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妖画-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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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他不会插手自己的事,但就是不能动她么?
微挑了挑眉,玖臣迈着优雅的步子走来,“居然这么执着于一个人类女孩,真不像是少主,不懂得采取手段,会守不住手中的东西的……”
绚丽的蓝发曳过少年眼前,玖臣若无其事地擦身而过,阴影中的唇弧加深,这个学校热闹起来了,聚集了这么多大人物,有好戏看了。
没想再次醒来,竟是水蕴在床边守着我,但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一无所知。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甚至向银澈请了假,都没来得及送他回家,便径自飞奔回家,凤阳的事实在让我放不下心,但愿他没被我妈发现。
打开门,率先入耳的仍是厨房里母亲忙碌的声音,浸润在暮色中的客厅和往常一样平静,让我稍稍安下心,来到自己房间,凤阳仍静躺在床上。
我难免不可思议,“你就这样躺了一天?我妈没发现你?”
细软的眼睫低垂,绯红的暮光从落地窗外映入,晕染在他苍白的脸庞上,别有一种病态的纤美,“她来收拾过房间,我在阳台上躲了一会。”
微松了口气,我从柜子里取出药箱,即跪坐在床上,开始为他疗伤换药。
小心翼翼地拆开绷带,他腰际的伤口明显比早上好了许多,蛛网一般的血痕缩短了不少,我当然不会认为是药起了作用,像他那样强大的妖怪,自然有非同寻常的自愈力,药顶多不过起辅助作用,比如减轻痛楚之类。
正为他细心地上药,冷不防外面传来母亲的喊声,“凌衣,银澈来看你了。”
我惊得手下一抖,差点没把药瓶捏碎,银澈居然这时候来!
静躺在床上的凤阳微微眯细了青眸,似乎完全没在意给我造成的困扰,反倒有种看好戏的意态,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抹妖异明媚了满室。
要说没有心虚是假的,要是让他知道……浑身一阵恶寒,完全不敢想象……
就在我手足无措时,客厅里传来少年清润的声音,“凌衣呢?”
“在房间里呢。”
房门外脚步声逐渐趋近,我惊醒下慌忙从床上下来,急急嘱咐面前的男子,“你待在房间里别出来,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记住了!”
手忙脚乱地出了房间,我反手关上身后的门扉,刚懈下一口气,柔润的嗓音便携着清凉的气息拂面而来,“在干什么呢,这么神秘?”
我瑟瑟一颤,霍然抬首,便撞入了那近在眉睫的紫眸中,银澈正双手负在身后,俯身极近地笑睇着我,骇得我整个背部都贴在了门上。
我勉强扯开一丝笑,“银澈,你来了。”
面孔又欺近几分,几乎与我鼻尖相触,他逼视着我的双眼,在扑面而来的呼吸中温雅地笑道,“嗯?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太欢迎我来?”
“哪、哪有,你想多了……”我感觉自己笑得快哭了,却仍强抑下心中的忐忑,携过他冰凉如雪玉的手,“我们去客厅吧,我给你泡茶。”
说着便要拉他远离现场,怎奈他却纹丝不动,另一只手搭上了门把,“为什么要去客厅,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呢。”
惊骇间来不及阻止,他已将门打开,仅露出的右眼在房内搜索一圈,没人?
我不由暗舒一口气,凤阳该躲起来了吧,难道又是在阳台上?
作者有话要说:嘞啥,河蟹当头哈,限制级剧情还是少写为妙,少写不代表木有,以后嘛……可能各种都会有的……
第71章 坐标移动
“叮叮叮……懒虫起床……”
习惯性地按下闹钟;当晨曦耀入眼中的刹那,这一眼差点没把我吓得滚下床!
仿若紫罗兰般的幽紫长发缠着手指,感觉就似在赏玩着一匹上等的丝缎,斜斜垂落的发间掩着略显苍白的面容;莹润得犹如昆山美玉。
就在眼前;与我面对面地躺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然而较之惊讶;反倒是好奇占了上风,迫使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拨开那斜垂的紫发,随之映入眼前的面容;令我倒抽一口气!
如此惊世绝俗的俊颜,只要见过一次便不会忘记;不正是上次被猫又带去的府邸中的那个妖怪,好像叫什么……凤阳?不过比起上次……
视线转而移向他头上,两只毛茸茸的类似动物耳朵的东西跃入眼帘,我一时禁不住心痒,伸手捻向那金色的耳朵,触手处一片温软。
这个好像是……狐狸的耳朵?
此时,紫发间缓缓睁开了一双青色的桃花眸,一瞬间,就似神之手挥过眼前,单调尘世顷刻间烂漫炫目,静滞万象转瞬间跃然回春,千般妖媚风华,万方优雅神韵,皆因男子的苏醒而散逸出来,带给周围无限生机。
唇角微微漾开,他从发隙间觑着怔愣的我,一双灼人的青眸恍若天生承载着幽邃的蛊惑,“小巫女可玩够了?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调戏人呢。”
我一惊下慌忙缩回手,腾地坐起身来,草薙剑一挥而现,双手握剑警惕地直指眼前的男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算我睡觉再怎么沉,也不可能连别人爬上床都不知道,更何况房间门窗都紧闭着,又布下了屏蔽妖魔的结界,他是怎么进来的?
玉手掩下一个哈欠,他随意翻了个身,左手枕在脑后,平稳地仰躺在床上,丝丝散开的紫发间露出美若天人的俊颜,“大惊小怪什么,我们不是每天都在一起么,一起洗澡,一起睡觉,对好朋友举剑相向太失礼了吧。”
“你胡说什……”我刚要驳回,心下倏忽闪过一念,视线紧张地顺着那午夜蓝的华袍而下,瞬息凝住,半掀开的雪蓝棉被下,九条金色狐尾恣意展开,从床上向四周长长延伸开去,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的地上!
九尾天狐!他是小灵!
脑中轰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僵住,事情太过突然,怎么也无法将平日朝夕相处的小狐狸跟眼前的男子联系起来,这两者差别太大了。
那么说来,每天和我一起洗澡睡觉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未在意我的震惊,他转视向落地窗外,截玉似的右手轻轻按向腰际,我这才发现,他的右腰处,苍蓝的衣袍上氤开一大片暗色的印迹。
“你受伤了?”
妖丽的桃花眸静谧下垂,看不清内里神色,唇角却泛上一线自嘲,“要不是受了伤,怎么会变成这半人半妖的样子,连常态都维持不了。”
也就是说,若不是因为受伤,他还会继续维持小狐狸的姿态,将我蒙在鼓里,不过,实在想象不到,有谁能伤到最高级的九尾天狐。
此时门外传来母亲的例行叫唤,“凌衣,起床了没?早饭做好了。”
我回神下朝外应了声,摇摇头甩开满脑疑窦,便要开门出去,却又回头嘱咐床上的男子,“你呆在房间里别出来,千万不能被我妈知道。”
要是让她知道一个妖怪在家里呆了那么久,还和我那么亲密,估计会被吓晕。
没有直接去餐厅,我来到储物室,在柜子中翻找着疗伤物品,纱布,止痛药……不知道对妖怪有没有用,平时只会降妖,还从未想过给妖怪疗伤。
“凌衣,你不在这里吃啊?”
母亲将早餐摆在桌上,望向端着荷包蛋与面包离座的我,我提着药箱随意摆摆手,“我就在房间里吃了,昨天的作业还没写完。”
谨慎地锁上房门,我将早餐与药箱搁在床上,随即跪坐在一旁,取出一应疗伤物品,“你别动,我来帮你疗伤,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怎么说他也曾救过我一命,总不能见死不救,况且我向来不喜欢欠人情。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蕴着笑意的桃花眸饶有兴致地睇着我,任由我将他的长袍小心翼翼地掀开,随之铺展在眼前的伤口,触目惊心!
一道道红色细痕自右腰处蔓延开来,交织成规则的蛛网状,尾线仍向身体各处放射状延伸,将莹如玉髓的肌肤,渲染得分外妖娆诱惑。
这样的伤,见所未见!
“看傻了?”在他惬意的声音中,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戳在了颊边,挠得脸颊微痒,我这才惊醒,信手挥开那条金尾,“管好你的尾巴。”
从药箱中取出一团棉花,蘸过消毒水,我就着伤痕边沿轻柔地擦拭起来,不时有黑发从颈边垂下,拂在那苍白的肌肤上,令他眯起了眸。
“其实,把你的血奉献点给我,会比这样有用得多。”
手下一顿,继续将药膏涂抹在伤痕上,铺了薄薄一层,“免谈。”
并非吝啬自己的血,只是这血对妖魔而言无异于毒品,一旦尝过便会上瘾。
将颊边拂动的发丝撩到耳后,我缓缓为他缠上绷带,“你怎么受伤的?”
“要从一群大灰狼的爪子下保护一只小白兔,你以为容易么?”
似是戏谑又似无奈,我疑惑地侧首顾去,而他已将视线转向窗外,幽紫的长发铺散在床上,一如开到极盛的妖花曼陀罗,绚美得令人窒息。
因为小灵,或者现在该改叫凤阳,藏在家里,我上课时始终心神难宁,总担心他会不会被老妈发现,虽然谨慎叮嘱过他,但难免会有万一。
“今天的课主要讲速度,在体术中,不管力道还是身法,都远没有速度重要,只要速度够快,任何攻击都能避开,也能出其不意地攻击别人……”
午后的庭院,学生们在草地上围坐一地,玖臣老师在中间把着教鞭讲解着,深秋的凉风携夹着片片落花拂来,将众人浸润在脉脉清香中。
“风凌衣同学,这是你第一次听我的课,能否认真点?”
随着老师的点名,一时全班人的目色齐刷刷向我扫来,女生们无不面带愠色,显然对于我扰乱了她们视作偶像的老师的课程,极为不满。
我慌不迭站起身来,低低垂首,“老师,对不起。”
居然在课上走神,还被发现了,真丢人。
银色的教鞭倒提,身形修长的男子负手向我走来,镜片后的银眸闪动着莫测之色,“既然风同学这么有自信,那么上来给大家演示一下吧。”
“啊?”我全然始料不及,但老师的要求怎敢不从,于是宽敞的草坪中央,两人遥遥相对,周围的学生都不自觉放轻了呼吸,一片静寂。
而与他人迥然不同,水蕴的眉尖却蹙着担忧,不远处的纱椰则幸灾乐祸地看好戏,倚在树下的伽隐直直盯着玖臣,血色双眸里藏着淡淡冷意。
“我来攻击,你来躲避,只要能躲过三次,就算你通过。”
对面,玖臣噙着冰冷的笑弧,我紧了紧手指,三次,并不算多。
前一刻还在前方的玖臣,一眨眼便不见了身影,完全看不到移动轨迹!
四下一阵惊呼,来不及思考,身子瞬间侧滑了出去,再抬首,先前立足之处,淡青色的长衣轻盈飘动,玖臣轻把着教鞭一径笑得悠然。
好诡异的速度,真的是一瞬间过去的,连移动的过程都没有。
异能者就算速度再怎么快,也有移动的轨迹与时间,而他是完全没有。
对于学生们的目瞪口呆,玖臣踱步解释道,“刚刚大家看到的是坐标移动。”
坐标移动?!众学生惊讶互觑,世上真的有这样的术么?若是能如此瞬间移动,什么攻击躲不过,什么敌人伤不到,那岂不是无敌了?
“地球上每一点都有一个对应的坐标,这种术就是在脑中运算出下一个坐标,自身便瞬间移动到那里。因此,这个移动速度,并非身体的运动速度,而是大脑的运算速度。瞬间移动都有一定范围,移动只能在那个范围内进行,范围大小据施展者能力而定,小至一个房间,大至一个城市都有可能。”
如此厉害的神技,当即有人举手叫道,“老师会教我们么?”
玖臣惑人心魂的细眸透出莫测的笑,“这个大家学不来,老师只负责演示。”
话落,整个人凭空消失,一直紧盯着他的我早有准备,身子在同时掠了开去,直至眼角余光再次收入那抹身影,方才陡然停下,轻喘了口气。
只要在他消失的瞬间自己也动,让他无法掌握自己的位置,应该就能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