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灵-第1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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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瑞查长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回手将他带来的那个布卷放到了凯斯特劳的桌上。“大人。你先看看这个东西。”
凯斯特劳疑惑地随手将其打了开来，露出了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三个似布非布、似丝非丝的东西。
“这是何物？”凯斯特劳皱了皱眉道。他可以感受到从其上散发出的那种淡淡的血腥气，不知为何，这股血腥气令其感到隐隐约约有些厌恶。
布瑞查提起最上层的一个，随手一抖，那东西展了开来，原来竟然是一张人皮！一张显然是白种人地人皮，皮肤上的毛发尤存。布瑞查语带悲怆地道：“大人，这就是费得里奥伯爵的最后一点遗骸了！”
凯斯特劳只觉得自己仿佛耳边响起了一道惊雷，震得他两耳嗡嗡作响，眼前金星四晃。费得里奥伯爵，是波兰东部近三分之一国土面积上的血族最高首脑，负责那一区域内的征讨攻伐。在前年初，在他地指挥下，血族联盟一举将神圣教廷地势力铲除了大半，是那一年里最为辉煌地一场胜利。被誉为血族新一代中的战场之星。在接下来地这两年里，由于从波兰大量的抽调人手，造成他手中的力量不足，所以没有能进一步地开疆扩土，但是仍然死死地压制住了神圣教廷的一次次反扑，不给其以任何卷土重来的机会。所以，这位费得里奥伯爵，颇得凯斯特劳的赏识，若非波兰那一块地区暂且离不开他的镇守，凯斯特劳早有意将其调到总部来做为自己的直属部下。可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次竟然看到的是他的人皮！
凯斯特劳跌坐回椅中，右手扶额，半晌才沉声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布瑞查，到底是谁做的？是神圣教廷的那帮子神棍吗？”话虽如此说，凯斯特劳的语气中却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固然在太平洋上，血族的势力受到了重创，给予了神圣教廷他们可乘之机，但是这一次的挫败对于血族而言，却并没有到伤筋动骨、大伤元气的地步，对梵蒂冈的压力也没有过于明显地减弱，神圣教廷虽然有一系列的反扑行动，但是也还到不了起死回生的地步。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地突袭波兰，还将费得里奥杀死？无论怎么想起来，都令他感到难以置信。而且，神圣教廷这帮子神棍，什么时候有了剥皮的爱好了？
布瑞查摇了摇头，接着道：“大人，你再仔细地看看这张皮，有什么特异之处。”
凯斯特劳这才又诧异地将这张费得里奥伯爵的人皮仔仔细细地上下观察了一番，这才发现其中的怪异所在——这人皮竟然是完好无损，没有半个伤痕。凯斯特劳吃惊地望向布瑞查，虽然说他也知道在血族和亡灵巫师中，也的确有一些秘法可以将人皮完好无损地剥落下来，但是一来需要一些特别的手法，而这些手法多多少少地在皮肤上还是会留下一丝痕迹的，也许普通人是无法察觉的，但是在他们这种人的眼中，那也是无可隐藏的；二来也需要一些药物的配合；三来，不管如何也得需要一条小小的伤口。可是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硬是没有看出这伤口到底在哪里。布瑞查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证实了他的疑惑。
凯斯特劳的心立时如坠冰窖，他又拿起了布卷中其余几个，果然同样是人皮。听布瑞查一一说过其身份后，凯斯特劳不禁也有些头皮发炸——波兰全境内的血族几个重要人物，全部都被人剥了皮，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这样的结果，令他怎么能不惊骇莫名。而接下来的消息，则更是令凯斯特劳的心冷到了底。
布瑞查是接到了凯斯特劳的委派，带人巡视欧洲东部，一路皆是平安无事，只是到了这波兰境内，却发现无人前来迎接，心有惊诧的布瑞查直到当地负责人的城堡中才发觉，整座城堡中，除了这一张张人皮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活物，而且城堡内并没有见到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所有的物品摆放整齐有序，餐厅里甚至于还有未吃完的宴席。
还未等布瑞查调查出个结果来，他又骇然地发现，自己竟然与波兰境内的另几个大血族始终无法联络上，心知不妙的布瑞查立即快速地赶往其余的几处，所到之处，皆是如此，除了那一张张地人皮外，再也找不到什么怪异之处。震惊后的布瑞查一边封锁消息，并将自己的属下留在那里镇压场面，不给还未醒过味来的神圣教廷以乘火打劫的机会，一边带着这几张人皮，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到目前为止，除去城堡中的那些血奴外，共有一百二十七名血族遇难，其中伯爵四人，子爵十六人，男爵二十八人。我们在波兰的人员损失近半！”布瑞查沉痛地道，这可是血族近几百年来都没有过的惨痛损失了。虽然说并非全部都是他的族人，但是在如今这个时候，这样多可用的人手被杀，对于血族而言，也是个沉重的打击，尤其是因此而带出的波兰局面有可能失控一事，更是令他感到痛心不已。
“是谁？到底是什么人？”凯斯特劳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咆哮道。此时的凯斯特劳，怒气冲天，这几个主要的血族虽然并未全部都是他的嫡系，却是波兰境内最重要的领导层，失去了他们，波兰境内的血族联盟指挥系统就瘫痪了，若非布瑞查恰在此时巡查那里，恐怕此时的波兰就已经沦陷到了教廷的手中了吧。这对于已经在族中有些焦头烂额的凯斯特劳而言，绝不是个好消息。
生灵的反击（下） 第三百三十一章 人皮事件 （二）
“这肯定不是神圣教廷所为，谅他们也没有如此大的手笔！”布瑞查显然在回来的路上对于这个敌人已经有过了详细地考虑，立即回答道，“而且这种手法也并非教廷那帮神棍们的常用手法。”
“会不是异端裁判所的那群不可理喻的疯子？”凯斯特劳压制下胸中的怒火，若有所思地道，“如果说是那一群疯子的话，这种事他们可是做得出来。哼哼，别说这种事了，再荒谬的事情在他们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可值勤得奇怪的。“
在欧洲的历史上，异端裁判所，一般情况下所指的都是1319世纪天主教会侦察和审判异端的机构。又译罗马宗教裁判所，宗教法庭。旨在镇压一切反教会、反封建的异端，以及有异端思想或同情异端的人。异端包括不同于罗马正统教派的言行和思想，巫士亦被视为异端。不少反封建斗士、进步思想家、科学家、民间魔师、术士皆为裁判所打击迫害的对象。对不认罪、不悔过者，刑讯逼供，从严定罪，处以徒刑或死刑。死刑多为火刑，交由世俗当局执行。对被判死刑、徒刑者，财产没收归教会和世俗政权分享，或由政府全部占有。没收异端财产而获得利益，是世俗政权积极支持宗教裁判所的原因之一，从而造成滥肆搜捕、定罪，株连扩大的恶果。在天主教国家里，除英国和北欧国家外，先后皆有宗教裁判所活动。在这几百年间，欧洲因此而受到迫害的人高达百万。1908年教皇庇护十世把罗马最高裁判所改为圣职部，主要职能是监视和处罚参加进步活动的教徒。查禁各种进步书刊。革除教徒的教籍和罢免神职人员等。
而凯斯特劳口中所说地异端裁判所，自然不是指地这个臭名远扬、众所皆知的机构，而是与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隶属于神圣教廷的，一个从成立最初就是以暴力为手段，打击一切未得到罗马正统教派所承认的人的这么一个暴力机构。而他最大的特点就是，以异端来洗劫异端，其成员百分七八十原本都是罗马正统教派所不能容忍的异端分子，而且其中亦不乏叛变的血族、兽人、黑暗系的术士、法师。但是在他们宣誓效忠于教皇陛下后，从而被吸收入这一机构。成为教皇陛下地暗中武力，其实力在某些方面甚至于并不亚于圣骑士们。
只是这些人虽然效忠于教皇陛下，却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成为了教徒，仍然放不下当年的思想理论研究还有各种试验，所以就有这么一种言论流传了开来——异端裁判所就是欧洲最大的异端分子聚集地。在神圣教廷与血族联盟的争斗史上，异端裁判所虽然在明面上并未有太多的战绩。但是暗地里的交手却是数不胜数，令血族联盟对其也不得不给予足够的重视。而且他们与圣骑士不同；很少**明路线，更擅长地是暗中偷袭、暗杀、下毒、甚至于是不择手段地设置陷阱。为了伏杀一名血族，而以数十条人命做饵的事情，对于他们而言，完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对于异端裁判所的那帮疯子，布瑞查自然也不会陌生，在回来的路上，对此他也是考虑再三的，最终还是认为其可能性不大。“大人。对于是否是异端裁判所中人出手，倒也短时间内难下判断。只是我个人认为，是他们的可能性有限。大人你来看……”说着他指着墙壁上挂着的欧洲地图道，“波兰所在的位置处于中欧，其周边被白俄罗斯、乌克兰、立陶宛、德国、捷克等国所包围，而这些国家里，我们的势力如今都占据着优势。如果说梵蒂冈城内地那帮神棍们有意反攻，为什么不将这批人派往奥地利？克罗地亚？南斯拉夫？瑞士？法国这些与咱们至少还能平分秋色的地区？如果说是那样的话，同样的手法，就可能会造成我们在当地的势力土崩瓦解。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和时间！”
布瑞查稍做停顿，看到凯斯特劳流露出了思索的神态，这才接着道：“而且如果说是那帮疯子们所为，那么他们为什么不通报教廷呢？从我所得到的消息来看，无论是梵蒂冈。还是波兰当地的教廷分部。对于此事似乎都是一无所知。直到我从新布署完毕，赶回这里之前。我都没有发现教廷有半点异动，这一点很不合理，令人无法理解。所以我认为，做下此事的应当不是教廷，更不是什么异端裁判所。而应当是与他们关系不大地组织。”
凯斯特劳赞许地鼓掌道：“布瑞查，你的分析很有道理，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此事应当不是异端裁判所的那帮疯子们所为，他们虽然疯，但是却不是傻，这样的事情他们做不出来，也不会这样做！可是，那又是何人？手段如此地残忍？咱们与他们又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凯斯特劳说到最后，语气已转为厉声，显然已经是怒极。也难怪他如此，原本太平洋一战地后遗症就已经令他有些烦心，这波兰又突然出这么大地一件事，而且绝对掩盖不下去，让他这个血族的最高首脑地面子上又怎么过得去。
“我怀疑是妖族！”布瑞查沉声地道。
“妖族？”凯斯特劳的脸色不由得为之一变。
“不错，是妖族。”布瑞查郑重其事地道，“太平洋上咱们拦截阴天乐和教廷使者一事，林彬必然早已知晓。马朱罗爆发瘟疫一事，到了现在，估计他也查了个**不离十了，固然没有什么确凿无疑的证据，但是我们肯定会被他列入嫌疑中。更何况，大人您不要忘记了，在太平洋上对咱们出手截杀的那两名妖族……”
凯斯特劳从桌后站起身来，在室内转了几个圈，布瑞查所说的，其实他最初就已经想到了，人界虽大，但是真正有实力的无非也就是四股力量——妖族、血族联盟、修行界和神圣教廷。至于东南亚的什么降头师，印度的那些僧人，还有非洲和印第安的巫师，那都不过是偏安一地上不了真正台面的小势力。也就是四大势力没有关注他们，否则的话，谈笑间就可令其灰飞烟灭。
妖族……纵然是凯斯特劳，此时也不由得心生悔意，自己当时的确是有些被荆棘冠冲昏了头脑，竟然与妖族结下了冤仇，破坏了两者间原本就很脆弱的关系。以林彬之能，隔了这么久，想必也如布瑞查所说的那样，对事情的真相猜出个**了。那么有所报复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说没有丝毫的反应，那倒是反而有些不正常了。只是凯斯特劳也没有想到，如果说是妖族所为，那么这报复也未免太狠了，几乎将血族联盟在波兰的高中层组织一扫而空。若非布瑞查恰逢其时到波兰巡视，其后果……
凯斯特劳又拿起那几张人皮，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仍然在其上无法找出任何伤痕来，显然这些倒霉的血族，要么就是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下被人一举拿下，要么就是被对方无声无息的控制了。无论是哪一种，都令凯斯特劳的心中直冒凉气。费得里奥他们的实力虽然与他相比起来是大有不如，但是能够成为一国疆域内的上层领导，其实力在血族联盟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