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 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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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狐女报恩喜结良缘,什么花痴灌养花鬼得秦晋之好……全部都是胡说八道。
难道写书的人,不知道“人妖殊途”吗?!
——人妖殊途。
沈清轩眯了眼,将这四个字咬牙切齿的咀嚼着,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无声的念出来,又一遍一遍的咽下去。怒的不知所以,恨的更是缠缠绵绵。
脑中偶然想到“殊途同归”四个字,却又不敢再想下去。
他们一人一妖,且俱是男子,就是这同归,也“同”不出书上那些风流佳话来。
至多,就是授人以柄,给人们饭后多些谈资。
心中明白这一点,沈清轩更是无端的怒气冲天。
“那些书惹你了吗?”
沈清轩猛地抬起头,只见伊墨站在烛边,半张脸遮在散乱长发里,另半张脸在烛光摇曳的阴影下,只有那双淡如水的眸子,定定的望着自己,静寂非常。
沈清轩手中哆嗦了一下,那白色如雪花的碎片便纷纷扰扰的散落了,铺了一地。
沈清轩定定的望着自己造就的碎页纷纷落地,脑中原本纷乱的念头仿佛也随着这落地的碎片沉了底。倏然安宁起来。
不急也不慌,不喜也不忧。
只缓缓抬起脸,注视着对方静寂的眸子,依稀觉得那里千年如此,仿佛远古时期就存在的一片无人造访的密地。
“伊墨。”
沈清轩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在这片静谧世界里,正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问:“我与你殊途同归,可好?”
可好?
11
11、11、命数 。。。
这晚极是寂静,烛火都显少晃动。小小的室内,沈清轩的音量并不大,却清清楚楚,他的表情很认真,甚至凝重。
他就用这样的神情说:我与你殊途同归,可好?
伊墨有些讶异。
怎么会不讶异呢?
他本是蛇,只因性格冷清被人看中,才得点化,点化他的人现已是天上仙宿,他修炼千年,此番劫渡过后,再经一次结渡,亦可脱胎换骨位及仙班,不过是再有两三百年的事情。此时却有凡人沈清轩,言之凿凿的说:我与你殊途同归。
同归到哪里去?天上还是人间?
伊墨看得出沈清轩没有修道的根骨,这与命数有关。沈清轩命格旺盛,贵不可言,却只适应于红尘辗转,虽然命中富贵的沈清轩此时落魄不堪,却也只是一段厄运罢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伊墨就知道这是他和沈清轩的机缘。见面及是机缘,否则他一直隐在山中,怎么会在那一天心血来潮进了沈家别院,还现出蛇形缠在栏杆上晒太阳,让沈清轩一盏热茶淋了满身。
所以他帮他,不过是顺应天命。按照人间的说辞,他是沈清轩命中贵人,助他渡厄,他也可得功德。
渡过厄运的沈清轩自然会应着命数随波逐流,将来盛到极致封侯拜相也与他再无关系。人间利禄,伊墨不放在眼里,沈清轩的命数却是定了的,超脱不了。
且凡人一生不过百年,百年对他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来日沈清轩老死,尸骨都腐化净了,他照旧是这般模样,行立于世间。何来同归?
伊墨慢步走过去,立在沈清轩面前,低下头,定定的望了他好一会,才开口道:“我当真是小瞧了你。”
沈清轩知道自己先前的言辞很冒失,甚至冒犯,却也不晓得他怎么会说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此刻伊墨是面上是惯常的一片冷淡,看不出端倪,沈清轩就拿这句话当做褒义了。不料伊墨顿了顿,又淡然开口道:“虽是瘦弱的见风即倒,淫心却大的很。”
沈清轩乍然叫他这么一评价,一时还反应不过来,依然抬着脸,愣怔的望着他。待反应过来,脸上轰的一下燃起艳云,顿时连话都说不顺溜,低声呵斥:“你、你胡说些什么!”
伊墨仍是负手而立,脸上无半点波澜,只斯条慢理道:“我救你一命,又许你康复如常,你以身相许报答我也是应当。只是我尚且未起淫心,你却这般着急,叫我意外的很。”
他这一番话,说的条理清楚,思维明晰。却将沈清轩脑中思绪顿时轰炸成渣,言语不能。
伊墨见他乱了章法,脸红的像是下一秒就要自燃,又舌头打结的慌乱模样。沉吟片刻便抬起手,手指微蜷着,指尖向那张热的不像话的脸上触了触。像是检验,又像极了轻薄。
热度自指尖传递过来,触感光滑。伊墨便又张开掌心,手腕侧转,让自己冰凉的手心完全而彻底的覆上那处热源。极暖。
稍后他的手心在那张脸上缓缓抚摸,自额角到颧骨,又摩挲至脸颊,最后停留在沈清轩尖瘦的下颌上。经他这冰凉手掌抚摸了片刻,沈清轩脸上的温度不仅没降下来,反而又更烫了。
也不管沈清轩瞪大眼怔怔的模样,伊墨自顾自的摸了片刻,才施施然收回手,道:“瘦了些,倒是还光滑。”
沈清轩“啊”的低喊一声,这才本能的往后缩了缩,醒神反应过来,连忙斥道:“你当这是商家买卖,还需验收的吗?”
伊墨抬起眼,直直的望向他,道:“你既要以身相许,还不允我验一验成色如何吗?”
沈清轩依然脸红,只是神智已恢复大半,见他说的这般坦白不知羞,又兼房中只有两人,正靠的极近,气息交换着更添暧昧,索性也拉下羞耻心,低声道:“依你的说辞,我竟是为报恩的了。你见过哪个男人会为了报恩以身相许的,那些书册里,可是没有这些记载。”
他正说着话,伊墨却又一次伸手,解了他腰间束带。
腰间一松,沈清轩抿紧了唇将要说的话咽回嗓子里,心中陡然明了,伊墨不是听不懂,而是故意将他这份心思,推诿到报恩这件事上来的。如此,解决起来也容易的多,没那么些纠纠葛葛。
沈清轩想明白这点,只觉心头被冰水浇过般,寒气四溢。只是他到底有些阅历,不露声色的顷刻就缓过来,想着自己哪里是这见多识广的老妖对手,一边却丝毫不动,由着伊墨给自己宽衣。
屋中骤然又恢复了静寂,只有衣带松开的细微悉索声。
沈清轩垂眸看着自己外袍襟口大敞,露出雪白中衣。又见那瘦硬有力的修长手指灵巧的动作着,将中衣腰侧细带松开,又去解下一根细带。伊墨冰凉的手指间或碰到身上肌肤,沈清轩便觉得冷,身上簌簌的冒出些细小疙瘩。
察觉到他的反应,伊墨停了手,静了片刻,问:“这样,还愿意以身相许吗?”
沈清轩也静了片刻,随后低笑一声,抬手解了自己发顶束冠。一头长发倾泻而下,丝丝缕缕的掩了他半边面容。
“既是报恩,自要真心实意。”沈清轩挽起唇角,将束冠放到一旁,回过脸来笑的从容:“莫说你是蛇,冻不死我。便是千年寒冰,我也许得。”
伊墨听完后不发一言,再次伸出手,穿过松开的衣摆,慢慢抚上他腰间最细瘦的那段曲线。
沈清轩在他手上哆嗦了一下,就放松了身体,像是不愿意去看此时情景般闭上了眼睛,一心一意的感知腰间抚触的那只手,或轻或重的游弋在那截曲线上,时而停顿缓慢揉搓,时而加重力气,将腰肢紧扣。
许是因为体温差异时刻提醒着此时抚弄他的人并非同类,却是同性。本不该如此敏锐的部位此刻却分外敏感起来,沈清轩只觉得那手搓弄的他腰上那片肌肤从里到外都燃了起来,一阵阵酥麻的感觉自腰肌传递到半边身子,连通着小腹里那根经脉,都在被揉捏拉扯,扯得他无长袍掩盖,只着里裤的部位都渐渐抬了头。
沈清轩呼吸不匀的睁开眼,恰好对上一双寒潭般冷寂的眸子,瞬时,原本就逐渐乱了节奏的心跳彻底溃不成军。
沈清轩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扯住伊墨衣襟,拉着他面贴着面,鼻尖相触,嘴唇相贴的道:“放我到床上去。”
听到自己略带虚软的声音响起在耳畔,沈清轩霎间红了脸,却又道:
“腿脚不便,身体孱弱,你且多担待着吧。”
12
12、12、坏蛇 。。。
沈清轩才知道,原来只有在亲吻的时候,一贯冷漠的伊墨,才会有例外的情绪出现。
亲吻的时候先是缓缓贴上,而后唇瓣辗转厮磨,仿佛在试探触感,磨蹭到嘴唇发热的时候,伊墨才像是失去耐心,舌尖触达齿关。沈清轩没有犹豫,闭上眼顺从的张开口,放他进来探寻,手臂也自发的抬起来,绕在伊墨项背,全然一副信赖交付的模样。
只是这样的信赖也并非朝夕形成的,是经过从交识到了解,最后才瓦解了对异类妖物的提防,全心信赖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给予这妖物信任的同时,也交付了别的东西出去。
或许是伊墨陪他无声交换字墨不厌其烦的时候,或许是伊墨说“予我好,便是善”的时候,或许是伊墨许诺让他康复如常,丝毫不计较他的索要太过贪婪的时候……沈清轩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自己竟动了这份心思。
只是这份心思,现下却被屈解到“报恩”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上了。
既然他坚持这是报恩,那就报恩着吧。沈清轩脑中念头一转,舍了被动势态,探出舌叶转而直接的纠缠上伊墨,用力亲吻。
伊墨抬起眼帘看他片刻,沈清轩神情依旧是温驯的,只是捎上笑意。伊墨看着他眉间笑意,停顿过后重新垂下眼帘,唇齿间的纠缠不再斯慢如温水,仿佛一下子烧沸了般激烈,舌尖重重的在口腔内部扫舐,交换的气息玄秘又微妙,将沈清轩的青涩攻势顿时压制的丢盔弃甲,之前还胆大妄为的舌叶也蜷缩着闪躲,饶是如此伊墨还不满意,在对方口腔内舔过一遍后又卷起那躲闪着的柔嫩舌叶吸吮,压榨般绞拧出更多液体,偶尔放开也像是猫逗老鼠般,等沈清轩刚刚躲退一些,他又故技重施,将沈清轩的舌叶重新缠住,一切又卷土重来一遍。
沈清轩只觉得喘不过气,脑中清明逐渐被昏沉所侵蚀,那灵巧舌头过于猖獗,霸道的不允许他躲藏或退却,直逼得他无路可退还不肯罢休,偶尔放开却又是欲擒故众的逗弄,沈清轩昏沉着却又喜欢这样的热烈,也只有这个时候,伊墨才流露出些微本来性情。于是他更紧的搂了上去,任□自纠缠的唇舌中蔓延。
湿热的气息凌乱的交换着,沈清轩终是抑不住这股厮磨的情潮,鼻腔里逸出低低的哼声。
伊墨闻声这才停下,又伸手在泛着水光此刻微张的唇瓣上揉搓片刻,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问:“可还舒服?”
沈清轩昏沉着回神,也借着床头烛火瞧他片刻,而后又是一笑:“你这般伺候我,又是宽衣解带又是美人在怀,岂能有不舒服?”
伊墨又在他唇上搓弄着,这回力气施的大了些,将已经红肿的唇瓣在指间又蹂躏一番后才道:“这天下能制得住你这嘴的,无出其二。”
沈清轩偏过头,哼笑一声咬住了唇边的手指,像泄恨般将齿印烙上去,又心生不舍,伸出舌来在齿印上安抚般舔弄。粉色湿滑的舌叶倒像蛇一样,旖旎的吸缠着那根白皙手指,说不出的色气四溢,这番姿态,看得伊墨眯起了眼。
舔的伊墨指上湿淋淋水光一片了,沈清轩才松口,依然是那副笑笑模样,问:“可还舒服?”
下一刻就惹得伊墨伸手,用那潮湿的手指探进他口中,夹住了那不知好歹专门惹是生非的舌头,开始另一番搅弄。
口舌被手指亵玩的感觉让沈清轩满脸通红,他也知道自己今晚恁大胆了,既无礼仪,又无廉耻,离经叛道,惊世骇俗。却又有一种别开生面的刺激,淋漓尽致的疯狂。
反正帐中只有他与伊墨这一人一妖,以伊墨的手段,断不会让别人窥听到些许动静。索性抛开教条礼数,疯便疯了。
反正他疯了也不是一两天。早在那次温泉浴后,他就知道自己已经疯了。
伊墨一手玩弄着他的唇舌,一手往下,仍是不徐不疾的动作,解开了沈清轩的裤子,往下扯去。沈清轩察觉到他的动作,脸上更红,照旧没有阻拦,反倒是尽量抬腰,方便他动作的更利索些。
掌心在那挺立物事上揉了揉,伊墨评价:“倒是不错。”
沈清轩闭上嘴,在嘴里的那两根手指上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用不着你来评价。”
“就是嫩了些。”伊墨对指上那点痛浑不在意,只蜷起骨节,在那羞涩的顶端弹了一下,引的沈清轩低吟的同时说道:“长成这样却未经人事,可惜。”
沈清轩此时若膝盖能动弹,必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