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回纹针-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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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这个世界终于只剩下他和她了。
从来到LA就想抱抱她的那点星星之火,不能免俗,烧成燎原之势。
衣服鞋袜,暧昧地从客厅一直丢到卧室。那样的热情,需索,狼狈,与渴望通通在这一瞬,燃烧成漫天如星的癫狂。
将自己埋进远钧身体里的那一刻,冕良冲动的几欲落泪。她的身上有红茶那种清润如蜜枣的甜香,比他想象中可口好多好多好多倍。是啊,他想象着这样宠爱她有千百次了。可所有的想象都不如这一刻来得美好。吸吮轻啃她每一寸肌肤,感受着她的软玉温香,柔若无骨,因为她的湿润柔嫩而叹息迷乱。她每一声婉转呻吟,都令他血脉贲张,恨不得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让她渗透融入他每一丝骨肉。最终,抵抗不住那疯长的激情,无助地贴着她耳际低吼着释放□的一刻,冕良听到远钧咕哝软语,呢喃轻唤,“冕良。”
“嗯。”冕良喘息粗重,沉沉应声,柔柔的吻落在她汗湿的额上。
“冕良。”远钧再唤一声。
“傻瓜,我在这里啊。”冕良笑,吻她的唇。
“冕良。”远钧着魔似的叫他的名字,“冕良冕良冕良……”情致缠绵。
那声音象一缕缕柔韧的丝线,把冕良的心密密实实的缠绕起来,让他心头楚楚生出种莫名的痛。这丫头真会磨人,是想把他韩冕良整疯掉吧?
那就再疯一次吧……
第四十章
“远钧~~”冕良在清晨太阳的光线里,摸昨天晚上一直抱在怀里的人,没摸到,吓醒了,卧室怎么独剩他一个?地上也没有丢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干干净净,难道那一夜春宵是场梦?冕良掀开被子,再瞅瞅光溜溜一身无牵挂的自己,哦,当然不是做梦。朦胧间听得客厅有声音,喊,“远钧?”披起毯子往客厅走。
远钧正跟妈妈讲电话,冕良听她说,“我知道了,昨天晚上我上班,冕良?他去参加聚会。嗯,我干嘛要去?你知道我不喜欢参加聚会……”
咦?撒谎哦~~冕良披着毯子,靠着墙,看远钧一边讲电话一边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拣回洗衣蓝。她头发顺溜水滑的披一肩,想是起床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匆忙间穿上冕良的衬衫,衬衫太大,倒象穿了件袍子似的,“袍”下的两条腿修长柔润,香艳异常。都说最性感的女人就是包裹在男人衣服里的女人,果不其然。冕良觉得自己这会儿象只色狼,竟为此大大吞了一口口水。他神魂颠倒的想抱着她再滚回床上去。
不过滚不成了,远钧拣完衣服回身看到冕良,嘴里仍和妈妈有的没的乱讲,对着他指指墙上的钟。冕良定睛细看,倒抽口凉气,他今早要进实验室诶~~冲进浴室洗澡换衣,再冲回客厅。远钧递给他杯牛奶,他一气喝完。又只苹果递到手里,冕良没吃苹果,先抱住远钧狠狠吻一口。
一吻即毕,远钧面颊微红,色如春晓,抱怨,“你没刮胡子。”
“没空了,”冕良再低头香香她面孔,“中午一起吃饭。”
捏着那只苹果飞跑去车站,冕良是笑的。车上有热情的美国同学搭讪,“心情很好?”
大概感染了洛杉矶阳光海岸的明媚自由,冕良竟跟人家鬼扯,“是,心情很好,好得能爆起蘑菇云。”
呃~~爱情是颗原子弹,释放出快乐的辐射线。
徐建设的礼物,终于从箱底拿出来重见天日。
冕良如实转告了医生的话后,意有所指,“你这几天要是觉得体温有变化,可以拿来试试。”
远钧横冕良一眼,非常直白道,“我应该没那么糟的运气,一次就中奖吧?”
“一次中奖怎么能说是坏运气?真一次中奖我就去买彩票。”冕良把远钧从她的功课里抓出来面对自己,送上刚买回来的白金戒指,“喏,这是我的礼物。我发誓,我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我们~~结婚吧。”
“结婚?”远钧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哦,求婚也是个考验,冕良紧张,汗都出来了。同样是和远钧一样跪在茶几前的地毯上,远钧气定神闲,他却手足无措,面红耳赤,估计面对答辩他也不会这么紧张吧?手在黑T恤上擦一下,又擦一下,不知所云,“现在没什么钱,等有钱了我一定买只大点的钻石戒指补送你。呃~~还有房子也是,可能我买不起花园洋房,但我会买坪数大点的,让家里很舒适。那个,其实想起来也真不好意思,我什么都没有,不过我可以保证我这个人是你的,”冕良披肝沥胆忠臣样,“要是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的话,你要不要?”
远钧嗔笑,手指戳冕良额头,“你连求婚都不会,要你干屁?不要!”
啊?冕良的心头蘑菇云冉冉散去,“真不要?”
“我不要,你是不是就打算这么算了?”远钧坏心眼,扬着下巴问冕良,隐隐的娇蛮。
冕良捏着白金戒指,“那也不会,可我会觉得难过。”又不甘,“干嘛不要我,我不好吗?”
远钧笑出声,捏着冕良下巴,“你这家伙,可真是哈~~”促狭地拍拍他面孔,“你没不好。只是我现在不想要丈夫,要个男朋友就够了。”抓过白金戒指往口袋里一塞,推冕良,“不要吵,我赶报告。”
冕良急,抓这远钧不放,“哪儿有收了人家结婚戒指却只当人女朋友的?”
远钧耍赖,“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不是说要给我幸福吗?姐姐我现在最幸福的感觉就是当你女朋友,不想结婚不可以吗?”
冕良无可奈何,“行行行,都随你。”用力抱过这个不讲理的女人扣在怀里,在她耳边吹气样的问,“那要是有孩子了怎么办?”
“不会那么快吧?”远钧对这个问题本能逃避。
冕良只得设下底限,“答应我,万一有了,千万别背着我把我儿子处理掉。”这绝对是骆远均干得出来的事情。
远钧脸上有种心事被看穿的虚弱,保证,“我不会。”
“真的?”冕良仔细观察远钧脸上的表情。远钧用力点点头,他确定这是真话,安心,吻她鼻尖,夸奖,“乖。”再吻吻她的唇,哦,这个女人真是可口到不行。
“我有报告要写。”远钧从热吻里挣扎出来,喘嘘嘘道。
冕良根本连挣扎都放弃,“我也有,不过呆会儿再写吧。”他现在只想热吻,继续热吻,吻得两人滚到地板上去了。
远钧再次从吻和吻的间隙里挣扎出来,“这样不行,喂,徐建设没再给你点别的礼物吗?”
冕良被迫刹车,“别的?没有啊,还有什么别的?”
“Condom(避孕套)。”远钧用英文说,她再大方也没办法用中文说。
“可以去买。”冕良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现在不想结婚真的需要那个东东哦。
“谁买?”
冕良咬牙,“放心,我买。”
“那没买来之前。”远钧推冕良起来,“我们先把报告写完吧。”
欲求不满的结果,冕良的报告是这么写的。腻在远钧身边,一手抱着她一手工作。难为远钧,她那分报告写的七零八落,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象韩冕良那样,一心二用还能将报告做那么整齐漂亮的,气人!
隔壁男孩儿简安扬要回温哥华了,冕良答应烧顿好吃的给那孩子送行。简安扬说他要吃拉面,“远钧总说你妈妈做的拉面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你应该会一点吧?”
“我会,”冕良答应,“虽然我没我妈做的那么好吃,不过我尽力而为。”
为了这顿拉面,冕良同远钧去超市采购。弄拉面的材料在中国城还是很容易找到的,当然,超市里也有冕良咬牙切齿也要买回家的Condom,怎能错过?
冕良拿了一盒丢进购物车。
总觉得那个小盒子里装的货不多,又拿了一盒。
好像两盒也不算很多啊,再拿一盒吧,总是要用的。
其实买这个东东也随时需要点勇气,买十次还不如买一次,再再拿一盒吧。要不是怕不好意思,真想买足一年份的回家。
“我不和你一起去结帐。”一直在旁边没吭声的远钧突然发话。
冕良看看身边半嗔半恼的女孩儿,再看看购物车里的六盒避孕套,心一横,“那好,你先出去,我结帐。”
远钧又羞又气又好笑,用手里一盒冰激凌砸冕良,“你属驴的吧?”真把他一个人扔那儿,“我在门口等你。”
唉~~他韩冕良还不是一心为了她们的幸福着想?去结帐,收银员是个瘦小的广东男人,没啥同情心,刷一盒Condom的条码就用一种很难解释的目光瞅瞅冕良,冕良强自镇定,其实后背汗如雨下~~洛城的阳光太霸道了。
冕良拎着两大袋东西到超市门口与远钧会合的时候,见她正与一对中国男女说话。那是对衣冠楚楚到在洛杉矶会被认为是明星的男女,冕良认识的朋友里面,绝少如此张扬的人物。仅凭借远钧对待那对男女的笑容,就是那是种带有职业性礼貌的笑容,冕良断定远钧不喜欢这对男女。
见冕良出来,远钧介绍那对男女给冕良认识,“宋先生宋太太,这是我男朋友,你们叫他阿良好了?”
阿良?她是把我当卖茶叶蛋的吧?冕良一边和体面时髦的宋先生宋太太握手问好,一边用眼神向远钧表达了他的不满。
远钧不理会他的不满,跟宋先生说,“我还有事,不耽误你们了,下次两位来洛杉矶通知我,我请两位吃饭。”
回家后,煮汤揉面的忙起来,冕良少不得趁空打听宋先生宋太太的来历,远钧的答案让冕良瞠目结舌,她挖一盒冰激凌吃,闲闲淡淡的,和颜悦色,“宋先生啊,他就是个狗娘养的。”
这是什么话?冕良差点被一口水呛到。
“宋海宁,我妈的前任助理。”远钧加句正经的。
冕良纠正,“你妈的前任特助是我。对了,现任是谁?我都不知道。”
“现任是简爱。”
冕良手里的水杯都快拿不稳了,扬着喉咙,“简爱?简爱怎么当保镖啊?不是说要个特助是拿来当保镖用的吗?”
远钧笑,很微妙的,“对当时的你来说,是个借口。”
冕良突然觉悟,或者,那会儿他被派去青云物流的原因,并不那么简单?
洛城散漫恬静的午后,远钧对冕良叙述起一段往事。
狗娘养的宋海宁到“青云”工作的时候,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读研期间,年轻,有热情,有冲劲。拿远钧话说,一定比韩冕良二十岁的时候更青春。彼时的骆韶青,父母相继辞世,唯一的亲人远钧又被她送出国去读书,沈柏森在那一年陡逢丧子之痛,为了照顾有病在身的女儿心情平静,保持原有的稳定生活,和骆韶青之间的关系,就那么不甚明朗,藕断丝连的悬在那里,骆韶青寂寞。
远钧这样描述她的母亲,因为屡屡对爱情寄寓太多期望,却又屡屡因此屡屡失望的女人。
那时的青云物流虽然不如今日声势浩大,但确已初具规模,寂寞的骆韶青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事业上,当时的宋海宁,就在那个时间慢慢走近骆韶青的。
“其实我不是很了解当时的情况。”远钧丢只香草口味甜桶给冕良,“只是听老孙讲我妈的八卦,说那个宋海宁为了讨我妈欢心,居然在郊外租了间带大院子的房子,种了满院子的茉莉花。夏天的晚上,他带着累了一天的我妈去看花,月亮底下,一院子茉莉色如雪海,暗香浮动,动人心魄。下雨的时候,他会请我妈去散步,一路散到最热闹繁华的街道去。”
“下雨还出门?”冕良忍不住插嘴,“就算是最繁华的街道又能干嘛?”
“看灯,灯光在落雨的街头看上去很不一样。”
冕良舔舔冰激凌,自卑,唉,他没浪漫细胞。要不哪天也带远钧去看看?
远钧瞥冕良一眼,他心思她已看透,“我没兴趣。”
远钧没兴趣的事儿,可能骆韶青都还挺有兴趣的。或者,天生的,这个女人对那种危险的爱情心有独钟,居然接纳了宋海宁。于是,骆韶青的故事在她所处的那个社交圈,或被艳羡或被贬损的流传起来,这位漂亮娇柔看上去实在不象女强人的强人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明着与百货业翘楚沈柏森若即若离,关系暧昧,暗里却与年轻俊俏的特助纠缠不清抵死缠绵。
“我和我妈不合事出有因,”远钧不无唏嘘,“她天生不甘寂寞,要做这个世界的焦点。我生性不爱张扬,只想简简单单过日子。可惜我是她女儿,无可避免要承受她的世界带来的那种激烈强硬的压力,她越是那样,我越想藏形敛迹不被人发现,但往往事与愿违。结果我和她会别扭到难以相处。”
时间逐渐过去,骆韶青生意越来越大。她的助理因身份特殊,权利也越来越大,在青云物流,几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骆韶青所享有的那种惊心动魄,冲破传统,跨越年龄,超脱世俗的爱情,不得不遭遇现实的考验。谁说的?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化,宋海宁和骆韶青,不能说不相爱,可是,即使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