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内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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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阳自是赞同了：“我早就说过要舍命陪君子的吗！”
伊澜赶紧谢道：“那多谢了！看我们，只顾着说话，点心都快凉了。来，大家快吃呀，不要客气啊！”
余晖开玩笑道：“看我们伊澜，都快成主人了！”四人微微笑笑就各自吃了起来。
第二十五章 女男解渴
第六回//泰达丽途征酸解渴//藿朗峰巅近碧展才
话说他们四人正用早膳，膳毕各用小绢揩拭油腻，余晖便招手叫一侍应过来道：“你好，请帮忙结算一下需多少银两？”
那侍应便告诉他们已付过银子了。之后各自回屋准备，约定半个时辰于大堂外聚集。
余晖便叫昨夜的小二上来房间查看，小二叫一女子把昨夜洗净的衣衫送来客房，并查看了一番，没见有损毁之器皿，便领二人至柜台结账。
掌柜的算了一遍道：“二人合共一两六钱银子，这里是找零的四钱碎银。”
余晖接过四钱银子交给那小二道：“这里两钱是赏给你的，另两钱是赏给帮我等洗衣衫的姐姐的，请代为转给于她。”小二答应着连声谢过，然后帮忙去牵马。
方阳和瑾瑜一手牵着马儿，一手提着灰色棉扁袋，头带箬帽，脚穿马裤，身着锦衣，依时行至约定处。
见余晖和伊澜已于大堂前静候，便道：“让二位久等了！”
余晖客气地道：“我们也是刚来没多久。”说着四人蹬马西骋。
因有二百里之遥，又要一天赶到，只让马儿以十五至二十公里之速慢跑。路上时有湖光山色，一路赏之。
行着行着，不觉已有了七八十里路程，偶见路之右侧有一排木屋瓦房。房后有一小果园，园后有一水塘，塘沿有一口水井，水流潺潺，池水清澈见底。
都喊“快停下”，以让马儿饮点水作一小憩。于是各自牵着马儿下阶朝着池边行去。井边戏水的几个跣足孩童惊奇地望着马儿饮水。
两个大一点的孩子正欲行将近去，井旁浣衣的两位女子苛斥着孩子们不要靠近马儿，以免被马蹄所伤。
饮毕水，四人将马儿牵回路边于几棵柳树上栓了。又至井边，取下帽儿，以清水敷脸，洗去脸上之汗渍。
方阳因实在太渴，更是饮了几捧清凉之井水。瑾瑜见余晖和伊澜皆未饮这井中之水，便不敢冒昧行事，虽渴亦不出声。
她抬头见屋后园中植有杨梅桃李等果树，乍一看，桃青李熟，便蹲下问正浣衣的一位妇女道：“请问嫂子，此地离西观镇还得行多少里？”
那浣衣嫂子抬头答道：“还有二十三里。”瑾瑜谢过。
瑾瑜料想伊澜和余晖也定是渴了的，只是不便道明罢了。因见园中的李子已熟，如能买些来解渴，定然惬意，便又问道：“嫂子，请问这园中李子是谁家所有？不知卖与不卖？”
那嫂子停住手中活儿，用手指了指道：“是前面屋子嗣大娘的，你去问问就知。”瑾瑜又谢过。
伊澜听说要去买李子，一下乐将起来道：“妹妹，我们两个一起去问。”
两人便来到屋前，见一正在屋前坪里用竹蔑大肚盘晒辣椒的矮个大妈问道：“大婶，请问嗣大娘在家吗？”
大婶先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一番二人，然后道：“我就是嗣大娘，不知二位姑娘有什么事情要找我？”
二人行近两步，瑾瑜道：“我们是路经此地的，因一路行来，实在太渴，又因肠胃不是太好，不敢饮井中生水。刚才在井边时见后园中的李子已熟，不知嗣大娘卖与不卖？我们定会给一个好的价钱。”
嗣大娘见她们气质不凡，说话礼貌，很有好感，并且也相信能给一个好价钱，回道：“卖倒不是问题，只是我个子矮小，家中男人和孩子都去地里劳作了，要不你们自己去摘行吗？”
此话正合了伊澜之意，赶紧谢道：“谢谢大婶，我们自己摘好啊！”
嗣大娘晒的辣椒是先滚一遍水再拿出来晒的白辣椒，她道：“二位等我一下好吗？趁着这大太阳，我把这些个辣椒摊开了再带你们去摘。”
伊澜很想干干这活儿，说道：“没问题，嗣大娘，我们帮你吧！手也是刚洗过的。”
嗣大娘忙道：“二位千万不可用手去拈辣椒，会很辣的，我这就进屋拿两双筷子来。”
接着二人就帮着嗣大娘把辣椒摊开来，边干活儿伊澜边问道：“嗣大娘，这晒干的辣椒是留着冬天吃的吗？”
嗣大娘见她们是大家闺秀，竟也懂农家的过活，说道：“是啊，我们把它置于坛中，留至冬天时作配料之用。”之后嗣大娘带她们行穿内室，顺手绰一竹蔑篚篮。
行至后园，见有一棵杨梅，果期已过；一棵桃树，果尚皮青；两棵李树，果黄晶莹。
伊澜和瑾瑜身高都在一米柒以上，再伸伸手踮踮脚，足有二米三高。再适当将枝往下拽点，除了近梢头的摘不到之外，余下凡熟了的，大粒的，足摘了五六斤方停。
之后嗣大娘领她们来至厅室，请她们坐了。瑾瑜从怀中口袋掏出一块五钱的银子，问嗣大娘够不够。
嗣大娘笑答道：“这太多了，我都没这么多钱找啊！”
瑾瑜虽不是很富足，但道：“您就甭找了，我们先把这蓝子拿去井边洗，之后再给您送过来，可以吗？”
嗣大娘高兴地道：“可以可以，要不要给你们找一个小麻布袋装来着？”
瑾瑜摇手道：“谢谢了！不用了，我们带有扁袋，一会儿洗净了，吃去一些，也不会有多少剩了，所以不用另外再装袋子了。”二人于是跟嗣大娘道别去井边洗李子去了。
余晖和方阳先是站在井旁见二人迟迟未回，心想必是生意谈妥了。后来又见她们二人在园中撷取李子，就想着李子的酸味劲，口水就在口腔里直打转儿。
而余晖，不由得想起了汉语里“望梅止渴”的故事来。
正想着，忽见二人提着一竹蓝李子回来了，方阳上前笑迎道：“我就知道我师妹是谈生意的能手，果然不负众望啊！”
瑾瑜只笑不答，又和伊澜先在池塘里初洗了，再用手于井里捧泼些水过一遍，瞧着很是干净了。瑾瑜先给井边的孩子一人几个，又给浣衣的两位嫂子几个，四人才开口吃了起来。
味道酸甜酸甜的，边吃余晖边笑道：“难得这李子解渴及时！”
伊澜提醒道：“这李子呀，也不要一下吃过多，胃会不适的，大家可要适可而止啊！”
方阳边吃边开玩笑道：“放心，我们男士定会省吃些，留多些给二位女士路上止渴便是。”
第二十六章 奇遇敲门
方阳此话一说，伊澜倒不好意思起来。瑾瑜瞪了方阳一眼，然后对伊澜道：“姐姐，你别拿他的话当真，他就是这么个爱开玩笑的性格。我要是每样事都和他较真呀，我准会少活二十年。”
伊澜哪是那种愿在言语上吃亏之人，说道：“妹妹只管放心，我定是明白的，方阳兄开玩笑而已。就算不开玩笑，男士让着点女士也是常理所在啊！所以留多点我们路上吃也不错吗！”
瑾瑜立即附和道：“姐姐言之有理！”又对方阳嗤之以鼻：“哼！那你就别吃了，留着给我们路上吃好了！”
方阳停住牙齿的活儿，逗说道：“你们就不怕路上这李子被太阳蒸干了？那多可惜啊！我再帮你们吃几个，你们也用不着谢我！”
说着便暗自笑起来，吃完又往井边蓝里拿了两个，瑾瑜只当没看见。然后瑾瑜转移话题问伊澜道：“不知姐姐今年芳龄？”
伊澜吞咽了一口李子后，答道：“今年十六了，妹妹呢？”
瑾瑜说道：“也是十六，不知姐姐是几月所生？”
伊澜按照利兹国的纪年法在心中一盘算道：“一月，妹妹呢？”
瑾瑜庆幸自己比伊澜小了一个月，答道：“二月。所以称姐姐为姐姐是没有错的。”伊澜笑笑。
一会儿后，她们两个把剩下的李子放于扁袋里装好了，又把竹蓝还了回去，便继续西行。
午时将逝，来至西观镇，在市集上卖了些红薯喂马，让马儿饮了些水，并于一饭馆炒了几样小菜。
又一路西去，路上歇歇停停，酉时正方至泰达丽斯县城，问到一处叫“盈门客栈”的住下了。掌柜的因见方阳并未主动相认，也只好佯装不认识。
盈门客栈坐北朝南，次日晨起，盥洗后于客栈吃过早点，四人走至柜台。见掌柜的正在整理竹简，方阳问道：“掌柜，请问去登藿朗峰在何处租车？”
掌柜的因知方阳少东家还未出道，不管客栈运营之事，不明情况也是正常的，答道：“四位不是自己有骑马而来吗？又何必再租车呢？”
方阳哦应一声，说道：“我们是怕山下马儿无人照管，丢了也是难说的。”
掌柜的早停下手中活计，说道：“客官不必担心了，因近来登峰的人多，山下已开有好几家酒肆了。我们盈门客栈也于山下开了一间酒肆，挂‘盈门酒肆’肆旗。”
继续道：“肆后设有马圈，专管客人看马喂马，还有出租秋衣、睡袋、卖葫芦装滚水。客人只需在山下酒肆买一个干净的葫芦，炉灶上锅里烧有开水，客人自舀便是。干果咸辣食品等可携带上山的更是不必说。”
听后方阳甚是得意了，又问道：“请问掌柜，去山下怎么走啊？”
掌柜的用手示了示，说道：“客官只需出了这客栈的门，向右行就是，再行十六里便至山脚。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有很多人去登山的，路上瞧见有马儿或马车往那个方向跑，问问他们是不是去登藿朗峰的便是。”方阳连声道谢。
四人各自回房整理扁袋，结帐续行。
出栈门右行，卵石泥土路面，路宽二米余。还未行一里，果见有六人仗策疾驰而至，四人敢紧靠边让路。
见此状况，亦兴起，于是快马加鞭，疾风而去。
驰了不到五里，见前边有一乘慢骑，两男二女，个个身着华服，腰佩紫剑。男子皆于十。，翩翩洒脱如杨柳；女子不过十五六，自是貌俏又俊秀。
看来他们亦是为登峰而来。
方阳策马向前作一拱手礼问道：“请问四位才子佳人是否也是为登藿朗峰而至？”
其中一男子拱手回礼道：“正是正是，莫非四位也有此兴致？”
余晖等已跟上，并答道：“我等四人正是为登藿朗峰而来，要不大家结伴而行，岂不好？”
对方另一男子看了余晖一眼，说道：“甚好甚好，在下叫阵煦，我们师兄妹四人，是兰花派弟子。”说毕向身旁三位示意自我介绍。
只听一个道：“在下叫施华。”
一女子道：“小女子碧罗春。”
另一女子道：“小女子阿尼慕。”
余晖客气地道：“幸会幸会！在下叫余晖。”
方阳一听，不由打量了四人一番，说道：“兰花派弟子，如雷贯耳，果然名不虚传，四位高洁清雅，今日相遇，三生有幸啊！在下叫方阳。”
伊澜和瑾瑜亦做了自我介绍。
阵煦还礼道：“幸会幸会！方阳公子客气了，四位才是人中龙凤，气宇非凡，今日能有幸相识，实慰平生啊！”
方阳性格豪爽，说道：“大家都别太客气了，反显见生。”
此刻大家的马儿都只缓行，施华说道：“方阳公子说的正是，既然有缘，就是朋友。今次出来，我们已是第二次来登藿朗峰了，因去岁没有准备登山工具，故没能登上峰巅，甚是遗憾。”
余晖扭头道：“在下等都是首次前来，还请多多介绍介绍！”
马儿款行，施华优雅，介绍道：“四位既然没来过，不知有曾听说？登藿朗峰有一条捷径可走，首先要经一段峡谷，然后可见右侧崖壁有一条狭隘之小径上山。”
继续介绍道：“所以登山的人都于上午行经此狭径，下山的人都于下午行经此处，以免狭径相逢。马儿只能寄存于山下酒肆。”
继续道：“当快至峰顶时，又有一险峻之处，需要借助于索锁钩才能续攀。去年我等就因没带这样物件，致使半途而废。四位初来，不知有没有备攀爬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