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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上古 出书版-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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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启冷哼一声,眯起眼,把袖中的木雕蛟龙扔在石桌上,脸色铁青:“少说这些没用的,白玦,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就是柏玄,当初在苍穹之境上你为什么还要毁了你的肉身来骗上古,你明明知道她对柏玄的苏醒抱了多大期望!”
  我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知道的太清楚,才会选择这样做。白玦敛眉,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雕龙,风轻云淡:“天启,上古界如今可安好,炙阳和御琴他们什么时候能苏醒?”
  天启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请吐出一口浊气:“你果然知道他们用沉睡来守住上古界,白玦,炙阳马上就醒了,我们四人都在,无论什么事都难不住我们,你一身神力,怎么会散成这样?”
  白玦的气息微弱得如烛火一般,偏生他还瞧不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世间就算是上古也不可能将白玦伤到此般地步!
  许是声音太过沉重,又或许是磕磕碰碰的千万年,白玦还从来没看过天启如此沉重的模样,他怔了怔,指了指石桌对面,道:“难得还有机会和你叙叙旧,天启,坐吧。”
  天启眼中能窜出活来,但看白玦这么一副模样却什么话都说不出,他闷闷的坐到白玦对面,抿着唇角默不作声。
  “天启,你还记得当年上古殉世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感受吗?”白玦静静看向天启,眼神平淡。
  什么感受?作为真神,却只能选择灭世来救她,甚至连代替她死去都不可以,到最后还害死了她……天启嘴角挂起苦涩的笑意,能有什么感受,活着不如死去,大抵便是如此。
  “你只是听到她殉世的消息就能不管不顾得冲回上古界与我和炙阳大战,可是我,是亲眼看到她在我眼前……”白玦望向桃林深处,墨黑的眸色晕出空寂的苍茫来:“一点一点,一分一毫灰飞烟灭。”
  回忆的声音低到暗哑静默,天启不由得僵直了身子,看着白玦神色怔忪,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握紧。
  他们三人在上古降世前就相处了数万年,若论冷静淡漠,就连炙阳也及不上白玦,他这样冷心冷清的性子,竟也会有这种炙火般浓烈的情感。
  “他就站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我罔活了千万载岁月,护了三届苍生,护了上古界,却护不了她。” “所以那时候你看到回上古界的我,是真的想杀了我吧。”天启撇了撇嘴,话语莫名低沉。挚爱之人在面前消失,无论是谁,看恐怕都无法接受。
  “一开始的确如此,可是天启,我们认识的岁月比三界衍生还要长久,如果上古和炙阳都相信你有苦衷,我又凭什么不能相信?我并没有沉睡,六万多年时间,可以忘记很多事,也可以想清很多事,如今你还是不愿意将你灭三界的真正原因告诉我?”
  天启神色微震,看着徐徐转过眼的白玦,嗓子里突然吐不出话来,他狼狈的偏过头,过了半晌,才颓然道:“月弥过寿的那一年,祖神于虚无中在乾坤台上降下预示,混沌之劫会在千年后降临。”
  他当年以为能一力担下此事,却不想妄自尊大,惹出了如此多的祸乱,到如今对着白玦,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过才一句话,就道出了所有恩怨纠葛的缘由,天启他……也只是为了救上古而已,即便是被上古界诸神怨愤,即便是要毁了三界生灵,即便是被尘封在下届六万年,他应该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原来如此啊,似是放下了一件心事,白玦眼中浮现出一抹欣慰,冷峭的眉角也缓了下来。
  “白玦,你若是早已对当年之事释怀,又为何在月弥的石像前质问于我?”天启皱眉,突然福灵心至般看向白玦:“和推开上古一样,你不希望我留在下界,难道一百年前你觉醒后娶景昭,将芜浣逼到绝境,也根本不是为了复仇?”
  他早就应该想到,白玦一直都没有沉睡,那他必然早就知道了月弥之事是芜浣一手造成,六万年时光,他拥有真神之力,若要惩罚芜浣,有无数种方法,尤其会用区区一个景昭来报当初之仇?逼自己做到这种地步,甚至是将无关的人牵连进来,到底有什么缘故?白玦没有回答,天启话音落地的同时,他已经站起身,朝桃林深处走去,雪白的长发在空中扬展,清冷决绝。
  “天启,上古界安在,炙阳也无事,三界能保下来,你知道这些就行了,其他的就不要过问了。”
  淡淡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淡漠,和以前一样的疏离,天启兀然起身,怒道:“这不可能,若你不说个清楚,我今日就把你带回上古界,你神力散了又如何,乾坤台上孕育个几万年就可以了!”
  “哦?天启,你以为我神力散了,便可以将我带回上古界?” 缓缓前行的白玦顿住脚步,头微倾,指尖轻动,浩瀚的神力朝天启涌来,金光中泛着赤红的神力,威压直逼天际,竟在瞬间压得天启微微变色。
  他眯着眼,看着不远处面容肃冷的白玦,心底惊涛骇浪。
  明明连神力都散到了这种地步,白玦怎么还会有如此浩瀚可怖的威压,竟比六万年前的他强了数倍不止?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六万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天气心底也松了送,还能有如此强大的威压,也许白玦并不像他想的那般神力散尽。白玦回转眼,毫无血色的面容又苍白了几分,想来要挟制住天启也耗费了他不少的神力,只是他一双漆黑的眼眸深沉透彻,恍惚间竟有种让人难以直视的力量,白玦看着天启,一直一句,声音冷静而笃定。
  “天启,我做的所有决定都是我的选择,如果你还记得当年上古殉世后你的感觉,就把今天你知道的所有事都吞进肚子里,到死都不要说出来。半月之后来苍穹之境,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话音落定,白玦消失在桃林中,天启身上的神压瞬间消失,他看着白玦消失的方向,神色冷凝,凤眼微扬,一声不吭的朝上古界飞去。
  管你要做什么,难道你不听劝,我还死乞白赖的劝着不成!天启的身影狼狈而僵硬,他只是不敢承认,在那双清高凛冽的眼中,他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恳求,有那么一瞬,他在想,就这样是不是便是最好的结局。
  无论白玦在经受什么,要面对什么,只要上古界无事,炙阳无事,上古和阿启无事,他能陪在他们身边,是不是就足够了?
  天启,这是你触手可及的,企盼了六万年求而不得的幸福。
  混沌(上)
  上古界朝圣殿,阿启抱着神情倦倦的碧波探头探脑的东躲西藏,还是被守殿的神将木羽给拦在了殿外。
  破烂的凡间布衣,小脸上灰不溜秋,阿启瞪着大眼望着木羽,讨好的拱了拱手。
  木羽看到阿启一脸郁闷像,心想着这小神君溜出去玩就玩吧,怎么才这么点时间就又给窜回来了,着实没气魄,遂木着脸闷不吭声。
  “别这么瞅着我,要不是这只胖鸟折腾得没了情绪,我也不想这么快就回来。”阿启看着碧波直叹气,嘴角撇着能挂个葫芦。
  碧波别过眼不看他,翅膀一挥盖住了自己水汪汪的大眼。
  “木羽,我娘亲是怎么说的?”他悄悄溜出去,早就知道回来会受罚了。
  木羽嘴角抽了抽,行了个礼道:“小神君,上古神君有交代,说您要是回来了……”他顿了顿,才学着上古的语气一板一眼道:“就自个找个洞把自己埋几年再回朝圣殿。”
  阿启脸一跨,眼眨了眨,抱着碧波直摇:“坏了坏了,碧波,娘亲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碧波不理他,头埋在翅膀里躲清静。
  上古界里难得有这么小的娃娃,虽说平时被阿启闹得头疼,但总归是宠着的,现在阿启叫唤得凄凉可怜,木羽看着有些不忍,手中的神戟便不由自主的松了松,低声道:“小神君,炙阳神君快醒了,上古神君心情不错,要不您进去………”
  他话还没说完,阿启已经窜得没了身影,红团团的小身子在远处欢快的蹦来蹦去,唯有清脆的声音传来:“木羽大叔,谢啦。”
  木羽嘴角一扬,只是那笑意还未达眼底,便‘咔嚓’一声碎了个干干净净,握着神戟的手哆嗦起来。
  小神君,您可真是折我的寿元啊!咱这辈分,当不起您一声叔啊!
  阿启猫着脚靠近摘星阁,见上古好整以暇的坐在软榻上朝他这个方向看来,小脸堆满了谄媚:“娘亲,我回来了。”
  他抖着一身小肥肉朝上古扑来,哪知在靠近上古一步之远的地方被一股神力阻在原地,两只手僵在半空,眼瞪得浑圆,头上的小髻一晃一晃的,看着着实可趣好笑,上古唬着脸,道:“有胆子跑出去,怎么没胆子受罚?”
  “娘亲娘亲,我是陪着碧波去看看那个百里秦川,不是故意跑出去的。”见上古不为所动,阿启低着头,搓着手小声道:“娘亲,我错了。”
  声音软软的,偏生有种可怜兮兮的味道,饶是上古知道这是他耍惯了的小把戏,心还是瞬间就软了下来,笑道:“好了好了,去后殿洗浴一下,也不看看脏成什么模样了,见人就往身上扑,等会到天启殿走一遭,免得天启记挂着你。”
  “恩,娘亲最好了。”阿启抬头,大眼眯起,笑了起来,朝上古挥挥手,往后殿跑去。
  上古看着无精打采在空中扑腾的碧波,疑道:“碧波,怎么了?这次去隐山,秦川可还好?”忆起隐山上那个坚韧聪慧的弟子,上古眼中染上了些许怀念和暖意。
  碧波化成清瘦少年的模样,眼眨了眨,有些红,低声道:“神君,秦川不在了。”
  上古神情一怔,声音微抬:“你说什么?”
  “我和阿启去了隐山,才知道秦川没有吃我当年给他留的灵药,而是用那颗药救了他的弟子。”碧波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他几年前在隐山过世了。”
  上古皱着眉,半响无言,起身走到栏边,神色幽幽:“他可入了轮回道?”
  碧波点头:“我去鬼君那查了查,他已经轮回了,因为身上有神君的灵气,所以出生便是皇族之命。”
  上古回转头,眼底有些明了:“以你的能力,只要他魂魄未散,替他开启前世的记忆想必不是难事,你为何没有这么做?”
  碧波眨了眨眼,泛红的眸子看上去有些可怜,但神色却又极为坚韧:“他已经轮回了,就算开启记忆,他也不会是当初的百里秦川,神君,若是他还愿意修仙,我会在上古界等他来。”
  明明是极单纯的理由,却又带着执拗朴实的信念,还真是淳朴的少年郎啊!
  上古不知为何心生感慨,只是笑了笑,道:“他是我的弟子,总有一天,会来上古界的。”
  话音落定,碧波已经把一张信笺递了过来,道:“神君,这是秦川留给您的。”
  上古笑着接过,展开雪白的信笺,眉间的笑意顿住,神色微怔。
  大片空白的信笺上,只有一句话,再简单不过。
  她当初还是后池时亦听过,只是到如今,再回首,才惊觉时光匆匆,竟又是百年。
  她此生唯一的弟子,隔着遥远的空间和岁月,为她送来了最后一句话。
  师尊,这世间,最无奈之事,不过一句‘来不及’而已。
  上古眺望远方,良久未言,直到听见阿启隔得老远的唤声,才将信笺折好放进挽袖,转身一把接过扑上来的阿启时,已没了刚才的郁色,眉角飞扬:“阿启,慢点,给娘亲说说,这次下界碰到什么事了。”
  看着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阿启,上古眼底俱是柔软的笑意。
  秦川,你不懂,这世上也许有时候只要你伸出手,就会来得及,但还有一种说法,叫……缘分已尽,覆水难收。
  碧波站在一旁,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总觉得上古神君眼中突然划过的一些东西骤然消逝了。
  摘星阁里飘荡着阿启清脆欢快的童声,天启站在阁外,看着浅浅带笑的女子和愁眉苦恼的少年,却突然不敢踏进去。
  是不是只要不说出口,只要假装不知道,他就能守住所有的一切。
  心里想的还未沉下,远处乾坤台上火红的神力骤然大涨,天启眉角一缓,上古已经发现了他,望来的眼底俱是惊喜。
  “天启,乾坤台上有异动,看来炙阳和御琴他们要提早苏醒了,我去看看。”上古说着便朝乾坤台飞去。
  阿启回转身,见天启站在阁外,挥着手朝天启跑来,天启笑着接住他,只是眼底,却微微凝住,看那神力的威势,想来最多半个月,炙阳就会苏醒,白玦让他半月后去苍穹之境,到底要交给他什么?
  三日后,渊岭沼泽外,妖皇望着天际驾着云慢悠悠到来的凤染,眼神一闪,转身朝苍穹大殿飞去。
  数年交战,又掺杂着景涧的死,即便当初有些交情,也早就磨光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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