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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时间的回纹针-第49章

小说: 时间的回纹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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冕良至今不能理解,他们之间的时间是怎么不一样了?恨她,永远说这些他听不懂的话,干这些他看不懂的事儿。想翻脸就翻脸,想走人就走人,这次抓到她把她腿打断,看她还要不要这么有行动力?

到了骆家,骆家工人说小姐出去散步了。散步?冕良望着阴云四垂的天空,快下雪了啊,要命,这个时间去散什么步?又问工人,“你家小姐手机号多少?”

工人说,“不是刚回来吗?还没来得及办呢吧。”

冕良无语,这让他怎么找她啊?

这个城市还适合散步的地方,好像也就是广场那一带的步行街了。冕良叫车赶去那边的时候,冉冉的雪花飘落,没风,空气异常清新,飞舞的雪末干燥而轻盈,象冕良此刻的愁绪,漫天漫地而来。

街上兜了好几个圈子,也没见到要找的人,冕良疲倦不堪,打算进去星巴克来杯咖啡提提神后,再回去骆家找人。唉,冷得受不住,洛杉矶住久了,会以为全世界都一样的阳光普照。

没想到会在星巴克遇见骆远均,一眼看到坐在靠窗位置的那个坏女孩儿,冕良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上去,完全不需要再用咖啡提神。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研究她脸上象受了惊吓的表情,那一路因寻找她而承受的焦虑,恐惧,担忧,都在她清澈的注视下丢盔弃甲,心里忽又涌起柔情万种,不想再打断她的腿了。

“喝完没有?”两人面面相觑了足有十秒,冕良问远钧。

远钧沉默。她还是那个骆远均,深蓝外套,白毛衣,牛仔裤,每年冬天,一成不变的装扮。冕良觉得应该先找个地方把她抱在怀里狠吻一气才解恨。不废话,抓她的手将她硬拉出星巴克。

“去回家收拾东西,跟我回洛杉矶。”一出去星巴克,冕良难得的霸道,“明天早上有一班飞机。”

远钧停住脚步,冕良回头,看到她平静安然浅笑的脸,“我们散散步吧,冕良。”

又散?冕良无力,“下雪诶,回家啦。”

远钧坚持,“我要散步。”

小朵小朵的雪片,轻柔的,清幽的,碎碎的落着,冕良紧牵着远钧的手,象怕再把她丢失了似的随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在落雪的街头。她不说话,思维不知道游去了哪个星球,她越是如此,冕良愈是害怕,这女人接下来要干嘛?

“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远钧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这夜色。并不等冕良答话,径自道,“去年元旦的中午,你跑去我公司,约我来这里参加新年倒数,可惜还没到约会时间,我们就吵架了。我晚上没来赴约,想必你也没来吧?”远钧望着广场上伫立的那座老式钟楼,手一任冕良握着,神情象做梦,“我这次来这里,是想想象一下,你保证的,那个和别处不一样的新年倒数,是怎么不一样?”

此刻的远钧,让冕良心如刀搅,鼻腔里冲着股热气,他晕头转向,居然荒唐的说,“你特别跑回来,是为了去年没实践的那个约会吗?其实我……”冕良想说,他去年有来这里等她,想跟她说……

可是远钧没等他说完,打断,“可是无论当时我们有没有实践那个约会,都没用的。因为结果不会改变。”远钧轻轻叹气,“我见到她了。”远钧的手,挣脱冕良的手,与他四目相对,“沈安琪,我见到她了。她坐在你床边,就是我和你每天晚上都睡的那张床,她就坐在那里,握着你的手,靠在床头,看一本书。而你在她身边,睡的又满足又安稳。我进去的时候,她对我微笑。哈,”远钧忽笑,“她望着我的瞬间,我觉得自己真是寒碜,象个傻子。”

冕良努力消化远钧说的那个事实,可是消化不了,“喂,你做梦呢吧?”

“还想骗我?”远钧不是很认真的挑眉,“你确定是我做梦?那天晚上,你把我丢在路边很长时间,是因为突然看到沈安琪了吧?你心不在焉的敷衍我,说那些言不由衷的话,也是因为沈安琪吧?你敢说我在做梦?难道不是因为情难自禁,才带她回家的吗?”

远钧终于爆发,“上床就上床了嘛,我又不会阻止你们旧梦重圆,干嘛倒打一耙说我做梦?卑鄙!”远钧抬手,一个巴掌招呼到冕良脸上,清脆玲珑,恨道,“我明明就知道,将自己的快乐依赖在别人身上会失望,可是我偏偏会误会,觉得你给了我那样的信心,让我自以为是的认为你不一样,以为我会一直被你呵护,直到天荒地老。即使我看到你从不离身的带着那本《白雪皇后》,也从不怀疑你。其实,我要谢谢那个安琪活回来了,让我及时梦醒。我不会再那么傻,傻到再被你骗。你为什么骗我,是同情我吗?是因为……”

“停停停,stop。“冕良大叫,他得为自己辩护,他不能让远钧这么误会下去伤人伤己,“不是那么回事。”冕良认真扶着远钧的肩,急急的,“你听我说,那天晚上放你在路边,确实是因为看到一个象安琪的女孩儿,我真的以为那是安琪,太震惊了,忍不住追过去。可是她不是安琪,她叫曾忆湄。我为这件事情很困扰,觉得不该隐瞒你,所以我第二天去找她,想取得她的同意,把你介绍给她认识,向你坦白的。我确实有点失常,但我失常是在担心你,我怕你生气,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不是让你早点回家,说有事跟你谈的吗?可你接下来就自己跑回国了。”冕良申明重点,“我没有带任何其他女人回家,包括曾小姐。我晚上是一个人睡在家里的。”说到这里,冕良才想起来,“对了,你为什么会认识沈安琪?”

第四十四章

“徐建设的宿舍里有她的大幅相片,贴在墙上,占了半张墙。”

要命的徐建设,没建设,尽破坏嘛。冕良暗暗埋怨,同时重申,“我没带她回家,更没跟她做出格的事情,前天晚上我被同学拉去看球喝酒,回家就是睡觉。”

远钧冷然,“徐建设还不是喝醉了跟慈恩发生关系的?当时他没自制力了啊。”

又是那个徐建设~~冕良气,“我不是徐建设,你不能因为别的男人会做那种事,就以为我也会做。”

“那为什么她在我们家?”

“我不知道。”

“你不带她去她怎么会坐在我们家床头?”

冕良想想,“我有遇见过她,我喝醉了,她送我回去,但我也拦了的士把她送上车让她回家。”冕良随即背出司机的车牌号码,谢天谢地,他那一向出色的记忆力此时可以发挥效用了。

“你的记忆力真好,”远钧懒洋洋打个哈欠,“随便哪辆车瞄一眼都能记住。”她不信冕良,认定他说谎,所以冕良出色的记忆也就成为谎言的有力支持

冕良此刻是又气又急又悔又躁,不管三七二十一,在人来人去的街头,抱住远钧,哀告“求你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没做你说的那件事情。我回家就睡了,其他的都不知道。”怀抱中曾经柔软芬芳的身体,如今僵硬冰冷,她的头上落着未融的雪花,冷得让冕良打颤,冕良颤抖无助的,“我怎么才能让你信我?”

“怎样都不能,”远钧无情的语言响在冕良耳边说,“没用的,重点不是你到底做了什么,而是她回来了。我无法忍受有着那样一张脸的人,在你的时间里和我同时存在。”

“她不是安琪,”冕良快疯了,不知如何扭转远钧的固执,直接用吼的,“她是曾忆湄,她是曾忆湄!”

“你真的分得清楚,她是谁吗你?每时每刻?”

冕良不语,面对那张酷肖安琪的脸,说他不会被迷惑那是骗人的。

“相遇就是个漩涡,人们不自觉的在其中坠落,最后得到什么,我们永远不能预见。”远钧断言,“即使你们现在没事,谁知道今后会不会?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我们家。韩冕良,你若没给她任何力量,她不会突然坐在我们的床上。”

“这件事情我们可以回去再谈,”冕良累死了,“有个最简单的办法,我们回LA找曾小姐对质,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看看是不是我的错。”

远钧退后一步,“我不会跟你回去。重点不是她为什么出现,而是她已经出现了。”

“你到底要什么?”冕良忍不住发脾气,“都说她不是安琪了,你只要知道她不是安琪就好了,曾小姐跟我们没关系的好吗?”

“没关系?”远钧声音也高了几度,“对你来说,她就是安琪,不然,你凭什么会认识一个叫曾忆湄的女孩子呢?我问你,韩冕良,如果沈安琪还活着,我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冕良语塞,如果安琪还活着,他应该已经是沈安琪的丈夫吧?远钧对他来说,应该是陌路人。不,他受不了这个念头,冕良躲开远钧的目光。

“看着我的眼睛,”远钧不打算放弃这个话题,“韩冕良,回答我,如果沈安琪还活着,我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冕良的回答有点逃避,“这个假设很无聊,因为没有这种如果。”

“那让我来告诉你,如果沈安琪还活着,我和你的结果。”远钧拉拉身上那件蓝外套,“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穿的是这种款式的外衣,不过你那是Calvin Klein的拷贝版,绿色,制作很粗糙。可你不介意,因为你是个穷小子,可能买件衣服就只是件衣服而已,能挡风寒就好,你才不介意他是什么品牌,什么质地,是不是假货,你只是货真价实的,想用这件外套温暖你爱的那个女孩儿一双冰冷的手。那天晚上,我开着我妈的车去兜风,周末,路上堵车,我在车上,看着你这个穷小子,把女朋友的手,认认真真揣在你的口袋里。那一刻,我就想,那件外套一定很暖和,而我,也想被穿着外套的那个人,那样的爱。”

居然是这样?冕良傻傻望着远钧,是不是,这就是她说的,她们之间,时间不同的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去你住的那个巷子拍广告,住在你的隔壁。我特别在CK专柜,歇斯底里的买了最小Size五件男装,穿在你眼前出现,想让你注意我,可惜你根本无视我的存在。如果安琪没死,韩冕良,我想我也只是,徒劳的住在你隔壁,看着韩先生和韩太太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傻瓜而已。不过,这是我自找的,我没得怨,没有谁是必须要爱谁的,”远钧声音哑哑的,“谁让我先去招惹你?”

冕良眼眶泛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方面,他被远钧撼动,她真傻,他不知道她是这样的在爱。一方面,又觉得远钧说对一个事实,如果安琪没死,事实大概就是她说的那样。对家庭忠诚,这是男人的责任,即使对方是远钧,他也不能越轨。

“可是,安琪已经不在了。”冕良试图安抚远钧的伤痛,“好了,我们回洛杉矶再说好不好?”

“她还活着的,一直在你心里,一直!”远钧手指点点冕良的胸口,“我不会跟你回去。”她语气沉痛,“Los Angeles,天使之城,我等在那里,等到你,痴心妄想以为那是可以和你另外开始,有机会好好生活的地方。原来我错了,我的一番用心良苦,只是为了让你在天使之城遇见你的天使安琪。这是天意吗?我认命,我骆远均从不跟天斗,韩冕良,你去找你的白雪皇后吧。”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冕良上前一步,试着拥抱远钧,安抚她,“你想太多了,我们确实是在那里好好生活的,遇见曾小姐是意外,我们先回去,你冷静一下我们再谈好不好?”

“我现在很冷静,”远钧避开冕良想抱她的那双手,眼神沉静,深邃,“韩冕良,我们完了,分手吧。”

冕良如中雷击,两条想抱远钧的胳膊无力垂下,不能相信,轻轻的,象怕碰碎琉璃工艺品那样的声音,“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我没疯,很清醒,”远钧确实很清醒,“我要和你分手,不想那么累了。”

“我没和她上床,”冕良这会儿的意识溃不成军,长途奔波的疲累,来自远钧的打击,快把他摧毁了,徒劳的解释,“我没和她上床,她也不是安琪。我确实有错,可我不觉得我的错误大到让你放弃我,我不答应和你分手。”

远钧笑,是那种会嘴角呲出獠牙,魔鬼地表情,“你对我不忠,”她清清楚楚的说,“你对我不忠,韩冕良,”她一字一句,绝然铿锵,“一次不忠,百次无用。”

终于,她对他说出这句,让他心冷到象被抛到地狱的话。自从她曾经在冕良给她送双皮奶的那个早上,对沈柏森说出这句话,冕良就一直心怀耿耿。他特别讨厌这八个字,总觉得毫无人情味。那样的讨厌,难道是他的潜意识里,早早预见,他会对她不忠?或者,他一直对她不忠?我没有,冕良挣扎着,我没有不忠。

四周寂寂,雪落无声。远钧不再与冕良纠缠,披着一肩雪花,继续前行。冕良跟着她,无助地想,他还有什么可以做的?怎样让她回心转意?一次不忠?百次无用?谁发明的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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