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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心锁-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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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什么,也都鼓鼓囊囊地塞在里面——看手里这件羊绒衫,也被他弄的窝窝囊囊的。

    她皱起眉来。

    这会儿显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她很快穿好衣服,听到外头有声音,辨出来是自己的手机铃音,急忙跑出来要接,彭因坦也在找她的手机……两个人只听着声音不知道在哪儿,只顾着弯身找,不留神头撞到一起去,发出一声巨响——彭因坦坐在了地上,索锁捂着额头差点儿张回去——彭因坦的头可真硬。

    手机铃音也消失了。

    彭因坦却从床脚下摸出手机来,抬头看索锁——她换了驼色的羊绒衫,一字领,露着纤细的颈子和肩上雪白的皮肤……她揉着额头,气恼地瞪他一眼,接了手机来。

    她的额头红了一片,彭因坦笑起来。

    索锁一边查看着谁打来的电话,一边抽了彭因坦的毛衫扔在他肩膀上。

    彭因坦笑着把毛衫套在身上。

    “其实,你不一定要把蓄水槽一定设计在屋后。”索锁低着头整理着衣服,将她的小蛮腰塞进牛仔裤里。

    “嗯?”彭因坦只顾了看她,脑子还有点儿混沌。

    索锁看着他,皱眉。然后伸手过来,拉彭因坦起来。

    “蓄水槽也不一定非要藏起来,才显得建筑物美观。你可以考虑下……见过乐山大佛吧?”索锁问。

    “利用建筑表面的纹路,导水蓄水?”彭因坦问。

    索锁耸了下肩。

    彭因坦眼睛一亮,“你怎么想到的?”

    “你怎么会想不到?”索锁反问。

    彭因坦哈哈一笑,手臂一伸过来就捧住了她的脸。索锁嚷着你别乱动。他才不管,自己往床上一倒,顺势拽倒了索锁。

    他一开心,两手就晃着索锁的脑袋瓜,揉来揉去的。

    索锁想挣脱,就大骂他发神经了。彭因坦就停了手,看了她的眼睛。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索锁就那么怔住了。

    彭因坦身上的毛衫领口宽大,他俯身亲她,挂在脖子上的链子和玉坠就从领口里脱了出来。

    索锁看着垂在她面前的晶莹透亮的玉坠,说:“好看。”

    彭因坦听了,故意撑起身来,上下左右晃着,玉坠在索锁鼻尖、唇上触着……索锁嫌痒,一手拨开。

    他笑了,说:“喜欢就拿走。”

    “信口开河。”索锁推开他,坐起来整理好衣服。“我走了。”

    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彭因坦——两条修长的腿半垂在床下,线条优美到她都想使点儿力气掰下来扛走……她随手拿了自己的衣服装进袋子里拎好。

    彭因坦这里也太热了,她一个劲儿地出汗……头发还没干透,她甩了甩。

    “真不留下来吗?”看着她要走出这扇门了,彭因坦忽然问。

    “当然不。你快点儿做你的事。”索锁没回头,出了卧室门随手关好了。

    她轻声唤着黑子。黑子不知从哪儿蹿了出来,快活地跑到她脚边。她弯身把黑子抱起来,快步下楼去了。

    彭因坦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然后大声喊着:“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他起来跑过去开了门又大声喊:“索锁你听见没有?我送你!”

    她在楼下应声,声音很远,说的是不用了……他迅速穿好了衣服,下楼就看门口只剩下黑子,等他开门追出去,索锁人已经不见了。

    他打电话,通了,她也不说话,只听得里头嗡嗡响,像是在车上。

    “在车上?”他问。

    他只穿了毛衫追出来,外头风一吹,他满身满额的汗一下子凉透了。

    “嗯。正好来了辆出租车。”她声音听起来还算愉快。

    彭因坦说:“那你到家给我电话。”

    她说:“好呢。你在外面吗?快进去吧,冷。”

    “嗯。”彭因坦回身往楼上跑。

    真冷。

    他跑回去家,直接钻进书房去。

    索锁的提议还是很好的……他想着,手机响了一下,看看,是短信。

    三个字。“已到家。”

    彭因坦也回复的很简单。“早点睡。”

    他搔了搔额角,放下手机来。

    这一夜他就在修改图纸中度过了。

    完成草图的时,天已经亮了。

    他伸了个懒腰,倒在椅子上,刚要舒舒服服地再伸个懒腰,却猛的打了个喷嚏。

    ·

    ·

    ·

    索锁听了一夜的风声,早早醒了先拿手机查看天气预报,预报中的气温创造了今年入冬以来的最低。她爬起来去洗漱,看看时间差不多,姥姥应该已经念完了早课,就先打电话过去提醒姥姥记得添衣服。

    听着姥姥的声音,她都觉得山里的日子让她神清气正、很有劲头。
第八章 你说的永远(五)
    她跟姥姥说:“天往下越来越冷,还是早点回来吧。”

    姥姥回复她说那里有火炕还有生活,很暖和的。

    她有点不以为然。又不是没去见识过里头的情形,虽说条件还算可以,毕竟是佛门清修之地,没有说面面俱到的,哪儿赶得上家里舒服?她要催姥姥回来,就说:“那就住满了日子回,我去接您……可不准赖皮,说好了哪天回,就哪天回。”

    姥姥说到时候再讲吧,定敬师父也留她多住几日。然后姥姥还提醒她说:“你答应了定敬师父要给她们做素食的,你也不能赖皮。还有那天小彭也说,回头你要做素食,他要尝一尝。我看他说的热闹,一定也是要来的……”

    “他是个食肉动物,怎么肯吃素。”索锁说。

    “他说在家也经常跟家里的老人家吃素的。”姥姥说窀。

    索锁不想反驳姥姥。因为意识到,她说彭因坦坏话,姥姥也是不信的……

    “小彭这孩子还是蛮乖的。”姥姥说。

    索锁怔了怔。

    姥姥说:“锁锁太孤单了。姥姥不在了,锁锁怎么办?要是有个小彭这样的孩子照顾你,姥姥也放心了。”

    “……”索锁不出声了。

    后来怎么挂的电话她都忘了。也许是姥姥要去诵经了,不耐烦再跟她啰嗦些无意义的话题。可她这一上午,都被姥姥这句话说的心里不好受。

    因为不好受,就想办法做点事分分心。她也有好久没收拾阁楼了,趁着这个机会就好好打扫下。她把窗子都拉开,被子和褥子也都扛出去放到外头的阳台、搭在椅子上。今天的太阳还是很不错的,晒一晒觉得很舒服。

    她在阁楼里占的位置只是一个角落。其实这阁楼非常的大,还堆了许多早前就不用的旧家具和箱子。单单是老式皮箱子和樟木箱就有二三十只,摞在一起很是壮观的。她也会定期拎了吸尘器吸吸尘,或者还是拿着鸡毛掸子去掸掸灰……在阁楼里的这些旧东西之间行走,连吊着的布满灰尘的水晶灯都让人看着很怀旧。

    她收拾好了床铺,靠在楼梯边休息会儿,看看堆成堆的东西。尤其是那些笨重瓷实的旧家具,姥姥有一回还说,这些家具也是当年花大价钱置办的,换新家具,这些旧的没有全部处理掉,就堆在这里堆着了……姥姥说过要是等有空,她们俩可以把起码箱子里的那些东西都处理一下。

    每年六月初姥姥会提醒她晒晒箱子里的东西,以免虫子蚀了。

    箱子里大半是各种皮货。整张的皮子也很多,不知道都是什么时候攒下来的……姥姥没解释,她也不问。就是搬进搬出、搬上搬下地晾晒下。

    要真处理掉,不知道什么样的机构能担当起这任务来……又不像从前,听姥姥说,从前也有人家,自己收拾不好皮货,让家里壮丁抬着箱子去当铺当活当。当铺自然有办法保存好这些典当物品,该用药用药,该晾晒晾晒,会把皮货收的好好的。等到了冬天要穿的时候赎回来,自然又是好好儿的了……

    就是现在的典当行,不收这些皮货……还有那些成块的丝绸和毛料。毛料或者不及现今的精细,丝绸却是很值钱的。

    姥姥倒是问过可不可以把这些东西变现。她跟姥姥说不行的,现在根本没人要这些旧东西……姥姥还说现在的人难道都不识货么,怎么可以不认这么好的丝绸毛料呢……

    她把旧帆布仍然盖上去,去打开床头柜拿了小保险箱出来。

    保险箱里别的东西她都没有动,只拿出那个黑色丝绒袋子来。一只手掌握不住丝绒袋子。这么一握,袋子里的东西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清脆悦耳。在她听来,心里却有种琉璃将碎的难过……她将丝绒袋子解开,掏出里面的东西来。

    是三个形状各异的玉坠,和一对田黄印章。

    她大概有很久没有打开来看了,在室内有些暗的光影中,玉坠和印章都像是蒙了尘。她站起来,从阁楼里的小侧门出去就是那个很小的扇形阳台。阳台上因为晒被堵的有点满,她就把玉石在石栏上平铺开。阳光很好,玉石在自然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彩……她拿了那对印章握在手中盘弄着。

    柔润的石头在她手心里像是变软了,会贴着她的手心滑溜溜地游动……她把印章放回丝绒袋子里系好。丝绒袋子也有点年头了,扎口的五色丝绦已经褪色不少,底部绣着的图案也有点跳线了。

    从前她对这些东西毫不在意,手边只有这几样留作纪念。

    价值如何,她没想过……

    索锁听见笑声,回头看看。

    她从这里看下去,除了自己家的院子,还能看到隔壁院子里唐家的小半边院落——那只大狗winnie好像突然发现不对劲儿了,本来趴在草地上晒太阳、做那个小孩子的靠垫呢,就打了个滚起来了,对着她这边叫了两声。winnie虽然年纪大了,嗓门却不低。她一叫,相邻几家的狗都叫起来,虽然在这里听着声音很小,也算是遥相呼应。

    索锁就微笑。她大概能分辨出来,哪声是谁家的伯恩山,哪声是谁家的白獒……winnie不愧是退役军犬,是这一带犬中的精神领袖。不过唐家院子里除了那一狗一娃,还有两三个大人。见winnie朝着一个方向吠叫,都回过头来,不久就发现了她。

    被他们发现,而且还在傻笑,索锁有点窘。

    她只认出这一男两女中,两个女的一个是唐律师,一个是杨医生……那男的看样子应该是她们两人中谁的先生吧。她不认得。本想转身离开,唐律师在院子里就跟她搭话了。

    她草草地应着,其实也没听清唐律师说了什么,就只顾答应着。差不多时候就跟她们一挥手表示打过招呼,返回屋内,把丝绒袋子仍旧放回保险箱内。她顺便又数了数自己现在有多少钱……虽然她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在弄清楚到底是欠了多少债并且是欠了彭因坦多少债,她还是想弄弄清楚比较好。

    这阵子兵荒马乱的,她都有点儿糊涂了。

    她起床之后忙到中午都没有吃东西。这会儿觉得饿了,下来到厨房预备煮面吃。

    冰箱里有买的现成的荞麦面,她拿出来,忽然想到给彭因坦留的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吃的……前晚她匆匆赶回来,时候虽然不晚,却倦的很。

    其实大禹是要约她出去一起喝酒。说很久不见了,见个面聊聊天。她问有老吴没有。大禹笑着说当然没有老吴,要是晚上叫老吴出来喝酒,你不得把我揍的满脸开花啊……她当然就是这个意思。大禹说就是他和修任远在他家呢。

    她答应着说ok。

    那个状态下,她也没跟大禹说几句话,彭因坦在面前。

    但她没赶过去。上出租车时她还打定主意要去,上了车,彭因坦的电话接通的一刹那,她就改主意了……她回到家就睡下了,还好彭因坦倒是在那个电话之后没有再***扰她。

    他应该是真的忙了。

    不过隔了两天时间,他仍然没一点消息,她想也许彭因坦工作还是没有顺过来……他接的工程似乎都不是轻易能够完成的。

    他忙,她也忙着自己的事。

    八代木先生从日本返回,落地就先跟她联系。本来她就托了八代木先生给姥姥带点心,她就过去拜访他。哪知道见面八代木就一脸愁容,说是这下不能继续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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