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阎王殿下-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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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她想了想,然后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以为他认错人了,他说他没有,我……也不明白!”
这话把青鸾给绕乱了,有些不太明白,拧紧眉头看着她,“盛楠,你这话……”
“我不是敷衍你,是真的也不知道,不然的话,你去问他?”她解释不清楚。
谁敢去问魔尊!
青鸾讪讪一笑,“算了,当我没问过!你在魔域若是有什么不舒心不称心的地方,尽管告诉我,不管你入不入魔,我都希望,我们不是敌人!”
“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啊!”看着她笑了笑,不知从几何时起,也学会了话到嘴边留半句。
“盛楠,你,不太一样了!”这次相见,总觉得她有所不同,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是吗?我也觉得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看着青鸾走了,她回味着她的话,不一样了么?总是不自觉的会想起他叮咛嘱咐的话,那一幕幕,一字一句,一颦一笑是那么清晰的在眼前,只不过,终究成了过往云烟。
“魔域比起地府如何?”不知何时,魔尊居然来了,毫不客气的迈步进了她的房间,看到桌上摆的点心和酒,眼皮动了动,“看来,你还是很受欢迎的!”
“故人倒是有,不过不是你!”想起之前他那个故人之词,不免失笑。
“你还没回答本尊,魔域比起地府如何?”他径自吃了起来,继续问道。
她很认真的想了一下,然后回答他,“物资丰盈,风景略欠!”
“风景略欠?”魔尊重复了一遍,旋即笑了起来,“若是别的地方也便罢了,地府本尊怎么也去过许多次了,地府的风景,竟是比魔域强?”
“单是奈何桥水清,曼珠沙华妖冶,就比这里美上不止几分!”她完全是实打实的说。
魔尊大笑,“看来,不是奈何桥水清,曼珠沙华妖冶,而是惦记着那里的人吧?”
“盛楠不知魔尊此言何意!”她垂下头,小口的咬着点心,回避他的目光。
可是,他却咄咄逼人的看着她道,“不用紧张,本尊没有别的意思,本尊也不在乎你心里念着的是谁。只要你人在魔域,那就足够了!”
她有点诧异,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人的心思实在是太难琢磨了。
很显然,他对自己并没有意思,也非把她当成尽欢,更不在乎她喜欢谁,那他这样公然的挑衅离休,只是为了激怒他,引起战火?似乎,也不像!
细细咀嚼着他的话,突然惊了过来,“魔尊殿下的意思,我不能离开这魔域了?”
“自然!”他回答的很干脆,“魔域从不强迫任何人,所有来这里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至于你,既然你选择跟本尊回来,就不能再轻易的离开,否则,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当魔域是什么地方!”
唇角依然噙着笑,只是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司盛楠猛然抬头看他,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关键是,这贼船还是自己主动上的!
可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魔尊睨了她一眼,但笑不语,品着美酒享受着美食,这次出关,收获颇丰,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他甚至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
妖界,妖王千墨正在襄助未来的女婿提升内练,这时,忽然莫竞尧匆匆忙忙的回禀,“妖王殿下,大事不好!”
妖王神色一凝,看了一眼同样一脸狐疑的牧野春,然后道,“讲!”
“狐岐山发生异象,不少族群中人变得狂躁,事态弥漫!”
令人恐怖的“喂鱼”
妖王顿时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莫竞尧面色凝重的摇摇头,“现在已经派人去看了,也暂时安稳住变得狂躁的族人,只不过,情况不容乐观!”
千墨与牧野春互视了一眼,牧野春道,“妖王殿下,要不我去探探?”
略一沉吟,妖王道,“也好,不过路上多加小心!”
他点了点头,毫不迟疑的起身去了攴。
几乎是同一时间,这样轰动的事,很快连仙界和地府都知道了。
虽然是妖族的范围内出了这种事,可是毕竟事情不小,焉知不是魔障作祟,所以仙界也不小觑,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
“现在事情的进展到底如何了?”玉帝转头看向李天王屣。
李天王道,“已经派我儿去查探情况了,一旦探明,立刻回禀!”
点了点头,玉帝一脸严肃的说,“这件事虽然是妖族之事,但是,妖族历来修仙之数也甚众,更何况身为仙家,本就该为天下苍生而谋福,魔尊刚出关,妖族又出了这种事,现在还不知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但是绝对不能大意麻痹!”
众人纷纷颔首称是,玉帝接着说,“朕很少会警醒你们,但是诸位爱卿心中应当自有衡量,近些年的躁动,大家未必心中没有数,只不过或多或少的忽略,现在,问题已经实实在在摆到了台面上,不能再忽视了。若是势必免不了一战,还有谁敢出战?”
他冷冽的目光一一从众人脸上扫过,大家神色一凛,都下意识的坐直了一些,但是面露尴尬。
“臣愿出战!”二郎神朗声道,扬起下巴一脸傲然。
“二郎神果然豪猛骁勇,天庭的和平就仰仗二郎神来维护了!”
一见他主动站了出来,众人纷纷赞许。
玉帝冷哼一声,“难道我天庭,除了二郎神,就再无他人了吗?你们享受着与天同齐的寿命,凡人的供奉,就只是安逸作乐?那还做得什么仙人!通通都该重入轮回,不经历九世磨难,十世历练,休想回天庭!”
一见玉帝动怒了,大家面露赧色。
太上老君开口道,“玉帝息怒,并非臣等不愿出战,若是真的开战,臣等自愿与天庭共存亡!只不过,三界生灵甚众,五百年前那一战已经是元气大伤,现如今,自然是能和则和。玉帝也先别生气,臣以为,应该先看看情况再议,狐岐山地宫的异常,或许未必有我等想的那么严重。”
他的话引来了大家的一片赞同之声,玉帝虽然依旧沉着脸,倒也没有再开口,只是幽幽的叹息一声。
到底,这些人还是心存幻念啊!
一场会,就这样以“再议”二字不了了之。
于是,当晚,地府便来了三位贵客。
感到灵气逼近的时候,阎王从阎王殿中迎了出来,这时,恰好看到三人从殿外走了进来,他行礼道,“参见玉帝!”
玉帝点点头,示意他起身,然后相携他向里走去。
他身旁跟着二郎神与太白金星,挥了挥手,示意二郎神守在外面,三人一起走进了内室。
“离休,想必朕的来意,你已经很清楚了。”玉帝开门见山的说,“此事你怎么看?”
“玉帝以为呢?”他却反问道,不紧不慢的沏上一壶茶。
拧了拧眉,玉帝道,“朕是在问你,你反倒问起朕来了!”
阎王眉梢微挑,“其实,玉帝何尝心中不是已经有了主意?就像上次神兽选拔一事,其实玉帝早已知道魔尊来了,却故意没有说,难道不是想看众仙家的反应?”
怔了怔,玉帝没想到他会提起那茬事,顿时脸上飞快的闪过一抹尴尬之色,“朕,并不知情。”
抬眸看了玉帝一眼,他轻轻摇头,“以玉帝的能力,若是都察觉不了魔尊的到来,那,我们也不需要再探讨,更不需要准备什么了,魔尊只要想动手,谁也拦不住!”
“离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玉帝沉下脸呵斥道,“朕在于你商讨正事,你不要句句出言讽刺,信不信朕治你个犯上之罪!”
“如果玉帝真的要治我,我也无话可说!”说话间,他已经将茶斟好,然后静静的看着玉帝。
对上他的眼,看着他沉静如深潭的眸子,看上去平静,可是他明白,里面藏着隐隐的愤怒,顿了一会儿,玉帝终究叹了口气,“你这是在怪朕,当时没有提醒你,是吗?”
他垂下眼眸,“提醒不提醒,都改变不了结果,离休又怎敢迁怒于玉帝!”
这时,一旁的太白金星轻咳一声,开始打圆场,“离休啊,既然你也明白,那就别生气了!玉帝这么做,其实也没错,你也看到了那天,魔尊的突然出现带给大家多大的震撼,不震慑一下大家,怎么能起得到效果?”
阎王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了,旧事不提了,妖族的事你也知道,狐岐山地宫的异常,你认为真的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吗?”玉帝直截了当的问。
他想了想,然后道,“我觉得,就像神兽失职那件事一样,表面上看起来,是很简单的问题,事实上,应该有我们所看不到的。”
“什么意思?”愣了一下,玉帝说,“你是不是也认为,是魔尊使得诡计?”
摇摇头,他也不是这样认为,“不,我倒觉得我,未必跟魔尊有关。”
“可是魔尊刚出关,然后就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太白金星在一旁插话,总觉得事有蹊跷。
“就算魔尊没有出关,难道异象就只是这几天发生的吗?其实早有看不见的,一直在蠢蠢欲动了,只不过因为迹象不明显,所以大家都忽略了,凡人也变得更加浮躁,急功近利,到处都是一派雾霭沉沉的景象!”他道,“再者说来,如果魔尊真的想要动手,直接出手才是他的风格,而不是使出这些复杂的手段。”
玉帝频频点头,“也有道理,如此说来,如果不是魔尊,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之所以毫无疑问的认定是魔尊,是因为这三界中,除了他之外,没人有这么大的能耐,可是听离休的见解,似乎也有道理。“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不管对手是谁,都是我们所意想不到的强大,除了壮大我们自身,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他端起茶喝了一口。
“这正是最棘手的地方!”玉帝长叹一口气,“修仙者越来越少,之前我跟你谈过这个问题。”
“人心浮躁,但未必没救!”阎王道,“只不过,时间只怕是有些紧了,但是,不怕迟做,只怕不做,不管有多晚,总比坐以待毙的强!”
听着他的话,玉帝似乎也有了点信心,打起精神,“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三人坐下,开始慢慢的长谈。
**********
与此同时,三界近些日子谈资最多的某人,正在悠闲的喂鱼。
一片空旷的大海,司盛楠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魔域,就是从这海里爬出来的,只不过,从地府来魔域容易,自己如果跳进这海里,该如何才能找到通往地府的通道?
他径自望着发呆,而魔尊则悠然自得的往海里丢食。
两个人坐着一条不大的小船,她自己都没想明白,怎么会同意跟他一起出海的?
出海!以前在阳间的时候,一直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此刻,却在跟这样一个“大魔头”在做,不得不说,还真不怎么浪漫!
魔尊的面前放了一个桶,桶上盖着盖子,只有一个能伸进去一只手大小的洞,他时不时将手探进去,然后抓出一把,随意的往海里丢了丢,就看到咕嘟咕嘟的冒泡,似乎被吃掉了,可是司盛楠瞪大了眼睛,也看不清是什么鱼。
“这海通往哪里?”她有些好奇的问,只是觉得一望无际,也不知道有没有尽头。
“四海皆通,你没听说过吗?”他悠然的问道,随意的撒着鱼食。
他这算是什么回答!司盛楠随着他的动作看了眼海里,这海的颜色似乎格外的深邃,不是印象中那种蔚蓝色,反而接近于紫色,在这样的颜色下,更是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难以想象,自己当初就是从这样的一片海里爬了出来,如果有猛兽什么的——
“这里面有鲨鱼吗?”她忽然开口问了出来。
魔尊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鲨鱼?只怕鲨鱼在这里也是无法存活的吧!”
她瞪大了眼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挑高一侧的眉梢,他看着她,带着几分挑衅之色,“想不想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桶上,她奇怪的看过去,那难道不是鱼食吗?
可很显然,如果那么简单,他就不会笑的那么意味深长了,她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是什么?”
“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他将那个伸手进去的地方稍微鼓动了一下,让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形。
她看了一眼他,然后小心翼翼的探过脑袋,往里瞧了一眼,只一眼——立刻转过头别过脸,不敢再往里看。
那是什么啊!密密麻麻的,攒集在一起,她到今天采发现自己原来有密集恐惧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感觉恶心的不行。
看着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魔尊唇角一勾,笑了起来,“怎么,看清楚了吗?”
“那到底是什么?”她根本不想再看,只是回想一下,头皮都是发麻的,黑乎乎的,一个个挤在一起,似乎还张着嘴在喘息一般,她胃里一阵翻涌,克制着涌上喉头的味道。
“都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