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子脸-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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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找合适的医生，让他不要插手，避得远一些，如果颜雪被发现了，那只能牺牲她，反正他必需明哲保身。

　　　　这个安排虽然没令他满意，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在关键时刻，一切都会显得残酷起来，人性常常在此时模糊了。

　　　　“现在，一切都停止了，护法没有动静，我不知是好的情况还是坏的情况。”

　　　　“保持冷静，护法没有动静，可能是杂工的被捕让他无法送出指示信。”

　　　　局长说得不错，是有这个可能，护法的指示信都是放到某些商场里的密码储存箱里，然后发信息给某个杂工，告诉他密码和信箱所在处，杂工取到信后，按名单上的地址，将信一一送到。而且，每次选用的储存箱与杂工都是根据情况随机决定的，这才显得护法神秘。解决了使者与杂工，从某种角度上说，是使护法陷入孤立的环境。

　　　　“得到孙勋的资料了吗？”陈枫华问，现在，他对这个人非常怀疑。

　　　　1961年出生，x市人，正规的警员，1995年升为刑侦队大队长，结过婚，有一个女儿，2000年离婚，女儿随了妻子。

　　　　这是局长回复过来的资料，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

　　　　“可我觉得这个人跟上官吟有隔阂，他很想干掉上官吟，甚至为此与护法作对也在所不惜。”陈枫华想了想问，“上官吟在查案中，有没有涉及这个人？”

　　　　“没有，上官吟上次来t市查的，是何天杰，也就是那个英年早逝的副法医。”

　　　　“何天杰跟案子有关吗？”

　　　　“只知道他是何永康的儿子，其他不知道，要么是上官吟没有查出什么，要么是孙勋将资料藏起来了，反正，x市的局长那里没有相关内容。”

　　　　上官吟去t市查何天杰，一定是觉得这个人跟幽灵事件有关，从而对这个人的死产生怀疑，如果何天杰其实是假死，会不会何天杰就是现在的孙勋？突然间的灵感激活了陈枫华的大脑，何天杰在1999年死亡，孙勋在2000年离婚，是不是有直接关系？假孙勋为了避免被孙勋的亲人看出破绽，才搞离婚。

　　　　陈枫华马上请示道：“局长，拿何天杰的dna跟孙勋的验对一下，有可能孙勋就是何天杰。”

　　　　“你推断的不错！好的，我安排身份验对。”

　　　　何天杰，何永康的儿子，他会是一个什么角色，在“724计划”内唱什么戏？在陈枫华看来，护法所安排的“724计划”是针对他的，颜雪与上官吟都只是借用者。借用上官吟是因为其父亲是上官震，他可以理解，但对颜雪这个人物的安排，他一直是不大明白，选用编剧，为什么要安排w市的编剧。在安排假陈枫华接近颜雪时，他看过颜雪的资料，她的母亲叫赵菲，父亲叫颜国列，跟过去的事都无相联。

 ；。。。 ； ；　　　　第二天，雨还是下个不停，暴风雨带来了冷空气，进入秋季，每下一次雨，气温就会下降一些，今天的天气很冷。陈枫华在想该怎么做才好，怎么样表现才能既像一个一无所知的局外人，又像一个焦急不安的特使。最后，他打消了任何想法，安安静静地呆在家里。

　　　　“724计划”虽然结束，卧底陈枫华的死迅能不能令护法信服，他没把握。护法是个什么角色，藏在哪里，以什么样的身份隐藏，他更是一无所知。但无论如何精明的人，也有露出破绽的时候，他要找到破绽。问题是，他现在不是警察的身份，不能堂而皇之地调查，偷偷地调查，寻找破绽很难。

　　　　这时陈枫华想到了上官吟，如果那个被孙勋带走的上官吟是假的，那真的上官吟又去哪里了？做了什么安排？他又开始为这三个人的谜团困惑起来。以前，在没有“724计划”时，孙勋与护法之间并没有太大的隔阂，就是这次“724计划”后，问题才尖锐起来的。

　　　　可陈枫华没能在“724计划”中看出什么端倪来，孙勋的反应那么大，明显是冲着上官吟来的，什么缘故会令孙勋挺而走险，似乎孙勋还有其他隐情，要不然怎么会那么自信地认为上官吟是对付护法的王牌。

　　　　身边的手机响了一下，提示有信息，陈枫华连忙点开信息，是那个女“幽灵”演员发来的，其实她是女卧底警员。信息上说摄影组有非常急的事，他马上知道是什么急事。这是他与她的暗语，说摄影组有事，就是指颜雪有事，她还加了“非常急”三个字，这就说明不是小事。是什么事呢，陈枫华心神不宁地冲出门。

　　　　摄影棚里没有人，一切处于停工状态，走进化妆室，女演员正在那里等他。

　　　　“出什么事了？”陈枫华紧张地问。

　　　　“道具坏了。”女演员不安地看着他答道。

　　　　道具坏了，陈枫华脸色一变，他听懂这暗语是指颜雪病了：“严重吗？”

　　　　“是，要想办法修，否则恐怕……”

　　　　女演员没有再说下去，看来是病得不轻，颜雪从绝食被抢救到被藏在这里，虚弱的身子都没有经过好好调养。暴风雨带来冷空气，她一定是受了风寒。该怎么办，无论是带她去看病，还是让医生来治，都很危险。

　　　　“我想办法找人修。”陈枫华这样说的意思就是联系局长。

　　　　“要快。”女演员强调了一下。

　　　　“今天没拍戏吗？”陈枫华问。

　　　　“听说出了一点事，暂停几天。”

　　　　一点事，应该是叛变的事，所以暂停了拍戏，护法到现在都没动静，至于有没有怀疑他，他一点谱都没有。颜雪在这个时候生病，对他来说真是雪上加霜，搞不好，就会失足落马，可是，他又不能任她自生自灭。真是折磨人的事情，陈枫华一边埋怨一边飞车奔去腐蚀酒吧。

 ；。。。 ； ；　　　　只要除掉了使者和杂工，幽灵组织的杀伤力就会降低到最低程度，那些替代者只是办事者，他们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至于隐藏着的护法，从孙勋的疯狂行为上，陈枫华仿佛看到了方向，好像可以通过孙勋找到这个人了。

　　　　“我已经利用了孙勋，能不能解决使者和杂工，就看孙勋这张牌的真假性，如果在午夜前，没有任何动静，那就说明我失败了。”陈枫华打联络器跟局长汇报了计划。

　　　　“虽然有点险，但是，应该拼一拼，记得给自己找好后路。”

　　　　陈枫华关了联络器，如果失败，就意味着是他掉进了红特使与护法的陷阱，那他还有什么后路，迎接他的只有死路。所以他打算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欣赏一场暴风雨，当一个真正的避雨者。

　　　　看窗外，大滴的雨水已经落下，街上的人在慌乱地寻找躲藏处。陈枫华关上窗，大雨马上就要来了，虽然会带来一些混乱与不便，但是，大雨过后，这个城市将会干净清洁许多，所以，暴风雨有时是必要的，它会冲洗走人类或自然留下的污垢。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枫华觉得今天的时间过得真是慢，窗外是倾盆大雨，看不清城市里的其他景物。风雨中，那些早已经不依恋树的叶子，瞬间离开树，去了哪里都不知道。看着肆意而下的雨，他的心在此时有些惶恐不安，深怕自己也像那些叶子一样，瞬间消失不知去向。

　　　　到晚上十一点，没有任何动静，没有孙勋的电话，也没有护法的指示。看来他要准备去密教了，要在午夜时执行使护法的指示，不管孙勋有没有行动，他必须去，否则就会令护法怀疑。这一去会是什么后果，他现在猜不出来。也许是孙勋死，也许是他死，又也许是他盼望的结果。

　　　　走到楼下，酒吧大厅里的人很少，这样的天气，的确会影响人出门的情绪。客人少是正常的，但服务生少了，就不正常，这些没有来的服务生都是幽灵组织的人，也就是说孙勋真的叛变了。

　　　　“怎么回事，服务生怎么这么少？”陈枫华走到当班经理身边，明知故问。

　　　　“都没来，也没请假，不知道怎么回事，幸好今天客人少，要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当班经理抱怨道。

　　　　这是真的工作人员，不是幽灵的人也不是警方的人，为了酒吧里的生意，有些员工必须是有才的专业人员。

　　　　“如果到明天也没有请假，就重新招人。”

　　　　“好的。”

　　　　外面雨很大，沿海城市碰上暴风雨，气势更强。陈枫华还是要冒着风雨去海边，没有收到护法取消任务的指示，就要行动。但鲨鱼潜水俱乐部的门紧锁着，不正常，这是很好的不正常，去地下室的线路断了，幽灵组织的网破了。

　　　　午夜，已经过了午夜，他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家里，这是很开心的事情。窗外，黑夜里的雨声也开始变得沉静，不急不躁地下着，暴风雨缓和后，陈枫华在平静的雨声中进入了梦乡。

 ；。。。 ； ；　　　　孙勋想用上官吟来威胁护法，精明的护法却轻而易举地对付了孙勋。对于上官吟，现在陈枫华还真无法确定了，正如局长说的，护法不要他的命，就是值得怀疑的。孙勋、护法、上官吟这三者中间似乎有一个很大的谜团存在。不过现在不适合逼问有关上官吟与护法的事，免得孙勋起疑心，时间这么急，先让他进套再说。

　　　　“现在不是真假上官吟的问题，而是你将在午夜死去。”陈枫华坐到孙勋身边装出同情的样子，“我都不知该如何救你。”

　　　　“你一定要救我，为了你自己，也为了我，快想办法，接下来该怎么办。”孙勋脸色煞白地说，他开始慌乱，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这步棋是一步很错误的棋。

　　　　陈枫华靠在沙发上，装出一副深谋远虑的思考模样，几分钟后，他开始让孙勋往自己的圈套里钻：“有一个绝招，只是这个绝招对组织不利。一旦实行这一招，你就会正式成为组织的敌人。”

　　　　孙勋死灰般的脸缓缓地抬起来：“你是说，让我出卖组织。”

　　　　“对于你来说，横竖都是死，出卖组织或许可以给自己留一条命，当然，我只是提个建议，决定权还在你自己手里。”陈枫华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什么绝招？”

　　　　“你不是大队长吗，手上又有一个幽灵罪犯——上官吟，别管那个是真是假，就当是真的，以上官吟的名义伪造一份招供书，你发动一次突击，将使者和杂工一网打尽。这样，你既得到警方的信任，又可以保住自己的命，没有使者和杂工，组织的就会停滞。”陈枫华在孙勋耳边轻轻说出绝招。

　　　　“是很绝的招，你出这个绝招，只是为了我吗？”孙勋疑惑地看着陈枫华问。

　　　　“原意当然是为你，我要的只是后面的结果。发生这么大的事，总部一定会问我，我会将过错都推到护法身上，因为护法的处置不当导致一个忠臣地反叛，护法会因组织的失败受到惩治。如不出意外，这个护法的位置会由我来接手。然后，我依然会让你当特使，我们再重新发展组织，虽然这样会使组织受一些损失，但却是最快最好的狠招。”

　　　　陈枫华说完给了孙勋一个肯定的微笑，孙勋慢慢地也给了一个肯定的笑容，看来他是同意了。是啊，人在绝境时，就会以生为主，一个会出卖灵魂的人，有第一次的出卖，就有第二次的出卖，就像撒谎的人，会撒第一个谎，就会撒第二个谎。

　　　　“午夜过后还能不能活着，就看你能不能在午夜前做好这些事，还有，在这期间不要找我，不能让护法怀疑到我，一旦让他察觉是我们合伙策划的，那么，我们都会被幽灵总部处罚。”

　　　　“放心，我会处理得非常到位。”孙勋的表情又恢复了狠劲。

　　　　孙勋急匆匆地离开了，这个圈套虽然成功套下了，但陈枫华并没有觉得高兴，目前还不知结果如何，对他来说，这也是一步非常险的棋。不过，他并不是凭空走这步棋的，孙勋与护法间的确有问题存在，这不是假象。

 ；。。。 ； ；　　　　“你不觉得，你带走上官吟这步棋错得离谱吗。”陈枫华打通孙勋的秘密电话。

　　　　“你知道了，想必是护法已经给了指示，”电话那头孙勋自负地说，“我不觉得是错棋，告诉我，护法给了什么样的指示。”

　　　　陈枫华将信里面的内容读了一遍，电话里的人咆哮着说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我很纳闷你的行为，是不是不经思考，”陈枫华不可理解地问对方，“你难道忘了，地下室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