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幻境(穿)-第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摄政王如此深爱皇太后,为什么又会闹到现在好像势不两立的样子,皇太后一点面子也不给贤贵妃?”
“当然是为了你。”○○七看着容若说:“你虽然还小,但总有亲政的一天,摄政王为了更稳定地握住权柄,所以有意处处打压你,不让你学习文武之道、权术运用。皇太后感觉到摄政王的私心,就算她也爱着摄政王,但对儿子的爱更是坚不可破。她要维护儿子,就一定要对抗到底,两个人都不愿完全和对方翻脸,但两个人又都不能退让。”
“为了保证你的地位,皇太后或软或硬,多年来用尽种种手段。
不过,这份苦心,你并不瞭解,反而越来越暴虐,尤其是听说了皇太后和摄政王有私情的流言后,更是和皇太后生分了。皇太后没法对你讲清楚,也就只能苦在心里了。”
也不知○○七是有心还是无意,一口一个你字,听得容若十分不舒服,双手合在一处,对着○○七拱一拱、拜一拜:“我拜託你,求求你,说这些事的时候不要你你你的好不好。虽然我以萧若的身分出现,但他以前做的事,不该由我负责吧!这也太没天理了。”
○○七随即改口:“总之,你现在扮演的萧若,处境很是不妙。
如果你一心要当个什么也不管的富贵闲人,也未尝不可以,但是,你身边的人都会很痛苦。国家永远潜伏隐患,摄政王和皇太后之争不知如何了局,你身边的下人永远提心吊胆,朝臣们永远无所适从。”
“而你的一后一妃,一个是皇太后的侄女,一个是摄政王的义女,都有太深的政治背景,当初又根本没经萧若同意就娶进来了,所以萧若对她们一向不理不睬,从不临幸。”
“天啊!你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一向是没什么责任心的人,你不要逼我去忧国忧民。”容若只听了这么一点点,已经感觉头大如斗,哀叫着拉住被子盖着头,不肯面对现实。
○○七根本不理会他的哀叫抗议,面无表情地继续说:“皇家子弟,从小就识风月之事,萧若没有受过良好的教育,没有任何道德束缚,又因为身为皇帝,很多事可以为所欲为,所以在满腹闷气,又不敢把皇后、贵妃怎么样的情况下,就大肆宠幸身边的宫女,把她们幻想做皇太后和摄政王的亲戚,大加折磨。”
“每个被宠幸过的宫女都是给人抬出寝殿的,大多满身是伤,只剩一口气。而且宠幸过后,立刻被灌下防止怀孕的药,连”起居注“里都不记载下来,那些宫女绝对不会因此而有机会飞上枝头……”
容若惊叫着坐起来:“不是吧!这简直是畜牲才会做的事!”
“萧若还特别爱折磨下人,用此来发泄火气。他喜欢在冬天叫水性特别好的侍卫们跳到结了薄冰的御河里,让他们去捉鱼,捉到了一条,又要他们放开,重新再捉;他也喜欢叫结成了菜户的太监、宫女跪在一起,互相打对方耳光,哪一个打得轻了,就拖出去乱杖打死。”
“除了侍卫、太监、宫女之外,他还喜欢虐待动物。他最喜欢把自由飞翔的白鸽捉下来,先是一根根拔光牠的毛,看白鸽慌慌张张飞不起来,然后,又用剪刀剪去翅膀,看血泊中的白鸽艰难走动,再切掉爪子,然后活生生开膛破肚。他更加喜欢在刚生育的母狗面前,把小狗一个个虐杀,还有……”
容若听得既心寒,又愤怒,忍无可忍地大叫出来:“别说了,这种人怎么不被雷劈死?你为什么要说得这么详细?这太过分了。我是正常人,不是变态!”
“我不是要折磨你,只是要让你明白你的处境。你地位非常高,既富且贵,又清闲地没有正事做,但这绝不代表你是安全的。不但摄政王对你暗怀居心,满朝臣子也看不起你,大多数害怕你掌握大权后成为一代暴君;而皇宫中的下人,虽对你毕恭毕敬,但绝对全是敢怒而不敢言。”
“皇帝虽然尊贵,高不可攀,但你身边却有无数危机在,不止是摄政王对你怀有恶意,朝臣对你未必忠心,你的兄长对你心怀妒恨,就连这些太监、宫女、下人之中,也很可能会有些受辱太过而恨你入骨,想效法刺客挺剑一击,溅血五步,以报大仇的人。”
容若深深点头,脸上有一种受骗上当后的了悟和无奈:“我明白了,我现在虽然是这个国家表面上地位最高的人,却也是这个国家最孤独、最寂寞的人,唯一的依靠是皇太后,尽管,我和她这对母子其实也并不亲近。未来的日子,肯定是步步艰辛……不过……”
他脸上忽然绽放出笑容,竟然冲○○七扮了个鬼脸:“我并不是萧若本人啊!我有几千年的知识做底子呢!还有你这个超级大靠山呢!
天上地下,再没有什么可以叫我害怕。”
这句话本来大有豪气,只不过,一个孩子似的鬼脸,沖淡了慷慨豪迈的效果,反而让人有些好笑。
○○七没有笑,他只是淡淡点头:“这是我的职责,无论你打算干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的想法很简单。”容若微笑着从床上起来,站到○○七面前,眼神清澈:“我是孤儿,从来没有亲人,也没有特别好的朋友。现在,我有了母亲,有了叔叔,有了妻子,这种感觉其实非常好。萧若让太多太多的人吃了苦,受了伤,就让我来尽量弥补这一切吧!”
“在权力的最高点,纷争的最中心,讲情讲义是从来不会成功的。”
○○七的语气一片平淡,不是反驳,只是陈诉事实。
容若开朗地笑了起来,笑容如阳光不带一丝阴影:“那就让成功从我开始。”
大楚国皇宫共分东西南北四座宫殿建筑群,而其中北宫为皇帝与后妃的居所,其富丽辉煌,直如地上神宫。
做为北宫正殿的德阳殿,其华丽雄伟,更在诸殿之上。仅仅殿外,便以花纹石作坛,白玉砌台阶,黄金铸的柱子上镂刻着昇天的飞龙,更妙的是,飞龙嘴上的小小龙珠,竟然刻了细细密密的小字。
而大楚国尚未亲政的少年皇帝,此时此刻正手脚并用地爬在柱子上,用手细细地摸着那细小的字,一个个地认。
“皇穹垂象,以示帝王,紫微之侧,弘涎弥光,大楚体天,承以德阳,祟弘高丽,包受万方,内宗朝贡,外示遐方。”
古老的字体,让容若认得很是辛苦,认了半天,最终大力摇头:“古文实在太麻烦了,理解起来太艰涩,有什么办法让他们改成现代文法就好了……”
这摇头的动作一大,手上力量不自觉一松,“啊”的惊叫一声,人就直往下掉。不过,皇帝伟大的身躯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灰头土脸和大地做亲密接触的。
早在皇帝满宫闲逛,却因为好奇龙珠上的字而往柱子上爬时,四面八方已围过来一大堆的太监和侍卫,磕头哀求皇帝下来,容若赶都赶不走。
虽然大家求不动容若下来,不过早已把柱子团团围住,做足了应付惊变的准备。理所当然的,容若往下落的身体就被七八双手接在半空,连块油皮也没擦破。
等扶着容若站稳了,“哗啦啦”又跪下一大片人,个个磕头如捣蒜,“奴才该死。”、“属下护驾不力,请圣上降罪。”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容若只觉头大,笑说:“你们怎么了,根本就是我……朕自己没抓紧,关你们什么事。快起来吧!”
他越是和颜悦色,大家越是心惊胆战,根本没一个敢动弹。
容若本来想笑,可看大家惊惶的样子,又是一阵怜悯,上前一步,一伸手,就把众人中年纪最大,两鬓已有些斑白的一个太监扶了起来。
老太监一怔,身不由己跟着起来,但感到这个可怕皇帝的手,居然扶在自己胳膊上,竟是吓得面无人色,全身颤抖起来。
容若看他这样,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轻轻松手,望向众人:“你们还不起来,要我一个一个来扶吗?”
话音未落,大家已经一起忙不迭地站了起来,但谁也没有放松下来,反倒在心里不断猜测皇帝忽然间这么亲切,不知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折磨人的新花样。
几乎每个人都想起了,皇帝最喜欢把小鸟小狗带在身边养,等到这些小动物把他看成最亲近的人之后,再毫不留情地折磨至死。
容若扫视众人,然后淡淡一笑:“朕躺在床上躺得身子发麻,出来走走是为了松散一下,你们一个个苦瓜脸,就不要跟着了,免得朕看了也跟着不舒服。”
老太监略一迟疑才说:“侍奉皇上,是奴才们的职责。”
当班侍卫统领也立刻道:“属下负有保护陛下安全之职。”
“你是哪一班的?这么喜欢侍奉朕,那有没有兴趣调到朕身边做贴身太监,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在一起呢?”容若笑吟吟地问老太监。
老太监打个寒战,只一天轮一个时辰的班,都叫他整晚睡不着觉,要是整天跟着这个喜怒无常的暴君,那还不短命十年。
容若再望向年轻的侍卫统领,漫声问:“大内安全,一向由摄政王亲自训练的高手们维护,朕在皇宫中,会有什么不安全的事发生吗?
你觉得摄政王会对朕的安全这样不负责任吗?”
这个年轻的侍卫统领全身一颤,想到如今宫中的微妙局势,哪敢再说一个字。
容若笑着望了手足无措的众人一眼:“你们走不走?你们不走,那朕走。”一边说,一边已经带着笑容,回头往德阳门外走去。
因为穿着不习惯的宽袍大袖,灿烂阳光下,在德阳殿宽广的庭院里走路的少年显得有些摇摇摆摆,背影颇为有趣。
可是这些太监、侍卫们望着皇帝的身影,一个也笑不出来,跟去又怕惹怒暴君,不跟去更怕失职之罪,个个手足无措,面面相觑。
容若大大方方走出了德阳门,信步踏上了从德阳殿通往和安福殿的空中飞阁。
抬头看碧空,前所未有的蔚蓝,让人心旷神怡;低头看脚下,殿阁林立,雄伟美丽得令人唯有深深惊叹。
容若站在飞阁之上,身处在半空之中,清风拂面,衣袂发丝齐飞,竟恍恍然有踏云登仙的感觉。
容若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想不到一切都这么真实,这天这地,这宫殿,眼中所见,手上所触,完全像真的一样,好一个梦里真真。”
“百分之百的拟真度,本来就是幻境游戏的卖点。”如清泉流石般悦耳好听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
容若微微仰头,望着空旷的天地:“刚才我从柱子上跌下来,你也不出手,亏得我还想试试你的万能救命法呢!”
“有那么多人看着,你根本不会有危险,我要出了手,反而惊世骇俗。倒是你,突然间这么亲切,把他们都吓坏了。你的一番好意,他们只会往最坏的方面想。如果严厉一点,发点脾气,他们反而轻松。”
容若微微摇头:“我不能因为要让他们放心,就改变我自己,去做出我不喜欢的严厉无理的样子来。这样下去,就不是我改变他们,而是他们改变我了。”
“如果他们不习惯温和仁慈的皇帝,不习惯皇帝脸上平和的笑,那就从现在开始习惯好了。只要次数多了,只要我自己坚持,不改变最初的心意,总有一天,所有人会明白的。”
容若一边说,一边回过头,在飞阁的高处,远远望向德阳殿。
殿前的那帮人,有的在争论,有的在团团打转,也有的伸长了脖子对着自己这边张望,十分好笑。
容若眼神再微微移动,望向了德阳门。
殿门前的守卫依旧执戈而立,面无表情,任殿前喧闹不绝,却根本不受影响。那架式,倒像是就算天崩地裂,他们也会一直守在殿门前一般。
容若轻叹一声:“摄政王手下的人就是不一般,在我这个皇帝面前,也一样不卑不亢,刚才我要进去瞧瞧,他们就是不让。”
“德阳殿是北宫正殿,是处理政务的所在,自五年前建成后,就一直只有摄政王可以自由出入。你虽是皇帝,但他也以你年纪小,尚未亲政为理由,不许你任意进出。”
容若点点头:“对了,○○七……”又摇摇头:“这个名字太古怪了,好像你只是一台有编号的机器,而不是我的伙伴一样。”
“我本来就只是人工智能体,本来有的也只是编号。”虚空中传来的声音毫无情绪反应,只是依然悦耳。
“不行,我不喜欢这样,我要我的伙伴和我一样有正正经经的名字。你要个什么样的名字?”
“随便。”人工智能体的回答依旧淡漠得全无丝毫感情。
容若想了一想,就说:“我叫容若,听说,在清代,有个很有文才的贵公子叫纳兰容若,他还有另一个名字,是纳兰性德,我既然叫容若,你就叫性德吧!”
“好!”对于人工智能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