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正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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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同离开。
柏华也因为孩子哭闹离开了,此时厅内只剩下苏秀珍和佟沛东。
苏秀珍生得漂亮,虽然年过五十了,不过看上去倒很年轻,头发束于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简单却不失大方,她转头看向佟沛东,眼神没有刚才那么和蔼。
“妈,您这是什么眼神?我做了什么事值得您这样看着我,我是您的亲生儿子吗?”佟沛东坐直身子不满地嚷道。
苏秀珍走到他的跟前,一副恨恨的样子:“刚才当着静恩的面我没好意思说,你和静恩还别扭着吧,她生气你不知道原因吗?前些年你在外面怎么样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你都结婚两年了,也该收收心了,静恩到现在没怀上孩子,这不是你的责任吗?”
佟沛东不说话,低头坐在那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苏秀珍以为他是有所觉悟了,可是她的心里却还一肚子气。
“那天我和杜夫人在百货公司,遇到一个女人管我叫妈,当时把我弄得那叫一个难看,我自己的儿媳妇我能不认识吗?杜夫人和冯家的三姨太私交甚好,这事要是传到冯家人的耳朵里指不定他们会怎么想?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尽快处理掉外面的那些女人。”苏秀珍越说越气,不过佟沛东不搭话她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劲头,站起身又失望地看了一眼佟沛东转身走出了大厅。
佟沛东墨色的眸子定格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夕阳西下,佟府内彩灯高挂,一是为了庆祝佟沛东完好归来,再来佟府一向也有这个习惯,每逢高兴之时便会大摆宴席,一大家子人凑在一起图个热闹。
奶奶是佟家的老祖宗,真正清朝的人,叶赫那拉的后代,名唤松格里,生活习惯还保持着以前的状态,穿着到现在还以清朝的衣服为主,她很喜欢冯静恩,家宴自然是少不了她的,冯静恩和佟沛慈左右扶着她一边说笑着一边前往大厅,老祖宗上身着对襟圆领的宽袖蓝色大褂,下身是一条同色的裙子,在裙摆及袖口衬了些银丝滚边,不时还绣着多多朱砂梅,远远望去,煞是好看,黑白相间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束于脑后,束成一个简单流苏发髻,上方戴一蓉紫玄黑扁方,后方镶一金簪流苏发绾,气色看上去挺好。
第017章 佟天
天色暗了,灯光照的佟府透亮,下人们进进出出都在为家宴而忙着。
佟家的女眷多,从老祖宗,苏秀珍,再到柏华,冯静恩和佟沛慈,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倒也挺热闹,一路上走来,佟沛东跟在冯静恩的身边,替她挡下了不少行走匆忙的下人,他们的手里都端着东西,一个不小心就会撒到冯静恩的身上,佟沛慈过来小声地对冯静恩说道:“三弟对你挺有心的,你就好好和他过吧,虽然他外面有女人,不过再怎么说你的位置是永远不会变的。”
冯静恩只是听听没说什么,她有自己的打算,不是谁都能左右的了的,佟沛东这次的表现连苏秀珍都觉得不错,在他们眼里佟沛东是爱玩了一些,这可能和他的性子还有出过几年国有关系,不过他对冯静恩的好大家更是看在眼里的。
佟天回来的时候还穿着督军服,一副威风淋漓的样子,瞅见一大家子的人聚在一见,佟天笑笑,然后独独对冯静恩道:“冯司令的生日快到了,到时候咱们佟家可是要奉上一份大礼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连眉眼都是笑的,冯静恩只觉得他那话是真心的,连老祖宗和苏秀珍她们也是这样的感觉,在外人眼里佟家与冯家是亲家,是相互存在的两个家族,更是保护晋城人的最好后盾。
“那我先在这里代替我爹谢谢公爹了。”冯静恩欠身颔首道。
这些话都是表面上的冯家对她来说就是那么存在着,她不会刻意地回去,一年当中也就在她亲生母亲忌日的时候回去烧烧香,平时的日子她甚至都不会想起那。
佟天点点头,笑的别有深意,然后转身对着佟沛东道:“你跟我来一下。”
不知为何冯静恩看到佟沛东的脸色不好看;但是她没有多想,她不会刻意地去在意佟沛东在想什么,而其它人更没有多想,她们只是认为他们父子是在商谈军中之事。
说是书房,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指挥室,佟天一辈子都和带兵打仗打交道,在家里书房是他常待的地方,书桌正对的墙上挂着北方七省的地图,上面标着一些标记,屋子的正中间是一个大沙盘,高高低低的模型山起伏,就连蜿蜒的小路也看的很清楚。
进了门佟将帽子摘下挂在门后的衣架上,然后跺步走到桌子后面,佟沛东的脸色一直不好,此时他盯着佟天开口道:“父亲是要打算动手了吗?”
佟天正挽着袖口,听到佟沛东的话他抬眼望过去,清冷的眸子愣了一下,然后低头手在桌子的地图上随意的比划着道:“是时机了,我不想被动。”
“可是父亲,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在英国如果不是她,您的儿子就没命了。”佟沛东tu然很激动地向前,他几乎是扑过去的,他双手撑着桌子两只眼睛死盯着佟天。
佟天的视线首先落在佟沛东的大手之上,然后他慢慢地抬头,本来平静的眸子里此时盛满了怒气:“我知道,所以我让她进了佟家门,你别妄想着她一个人能救得了整个冯家。”
让她进佟家算是给她护了一个无形的保护伞,而冯家再与她无关。
“可那是她的家人,就像我是您的家人一样。”佟沛东重重地说了一句。
佟天看向自己的儿子,怒气慢慢地退却,对视了几秒之后,佟天别过头道:“先吃饭吧,老祖宗在等着,我换了衣服就去。”
第018章 家宴
月上柳梢头,清风伴着明月,天气好的很。
家宴的氛围不错,可能是因为佟天在的原因,苏秀珍也没有那么苛刻了,对待佟沛慈也和颜悦色了,老祖宗是个备受爱戴的人,一大桌子人吃的那叫一个高兴。
“沛西和沛北在的话,我们家就算是圆满了。”老祖宗突然开口说道,本来和柏华一起逗着孩子玩的苏秀珍一下子变了脸,她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扫视了一圈,发现其它人没有因此而有所感触。
佟沛南反而附和着说:“是呀,不知他们在外面生活的怎么样,沛西还好一些,时间长了还往家里写封信,就是沛北自从走了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是吧,妈。”
众人都看向苏秀珍,苏秀珍本来就因为佟沛南接话生气了,这下子更生气了,脸色有些铁青,狠狠地瞪着佟沛南。
佟天发现了苏秀珍的异常,他也瞪向佟沛南:“吃饭也堵不上的你的嘴,好好的吃你的饭吧。”
佟沛南自知说错了话,低头不敢说什么了,只是心里却有些不服气,自从他回来就没人给过他好脸色,父母是,妻子也是,佟沛南知道他做事家里人都看不惯,但是他就是改不了,并且也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只有生出点事佟家人好像才会注意到他。
“爹,沛南一直这样无所事事的也不是长久之事,不如让他去军营吧,他虽然做不到三弟那么出色,好歹他也是佟家的男人,你看连大姐都能去,也请爹给沛南一个机会吧,就算是看在您孙子嘉佑的面子上,行吗?”柏华看到自己的丈夫脸色不好看,她知道佟沛南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喝的烂醉的时候也常说起,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柏华就说了出来,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有什么要求的。
佟沛南一听不高兴了,他抬头有些慌张地看向佟天,眼睛瞪得浑圆伸手重重地拉了柏华一把不满地吼道:“你这婆娘多什么嘴,吃饱了就赶快抱着孩子滚回屋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
“二弟,你怎么说话呢。”佟沛慈正好坐在柏华的另一边,她伸手拉住就要起身的柏华,狠狠地瞪了佟沛南一眼。
老祖宗点点头对佟天道:“孙媳妇说的在理,你就看着给安排一个吧,有点事做了他也不会这样了,沛南本质上不错。”
苏秀珍因为这个小插曲,刚才的气也消了一些,这个大桌上唯一没有发表意见的就是佟沛东和冯静恩了,佟沛东从开始吃饭就很沉默,并不与人交谈,好像有什么心事,除了自己吃以外,就是给冯静恩夹些菜,冯静恩转头看他,他也是低着头,并不理会冯静恩。
佟沛南带着期望的眼神看着佟天,要知道佟家一直握有兵权,做为佟家人他自然也想进到军营里去,大姐佟沛慈都能进去,可是怪也怪他自己,前些年太不务正业了,佟天的要求也高,看不上他,说宁愿养着他,也不会让他去丢自己的脸,柏华今天一提,他的心里也是带着很多期许的,可是他又不想表现出来,如今老祖宗一发话,佟沛南算是看到希望了。
佟天略作思考,最后他转眼看向佟沛东道:“以你的看法呢?”
第019章 半路遭拦
佟沛东正在给冯静恩夹菜,一听这话他一愣,然后看了佟沛南一眼,将菜夹过去放到冯静恩的碗里,所有的人都看着他,好像都在等他的答案,冯静恩也看着他,有些不解。
佟沛东转眼看向冯静恩对她一笑轻声道:“多吃点,你太瘦了。”
冯静恩给了他一个白眼,颇有些无奈的感觉,他转眼看向佟天道:“一切都听爹的吧,我没什么意见。”
最后的结果是佟天同意让佟沛南进军营,不过也是约法三章,条件很多,佟沛南一一答应了,一顿饭过后,佟沛东说要回去,苏秀珍本来说好了明天要去烧香的,可是佟沛东不依,硬是要回去。
冯静恩虽然不了解他,可是她看得出来,佟沛东的心情不好,自从和佟天去过书房之后,他再出来就是这么一副冷冷的样子,冯静恩虽不知道原因,而她也不想知道原因,佟家也许比冯家还要复杂,就像刚刚提到的佟沛西和佟沛北,她到佟家两年了,却从来没有见过,甚至也很少提,偶尔会听苏秀珍提到四少爷佟沛西,但是另外一个佟沛北今天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佟沛东决定走与留,她都不会过问,她只是等着,她虽然不太喜欢和佟沛东在一起,可是她也不想在老宅过夜,早上早起不说,总觉得很压抑,而明天又是她和响翠见面的日子,她不想因为这个耽误了。
佟沛东的决定一向是不会变的,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坐在回英租界的车上了。
月光很亮,照的外面犹如白天一样,冯静恩坐在车里看着外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一上车佟沛东的头就歪向了冯静恩,冯静恩本想推开他,可是转头却闻见一股酒味,她皱眉,她没看到佟沛东喝酒呀,可是这股子酒气扑鼻而来,不是一般的大,耳边传来佟沛东均匀的呼吸声,冯静恩愣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推开他。
她转头看向车外,晋城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也是她喜欢又讨厌的地方,她有时候都会想为什么人会有那么多的情绪,如果只是一味地爱或恨,人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累了。
佟沛东并没有睡着,他以为冯静恩会推开他,可是冯静恩没推开他,他的心里倒是一阵窃喜,身子向冯静恩靠了靠,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迷迷糊糊地真的睡着了。
经过的路两边有树,月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也落在冯静恩的脸上,路上的行人不多,乱世之时晚上很少有人会出来。
突然前方出现两匹高马,高马之上端坐着两个人拦住了他们的路。
老郑一下子踩住了刹车,睁大眼睛看向前方,身子靠后道:“三少爷……”
佟沛东睡的很死,车子发出这样的声音他都没有听到,冯静恩也看向前面,高马上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已下了马。
“他睡了,别慌,老郑,看看他们是做什么的?”冯静恩很平静地说,只是手却悄悄地摸向手包轻轻地拉开拉链将手枪攥在手里。
下马的人走到车边轻叩车窗颔首示意,老郑虽然有些心慌,但是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冯静恩默默地坐在后面,老郑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摇下车窗。
“打扰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我们只是想打听一下冯府在哪里。”来人操着一口南方口音,脸上有些憔悴,眼睛里带着一股子焦急。
第020章 问路
月清风高的夜晚,再加上两个陌生男子拦路,任谁都会害怕,老郑吓的脸变了色,说话的声音有些哆嗦:“冯,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