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修元-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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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出一手,极寒之力顿然便是腾射而起,附着在手上,向着袭来的一掌隔去。
“砰!”
尹易凡身形被震退几分,一双脚止不住的便是退去几步。感受到怀中一松,尹易凡眼瞳骤然一缩,面色霍然而变,失声疾呼道:“齐润!”
“哼哼!”
严诚一把抢过尹易凡怀中的齐润,故意学着后者的样子,面色流露出一抹惊骇,失声呼道:“齐润!”。随后再是看着尹易凡,竟是笑了起来,狰狞的笑了起来,冷声喝道:“哈哈哈,尹家的小杂种,这回你神之子交是不交?”
“城主大人威武!”
见到严诚一把从尹易凡手中抢过齐润,得到了一个大筹码,范离众人心中皆是一惊,旋即便是齐齐的拱手恭维道。
尹易凡心中那是一个后悔,悔自己竟然如此掉以轻心。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闭上了眼睛,牙关紧紧的咬起,痛苦的呼喝道:“严诚!”
“爹爹!”
便在这时,谁也没有发现,正在那不远处,火光照映之下,显出了一道黄衣倩影。带着那般凄美清冷的面容,两行眼泪涟流。轻声的呼喊,不是严筱芯又会是谁?
见她一只手上紧紧的捏握着一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颈处,锋利的刀刃险险的割出一道细密的血痕,一丝鲜血正缓缓的渗出。也不知是伤心,还是疼痛,又或是紧张,严筱芯的娇躯正不时的颤动着。
“芯儿!”
严诚双目一瞪,眼瞳一缩,面庞上顿然浮现一抹骇然之色,失声疾呼道。
严筱芯轻轻的吸了一口气,伴着那娇美的容颜,倔强中带了些刚贞,轻声说道:“女儿,一直以为爹爹是一位伟大的城主。女儿一直以为爹爹是一位和蔼的父亲。女儿一直以为爹爹是一位英雄的男人。却发现,一切的以为,全都是错的。”
“筱芯!”尹易凡没有呼喊出声,只有心中纠疼的颤动出两个字。若说他对她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他一双眼瞳之中,此刻全部映射的都是严筱芯。一张俊秀的面庞,此刻流露的全然都是惊骇与忧虑。
严筱芯似是看到了这一幕,美眸之中的泪水,更是汹涌的溢出。一对红唇轻轻的抿着,心中呢喃道:“为什么?你发生了这些事却不跟我说;为什么?你可以如此淡然的离去。为什么?你不知我的心。”
严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从他妻子离世,心中唯一的牵挂便是严筱芯,此刻见到严筱芯竟是以这种姿态,对立在身前,质问自己,身形不由一个踉跄,带了分茫然。
失声道:“女儿,你真的要这么狠心,不顾爹爹的感受?”
严筱芯抽泣的难成声音,一个是深爱了几年的人,刚刚明确的关系;一个是血脉连牵的父亲,相依为命。
她选择不下,所能依靠的便只有自己的命。
“爹爹,不要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放过易凡他们两个。”严筱芯迷糊的声音,却是如轰雷一般的砸倒在尹易凡与严诚二人身上。
尹易凡怔怔的站立,身形不由的有些晃荡,心中渐渐的撕扯起来,无比疼痛,一行泪水,止不住的溢出。
“好好,女儿,你把匕首放下。”严诚一手颤颤巍巍的伸出,示意严筱芯将匕首放下。另一手不管死活的将齐润向着尹易凡抛去,厉声喝道:“滚!”
尹易凡身形一震,连忙将齐润借下,身形不由的晃动几下,打量了一番齐润,并没有事,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旋即却又是悬了起来,猛然的一转头,向着严筱芯望去。
严筱芯缓缓的移开手,却依然是紧紧的握着匕首,若是严诚一食言,她将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尹易凡捧住齐润的身体,咬了咬牙,一双眼怨毒的向着严诚范离望去,却无奈现在的自己,仇恨当头,无法报复。
几步行至严筱芯的身旁,虽然心中万般思绪,却化为无言,颔首轻语:“谢谢!”
严筱芯身形一震,一行清泪不争气的悄然滑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自言自语了一声:“难道就只有谢谢吗?”
“我想说的何止是谢谢……”
尹易凡闭上了眼睛,强忍着湿润的眼眶不再溢出一丝一毫。心头一阵惘然,顺着漆黑的小径走着下去,寒风拂面,细雨点点,一股冰冷,映入了内心深处。心中想道,也是没有说出口。
“你会忘了我吗?”
严筱芯心中发苦,似一朵小花,在夜色风雨中,轻轻颤抖。有晶莹的露珠,附在粉白脸颊之上,玲珑剔透。望着尹易凡的脚步,竟是怔怔的痴住了。想问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隐隐的步履,渐渐的消逝。尹易凡的背影,忽然的消失在黑暗深处,蜿蜒的影子,也是缓缓散去。
“我永远不会忘了你……”
他没有转头,就像他没有报仇一般。
这时候,这些事。
都只能隐忍在心底的最深处。
少年汉,莫低首。定有时,讨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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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即将结束。第三卷的开始,将是崭新的篇章!)
ps:由于要好好的整理下一卷,今明两天就先一章了。
ps:本书只有这里情节,主角凄惨一些,请允许这种写法。以后的话,请允许畅快淋漓!
第五十九章 少年汉,莫低首。定有时,讨公道!(下)
一身黄衫,清冷如雪,严筱芯木然呆立。许久,悄然回首,望向自己的父亲,明眸掠动,带着一点莫名的恨意。
而严诚,缓缓的喘息,其他人更是大气不出。都是怔怔的望着这位手握匕首的少女。
她没有发现,方才出神的时候。她父亲早已悄悄的向着范离,下了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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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易凡退出齐府,便是马不停蹄的向着城西破庙行去,汇合了等待许久,坐立不安的范建,推着板车,便又匆匆的出了城。
不知不觉,天上的落雨终于是大了起来,冲刷着古道,声势烈烈。翻滚而来的乌云,终究还是遮挡住了那一弯冷对世道的浅月。
风雨愈发的大了,从尹易凡的脸上,滴下了雨珠。怀中紧紧的抱着迷糊不醒的齐润,傍坐在三位亲人的身旁,此刻已是冰凉。范建默默的推着板车,依旧颠簸在泥泞路之上。
尹易凡嘴里的牙齿紧紧的咬着,身躯微微的颤抖,伸手抚摸了几下父亲,又触碰了几下母亲,最后停留在齐秦氏的手臂之上。他的目光,不住的打量着毫无生气的三人,像头柔弱的幼狼,无助的哽咽。
忽然,他轻轻的把齐润放下,随后便是奋不顾身的扒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撑了开来,想为这三位亲人,挡下这凄风历雨。却无奈,雨如倾盆,风似飞刃。
尹易凡抬头望望天,风雨无情,凛冽而来。
谁知道,人死后,会去到哪里?
为什么,到死了,还要遭受风雨肆虐?
这是一片无名的小山岗,蜿蜒崎岖的山路之中,十分隐蔽的一处黄土地,周围林树茂密。
尹易凡翻滚下车,跌落在泥地里。浑浊的泥浆,登时溅满了他的身体。他却不在意,伸手用力的刨挖着黄土地。
看着这般模样,范建没有出手阻拦,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车柄,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由分说,转身便是向着远处跑了去,也不知为何?就这般,干瘦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望了一眼范建消失的地方,尹易凡微微一顿,随后又是埋头刨挖。倾天大雨,将黄土地冲刷的十分松软,只不过饶是如此,徒手做坑,岂是容易之事?
“啊……”
板车之上,齐润的声音忽然响彻而起。在低切的落雨声中,传了开来,显得嘹亮。
尹易凡一怔,抬起头来,雨滴混着一丝浊泥,在脸庞上缓缓滑落。
齐润身形剧烈一震,仿佛触了电一般,爬起身来,浑身颤栗,一失足便是跌落在地,溅开一片泥花。
尹易凡慌忙跌跑过去,扶起齐润的身体,霎一时便是将她抱在怀里。感受到怀里那人的剧烈颤抖,不由更是紧了紧双手。
齐润的双眼有些空洞,面庞无神,脸上显露出的全然是茫然,连原本该有的痛楚,也是消失不见。只知道浑身的颤栗,向着尹易凡的怀里蜷缩。一句话也没有说。
半晌,尹易凡似是发觉不对,轻轻的晃了晃她的身体,轻问一声,声音沙哑:“丫头?”
齐润没有答话,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尹易凡,随后便是再次的蜷缩入尹易凡的怀中,一双小手颤颤巍巍的抓着尹易凡的胸膛。
然后,尹易凡挪了挪身体,一双手死死的扣住齐润的娇躯。不知不觉,也是颤动了起来。面庞轻轻抽搐,久而久之,便是有种泣不成声的模样。
齐润,分明是蒙了!这般的打击,若非拥有尹易凡这般的心性,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再然后,尹易凡便让齐润安坐于一颗大树之下。伸手轻轻的安抚了一下,使她不再过于惊怕。转身回到那一处小坑旁,咬着牙,疯狂地刨挖这片黄土。借着痛苦,癫狂的发泄着。伴随着双手的刨动,口中不时传出啊啊啊的声音,在风雨中起伏,若隐若现。
鲜血自嘴里溢出,洒落在地,将泥泞结成血块,他没有停留,只是一双手动弹的艰难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雨不那么大了,风也微弱了一些,却不知,天地之间,更是阴冷了几分。
“尹易凡!”
是范建的声音,带着几分喘息,显然有些疲累。干瘦的面庞,略带一些苍白,散乱湿漉的长发长衣,衬托着有些憔悴的身影。自黑暗之中,窜出了身形,有些摇晃。
比之方才离去之时,手中却是多了些东西。一捆草席揽于腰际,手中还提着一袋东西,轻轻晃荡,不知是什么。另一只手,扛着一把铁锹,随着喘息,隐隐的起伏着。
尹易凡抬起头来,眼瞳微微一缩,怔了怔。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一股暖流,莫名的涌现。似是早就知道他会回来一般,没有说话,再次的伏首。
范建随意的扔下布袋,踏着泥泞,发出一串磁叽磁叽的声音。向着尹易凡走了过去,将一捆草席递了过去。鼻子抽了抽,轻声说道:“这个给你,我来挖吧。”
尹易凡默然接过草席,自然是知道什么用处。看了一眼板车之上,眼神哀伤成线。买不起棺木,也只合草席裹尸了。想到这里,心中原本渐渐沉寂的酸苦之意,再一次的汹涌起来。
擦干净手上的黄泥与血污,尹易凡缓缓的伸出手去,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尹老汉那被雨水浸湿的有些虚涨的冰冷苍白面颊。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擦拭去尹老汉脸颊上的雨水和脏渍。随后又轻轻的整理了一下那有些褶皱的布衣。在黄土地里摊开了一张草席,这才慢慢的捧起他的身体……
雨散去,云卷舒。
这一个漫长悲戚罪恶的夜晚,终于是过去了。山之边,天之际,一抹微弱的亮光,以一股以万物为刍狗的姿态,悄无声息的撒向世间。小山岗,静寂安宁,只有微风拂过密林,传来沙沙声,枝叶上原本积留的雨露,亦是被掀翻了起来,恰是哀伤的少女,泪涟不休。
尹易凡全身湿透,如出泥淖,跪伏在一处小土包之前,头颅深深的埋伏臂弯之中。身旁的是齐润,虽然眼神空洞,却在尹易凡的安抚之下,亦是静静的跪着,下巴顶在胸前,不知在想什么。
范建用铁锹斩下几根枝杈,直直的钉入土包周围,围成圈,使得黄土不至于那么容易就被雨水冲刷流失。
一个土坟,三人合葬,三人傍,甚至连墓碑都没有。
有谁会知道,他们死后,会是这般场景。
范建提起布袋子,有水珠渗出滑落。他轻轻的抖了抖,伸手掏出两个大酒壶。走近坟前,傍着尹易凡盘坐了下来,深深的呼吸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膀,随后递过一个酒壶。
尹易凡没有说话,伸手接过酒壶,用力的扯开盖子,然后猛地灌了一口。浓烈的白酒,仿佛烈火灼烧,又仿佛刀刃切割,直透下腹,使他不由的咳嗽了几声。
范建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只是摇头。
“我才是婴儿之时,不知被谁遗弃,是爹娘救了我,不顾辛劳的抚养我长大……”尹易凡再次的扬起头,灌下一口酒,任由那股热辣,自体内蔓延了开来。
范建只是听,没有说话。
尹易凡没这么癫狂的喝过酒,自然是一味的咳嗽,酒水夹杂着血丝,淌出了口,遍布在嘴边。他依然在说话:“从小到大,由于我,爹娘,不知受了多少苦,多少辛酸。这份恩情,我本想用一辈子报答。我本想用一辈子报答……”
一个字,一个字,尹易凡说的很慢,也很苦涩。就仿佛,每一个字,都是自心里翻滚了千百次,才被挤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身子不由的颤栗了一下。尹易凡微微转头一手将齐润揽入怀中,轻轻的安抚,说道:“到了齐府,虽然时日不久,但老爷夫人待我一家甚好。我曾暗暗的想过,等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