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麟异凤-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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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至前面的牟娴华,一听银龙还有一个师妹,芳心立即泛起一丝醋意,纤腰一扭,嗖的
一声,已纵到官道上。
憨直的萧银龙,尚以为牟娴华,心急赶路,立即转首对富多鹏,说:“老哥哥,我们也
快一点吧!”
说着,纵身跟了上去。
“踏雪无痕”富多鹏,老经世故,早已洞烛小师妹的心意,于是,皓首微摇,一脸无可
奈何之色。
就在这时,数声悠长的烈马惊嘶,由三人身后掠空传来。
萧银龙三人,闻声转首,只见数里以外,两匹健马,形如黑点,沿着官道,向着这面,
如风驰来。
萧银龙着罢,立即轻声说:“这两匹马好快,我们要离远些!”
说着,大步向路边走去。
“踏雪无痕”富多鹏,也随声说:“不错,这是两匹异种大马,马速高得确是惊人。”
说着,也向路边走去。
只有牟娴华,琼鼻一哼,理也不理,嘟着小嘴,眯着杏目,步子走得更慢了。
萧银龙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只皱眉头。
就在这时,两声震耳惊心的烈马怒嘶,再度响起!
三人回头一看,好快!
只见两匹高头异种大马,全身乌黑发亮,四蹄翻腾,电掣飞来,眨眼之间,距离三人已
不足半里了。
马上坐着的两人,身材高大,俱是虎头燕额,大嘴阔腮,一双环眼,精光四射,各穿一
件黑毛大皮袍,头戴黑毛大皮帽,长像凶猛,宛如半截黑塔。
两人呼喝挥鞭,迎空飞舞,马鞭叭叭打在马股上,对官道行走的萧银龙三人,视若无睹,
依然狂驰如飞。
两匹大马,惊嘶狂奔,蹄声如雨,马身过处,风起呼呼,雪泥飞射,势如狂风般,直向
道中的萧银龙三人冲来——
萧银龙见身后两匹高大黑马,势如狂风疾雨,电掣驰来,对马速之快,心中不禁一惊。
再看马上两个皮袍皮帽大汉,明知路上有人,依然挥鞭打马,奔驰如飞,心下不禁有气。
于是,强忍心中怒火,转首望着道中的牟娴华道:“姊姊,靠边些,这两匹马太快了。”
牟娴华看也不看银龙,轻哼一声道:“除非你纵身五丈以外,否则你就是走到路外,仍
兔不了要溅一身泥!”
说着,依然走在官道中间。
萧银龙剑眉一蹙,回头看看,只见两匹黑马,双耳前迎,马鬃竖立,惊嘶连声,四蹄如
飞,速度依然快得惊人,一直向前冲来,看来相距已不足二十丈了。
萧银龙勃然大怒,正待喝阻。
一阵浓重烟雾,一直扑进银龙的口鼻。
萧银龙骤然吸了一口辛辣浓重的烟雾,忍不住一阵咳嗽,转首一看,富多鹏已燃起他手
中的旱烟袋。
看他那副神情,像没事人一样,似乎根本不知身后有两匹大马就要向他冲来。
富多鹏望着银龙,淡淡一笑,漫不经心地道:“这两小子,八成是蒙古达里冈牧场的人
物。”
就在富多鹏话声甫落之际——
蹄声震耳,惊嘶连声,两马未到,风声已至!
萧银龙心头—惊,已冲到牟娴华身后。
只见牟娴华柳眉紧蹙,杏目射光,一声厉叱,倏然转身,玉臂—圈,双掌闪电推出——
立有两道惊涛骇浪,势如海啸般的狂风,挟着滚滚泥雪,分割向飞驰冲来的两匹健马击
去。
牟娴华满腔醋劲,一肚子怒火,尽在这一推之中。
马上两人顿时大惊,一声暴喝,两马腾空而起,飞越牟娴华头上,直向道前三丈以外落
去。
萧银龙看得心头一震,正待扑向牟娴华……
只见红影一闪,牟娴华已腾身空中,接着一挺娇躯,宛如一团由空中下降的烈火,直向
马上两人扑去。
萧银龙转首再看,只见踏雪无痕富多鹏身形如箭,已飞至两马跟前。
紧接着,霜眉一竖,虎目一瞪,暴喝一声:“回去——”
暴喝声中,手中金烟袋幻起一轮光影,带起一道弧形浓烟,闪着隐隐火光,向着两马身
前呼的—声,虚空挥去。
两马刚刚自空落下,骤见烟火,同时发出一声震耳惊嘶,前蹄倏举,人形直立——
马上两个大汉,还没看清眼前景物,只觉人影一闪,一声暴喝,一阵烟雾,两条马腿直
立起来。
两人大吃一惊,吓得嗥叫一声,立被闹了个手忙脚乱。
接着,两马剧烈一旋,扑通两声,两个大汉同时跌下马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跌得呲
牙咧嘴,头脑发昏。
就在这时,牟娴华宛如一团红云,已由空中疾泻而下——
紧接着,急上两步,一声喝叱,右掌一挥,立即打出一道强劲掌风,直向就近一个跌下
马来的大汉击去。
另—大汉一见,顿屹一惊,面色倏变,急声大喝:“吉里瓦多,小心——”
大喝声中,挺身而起,翻腕劈出一掌——
立有一道滚滚狂风,直向牟娴华的掌风迎去。
忆文《奇麟异凤》
第五章 黑道霸主
被称为吉里瓦多的大汉,早已惊觉,就在另一大汉惊喝的同时,一式“鲤鱼打挺”,身
形腾空而起,一跃两丈。
接着一式“云里翻”,正待飘落……
轰隆一声大响——
劲风疾旋,泥雪飞溅,牟娴华和另一大汉身形踉跄,各自退后三步。
吉里瓦多心头一震,一挺腰身,疾展双臂,下落身形又向横里飘去,身法轻灵,落地无
声。
箫银龙剑眉一蹙,觉得这两个蒙古大汉,虽然体大如牛,外表粗笨,但展开身手,却灵
活无比,干净利落。
吉里瓦多一落地,立即对刚刚拿桩立稳的另一大汉,急声道:“亚里哈巴,这小红娘子
比咱们窝里的娘子们美多了,拿家伙上,捉回去咱们两人分。”
说着,立即探手袍中,哗啦一声,顺手抖出一条链子锤来,锤大如拳,链长近丈,锤头
缀满了狼牙,在日光照射下,闪着乌黑亮光。
亚里哈巴连退三步,满面通红,浓眉立起,环眼暴睁,大嘴已咧得像个八字,显得狰狞
怕人。
毛茸大手,缓缓伸向腰间,唰的一声,顺势抖出一条九节亮银索子鞭来。
同时,一阵喋喋怪笑,咬牙恨声道:“小娘子,还真有点气力,小心别弄断了你的手。”
说话之间,缓步向着牟娴华逼来。
牟娴华连番无功,又被震退三步,只气得粉面苍白,娇躯微抖,再听到“小娘子”三字,
更觉刺耳。
于是,柳眉一竖,杏目圆睁,举臂翻腕,呛啷一声,长剑已撤在手中,一声厉叱,振腕
吐剑,一道寒光,直向缓缓逼来的亚里哈巴刺去。
亚里哈巴暴喝一声,飞舞手中九节亮银索子鞭,宛如一条飞腾蛟龙,舞起滚滚银光,直
卷牟娴华的长剑。
牟娴华立即沉腕撤剑,身形一旋,剑化“彩凤展翅”,右臂斜挥,幻起一道如虹匹练,
疾削亚里哈巴的右腕。
亚里哈巴怪声喝了声好,手中亮银索子鞭,倏然一变舞起千百鞭影,直向牟娴华罩来。
顿时,银光闪闪,鞭声呼呼,剑影如林,耀眼眩目……
立在一边的吉里瓦多,手握链子锤,环眼一直盯着两道旋飞纵跃的身影,准备随时出手。
萧银龙卓立路边,目注场中,两眼余光,却不时地注视吉里瓦多,以防他暗施杀手。
场中打斗的二人,越打越烈,只见鞭如狂风骤雨,剑似翻滚银虹。
萧银龙看得很清楚,牟娴华身形活泼轻灵,剑招诡谲,亚里哈巴艺技高超,鞭式精纯。
眨眼之间,三十招过去了,两人依然杀得难解难分,胜
(此处缺1页)鼠窜。
踏雪无痕富多鹏飘身落地,仰面发出一阵爽朗大笑。
萧银龙、牟娴华,两人同时飞身纵了过去。
牟娴华来至近前,小嘴一噘,望着富多鹏,佯怒嗔声道:“大师兄,你总是爱用烧红的
烟袋锅吓人,你万一真的烧着人家的后颈肉怎么办?”
富多鹏哈哈一笑,幽默地道:“我这手火锅送客已施展了十年了,还没有烧过一次客人
的后颈肉呢!”
说着,神色一整,望着银龙、牟娴华两人又道:“对付这些嚣张狂妄,飞扬拔扈,平素
又无甚恶迹的粗人,只能乘机煞煞他们的傲气,偶尔也可以给他们一些皮肉之苦,切不可动
手伤人,更不可任性嗜杀,总要给人一个省悟的机会。”
富多鹏越说神色越严肃,虎目一扫两人,又道:“当然遇到十恶不敕,阴险狠毒之人,
也不能故施慈悲,留他们害人。”
说着,手中火热的金烟袋,漫不经心地一触雪地,顿时嗤嗤有声,热气沸腾,地面上立
即融了一窝雪水。
萧银龙、牟娴华看了,俱都忍不住笑了。
牟娴华琼鼻一哼,望着萧银龙笑着道:“每次大师兄施展这手火锅送客时,看到那些拼
命狂逃,吓得鬼叫狼嗥的人,我就浑身起鸡毛皮!”
富多鹏见小师妹说得高兴,看来肚子里似乎已没有一丝醋劲,又愉快地哈哈笑了。
就在这时,远处又传来两声烈马长嘶。
三人同时转目,循声一看,只见两匹异种黑马,远远地立在百丈以外,机警地望着这边,
竟没有去追它们的主人。
三人赶紧回头看急急逃走的吉里瓦多和亚里哈巴,只见二人早在数里以外,已只剩下二
个小黑点了。
踏雪无痕富多鹏立即笑着道:“这二个莽汉,只知逃命,马都不要了。”
说着,又望了一眼远处逐渐缩小的二个小黑点,无可奈何地道:“现在还得给他们送马
去。”
说完,立即转身,举起手中金烟袋,向着两匹黑马迎空连挥,同时,口里拖着长长的音
调,大声喝着:“喔——嗒嗒——喔喔——”
萧银龙、牟娴华二人看了,不禁一愣,转目一看——
只见二匹高大黑马,一闻老人的拖长呼声,立即双睛射光,竖耳立鬃,昂首发出一声高
亢长嘶,声震山野,直上苍穹。
紧接着,八蹄翻飞,马鬃矗立,带起飞溅泥雪,挟着呼呼风声,宛若两团乌云,电掣驰
来。
眨眼之间,蹄声震耳,惊嘶连声,二马相距三人已不足十丈了。
踏雪无痕富多鹏左手—举,右手挥动的金烟袋立停,向着如飞奔来的二马,大喝一声:
“唷——”
两马一听,立即昂首惊嘶,速度顿时慢下来。
牟娴华见冲来的两马,挟着骇人惊风,势如电驰雷奔,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立即偎至银
龙的身边。
萧银龙看得已经入神,一丝似兰幽香,直扑鼻孔,尚不知丽人已入半怀。
两马来至近前,急缓冲势,带起一阵回旋劲风,围着三人疾走起来。
踏雪无痕富多鹏高举两手,望着两马,随着缓缓转身同时,口里不停地轻轻呼着叹声。
两匹高大黑马,昂首绕了两圈,渐渐走近老人面前停了下来。
富多鹏立将金烟袋反插在颈后,两手轻轻抚在两马马脸上,缓缓抚摸着马颈马鬃。
两匹黑马摇头摆尾,低嘶连声,脚下四蹄,不停地移动。
萧银龙也想去摸摸两匹黑马,正待举步,发觉牟娴华的娇躯,几乎是偎在自己的怀里。
因此,俊面不禁一红,立即笑着道:“姊姊,我们也去摸摸吧!”
牟娴华杏目望着萧银龙的俊面,闪着万缕柔情,立即绽笑摇头道:“我怕踢,我不敢
摸!”
踏雪无痕富多鹏立即转首道:“小妹别怕,你只要不去摸它们的屁股,它们不会踢你
的。”
说着,将一匹浑身乌黑,四蹄雪白的大马交给牟娴华,将另一匹全身漆黑,无一根杂毛
的大马交给银龙,又道:“你俩摸罢,待会还给人家后,再想摸也摸不到了。”
说罢,举手将颈后的今烟袋抽了下来。
萧银龙、牟娴华两人都有些紧张,伸手一摸,两马动也不动,俱都双目微合,宛如入睡,
神态顺驯已极。
两座马鞍俱是上等皮革制成,鞍前两具行囊,高高鼓起,鞍后尚系着一捆绳索,想是在
牧场套马之用。
萧银龙摸了一阵,似乎想起什么举目一看,官道远处,连吉里瓦多两人的影子都没了。
于是,心中不禁一阵焦急,立即道:“老哥哥,他们两人看不见了,我们要快些追,否
则追不上了。”
踏雪无痕富多鹏哈哈—笑,道:“放心吧小兄弟,不出一刻时分,便追上他们。”
说着,手中金烟袋一指牟娴华摸着的白蹄马,道:“这是一匹乌烟马,人们多喊它乌云
盖雪。”
接着,又一指银龙牵的黑马,神色一整,手中金烟袋连连指点着道:“这匹马是乌骊马,
是几万匹马中难遇一匹的良马,又称乌龙驹,跑起来步疾身稳,坐在鞍上杯水不滴。”
萧银龙听了,连连颔首,觉得这位老哥哥,确是一个见识广博的老人。
牟娴华看了两马一眼,轻哼一声,忿忿不平地道:“如此好马,怎会落在这两个莽汉手
里!”
踏雪无痕富多鹏面色一整,一拂银须,道:“小妹,你不要小觑这两个粗笨莽汉,根据
他们的武功及所乘的这两匹好马来判断,两人在蒙古著名的达里冈牧场,至少是栏主以上人
物,目前塞外第一流高手要想胜过他俩,也不是一件易事。”
这时,萧银龙已无心再听富多鹏说些什么,仰首一看天色,丽日当空,正是午时,心中
不免焦急起来。
踏雪无痕富多鹏是何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