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心农场-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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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淫。他居然也玩的不亦乐乎。对于这点,她还是很佩服的。
此时见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不由笑了笑,也不急着骂人。只从怀里掏出一张驱鬼符,笑吟吟的贴在手心上。
“我问你点事,能说的,不能说的你就都说了。”
那女鬼也是个滑头的,一见春心掏出符,立刻就飞跑了了。西门看了一眼那黄澄澄的符咒,也觉得头皮发紧,小肝乱颤。他满脸堆笑,“你说。你说。”
春心轻哼一声,“你说,那一晚你上了我的身之后,发生了什么?”
西门知道她的厉害,哪敢不招?那一晚他遂不及防上了春心的身。紧接着就看见杜欣娘从树林里走出来。她脸上似乎*未退,带着一抹激情的红晕,看着很是娇艳。
这就是他曾经宠爱无比的妻子,当年在杜府偶然一瞥,对她一见钟情,为了能娶她还和家里大闹了一场。谁能想到最后得偿所愿,却又落得个落水鬼的下场。
他究竟该怎么对她,这个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心中思量之时,杜欣娘已经走到面前。他一个箭步迎上去,拉住她的胳膊。
杜欣娘见是一个小道童,不由怒道:“你这小道好生无礼,可知我是谁吗?”
西门冷冷一笑,“小爱,你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吧。”
杜欣娘心中一颤,这个世上唯一会叫她这个名字的,只有一个人,那就她的夫婿方西门。他说她是他最爱的人,所以管她叫小爱,等以后两人有了孩子,孩子就是小爱,而她就是大爱了。
只是一个死了的人,还会站在面前叫着她昵称吗?
心里很是害怕,颤声问:“你,你是谁?”
西门嘿嘿一笑,月光映着她脸上的表情,硬硬生生把春心衬的很是可怖。他说成来的话更吓人。
“我是西门,你的夫婿西门啊,我上了这个人的身。”
杜欣娘只觉从后脖颈子开始往上冒凉气,她吓得尖叫,“你,你是人,是鬼?”
接下来两人说的话,西门并没告诉春心,那是他和杜欣娘的秘密,其间还牵扯着许多机密之事,而这些是他不想让春心知道的。之所以用她的身体,就是不想叫她知道那些。她一个好好的女孩,没必要牵扯到那些阴谋当中。
可是殊不知他用她的身体,就已经在无形中把她拉了进去。
春心问了半天没问出来,只好道:“那个杂役呢?他是怎么死的?怎么又在我身边了?”
西门说那个杂役是杜欣娘要杀的,这个女人性子淫荡,下手也狠毒,她和人偷情,那个奸夫是必须要死的,否则一旦泄露出去,她在方家就再无立足之地。
她跟西门商量好,若要她做那件事可以,必须为她杀了方卓。
听到这儿,春心突然暴跳起来,“难道那个杂役,是经我的手杀了吗?”
西门摸摸鼻子,算是承认了。
春心心里这个恨啊,她是出家人,出家人怎么能杀生害命?她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现在竟然用她的手害了人?
幸亏她问了,否则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杀人了,丫丫个呸的王八蛋西门,她到底欠他们家什么了,要让他这么害自己?
任凭她怎么骂,西门都丝毫不为所动,他是鬼嘛,打又打不着,杀又杀不死,骂又不痛不痒的,骂多了,你还觉得嘴干。对于这样的鬼,你说你能拿他怎么办?
实在不知该怎么报复,她咬了半天牙,才道:“我去找南门出气。”
她这也是说说气话,真要找了南门又怎样?难道要把人家打一顿吗?南门又没对不起她,而且这些日子,她卧病在床,南门对她照顾的极好的。
那一晚他把她抱回来,还以为她要死了,抱着她不知流了眼泪。还说什么不许她死,只要她不死,愿意被她奴役,干活不要钱,愿意为她做很多事。听得她这个感动啊,恨不能当时就跳起来叫他做牛做马。
后来她躺在床上,每日三餐也大多由他照顾,吃饭喝水、喝药也多是由他喂的,就连从山下请个村妇来照顾也是他的主意,钱也是他花的。
再说西门的事与他无关,她干嘛跟人家过不去?之所以那么说只是随便发泄发泄而已。
从那一排茅草房里走出来,眼前是一片待耕的土地,还有几个牲口棚都是建了一半的。看到她几个月以来的心血,心情忽然大好,她应该把心力放在她的农场建立上,何必生这嫌气。
现在已经开春了,也到了该播种的时候,正计划着在地里种点什么,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幽幽地叹息。那一声叹,仿佛是从天地间陡然而生,让人听得心中一酸,莫名的就想流泪。
春心回头,只见月光下站着一个白衣如雪的人,那不是人,是鬼,他没有影子,只是一个魂魄,没有脚,在半空中飘来飘去。
“浩然——”她惊喜叫道。
自从拿到香炉之后,她一直希望能跟他见一面,可是无论她如何点香,他都没反应,就好像那一缕亡魂已经消失不见了。她为此还曾伤心了一场,感叹没有和他最后道别。
浩然笑着飘到她面前,伸手想摸她的脸,可他的手根本触摸不到,只能从她脸颊上滑过,什么都触摸不到。
他不由苦笑一声,人鬼殊途,到现在他还有什么可痴恋的?
他道:“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春心一惊,“你说什么?”
“我的时限就到今日,今晚之后我就会从这世上消失。”
春心心中微痛,虽然知道这一天总会来,但还是不愿来的太早。她幽声道:“你有什么心愿要我为你完成的?”
浩然点点头:“正是要来提醒你,现在已是春日,春闱已经开始,你应该也知道春闱之后我会中举,然后就会和红霓议婚吧。”
春心自然不会忘,只是这段时日躺在床上养伤,没功夫想别的。
她问道:“就是今年吗?”
“是。”
现在已经是二月,再过几天京里就该举行会试,到了四月便是殿试,他们村子离京城更近,也就四五天的路程,算算时日,这会儿浩然可能已经会试完,回家等放榜了。
真是该死,她病了这么长时间,竟差点把这么最重要的事给耽误了。
她道:“你放心,我这就回去一趟,一定阻止那件事的发生。”
“我知道你会做到的。”浩然微笑着,颇有些不舍地看她。今天是他要离开的日子,不管浩然能不能活,他这缕幽魂也必须消失在人世间了。
抬头看看天,今天的月色正好,皎洁的月亮高高的挂在树梢,把周围的一片土地都照的明亮。
他轻声道:“你能陪我看看山景吗?”
“好。”春心轻笑着应了,两人沿着山道慢慢走着。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临别的心痛
而今已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近处山坡上的小草悄悄地钻出地面,它们嫩生生,绿油油的,在月光下虽然看不清楚,但她很确定那是绿色的。跟浩然说了她的猜测,浩然轻笑着在她额头一点,“你这丫头,是要逗我笑吗?”
她确实是逗他笑,虽然两人时间不多,但他的表情未免太严肃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咱们荒磨山的夜景是最美的,你应该好好领略一番的。”
浩然环顾四周,鬼的眼在夜间也能将山景看得一清二楚。春天真的到了,各式各样的野花也睡醒了,它们伸着腰,抬着头,争先恐后地纵情怒放,山坡上的树木也在不声不响地抽出新的枝条,长出了像小草一样的新芽。柳树的枝条向下垂着,就像一条条线挂在树上。
山桃花展瓣吐蕊,杏花闹上枝头,梨花争奇斗艳……好一副春色美景。
迷人的春天是令人欢欣鼓舞的,虽然春风还是冷飕飕的,心里却感到美滋滋的,能在消失之前与她把手同游荒磨山,也算是了无遗憾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他无法牵她的手。
伸手够了够,终感受不到她身上的温暖,只能颓然的垂下手臂。
春寒料峭,山风有点微凉,春心搓了搓胳膊。
“冷吗?”浩然问着,俯身把她圈在怀里,他也知道自己最多做做样子,但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他好想好想把她圈在怀里,互相温暖着彼此,可是现在,他所能给她的也只是这个无形。
两人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也不知过了多久,春心竟然睡着了。
太阳从天边露出第一丝晨曦,她睁开眼来,浩然已经消失不见了。在她身边的只有韩骄子,他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她整个人都倚在他怀里。
怨不得这整个晚上都没觉得冷,原来是他在她身边。
她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韩骄子哼了一声,埋怨道:“你这丫头也真是的,一晚上坐在山上睡觉,也不怕冻死。要不是我出来练功发现了你,这会儿已经生病了。”
春心打了个喷嚏,被他这么一说,她还真觉得鼻子囔囔的。
望望四周,没有找到浩然的影子,心里知道他已经消失了。伤心之余又有些懊恼。她也真是贪睡。都没最后为他送行。
回到道观,让照顾她的妇人张氏熬了碗姜汤给他喝,热热的灌下一碗,身上的寒气也除了不少。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山上坐着。清心免不了大骂她一顿。
她也不敢反驳,乖乖听着,等师父气出的差不多了才道:“师父,我想回村子。”
清心怒道:“你不要命了,身子还没大好就要出门,你嫌自己命太长吗?”
春心低头不语,浩然托付她的事,她是必须要做的。不管怎么着,她都不能让他和红霓成婚。若现在不去再拖些日子恐怕就晚了。
让南门到镇上采买了一些礼物,又叮嘱西门赶紧带着鬼们在田里下种,等把这件事办完,再好好的把春心农场开起来。可能因为当年娘累死在地里的原因,她对种田有一种特别的执着。比之修道用了更多的心思。
她现在有钱了,定的货这个月就会送到,等一切就绪,她的农场就可以正式挂牌营业了。
都准备好了,道观里的事也安排好,就和韩骄子上路了。
路上韩骄子问她买这么东西干什么?
她叹口气道:“我是个和春家毫无关系的人,再回人家里去肯定连门都不进,陈秋花那女人和我爹都是贪财的,多带些礼物装作去看亲戚,多半会就让进了吧。”
韩骄子好笑,“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春心苦笑,有这样的父母,她不用心良苦能行吗?这回要不是为了浩然,她一辈子也不想踏进那个家。
大包小包的带的太多,韩骄子也没法施展法术,他们骑着马一路回到村子。
进了村子,看到春家的大门,那个家还是原来那个家,但不知为何感觉就是不一样了。或许只是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这家的人吧。
拍手叫门,开门的是春水,一见她便兴奋地扑过来,“姐,你回来了。”
她笑着摸摸他的头,春水拉着她往里走,一边大叫着:“爹,娘,姐跟姐夫来了。”
韩骄子指指自己鼻子,那个姐夫,指的是他吗?嘴角不由扬起,这个称呼还真有点意思……
春心脸一红,刚想解释,陈秋花已经从屋里冲出来了,人还没到,骂声已经到了,“你个小贱人,还敢再上门,瞧我不打断你的腿。”她骂着,从门后拎了个门栓就打了过来。
上一次见面闹的那么不愉快,春心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她立刻闪身往韩骄子身后一躲。他对付起女人来,可比她厉害多了。
韩骄子摇着扇子,对着陈秋花迎了上去,一伸手把那门栓抓住,笑道:“哎呀,这位美貌绝伦的美人,生气对皮肤不好,有什么事好好说嘛。”
对于上面的事心有余悸,陈秋花也不敢靠近他,只道:“你让开,让我打死她。”
韩骄子笑着对春心使了个眼色,春心立刻从他臂弯里钻过去,直往屋里跑。
陈秋花想追上去,被韩骄子拦住,“美人别走啊,我还有话要说。”
他说着欺上一步,吓得她慌忙后退,最后差点退到猪圈里。
这个时候春心已经进了屋。
根生瞧见她,不由面色一沉,“不是说咱们缘分已尽,你还来干什么?”
春心笑着把礼物奉上,“爹,您毕竟是我的爹,不管您认不认我,您对我都有养育之恩,我不能忘本啊。”
根生面色稍和,他对春心也不是没有丝毫感情的,那一天为了陈秋花迫不得已说出实情,心里也不舒服。
秀娘临死之时叮嘱他绝不能说出来,他后来思来想去,总觉得对不起秀娘,也对不起她。现在她带着礼物回来,给了他台阶下,便也有意缓和关系。他道:“你既然还认我这个爹,那你还是我女儿,那一日爹说的话重了些,你不要太在意,其实……其实爹也是一直把你当女儿看的。”
春心忽觉心里闷闷的,他所说的是真心也罢,假意也罢,能这么说,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安慰了。不管他做过什么,他终究是对她有养育之恩。
两人聊了几句,心里的疙瘩也解了一些。
她提出说要在家里住几天,对他尽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