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穿)-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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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无喜无怒,不过这样淡淡扫过去,却叫这些据说身经百战的武林高手,不由自主,蓄势以待,额头密密麻麻满是冷汗,只觉那风仪如神的男子
一眼望过来,便全身一寒,生出被人看通看透的感觉。
虽然性德还没有说话,但大家心中却隐隐觉得,只需他淡淡开言,就可以轻易把他们绝不可以让人知道的罩门弱点公之于众,让他们陷入到可怕的绝境之中。
不止是他们这些利害相关之人受到震撼,就连本来又气又乱的谢醒思也因性德这一番话,惊得连生气都忘了,只是目瞪口呆,望着这个气质高华如仙,神态却漠然如冰的男子。
容若干笑两声,忙着化解僵局:“性德就爱胡说八道,你们别当真,他又没见过几位,只不过瞎猜而已。”
“何须见过,学习不同武功的人,呼吸的速度轻重都会有轻微的不同。站立的姿势,手掌的形状,手指的长度,这些细微的线索都可以让人推测出他们的武功和心法,然后可以据此猜出他们的身分。”性德毫不给面子地反驳。
容若暗中磨牙,如果不是在场外人多,他真想跳起来猛敲性德的木头脑袋。
如果不是因为性德是人工智慧体,他简直就要断定,这家伙根本已经和萧远勾结,存心要害他结仇满世界了。又不是拍推理剧,有必要这样显示他的推理能力吗?
他虽然努力克制,但这一番咬牙切齿,随时准备扑上来拚命的样子却根本人人看得出来。
性德眉毛也没动一下,谢远之却笑着执杯而起:“容公子不必介意,萧公子直言不讳,才是君子本色。”说着又回首对赵千山和袁风道:“袁老师,赵老师,稍安勿躁,萧公子只是心直口快,想来绝无恶意的。”
有他打圆场让气氛缓和下来,容若自然第一个响应,也满脸堆笑,端了酒杯起来说:“谢老先生宽容大度,容若佩服,以后我等长住济州,还要老先生多多照顾。”
谢远之眼神微动:“容公子要长住济州。”
容若侧首给了楚韵如一个笑容,才道:“是,久闻济州山明水秀,市井繁荣。我欲在济州置一处房产,以便长住。”
谢远之即刻道:“何必麻烦,在济州我有许多别庄,如果容公子不弃,但住无妨。”
容若正色打断他:“谢老先生一片热诚,容若铭感五内,我自问小有资产,岂敢劳先生破费。”
“这么说,容公子不赏脸了。”
“实在是受之有愧。”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无聊无趣,却又是人际交往必不可少的客气话。
楚韵如极少像正常人一样与人交往,所以听得倒觉有趣。性德素来是天塌不惊的性子,也自安然端坐。只有萧远听得厌烦,慢悠悠挟了桌上的鱼肉,自去喂杀手。
小叮当和大雄见杀手有好东西吃,自然也不甘示弱,在桌子底下蹿来蹿去,叫个不停。
萧远信手挟了两块肉扔过去,顺手又扯了容若带在身上的鸟食袋在手,撒了点儿鸟食放在手心上,略略一扬,小精灵就飞起来,停在他手上,一下一下啄食。
一时之间,好端端的酒席,猫狗在众人脚下跑来跑去,叫个不停,鸟儿在席上来回飞掠,时不时停下来啄几下,还心满意足地嚷几声:“好吃好吃。”
吃不到合适食物的小兔子乖乖不安的在楚韵如腿上打滚,饿肚子的唐老鸭扇着飞不起来的翅膀呱呱叫。
好端端的一场酒宴简直变成了一场闹剧,桌上桌下全都乱哄哄一片。坐在桌前的几个人纷纷后退,布置精致豪华的雅间,简直变成一个小型动物园。
本来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因为这样一来,又变得剑拔弩张。谢家众人的脸色都异常难看,谢醒思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就算是城府修养都很深的谢远之,脸上的表情也是啼笑皆非。
容若只觉头大无比,眼看着谢家的人一副要跳起来揍人的样子,他不但找不到劝说的理由,反而连自己也想狠狠地对着萧远的脑袋猛砸一拳。
可惜的是,人家算帐时可不会把他和萧远分开来计较,眼看着霎时间满雅间的肃杀之气,容若偏偏束手无策。
也不知道是不是容若运气太好还是太不好,就在楼上雅间大乱的时候,楼下居然也传来一阵喧哗声,比楼上更响亮更混乱。
是无数人在乱哄哄地打招呼。
“柳小姐好。”
“柳小姐早。”
夹在一大片声音里的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谢伯伯是不是在楼上,这里好像刚才又打过架了。真是的,知道谢伯伯初一十五必来烟雨楼,总挑着这时候跑来献丑。谢伯伯,谢伯伯……”
谢远之微笑着略一点头,两名谢家仆从即刻推开雅间的门出去,齐声道:
“柳小姐请进。”
随之传来轻快的登楼脚步声。
容若微微皱眉,楼下的声音清悦,笑声飞扬,为什么他心中却隐隐升起不祥的感觉。
楚韵如不着痕迹地轻轻扯扯他的衣袖:“这声音好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
同一时间,谢远之也微笑着介绍说:“这位是苍道盟主柳清扬的独生女柳非烟,济州城里出了名的火美人。”
容若支着耳朵,同时听着三处的声音,心里在琢磨,按道理来说,那些大门大派,大教大帮的主子都会有个漂亮可爱的女儿,通常都会爱上英武非凡的男主角。这太虚的男主角当然非我莫属,不过这声音怎么这么熟,好像是……
容若脑中电光一闪,脱口叫:“糟了!”
同一时间,一个一身飞扬的红色,亮丽明艳得夺人眼目的女子在四名随从的护卫下走到了雅间门前,还不及进门,笑语已轻扬:“谢伯伯,下面人说你请了几位外地客人,不知是……是你们?”
前面半句话还是笑盈盈说来,等到看清房里一干人,柳非烟原本满是笑容的俏脸刹时一片肃然,纤手一翻,一道寒光已冷锐入目,电影疾劈。
容若这时才刚把那声“糟糕”接下去:“我忘了所有戏剧性的故事都喜欢玩不是冤家不聚头的桥段。”
同一时间,谢醒思倏然伸手,快疾无比,右手的护臂正好格住了柳非烟手上的柳叶刀:“柳姑娘,这是何意?”
纵然他心中对容若这一行人有万般恼怒,但柳非烟当着他们祖孙的面,出刀就砍人,这也太过不把他们谢家看在眼里了,不由他不出头。
“谢大哥,你不知道……”柳非烟怒容满面,羞愤无比,手指着萧远,就要把自己受过的羞辱说出来。
容若已先一步长揖到地:“柳姑娘请息怒,以前全都是误会,姑娘是江湖儿女,海量包容,想来不会与我们计较的,我这里敬姑娘一杯,全当陪礼。”
说着郑郑重重的斟了一杯酒,双手举起来,递到柳非烟面前。
他心里头还在杂七杂八地想:“哈哈,所有一开头见面就又打又吵的一对男女,到最后至少有八成机会变成情人,所有在一出场就碰上男主角的大人物独生女,到最后有九成机会成为男主角的爱人。这姑娘真的是又美又俏,活力四射,和韵如是完全不同的美人儿啊!”
他越想越是得意,差点没吹出几声口哨来,脸上堆起来的笑,自然更是越发谄媚了。
谢远之也微笑道:“柳侄女,有什么误会,看在老夫的面上,就作罢了吧!”
柳非烟看看容若恭敬的样子,再看看拦着自己的谢醒思,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柳叶刀,谢醒思便也顺势垂手退开一步。
柳非烟站到桌前,伸手去接容若手中的杯子,手才伸到一半,俏脸却猛然一变,冷笑一声:“这笔帐你们休想就这么算了。”
说到“这”字时,她出手如电,重重一掌打在桌案上。桌子被震得翻转过来,桌上的杯盘碗碟漫空乱飞。
说到“笔”字时,谢醒思护着谢远之后退,谢家的仆从、护卫一起上前,把他们祖孙拦在身后,以免为这漫天飞舞的杯盘菜肴所伤。
容若同时“啊哟”一声,松手弃杯,双手往下一按,竟是又快又准,把柳非烟一掌拍得翻转起来的桌子重又生生按回原地。
但桌上的杯盘碗碟却因受柳非烟内力所震,仍然飞舞起来。
凝香轻叱一声,足尖微点,在这因为人太多而显得过于狭小的空间里飞跃起来,双手翻飞如电,接住漫天的碗碟杯盘,随接随放,随放随接,在不过三尺的范围内倏忽来去,似风拂花动,姿态美妙无比。
性德知凝香、侍月刚刚学武,纵有名师,功力不足也难以大成,所以特意教了她们一套不需要什么高深内力的灵巧身法,就算被高手相逼,只要把这套身法练熟也足以自保。
凝香、侍月也聪明机警,短短的时日内潜心练习,便小有成就。只是谁也没想到,第一次展现这套身法,居然只是因为一场翻桌子事件。
仅看她们身法的曼妙轻快,竟把谢家众人与苍道盟一干人皆震得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仙子飞跃飘摇,双手翻飞间,所有的杯子、盘子、筷子全被接下来,又放回桌上,连菜汁都没溢出半分。这个时候,柳非烟一句话才刚刚说到“休”字。
因为柳非烟不甘心喝和解酒,所以刚才一掌拍出时,内力运得极巧,放在桌中心的一壶酒受力最大,直被震起老高,几乎要撞破房顶了,凝香不及接住,侍月却轻笑一声,双肩一动,便直冲向上,衣带飘飘间一把揽住酒壶,身子旋转着往下落,衣带间自掠起一股微风,令得衣发飞扬,更衬得眉目清美,俏丽可爱。
凝香接住了空中落下的最后一个杯子,却不放回桌上去,反向上一举。侍月在半空中持壶倒酒,人随着酒柱下落,人落地时,凝香手中酒已满杯,冲着柳非烟盈盈施礼,半跪下去,双手高举酒杯:“婢子代主人敬酒,请柳姑娘满饮此杯,看在谢老先生的面子上,就把以往的不快抹去了吧!”
直到此时,柳非烟那本为示威而拍桌子说出的一句话才刚刚讲完,可她的示威却好像变成了别人在显示本领,而且连她本人在内,都被这两个丫头这几下接菜斟酒的功夫震住,后面一大堆兴师问罪的话竟是半句也说不出来。
霎时间,屋里屋外一片肃然,每个人的脸色都非常凝重地盯着这刚刚还大显身手,此刻却谦卑的半跪敬酒的小丫头。仆已如此,主人又该是何等厉害的人物。
柳非烟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用雪白的贝齿咬住红唇,半晌无语,她哪里知道凝香、侍月全副本事也不过就是这套无比灵巧,常人难及的身法,真要交手过招,只有逃的份,还道这帮人果然个个高深莫测,真要得罪了,纵然苍道盟在济州势力极大,怕也会非常头疼的。
只是她素来是大小姐脾气,被人众星捧月般照料呵护,哪里受过这种闲气,又怎么甘心就此隐忍。她心中千回百转,抬眼看容若紧张兮兮盯着她的眼神,就觉一阵不痛快,目光再徐徐扫过去,正瞧到萧远脸上那带着冷嘲的哂笑,心中一闷,猛然伸手接过酒杯,却不饮下,一反腕,连杯带酒,掷向萧远。
萧远“啊”了一声,仓皇后退。
柳非烟不等他退开,即长身飞扑,柳叶刀又从袖中滑出来,“呼”的一声劈出去。
此时谢醒思和谢远之退得较远,阻拦不及,站在柳非烟面前的凝香、侍月根本没本事阻拦,苏良、赵仪甚至楚韵如都无意去管萧远的死活,容若刚才光顾着胡思乱想,忽见刀光闪动,还没想到发生了什么事,而性德,更不可能会去插手阻止了,只剩下萧远一个人独力应付。
萧远初时似是被那酒杯吓了一跳,后退躲避,柳非烟乘他失去防范的这一瞬,纵身一劈。
萧远像是手忙脚乱,只来得及把手中唯一的一件东西对准柳非烟扔过去。
柳非烟一刀劈去,把那小小的一个布袋劈开,却飞扬出满天细沙粒似的东西,落得柳非烟满身满头。
柳非烟知道江湖上一些见不得人的伎俩,第一反应就是闭上双眼,以免那些不知是不是有毒的东西伤着了她的眼睛。
她眼睛刚闭上就听得耳边风声起,不知什么东西跳到了头上,有尖尖的东西一下下刺在头上,很痛,同时有什么在猛烈地拍着她的脸。
原来萧远刚才扔的是拿在手里的鸟食袋。容若嘴里那只天下最聪明的鹦鹉小精灵为了维护自己的食物,自然飞扑过去,趴在柳非烟额头上,对着她的脑袋一下下猛啄,同时双翅拍来拍去,拍着柳非烟的耳朵。
柳非烟不敢睁眼,吓得尖声大叫,耳旁又听得风声迅起,正对着她而来。
难为她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还能清楚听见风声的来势,柳叶刀快捷无伦一连两劈,正好劈中两个向她击来的东西。
可是这击过来的,不是什么杀伤力巨大的暗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