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脸-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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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枫华将信里面的内容读了一遍，电话里的人咆哮着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很纳闷你的行为，是不是不经思考，”陈枫华不可理解地问对方，“你难道忘了，地下室里都有监控器，居然还要转移走上官吟。”
“我还是不相信护法会下这样的指示。”电话那头的孙勋还是不相信。
“如果不相信，就亲自来看好了，我现在在腐蚀酒吧的办公室里，你带几个警员过来，装作是查案的样子。”
电话放下，孙勋的咆哮代表着他已经输了，这种欠思维的人，怎么能对付护法。外面天空越来越阴沉，已经感觉不到是白天，这样异常的白天，预示着马上就会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半小时后，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陈枫华知道是孙勋来了，他起身开了门，然后劈头就问：“你做这个决定前，就没有想到后果吗？”
这里没有监控器，所以，他问得很直接。陈枫华也的确不明白，就算跟上官吟有过节，孙勋也不至于这样较劲，这不是在跟上官吟较劲，是在跟护法较劲。孙勋沉默着东看西看，似乎不相信这个房间的保密性。
“放心，这是隔音房，而且没有安装监控器。”陈枫华说着拿出黑信封扔给孙勋，现在，他要赌一下孙勋这张牌，在赌这张牌时，他还要试探清楚这个人的真假。
在分析了可信度后，孙勋脸色有些苍白，好像走这步险棋，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下场。陈枫华有点怀疑孙勋的大脑，是不是不懂思考，更诧异一向办事效率高的红特使竟然做出如此失策的事。
“他迟早是要对付我的，我以为这样做，会险中取胜。”孙勋苍白着脸迷茫地说。
“险中取胜？何以见得。”陈枫华怀疑地说。
“因为，上官吟是对付护法的王牌。”孙勋咬着牙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陈枫华更加迷惑不解了。
上官吟是对付护法的王牌？他实在看不出来护法与上官吟之间的奥秘。的确，护法对上官吟的安排有点古怪，就算上官吟加入组织又怎么样，孙勋担忧得也有点过头了。孙勋又开始沉默。看着孙勋的脸，陈枫华觉得这个人被“处罚”两字打击得垂头丧气，自己应该加把火。
“难道你就不会判断错误，难道，你就没有想到过那是个陷阱……”陈枫华提示着。
“不，不会的，应该没错，啊……”孙勋满脸困惑地自言自语着，又突然“啊”了一声，像是领悟过来了，然后一把抓住他问，“告诉我，真的上官吟在哪里？”
陈枫华推开孙勋：“你现在可一点都不象个幽灵特使。”
“是不是你奉命转移走真的上官吟？”孙勋看着他，脸有些扭曲。
“我只是奉命去说服上官吟入组织，不过，我发现那个不像是真的。”陈枫华一脸同情地看着对方说。
孙勋懊恼地抱住头坐到沙发上，看着孙勋懊恼的样子，陈枫华真觉得他可怜。狡猾的护法，什么事都有可能做。上官吟在囚牢里被关了一个星期之久，护法不做任何处置，那是在准备替代上官吟的人物，他猜到孙勋会对上官吟下手，所以早就安排下这一步。
；。。。 ； ； 时间还早，不到十一点，但天色却暗沉如傍晚，这是大雨将至的预告。腐蚀酒吧的白天是安静的，没有营业的时候，这里只是一个昏暗冰冷的空间。刚打开办公室的门，地上有护法的指示信。
一般的指示信通常都是放在他家里的门缝里，这封指示信放在酒吧办公室的门缝里，说明是封紧急指示信。他快速打开一看，里面的内容，让陈枫华吃了一惊：“红特使私自带走囚犯，降为使者，今晚午夜在密教里进行处罚，由你主持。”
所谓的处罚，就是死，只是死法不同。那么说，三个黑影进入地下室并不是护法的指示，而是红特使擅作主张，私自带走了上官吟。陈枫华觉得这个人一定是疯了，为什么要走这步毫无意义的险棋，这样做不是在跟上官吟较劲，而是在跟护法较劲。
难道这就是那个家伙对付护法的方式？愚蠢的方式，陈枫华暗骂了孙勋一声。现在才真正明白，孙勋为什么一大早来找他合作，因为这个人做了如此犯禁的事，如果没有他的合作，路当然不好走。内部忽然风起云涌，红特使的违法乱纪，让他看到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借风使船的办法，但这个办法很危险，他不敢擅作主张。
陈枫华打开联络器写道：“局长，我已经知道红特使现在的身份，是x市公安局刑侦队大队长，孙勋。”
“很好，”局长刚好在，马上有了回复，“我会调查这个人的资料。”
“组织内有了一些动乱，红特使私自带走了上官吟，不过，我觉得那是个假上官吟，是个陷阱。今晚要处罚红特使，我在想，这是不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机会。”陈枫华又写道。
局长似乎在思考，没有马上回应，这的确是个机会但也是步险棋。几分钟后，局长给了回复：“这应该是个机会，上头也说要加快速度，不能再拖下去，被替代者越来越多，局面就更难控制。”
“我知道这是个机会，可是，护法的身份还没查出来，替代者的资料也不知道。”陈枫华犹豫地回道，他没有信心一步到位。
“想办法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借孙勋来解决掉那些使者和杂工，没有使者和杂工，幽灵组织就会停滞不前。记住，千万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查到护法的身份后毁灭这里的幽灵组织，把罪名也推到孙勋身上，这样，可以保留你的身份，如果不出意外，还需要你去幽灵总部，你的日语要练得快一些，尽力达到许繁的水平。”
去幽灵总部，这个使命太沉重了，陈枫华关掉联络器坐到沙发上发了一阵呆，随后又马上进入思考，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想后面的事，要马上安排眼前的事。利用孙勋来解决掉使者与杂工，这步棋非常险，但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为了抓住这个机会，他不能让孙勋死，如果处决掉孙勋，等于他少了替罪羊，那以后的事就难办了。
；。。。 ； ；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心，也为了进一步试探，陈枫华故意跟孙勋说：“我在午夜时去地下室，是收到护法的指令，要我说服上官吟进组织，看来是因为你劝说不了上官吟。”
“我可没有劝说过上官吟。”孙勋不冷不热地回道。
“你没有？”陈枫华诧异地问，“那晚祭祀散去后，我从b地下室出来时，看到有个黑影从a地下室出来，那是你吧？”
孙勋冷笑道：“那晚祭祀散去后，我就直接走了，没有去a地下室。”
“不是你，是谁？使者们可没有钥匙。”
“可能是护法吧，护法手里也有钥匙。”孙勋想了想说。
这倒是，地下室的钥匙除了特使，还有一个人有，那就是幽灵护法，他们手中的钥匙也是护法给的。陈枫华觉得不可思议，那个黑影是幽灵护法，神秘的人物出现给上官吟安排了什么命运，是进入组织吗？真是错综复杂，护法居然亲自出来见上官吟，这使上官吟的身份罩上不同寻常的色彩。
“看来，你的处境真的不好，上官吟的命比你值钱。”陈枫华干脆火上加油地说。
“你倒底是合作不合作？”孙勋恼羞成怒地问。
“哎哟，想与别人合作，就应该态度好一些。”陈枫华浅笑着看着不友好的脸，在思考，要不要押注，押多少注。
面前有两个人，就象两张牌，他押对了，可以大胜，押输了，倾家荡产。护法、红特使都还不知道他的陈枫华身份，对护法来说，他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下手，对红特使来说，他是一个可以合作的伙伴。从表面看，现在的局势对他来说还是好的，这两张牌虽然不好玩，但玩好了，可是大收获。
他当然是个聪明的人，很清楚孙勋真正想要的合作，并不是跟他合作斗护法，而是希望他不要站在护法那边，至于条件，那也肯定是虚假的，孙勋要是能斗垮护法，接下来就会解决他。不过，这样的合作正合陈枫华的心意，让他们二虎相斗吧，他倒是希望孙勋能斗掉护法。
“我是个很自知也很自保的人，我不想因为与你合作而连累自己，再说，你也未必能完全信任我。所以，这合作还是浅显一些好，你如何对付护法我不泄露也不过问，我只沉默地等待结果，怎么样，这样的合作方式，满意不满意？”陈枫华想了一下说。
“单单沉默可不行，如果护法有动静，你可要通知我。”孙勋狡黠地说。
“也对，想要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给我一个能秘密通知你的号码。”
孙勋留下一个号码，下车走了。看着孙勋那自信满满的背影，陈枫华在猜想这个人凭什么对付护法，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虽然明处的人很凶狠，但在暗处的人也是个凶残的人，除非，在明的人已经有了对付暗中的人的致命法宝。
先不管孙勋如何对付护法，陈枫华觉得把这个人真实的身份报告给局长才是紧要的。
；。。。 ； ； 值班室的人拦住他，陈枫华刚想解释，后面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回过头，孙勋竟然在他身后。这样看来，此人是一路跟踪着他而来的，找他后肯定又怕他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发现他来公安局，明白他有合作的意图才现身出来。
“今天我请假没有上班，原本想去办公室拿件东西，既然碰到你，就先和你谈谈吧。”孙勋讲了一下巧遇的原由，当然他是不会相信的。
“在你的车里谈还是在我的车里谈。”陈枫华询问了一下。
孙勋指了一下他的车：“我也想尝一下坐宝马车的味道。”
陈枫华干笑了两声，他听出酸辣，孙勋是妒忌他可以如此享受。两个人坐到车里，孙勋用满含猜疑的目光打量着车子，复杂的神情一看就知道是在找忌讳的东西。
“放心，绝对没有那种东西。”陈枫华肯定地说，他知道对方是怕有监控器。
听他这么说，孙勋的神情稍微轻松了点，但仍用怀疑的目光注视着他：“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人，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来找我，如何相信你跟我合作的诚心呢。”
“诚心来自双方，你不相信我，正如我不相信你，不过，总要有一个人先表态，否则，这事就没谱，我想知道你和我合作的原因与条件。”陈枫华也装出不放心的样子。
“说得很有道理，那我就先坦言。原因很简单，你也知道颜雪失踪后，护法一直对我有戒心，不信任我。他要上官吟加入组织，明显有取代我的意思。所以，我想和你合作，干掉护法，让你当护法。你应该清楚，如果某个地区的护法损失了，可以从这个地区的两个特使中提升一个出来接手护法之职。”孙勋用很诚恳的表情跟他说。
这个原因不象是假的，条件是不是真的，对陈枫华来说无关紧要，主要是原因是真的就行，只是，他觉得这个原因还太简单了些，条件也太无私了些，好像都是在为他着想，好处都给了他，他不相信孙勋会这样大方。
“仅仅只是这样吗，理由好像不太充分。”陈枫华友善地微笑着问。练出这种微笑不容易，许繁是个常微笑的家伙，城府极深，在准备替代这个人时，他一直在看有关许繁的生活带子，练习模仿他的言行举行。
孙勋的脸闪过笑意说：“跟聪明的人说话就是舒畅，不错，还有一点，那就是上官吟。如果，你成了护法，我希望上官吟由我来安排。”
红特使好像跟上官吟有过节，在724计划里此人总表现的有点异常。陈枫华猜想一定是上官吟查到孙勋什么秘密了，也许正是红特使的原身。他很好奇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也好奇那天祭祀后，他进入a地下室看上官吟时，在他之前的那个黑影，到底是不是红特使，如果是，他想知道对方去干什么，说什么。
；。。。 ； ； “可是，他在我的眼里仍然是我的祖父，我应该敬重他。”陈枫华保持平静地说，在这个关键时刻，他更不能乱了手脚。
“敬重他，是不是也是在敬重自己。”孙勋诡异地笑道。
这句话倒是令他满意，他是在敬重自己，替日本人做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