身’,幻起一轮金黄光影,闪电扫向
身後——同时,自我解嘲的暴声大喝,说:“我知道——”
喝声未落,身形转过,但眼前依然没有姓萧少年的影子。
浑人铁罗汉,顿时大怒,暴喝一声:“你又在後面——”
暴喝声中,身不转,脚不动,右手铜锤,呼的一声,撒手抛向身後。
萧银龙虽然怒火高炽,但对这位憨直的铁罗汉,却不愿突施重手。
这时,双脚刚刚立稳,呼的一声,一团金光,迎面飞来,心头猛的一震,单脚一点,横
飘三丈。
摩天玉女脱口惊呼。
周围大汉,震天狂喊。
萧银龙定睛一看,只见铁罗汉的斗大铜锤,幻起一道金光,挟著呼呼劲风,向著跌坐场
中的霹雳拐,如飞击去!
霹雳拐朱正贤,突然转首,倏睁双目,吓得惊呼一声,一式‘就地十八滚’,直向三丈
以外翻去。
继而,两掌猛击地面,身形腾空而起,一跃两丈,身手乾净俐落,毫无一丝受伤迹象,
逍遥羽士看得不禁有些怀疑。
轰隆一声大响,铜锤入地三尺,恰是霹雳拐跌坐之处,只震得泥草四射,砾沙横飞。
霹雳拐朱正贤,身形落地一看,不由惊得面色大变,冷汗油然。
浑人铁罗汉,听到暴喊惊呼,尚以为击中银装少年,心中大喜,倏然转身,回头一看—
—只见朱正贤面色苍白,周围大汉,神色惊急,空中泥草纷纷落下,银装少年,卓然而立。
铁罗汉一看,只气得哇哇怪叫,暴跳如雷。
就在这时——
南面数名大汉,突然高声大叫:“老奶奶来了!”
呼声甫落,南面大汉,一阵骚动,纷纷让开一道宽约三丈的道路。
逍遥羽士、赛尔敦,俱都面色一整。
浑人铁罗汉,怪叫立停。
摩天玉女、猛金刚,两人纵身迎了过去。
萧银龙听得莫名其妙,举目一看——只见场外三道人影在皎洁的月光下,如飞驰来。
当先一人,是位鹤发童颜,年约八旬的老婆婆,寿眉善目,满目慈祥,一身天蓝衫裤,
手持亮银拐杖,令人望之,如沐春风。
稍後,是位年约二十六七岁,一身白缎劲装,白大氅的俊美少年。
白衣少年,正是摩天玉女的六哥,‘小温侯’赵德俊。
另外一人,则是泼辣刁钻,稚气未除,一身绛红劲装的小丫头小环。
老婆婆到达场中,身形刚刚立稳,周围立即暴起一声欢呼!
“老奶奶好——”
白发老婆婆,立即含笑举手,望著周围数百大汉,缓缓点头,连声慈祥的轻声应“好”,
满口江南乡音。
“好”字声虽不高,但周围数丈外的蓝衣大汉们,却俱都听得清晰入耳。
摩天玉女、猛金刚,两人一见老婆婆,立即亲切的喊了声“妈”。
萧银龙听得心头一震,想不到赵氏七雄,还有这麽一位慈祥和善,武功极高的老母亲。
逍遥羽士、赛尔敦,两人急步过去,肃容向老母躬身请安。
霹雳拐朱正贤也急步向前恭声向老奶奶问好。
萧银龙看了这幅天伦乐的情景,甚是羡慕,想起自己与师妹,两人自小即是孤儿,内心
顿时一阵黯然。
浑人猛金刚,飞身纵至老太太身边,一裂大嘴,憨声说:“妈,您不在後寨敲木头念经,
跑到东岭来干什麽?”
老太太一听,仰首望著傻儿子笑了,立即慈祥的说:“我听到你们这里一直吵吵闹闹的,
我不放心,我和你俊弟,小环忍不住要来看看。”
说著一顿,又望著大儿逍遥羽士,问:“明儿,今晚上你们在此闹什麽……”
逍遥羽士,立即恭声说:“因为今晚有位萧姑娘,闯入禁区,误触设网,她弟弟因情急
救人,一直闯进东岭来……”
摩天玉女赵丽君,双手扶著老太太,立即插言说:“妈,那位就是萧小侠。”
说著,举起纤纤玉手,指了指卓立场中的萧银龙。
萧银龙自老太太一现身,完全被老太太的母性光辉感召了。
这时,见赵丽君向著自己一指,竟身不由主的向老太太走去。
赵老太一看,慈目不禁一亮,只见向著自己走来的银装少年,眉如剑,目似星,鼻挺额
广,唇红似朱。
一张如玉俊面上,英气勃勃,和善中透著棱威,尤其,鹅绒大氅顶端露出的鲜红剑柄,
赤红丝穗,愈显得艳丽醒目。
老太细看之下,觉得这位萧小侠,丰神如玉,资质迥异,较之自己的俊儿,尤高一筹。
因此,不觉游目瞟了一眼身边的唯一爱女赵丽君。
只见爱女粉面微红,凤目闪辉,正柔情万千的望著场中走来的萧银龙。
老太看罢,心中一阵暗喜,不觉微微笑了,心说:小表头,你再不急,妈妈也要为你急
了。
逍遥羽士,轻抚柳髯,一侧静立,早已看透七妹和老母的心意,因此,转身对霹雳拐低
声吩咐了几句。
霹雳拐恭谨的连点皓首,转身走向大汉群中。
赛尔敦,立在一侧,仍有些气呼呼的。
这时,萧银龙已来至老太面前,立即肃容恭声说:“晚辈萧银龙,恭请老前辈万福金
安。”
说著,恭谨的一揖到地。
赵老太太,慈祥的呵呵一笑,亲切的说:“萧小侠不必多礼。”
说著,伸臂做了一个扶礼手势。
萧银龙恭谨的立在八旬高龄的赵老太面前,顿时觉得自己仍是一个孩子。
赵老太太满面祥笑,目闪慈辉,不住的打量银龙,宛如丈母娘看女婿。
浑人铁罗汉,立即向前一步,向著老太,说:“妈,将四哥打下马来的,就是这个小家
伙。”
猛金刚见老五,遇人就塌他的台,紫脸一红,心中有气,立即怒哼一声,气呼呼的大声
问:“你的锤呢?”
铁罗汉一听,两臂一弯,立将双锤举至胸前,极神气的说。
“诺,这不是。”
说著一看,发现右锤上仍有不少泥土,赶紧在黑缎劲装上擦了几下,同时懑怨著说:
“哼,朱老头只知给我捡锤,不知给我擦乾净。”
萧银龙看了铁罗汉的憨直神态,再也忍不住洒然笑了。
摩天玉女,相距咫尺,凤目一直深注银龙,只看得娇靥腓红,神志难宁,芳心跳个不停。
这时,见银龙洒然一笑,芳心猛的一震,唯恐对方看透自己的心,立即转首,佯装看著正把
铜锤在身上擦得精亮的五哥铁罗汉。
赵老太,对傻儿子似乎特别偏爱,仅皱著慈眉看了一眼,并未斥责,转首望著银龙,笑
著问:“萧小侠尊师何人,可否见告?”
萧银龙立即肃容躬身说:
“晚辈先师,即是长白山会仙峰,冷云寺圆寂方丈‘了情大师’。”
赵老太,虔诚信怫,终年诵经,一听银龙的先师是佛门人,立即低声宣了声‘阿弥陀
佛’,黯然道:“原来尊师已经驾赴极乐了!”
萧银龙一想到恩师之死,星目泪光顿现,恨不得马上将娴华要出,赶回凤城。
於是,强抑悲忿心情,恭声说:“晚辈尚有急事待办,不便在此久停,请老前辈转命寨
主,即刻释放华姊姊,晚辈今夜冒昧闯山,有扰老前辈清修,深疚五内,待晚辈事毕,定专
程登山,向老前辈请安,及向各位寨主请罪。”
说罢,又是长长一揖。
赵老太,见银龙谈及去世恩师,神色黯然,目闪泪光!知银龙是个性情中人,心中愈加
喜爱。
这时听银龙急於要去,虽见爱女神色黯然,但也不得不连声应好,於是,转首对逍遥羽
士问:“明儿,萧小侠令姊,现在何处?”
说著,慈目同时看了老三赛尔敦一眼。
逍遥羽士、赛尔敦,两人立即转首去找东岭寨主霹雳拐朱正贤。
摩天玉女赵丽君,立即插言说:“妈,这事要问朱分寨主,大哥还不知道那位萧姑娘现
在何处。”
萧银龙知赵氏七雄误会了,立即解释说:“华姊姊不性萧,她姓牟,叫牟娴华。”
萧银龙的话声甫落,久久不发一言的‘小温侯’赵德俊,朗目精光一闪,突然越前一步,
急声问:“萧小侠说的牟娴华,可是‘踏雪无痕金烟袋’的小师妹,人称‘雪地飘红’的牟
娴华?”
萧银龙知小温侯认识牟娴华,心中一喜,立即和声说:“不错,正是那位姑娘。”
此话一出,赵家兄弟,面色俱都一变。
小温侯的俊面上,却顿时掠上一丝惊喜神色。立即转首,急急寻找朱正贤。
恰好,霹雳拐朱正贤正由大汉群中急步走回。
小温侯一见,立即焦急的大声问:“牟姑娘呢?”
朱正贤被问得一楞,脚步也顿时慢下来。
赵老太并不觉得事态严重,立即祥和的解释说:“东麓闯入禁区的那位姑娘,是‘金烟
袋’的小师妹,牟娴华姑娘……”
霹雳拐一听,似乎顿时大悟,立即强自镇定说:“方才二寨主‘铁掌双环震关东’,巡
至东岭分寨时,一见网中擒住的那位姑娘,立即慌急的直呼“小妹”,同时亲自动手解开索
网,拉著那位姑娘回总寨去了。”
朱正贤虽然说得自然,但老脸上依然神色微变,冷汗油然。
小温侯一听,立即慌张的对老母亲说:“妈,我先回去看看!”
说著,转身起步,向著前面群峰间,狂驰而去。
萧银龙见赵氏兄弟,听说擒住的姑娘是踏雪无痕金烟袋的小师妹,神色俱都显得有些焦
急不安。
到此,萧银龙才深信老哥哥‘金烟袋’的这个响万儿,确实震吓著武林中的黑白两道人
物。
於是,急忙歉然说:“这事起因坐马失惊,华姊姊自己闯入禁区,陷身索网,这怨不得
任何人……”
逍遥羽士微微一笑,未待银龙说完,立即解释说:“萧小侠恐怕还不清楚内情,‘雪天
三友’对这位牟姑娘,俱都视如珍珠一般,百依百顺,这事如传到三友耳中,‘金烟袋’倒
无所谓,‘醉仙翁’也好应付,只有‘疯癫叟’,疯疯癫癫,软硬不吃,黑白不分,他爱护
这位牟姑娘的程度,远较‘金烟袋’为甚多多。”
说著一顿,一拂五柳长髯,又说:“因此,知道个中情形的,多对这位牟姑娘不敢招
惹。”
萧银龙听得剑眉直皱,觉得牟娴华倔强任性,急躁好胜,自己武功卓绝是其原因之一,
但雪天三友的溺爱,也不无关系。
心念间游目一看,心头不觉一震,只见摩天玉女,黛眉紧蹙,粉面微白,一脸幽怨,方
才那种兴奋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