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玄尊-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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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志点了点头，但见老人不止已成废人，更是瘦骨嶙峋，面黄肌瘦，不由起了同情之意。
“你快说说，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吧。”老人催促道。
于是，龙志将他遇到黎山仙老与寒诗诗的事简短说了，而后又因为一场地震，跑进了洞里，但洞口坍塌，已是不可能从那里出去了。
听完以后，老人微笑着说道：“嗯，这么说来，是上天眷顾我，安排了这么一个少年来陪我了。”
“老先生，您叫什么名字，您又为何在这呢？”龙志亦是好奇问道。
“你一个毛孩子，便跟你说了，你也不会听过。我在这里已呆了四十余年，即使是你父辈，也未必会知道有我这一号人。”
“不，我的义父通天晓地，他一定知道。”龙志自信满满地说道。
“哦？你义父是谁？”老人问道。
“铁风城的城主，谷铁风。”
“谷铁风……谷铁风……铁风城我倒是有所耳闻，可这谷铁风，当时应当还不是城主吧？”老人问道。
“嗯，我义父告诉我说，他以前也是铁风城的一名武者。”
“那就是了。但这铁风城，也只是南境的边陲小城而已，谅来也不至会出什么像样的人物。”老人直直说道。
若换作以前，如果有人在龙志面前说这样的话，龙志定然会反驳到底，可历经寿宴一变，龙志亲眼所见义父跟天地神门、黑狼王这些人物间的差距，但想天下之大，铁风城确实算不得什么。
停顿了半晌，龙志又问道：“老先生，如要从这出去的话，只有那个洞口吗？”
“不错。”老人点点头。
“也就是说，我和你都被困在了这里。”龙志叹道。
“这里绿树清溪，又有何不好，你要懂得知足。至于我，先前却并非被困在此处，而是我心甘情愿住在这里的。”老人喃喃说道。
“啊？这是为什么？”龙志问道。
老人的一双眼紧盯着龙志，沉寂了片刻。忽得他心血来潮，对龙志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谁？”
………【第十五回 幽水之秘】………
“嗯。”龙志重重地点了点头。虽说面前的老人干干瘦瘦，还是个残废之人，但龙志总觉得他以前定是个非同寻常的人物。
“好吧。”老人回道，“在此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叫龙志，老先生您呢？”
“哦，我呀，虽说在这住了四十余年，所幸我还没有忘了自己的名字。我叫道裕神人。”
“道裕神人？”龙志重复一遍，“老先生，您的名字可真有气魄。”
“曾经的我，也可说是风光无限。少年，你可曾听说过圣武家族？”
“没有。”龙志直爽地回道。
“那想必，几十年前南境圣武家族和万剑宗门的争斗，你也是未曾耳闻了。”
“正是这样。”龙志惭愧地低下头去。
“唉，当年的圣武家族及万剑宗门，都是势力及其强劲的名望贵族。但因为一些历史遗留问题，两大家族拼死相斗，持续十年之久。也正是在那个南境内乱横生的年代，北界那些蛮人才渐渐雄起，当今之世，恐怕南北两地已成僵持的局面吧？”
“您说得对。我义父也常说，现下南境之所以至今还未征服北界，实是因为南境人心不和，不能齐心协力，才会让北界蛮人有苟延残喘的机会。”龙志用谷铁风的口吻说道。
“这话倒是不错。你可知，我在圣武家族之中担当何职？”道裕神人问道。
“我猜，一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龙志凭心而论。
“哈哈，没错。我正是圣武家族的第一护国法师，是保卫皇族的首要人物。”道裕神人在说这句话时，眼中不仅闪现了一道久违的亮光。
龙志发出一声惊叹，继而诧异地问道：“可是老先生，您既如此尊贵，为何又落入这般田地呢？”
道裕神人叹了一口气，后慢慢说道：“那是因为与万剑宗门的争斗。当年，我们圣武家族和万剑宗门可说势均力敌，旗鼓相当。我们圣武家族更擅玄法，而万剑宗门却惯使武技，事实上，在当时那亦是一场玄法和武技的较量。但长年相争，使我们两大家族受创累累，于是，我们将最后一次决定性战役放在了一个叫幽魂谷的地方。你可知道，当时这幽魂谷是在哪里么？”
龙志摇摇头，轻声回道：“不知。”
“就在这一带的群山之中。”
“啊……”龙志一声惊呼，怔怔说道：“怪不得，老先生您会住在这里，当年那一战，定是非同小可。”
“不错。那一战，我们圣武家族和万剑宗门可说倾巢而出，双方都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举将对手歼灭。可惜事与愿违，两边的实力由于太过相近，直斗了三天都还没有分出胜负。我和万剑宗门的几个宗主一一交手，虽击毙了三大高手，但万剑宗门的武技实在太过凌厉，在与一个叫炎魔剑宗的人决战过程中，我不幸被他超强的武技击伤，双腿齐断，并滚落下了山头。到我醒来之时，这鬼哭神号的一战早已结束了，圣武家族和万剑宗门斗得两败俱伤，几乎全军覆没。当时我见到如斯情景，感触颇深，但见自己受伤甚重，已成了废人，我便由我的坐骑，这头叫作‘晋元乾坤’的灵兽，一路驮着我来到了这个峡谷，从此以往，我不问世事，足不出户，在‘晋元乾坤’的照料下，在此处生活了四十余年之久。”
听完道裕神人的叙述后，龙志唏嘘不已，虽说处境各不相同，但同为落魄之人，倒也是感同身受。
“老先生，尽管现已如此，但您以前贵为护国**师，一定身怀绝技，非常了不起吧？”龙志问道。
“再怎么了不起，历经四十余年，也已全然荒废了，此刻的我，便是个十足的废人。道裕神人，应改称为道裕废人才是。”道裕神人黯然叹道。
龙志没有回应道裕神人，而是沉默不语，低头思索什么。他心想道裕神人心境豁达，见多识广，或许可以助他分析在铁风城寿宴上那场突变中的一些疑惑之处。
“老先生，我也想把我的故事告知于您，这样可以吗？”龙志问道。
“你一个毛孩子，年纪轻轻，会有什么故事。”道裕神人说道。
“我的故事非常简短，可却让我在一日之间目睹义父惨死，与亲友分离，自己也差点坠崖摔死。”
“好吧，你说来听听。”道裕神人心平气和地说道。
“我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据义父所说，我是在一片废墟中捡来的，后来，我跟随义父开始习武，义父对我恩重如山，可没想到，在三年前我不慎受伤……”
于是，龙志把他一些简要的身世，以及三年前如何受伤，前不久又如何遇到苦长老，后来又如何听到巨力斗王和谷玄风在暗处密议，以及寿宴上的剧变，直到后来他遭到黑狼王的追击掉落悬崖，后又从深潭的洞穴里爬出遇到黎山仙老和寒诗诗的事详尽地说了一遍。待全部说完以后，黎山仙老沉思片刻，随即说道：“很显然，三年前巨石城一战绝非是此事的诱因，这不过是一拙劣的借口而已，若真是三年前的恩怨，天地神门又为何直至现在才来索取你义父的性命呢？”
“老先生，那您可知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我想立刻知道！”龙志急问道。
“少年，遇事切忌不可心浮气躁。你刚说，你曾在那晚听见你叔叔谷玄风和天地神门的对话，而在寿宴场上，又突然不见了谷玄风的身影，是否如此？”
“嗯，我记得特别清楚。”龙志坚定地回道。
“那你还记得，那晚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他们是这样说的……”龙志天生聪慧，拥有过人的记性，尤其是对于这些印象深刻之事。随即他把那晚巨力斗王和谷玄风的对话几乎一字不差地背给道裕神人听，而当听到龙志提到“幽水”一词时，道裕神人忽然打断道：“等等！你刚说什么？”
“我说，那巨力斗王问玄风叔叔，关于‘幽水’的藏身之处。”
“幽水？”道裕神人眼望天空，脸上显现复杂的神色。
“老先生，这‘幽水’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龙志好奇地问道。
“呵……只凭‘幽水’两字，我已几乎可断定你义父因何而死了。你先把接下来他们所说的话全部告知于我。”
于是，龙志耐着性子把两人之后的对话叙述一遍，道裕神人听完后笑着说道：“名叫龙志的少年，我现可告诉你，你义父的死，全是拜这‘幽水’所赐。”
“啊？这‘幽水’到底是何物？”龙志迫切地问道。
“你可曾听过，在这世间经久传诵的天罗四神器？”道裕神人问道。
“不曾听过。难道‘幽水’就是指天罗四神器吗？我义父的死，又和天罗四神器有何关联？”
“天罗四神器，是相传很久以前，一个叫做天罗圣仙的人所创造的四样拥有非凡神力的兵器，而所谓的‘幽水’，也即是指幽水剑，这正是天罗四神器的其中之一！”
………【第十六回 初见曙光】………
“这么说来……”龙志焦急地说道，“他们……是来我们铁风城找这把幽水剑吗？”
“我想，正是如此。”道裕神人喃喃回道。
“可我从未听义父提起幽水剑的事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你小小年纪，你义父又怎会把这等招致杀身之祸的大事告知于你。依我看，即使幽水剑不在你义父之处，他也定然知晓幽水剑的下落，而你的叔叔谷玄风，显然是与天地神门里应外合，同来谋取的。”
“可是，玄风叔叔是我义父的亲兄弟啊，他又怎会帮着外人来欺负义父？”说到这句话话时，龙志已激动得涨红了脸。
“嘿嘿，世道无常，骨肉相残之事，难道还少得了吗？你刚说，你的玄风叔叔只是铁风城的副城主？”道裕神人问道。
“嗯，一直以来都是。”
“那整件事就更为清晰明朗了。你的玄风叔叔，恐怕是和天地神门做了笔买卖，他说出幽水的下落，而天地神门则答应帮他除去谷铁风，让他能稳稳地坐上铁风城城主之位。只是他们未曾料到，半路居然还杀出了一个黑狼王，搅乱了局面。”
“啊……怎会……怎会这样……”听到这里，龙志的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堪，不仅两手握拳，恨得咬牙切齿。尽管这整件事听上去太过离奇，但道裕神人的分析有理有据，似乎和所发生的事完全吻合。
“好了，现下你即使知道这些，也已无甚大用。”道裕神人又道。
“老先生为何这样说？”龙志问道。
“以你的功力，就连个小女孩都抵敌不过，又怎能杀得了他们。”
道裕神人这句不经意间的话，直戳到了龙志的要害，令他痛苦地低下头去，一时不再吭声了。隔了半天，道裕神人终于看出了龙志的心思，笑着说道：“嘿嘿，反正你已出不去了，依我看，倒不如跟我一同生活在这极乐仙境，将尘世间那些恩怨情仇抛于脑后，难道不好？”
“老先生，恕我直言。”龙志即刻回道，“您已是一头白发，花甲之年，当然可以不顾这些。可是我……我……我的亲友，我的深仇，我怎能随意放下。义父以前常和我说，做人要做个有情有义，有理有节之人。不，叫我放下这些，恐怕是我死了！”
龙志虽才十五岁，但这段话说得慷慨激昂，连道裕神人听了也不仅为之动容，沉吟片刻，他也就不再出言试探了。
“那你打算如何呢？少年，一时半会，你是离不开这里了。”道裕神人说道。
“我不知道。没有人可以帮我，我只得靠我自己。”龙志呆呆地道。
“真是个有骨气的孩子。不过，看在我告知你实情的份上，你就先服侍一下我这残废老人吧。聊了这么久，肚子也已经饿了，快去弄些东西来吧。”道裕神人笑道。
龙志点点头，一语不发地爬下了圆石，在那条清流中抓了几条鱼回来，之后以随身携带的打火石点燃了火堆，就在这幽静的峡谷之内，一老一少外加一头灵兽，共享了一顿鱼肉大餐。
而后的几天，龙志每日和道裕神人坐于圆石上攀谈，独自一人时便在峡谷内四处闲逛，峡谷内果实，清流，鱼虾及飞禽走兽等甚多，倒也是不愁吃喝。
可与此同时，龙志体内的伤势却在这几天时间不断加剧，新伤旧创一并袭来，每当深夜之时，更是痛得气喘连连，生不如死。
又过几天，龙志的伤势急剧恶化，脸色苍白，身体忽冷忽热。一日清晨，正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