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修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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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离齐府较为近的民宅,十分不巧的陷入了这血纹之中,顷刻间,竟是整座房子抖动了起来。
“哼哼!”
范离嘴角咧出一道危险的弧度,阴沉的冷笑了起来。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映入众人眼帘的是,此生仅见的一幕。整片方圆几十丈之内的地面结成了一个血阵,一个大圆圈之内布满了一条条诡异的血色纹路,猩红明灭,仿佛一头高达几千丈的绝世凶兽掉下的一颗巨大心脏。
“啊……啊……”
血阵中首先传出来的是一阵阵惨叫声,分明是那些自以为躲的很远,躲的很安全的旁观者,在见到脚下突兀的显现出诡异血色纹路的时候,先是一怔,随后自觉的自己身上的血被活生生的抽出了一般。
伴随着惨叫声的四起,那轰然倒地的赫然是一具具干尸。
“轰,轰!”
吞噬了这么多人的鲜血之后,这血阵似乎凶威更甚,猩红纹路竟是一条条巨蛇,在血阵中翻涌了起来,触目惊心,这血阵中的一座座房子竟是被这一阵阵的翻滚全都摧毁,化为废墟。
而更为异样的是,这么一座座房子轰然倒塌,却是没有一丝声响,便在齐申惊骇的眼神中,似浆糊一般的融了。
这么一幕幕场景,看的齐申也是心中发寒,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齐申与齐府的一行人此时也都陷入了血阵之中,脚踏之处,也有那如血蛇一般的纹路,但却没有像其他人一般,被抽干了血。
“这便是亚地器的威势吗?即便只是亚地器而已?”齐申心中难掩震惊,艰难的自语一声。
以他四元巅峰的境界,没有参透了五行之道,还在五行之中,只是凡人。
以【暮血】亚地器的境界,已经开始超脱凡物,可借天地之力,显大能。
齐申一个凡人,却又怎么能与天地斗?
“齐申!我跟你说过,强出头,是没有好结果的!”范离站起了身形,四周观望了一番,显然相当满意自己的大作,对着齐申冷笑出声,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哼。”齐申亦是冷笑一声,虽然心中难掩忌惮,但对于他这种混迹乱世几十年的人物,生死当头的时候,可数不清。因此这一次,他依然是大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模样。
“放心,齐申,我不会杀你。就凭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会让你看着齐府灭绝,哈哈哈……”
范离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齐申这副脸色,他自然心中更为不爽。
“不过只是亚地器而已,看我破了你的阵!”
齐申抬头一笑,甚是桀骜。心中却是想到了一处破绽,范离不过只是一名四元巅峰境的元者,操纵着如此巨大的血阵,元力怎够挥霍,这般托大,无疑是找死。旋即青狼刀挥舞而起,竖与身前,双手结成印诀,大喝一声:“青狼影!”
齐申那全身暴涌的元力,青芒自周身腾荡而出,随着元力的催持,平空立于身前青狼刀刀尖上一道青光,抖动了起来。
一道深青色的光芒,仿佛来自远古,一声尖锐的狼啸,好似来自九幽!
一阵虚影飘飘荡荡的自青狼刀尖处升腾了起来,那是一头青狼的虚像,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无限的暴涨起来,片刻后,一道高达十余丈的青狼便是彻底张开了獠牙。
那一双血腥的狼目,看得人心悸。那四条如擎天柱一般的狼足,踏跺在地的时候,这片空地也是颤抖了一番。随着青狼影的彻底显现,这一片天,似乎也被盖住光芒。
“呜……”
青狼抬起狼首,向着天,向着这昏暗的苍天,咆哮了起来。
“青狼?”
范离见到突生异变,不由喃了一声,脸色竟如变天一般,一下子阴晴不定了起来,难掩的一丝与凝重与忌惮。
“想不到你齐申竟是能召出青狼器灵,我自认还算到!”偏头望了一眼因元力过度挥霍而脸色有些惨白的齐申,范离还是嘴角动了动,淡淡的说了一句。
原本这顺丰城中,最强者便是这齐申与城主严诚。二人相互切磋,相互进步,十余年,感情甚好。而这二人的最强压箱底的招式,一个是青狼影,一个是腾蛇影,却是自由彼此才知晓,也难怪范离没有计算到。
“不过,你这青狼刀只是罡器罢了,召出的青狼也只是一头没有完全灵智的青狼,徒有凶威罢了。”范离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
“徒有凶威,也够破你这百兽血阵!莫非你的元力还够用?”齐申微微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元力耗竭的不适,强作起脸色反问一声说道。
“哼!”范离只是抖了抖脸皮,并没有说话。
“破!”
齐申伸手一指,大喝一声。
青狼咧开狼吻,露出令人发怵的獠牙,前掌微微一压,便是腾起了身形。呼的一声便是暴扑而去,顿然间寒风历厉呼啸。
风愈急,云更狂。
天地之下,顺丰城中。
仿佛神魔乱舞,妖鬼狂啸。
昏天沉沉之下,是谁哗哗作响?
第三十章 恍惚
“兽血汹涌!”
见到青狼一跃身便已在身前,范离急忙低喝一声,顿时血阵中传来一股股猩红的光芒,注射在身上,陡然之间,紫袍暴裂而开,范离的脸色涨红了起来,随着衣裳的爆碎,裸…露出的上半身,肉眼可见一道道血蛇一般的能量体在体内汹涌了起来。
“哇!”
突然忍受着这般痛苦,饶是范离也不由喷出一口鲜血。片刻之后,全身的血色能量体都向着双臂暴涌而去,没有停滞,生生的向着双手中的血色大斧涌去。
“咣!”
随着一声巨响,那原本便有一丈余长的血色大斧,顿然暴涨起来,光是那斧面便是有着几丈开阔。猩红血色更是足以令人胆寒。
“死!”
伴随着范离一声大喝,巨大的斧影猛然的轰击在迎面而来的青狼身上。那十数丈高大的青狼,面对着巨大的斧影丝毫不退缩。提起硕大的左掌竟是争锋相对的拍击过去。
“轰!”
这一击,仿佛山与山的互碰,一股强大的劲风四散开来,瓦砾废墟摧枯拉朽一般的飞溅。
“这波动……”
一路飞奔的尹易凡感受到脚底下传来的一丝丝悸动,不由顿下了脚步,迟疑了一下,自问了一声,“是什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动静。”
齐府之前,庞大的血阵已经消退,血色纹路尽数消失,空旷的地面又恢复的原来的样子,只不过由这血阵造成的破坏却没有恢复原来的样子。一具具尸体横倒在地,没有血色。一堆堆废墟四散着,整片地面,齐府周围方圆百丈范围之内,仿佛末日的战场。
独留一座浩大的齐府,没有受到波澜摧残。
此时,范家之人尽数已死,只有范离,在方才一击之后,喷血倒飞出去,原本暴涨的血色大斧已经缩回原样。横躺在范离身旁之处,那原本猩红摄人的血色此刻也似是消退了不少。
范离呸了一口血,面色狰狞,再次的爬起身形,一双眼中几欲滴出了血。
映入眼中的是完好无损,却显得十分孤独的齐府大宅。一种家丁个个面白色衰,虽然并无生命危险,却都是惊出了魂魄,在台阶上,不是躺着,便是趴着。
而那一道苍老声音,也是弯下了腰,扶着墙,原本就无血色的脸,此时更如冰霜,所幸还无大碍,只是大口的喘着气,脚步有些哆嗦,正是尹易凡的养父尹老汉。
齐申也是缓缓站起身形,晃了几晃,元力彻底耗竭,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面色亦是苍白,原本整齐扎于脑后的长发,亦是散乱了开来。那双握着青狼刀的手,不住的颤抖着。
而青狼刀也似乎用尽了气力一般,青蓝色的光华全然散去,这样子分明是连一般煞器都不如了。
“青狼……”
齐申望着青狼刀的双眼,有些沧桑感,嘴角不由的动了动。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刀身,再无往日一般的精彩。
“齐申!”
范离终于是站直了身体,双手抓着血色大斧,面色极其的阴沉,冷的几乎滴出水来。
齐申闻声,不由的皱了皱眉,缓缓的瞥过头去,单手持刀,便是这般的指了过去,嘴角勾起一抹仇恨的意味,“范离,今日之仇,来日我齐申必以范家毁灭来报。”
“哼!”范离闻言先是冷哼一声,随后双目一怔,似是发现了什么。突兀的大笑起来,仰起头来,方才还阴沉着的模样此刻竟甚是开怀,“哈哈哈,齐申,你竟敢扬言灭我范家,你那最以为豪的青狼刀已被我这把【暮血】打散了灵智,如今是连一般煞器都不如,又有何资格再与我斗?”
眼睁睁的看着范离猖狂的豪笑着,齐申心中的怒气几欲爆发,双眉皱得几欲连成一条。忽然暴喝一声:“范离,你得意什么?我青狼刀境界被废,你那斧子不一样打落的阶别?如今的【暮血】还敢自居亚地器?”
“嗯?”范离闻言笑声顿然停滞,双目瞪了起来,嘴角往下坠落弯曲,似乎是被说中了最心疼处,不禁伸手拍了拍那把血色大斧,感受着那远远不如原来的气息,范离那紧咬的牙光终究还是暴开,怒喝一声道:“齐申!我要你死!”
说罢二人皆是迈开了步伐,催运起体内那刚刚恢复的一丝元力,相对奔走而来。
眼看一场恶斗又将开始,这天边西下的斜阳终于是降落了去,不再问顾,天色渐渐昏暗。
“住手!”
又是一声暴喝,似乎来自半空中,伴随着呼喝声,一道墨绿色身影平空而降,立于齐申范离二人中间,左右各是轻击出了一掌,原本便是油尽灯枯的二人一受力,自然是各自退了几步。
收住后退的脚步,二人都是抬起头来,望了去,入眼处。一位身穿着的青灰色长袍不如当日的华贵,神色不怒而威,一对浓眉微微的皱着,中年往日儒雅的气质在此刻似乎因为愤怒而散了去,留下的只是满目的暴怒之色。不是顺丰城的城主严诚又是谁?
“城主大人!”齐申范离二人异口同声的唤了一声。
“哼!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城主?”严诚怒哼一声,右手一摆,那柄墨绿色的腾蛇刀便是直直的插立在一旁地面之上,双手负于身后。
“不敢……”
“范某不敢……”
齐申范离二人见到严诚动了真怒,不由心头一震,连忙拱手道。
严诚并没去看齐申,只是偏过头去,一双虎目带着怒气,看向手持血色大斧,一副狼狈像的范离,低喝一声:“范离,你好大的胆子,主动挑事不说,还毁了这么多民宅,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真当我严诚是摆设吗?”
“城主大人,范某是过分了,回去之后定当赔偿他们!”范离一见严诚斥责自己,不由心头一颤,虽然有些忿忿,但也只好咬牙认罪。
“赔偿?”严诚冷哼一声,问道:“人死了,如何赔偿,莫不是你自己的性命也赔偿出去?”
“额!”范离一时语噎。
见到范离如此模样,严诚只是一拂袖不再搭理,转过身来,对着齐申说道:“齐申,你养的下人出去伤人,也有过失。我严诚向来公私分明,你把人交出来,我便不再追究你了。”
严诚的话语虽然是在追究责任,但无疑口气缓和了不少,显然二人往日的交情不错。这更是令的一旁的范离,气的咬紧了牙关。
“城主大人,齐某本无心与他范离纠缠,只不过他欺人太甚,而且伤人的是尹氏夫妇的儿子,那一晚已经被那个东西打落了悬崖,估计已死了,可怜两老,白发送黑发。这种心情,你不曾体会过,但我却是体会过,所以,这人,齐某不能交!”
齐申拱了拱手,伏首说道,在说到当晚八荒牛虎的时候,特意的用那个东西所代替。而说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心绪似乎回到了那一个细雨绵绵的夜晚,昏天黄土叹冥婚。
“你!”严诚闻言一怔,一时无语,只是缓缓的走了几步,靠近齐申的身侧,用了只有齐申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说道:“齐申,你这样我不好下台啊!”
见到二人这般模样,旁边的范离顿时气的跳脚,几乎出声道:“城主大人,那齐申居然敢包庇营私,违抗您的意思。”
闻言严诚并无回话,只是直直的站稳身子,隐蔽的望着齐申。
见到严诚这般偏袒自己,齐申心中也是暗暗的感激,只不过脸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僵着脸,对着范离怒喝一声:“我只不过同情可怜之人,并非像你一样毫无人性,视人命如草芥。”
见到齐申这般回斥,严诚也只好摇了摇头,心中暗叹一声,别有深味的看了一眼前者,收起脸色,淡淡的说道:“齐申,包庇下人作恶,罪证确实,与范离一并带回城主府审讯。”
听到严诚这般说道,那范离心中稍稍的平衡了一些。躬身道:“范某愿意接受。”
而这时,远处急急行来一队人,个个官差打扮,显然都是城主府的兵士。也未停留,分出两队便将齐申与范离二人押了起来。
“将尹氏夫妇也押回城主府!”严诚一拂袖,带着一分不可违抗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