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终情-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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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怎么样了?”
莫然索性将车停在了这个时候依旧灯火通明的别墅前,偏头道:“自从上午从活动现场出来就直接回了这里,至今还未出来过。”
车头前方一个女人突然从石椅上站了起来,她满脸疑惑地盯着莫然的车看了很久,终于发现了坐在后座的安离楠,如释重负地沉了沉肩。
“这个人你带走吧。”安离楠推开车门,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取出行李就去按院门上的门铃。黎念侧身让开路,总觉得刚刚驾驶位上的那个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她没有多想,最后将目光锁定在锲而不舍按门铃的安离楠身上。
“吴妈说了,浅音今天不见任何人,没用的。”
安离楠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未停。
终于,别墅的门打开,吴妈披着衣服从里面出来,将院门打开一个小缝:“安先生,小姐一天不吃不喝,还请您想想办法。”她说着将门打开,等安离楠进去后对黎念说:“黎小姐,您也进来吧,这么晚了不安全。”
黎念又问了一句:“是浅音让我进去的吗?”
吴妈摇头。
她挑了挑眉,转身就走,任凭吴妈怎么叫她都不回头。
其实就算是安离楠,此刻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让戚浅音从那扇紧闭的房门中走出来。他放下行李后,就卷起袖子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几样食材放到水池中洗净。
吴妈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他眼下发青,面带她从未见过的倦色,却还是聚精会神地专心切着菜。
“安先生,恨一个人也是需要用心的。”吴妈提醒道。
安离楠没有过多的反应,他知道吴妈在担心什么,刚刚进来时看到酒柜中少了好几瓶酒就已然能够知道。他大概能想象到过了今天她见到他的画面,云淡风轻地告诉他戚言死了,甚至还会笑两声告诉他戚言是死有余辜。
她的淡然和狠厉向来都是留给别人的。如果不是,她为什么会选择将自己锁在房间中,什么人也不见?这只不过是她需要时间去遮盖她一向嗤之以鼻的软弱。
“您去休息吧,我去门外陪她。”安离楠给吴妈一个放心的眼神,端起刚盛出来的挂面往楼上走。
他敲了敲房门,不出意料地没有人回应。
“空腹喝酒不好,出来吃点东西吧。”
在房间中戚浅音身体一震,缓缓拿下放在耳边的手机,压断已经听了几百遍的机械女声。
原来他回来了,亏她还在一直拨着他的电话,胡思乱想着他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走到门边,靠在一侧的墙上,听到门外安离楠自言自语地说:“光有筷子是不是吃起来不方便?我去拿个勺子吧。”
已经被酒精模糊了神志的戚浅音已然忘记了整栋别墅每一个房间的隔音效果有多么好,安离楠的自言自语要多大声才能传进房间让她听到。
她轻轻打开门,安离楠已经不在门口,她端起旁边矮柜上的碗回到房间,将门重新锁上。躲在旁边房间的安离楠将戚浅音的所有动作都收入眼底,眼睛弯了弯。
她没事,就好。
戚浅音趴在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碗被摆在桌子一角。她微微坐起身,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之后如同上了瘾一般,一杯接一杯地喝了下去,直到手中玻璃杯滑落,碎裂一地,最终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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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离楠没食言,一整夜他都坐在戚浅音房间门口,靠苦涩的咖啡保持清醒的状态。吴妈起床后什么都没做就上楼来查看,发现安离楠搬了把椅子冲门坐着,手里拿着几页纸,带着蓝牙耳机,那边的人应该是向他在汇报什么,他拿着笔的手一直在纸上写着。
吴妈下楼前再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神情忽变,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冷厉:“告诉林雅萱,要是她不怕,就尽管试试看。”
一听到“林雅萱”这三个字,吴妈的脚步顿了顿,刚想转头回来问安离楠两句又觉得身份不合适,只好径直下了楼。
安离楠摘掉耳机攥到手中,指尖轻捏着眉心,平复自己焦躁的心情。
忽然,一声沉闷的落地声从房间中传出,他的神志瞬间清醒,如果没听错的话,他还听到了戚浅音的叫声。
他顾不了许多,大力踹开门冲了进去。戚浅音的左手举在半空中,鲜红的血液一滴滴地滴在大理石地砖上,她无动于衷,只是跪在地上平静地看着。
安离楠跑过去,看见地上碎裂的酒杯,一块较大的玻璃碎片边缘沾有血迹。还好,只是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只是血流的多看上去吓人而已。
“我们去医院?”安离楠握着戚浅音的肩,扶着她站起来。
她摇头,踢开脚边的玻璃碎片:“小伤而已,死不了。”
她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拒绝安离楠的帮助,止血消毒,所有一切做得都是那么熟练。她垂着眸,神色淡淡,包好伤口后问:“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当警察去了。”安离楠开玩笑道。
戚浅音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还盯着自己的手看,便立刻将手垂了下去,手心朝下放到腿上。
“我一会儿去一趟叶家,你别走,我可能有话跟你说。”
“可能?”
戚浅音笑笑,仰起头靠在椅背上,声音清远:“对。。。。。。只是可能。。。。。。”
☆、第六十三章 虚情假意
叶家没有一个人是省油的灯。
这句话是戚浅音第一次见韩锐时,他半开玩笑半认真说出口的。她翻动着手机上的消息,又一次觉得这句话非常正确。
叶家两姐妹整日混迹夜店学业全靠拿钱换,叶乐然发布会怒骂记者将一人打成轻微伤,叶澜疑似情夫曝光。。。。。。这些消息都是网络娱乐八卦版和杂志的头条,想掩藏都难。
“叶逸然还没出来,戚言畏罪自杀,可以说现在的叶家是最为不堪一击的时候。看看这些消息,用臭名昭著这四个字一点都不为过。”韩锐笑得十分幸灾乐祸,戚浅音从上车到现在就没看到他不笑的时候,明显心情很不错。
戚浅音手撑着头,点开一张叶乐然的照片,那神情和动作像极了曾经她激怒他时的表现,当时她还提醒他学会压制自己的情绪免得被媒体拍到,如今却真的实现了,分毫不差。
“优雅小王子?叶乐然可真是当得起。我看,他在娱乐圈混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该让他静静心了。”
韩锐了然,摸着下巴奸诈地笑着:“当然,我可要好好帮他一把。”
戚浅音最见不得他这幅样子,拿起手包用力砸了他肩膀一下。韩锐挑挑眉,整了整衣领坐正,还没安静几分钟又说:“我好心提醒你,安离楠这人不简单,不论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罢,利用他做点事还行,可别把你这芳心留在他身上,到时候吃亏别找我哭。”
“我知道。”
韩锐探头去看戚浅音那样子明显不信,戚浅音转头与他对视,一个戏谑,一个清冷。
终是韩锐先败了下来,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你知道就好,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像安离楠那样长得比我略逊色几分、财大气粗又心机深不可测的人,你们女人往往爱的不得了,你看着办吧!”
戚浅音抿了抿唇,恢复刚才的姿势,望着移动的街景眼睛微微眯起:“之前说过的暂时搁置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小心点,不要让安离楠有所察觉。”
“就等你这句话了。”
汽车行驶过几条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渐渐散去,别墅区出现在视线中。司机将车停到路边,戚浅音下车前偏头问韩锐:“你今天非要送我过来不就是为了看热闹吗?怎么不去了?”
韩锐苦着脸指了指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腿说:“我这个样子有失我风流倜傥的形象,你自己去吧。放心,你若是把叶家一把火点了,我会再加一桶油的。”
回应他一长串废话的事戚浅音潇洒的背影和重重的关门声。
等戚浅音走进小区,司机转头问韩锐:“现在去哪里?”
“看守所,接叶少。”戚浅音给叶逸然留面子,不去看他落魄的样子,可韩锐却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他没有不去的理由。
应该说是意料之中,任凭戚浅音怎么按门铃都没有人将门打开。她从包里拿出门禁卡,快速输入密码,当着门口两个保安的面正大光明地走了进去。
“你怎么进来的?”叶乐然黑着脸挡在客厅的入口处,仿佛不管戚浅音说不说都不会让她进去一般。
叶澜坐在沙发上,手中端着制作精良的骨瓷茶杯放在眼前,似是在观察着上面的花纹,说不出的惬意悠闲。要不是她穿着黑色套装,旁人怕是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那个经历了丧夫之痛的深情妇人。
戚浅音莫名地笑了一声,绕开叶乐然,坐到叶澜左手边的沙发上:“就算戚言做了那么多的十恶不赦的事,你也必须承认,整个尔朗没了他你再想做什么都没那么顺利了。”
“我承认。”叶澜看向戚浅音,缓缓勾起一侧唇角,“但我也不可能让你趁虚而入,我劝你死了这份心,交出手里尔朗的全部股份,我放你一马。”
“我这次也算是握着这些股份和你们同甘共苦了,等我愿意的时候,自然会交出来。你现在应该庆幸你在和戚言结婚前留了一手,这房子没有被查封,你还有地方可住,我本以为会看到这么一大家子人流落街头,真是可惜了。”
叶澜不屑地笑了笑:“这件事你最需要总结的就是,不要妄想跟我斗,戚言也不过如此。”
“我们拭目以待。”
管家一行人从楼上下来,每个人都搬着一个大箱子,在叶澜面前站成一派。戚浅音看了一眼,都是些杂物,应该是属于戚言的东西。
叶澜起身,慢慢走过他们,查看里面的东西,走过最后一人时指着戚浅音对管家说:“来,给他女儿看看。”
戚浅音只是浅浅挑了挑唇角,既然叶澜让她看,就看好了。
据莫然说,戚言走的时候只烧毁了大部分和他罪行有关的证据,剩下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带。她突然停下脚步,伸手拿出箱子里的一块手表,指腹抚过钻石表盘,眉心微蹙。
这块表很眼熟,她似乎在谁那里看见过。据她所知,这是一款限量版情侣表,叶澜没有戴表的习惯,那么另一块给谁了呢?
“我以为你会拿什么,不过是块表。”
戚浅音转身对叶澜笑了笑,将手表扔进包里:“那我就不客气了。”
叶澜可能觉得无趣,便和叶乐然一起上楼了。戚浅音示意管家把东西都拿出去,头都不回地说:“元若情,别躲了。”
下一刻,元若情从隔间出来,戚浅音一步步走近她,目光越发森冷:“在发布会上送给叶逸然这么一份大礼,你居心何在?”
戚言当时在叶逸然的监控下,根本没可能联系外界策划那件事,而且通过警方了解,确认也并非戚言所为,那么最有可能的就只有这个从头到尾都心怀不轨的女人了。
“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做的。”
“那你躲什么?”
“人之常情而已,毕竟与我有关,你肯定怀疑我。”
戚浅音盯着元若情的眼睛,目光深邃不明。如果不是她,会是谁呢?
☆、第六十四章 未说的话
“叶少,好久不见。”
叶逸然目光掠过韩锐,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来接他的秘书,走过轮椅旁时被韩锐扣住了手腕,用力向下拽了一把。叶逸然只是肩膀沉了一下,脚下站的很稳。
“距春节我们见面到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听说那次你回去就发病了,可要好好注意身体。”
叶逸然低下头,面部轮廓一点点绷紧:“是我上次下手太轻了,没让你长记性?”
韩锐轻笑一声,松开手。叶逸然迈步向前走去,还没几步就听韩锐说:“叶少下的一手好棋,韩某受教了。”
“彼此彼此。”叶逸然没回头,弯腰上了车。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和魄力。一直到白色宝马消失在视线中,韩锐脸上本就疏离的笑容渐渐转变为诡异狠厉。
谁更胜一筹,不到最后谁都无权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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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浅音再回到丽水别墅时,几乎只一眼就看到她家旁边别墅的花园中,安离楠拿着喷壶走走停停浇着花。她也不知道花架上一盆盆含苞欲放的花是什么时候运进这个院子的,上次进来的时候还没有。
院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戚浅音走进去,站到他身边,身体微微前倾慢慢闭上眼吸了一口气,也许是因为还没有完全绽放的缘故,只能闻到淡淡的芳香。
“为什么要种香槟玫瑰?”
安离楠转头看了她一眼,不予回答,只是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戚浅音没有追问下去,坐到一旁的秋千椅上。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