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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落琴赋-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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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临风三番回顾,终究还是狠下心肠,踏上征程,马蹄声没,素衣消失在滚滚沙尘之间。

“是你,师叔?”落琴收拾心情,正欲转身回去,见青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环手在胸,眼神莫测,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晏家那小子诓你呢,你倒是句句都信他?”青成望着远去的沙尘,俊眉挑起。

“落琴不懂师叔的意思”落琴紧问。

“聂无双传来密信,说的都是回楚的战事,我相信你没什么兴趣知晓,但是晏家那小子应的什么卯,该领什么兵你定想知道。”青成说罢,转身离去,落琴相随其后,急问道“师叔知道什么?”

“主帅成王爷有令,秋水涧几次大战,楚国与回祁死伤各半,晏元綦这次去,先至小野与守军陈罔会合,再行军支援秋水涧的晏元初,怕是有几场苦战可打。”青成再不卖关子,说得清楚明白。

“晏元初,秋水涧,不可,不可,他的心思……大哥此去,此去岂不是去送死。”落琴听说冷临风要去秋水涧援兵晏元初,心中焦急,紧紧地拽着青成的手,微微的颤抖。

“晏元綦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秋水不是什么福地,晏元初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我玄天宗门下,倒也可以见识一下,什么叫手足相残。”

“我要去军营,他不可去秋水涧,不可”落琴这才明白临别时冷临风的弦外之音,往后会如何,让她不忍细想,只觉此时心头闷疼,恨不得插翅飞去冷临风身边,能够力挽狂澜,护他周全。

“晚了”青成手法如电,顷刻之间点了落琴三处大穴,她顿觉腰腹微麻,身子已动弹不得。

“师叔,你……你……”落琴紧紧地盯着青成,眸中尽是不信。

“我知道你怨我多年,我也不在乎你此时更怨我几分。”青成将她打横抱起,运功疾步,走得却不是回庄之路。

“你放我下来,放下”。不管落琴如何叫喊,青成充耳不闻,一柱香光景,已到了青娘入土的晏祠。

牌碑矗立,草木深深,一驾马车已在祠外久侯,那赶车人蒙着面纱,见青成落琴远远而来,心中欢喜,轻盈的跳下车来唤道“少主,姑姑,素素久侯了。”

“人呢?”青成倒也不放落琴下来,径直往祠内而去。

“少主未来之前已经成事,只是青娘入土不安,素素心中难过。”司马素素缩了缩脖子,神色哀愁。

“你们要做什么,莫非想让青娘改葬金紫岛?”落琴未想到会在此处碰见司马素素,想起青成所为,知玄天宗行事诡秘,难道是那个狠心肠的宗主季成伤,要将青娘移棺,前往金紫岛?

“好,做的好,你立刻带着她去秦关找人,李大夫妙手回春,定能医治她疯疯癫癫的毛病。”青成见台阶尽处,依次排列着晏家祖上几代人的墓穴,而青娘那个在最深处,晏门杜氏四字描色甚新,想必是新冢的缘故。

他眼光所及,墓穴旁蹲坐着一个女子,头发散乱,双目被块绢布所遮,头无力的耷拉着,面容苍白可怖,毫无血色。

“是她,竟然是……你们居然将她弄了出来,为什么?难道……”落琴见那不见天日的小阁女子,竟然大白天的出现在青娘墓穴边,不由得抬头看着青成,语不成句。

“你想知道,我也不瞒着你,不错,是青姨的主意,黄大的棺椁中有玄机,那女子被点了昏睡穴,与死人无异,环月山庄固若金汤,什么人都怀疑,可晏九环机关算尽,却不知,死者为大,没有人会冒险犯忌去查一个殁去夫人的棺木,我们让她堂堂的出来了。”

“你好狠的心肠,那青娘如何,难道她殁了都不得安宁。”落琴想来心中难过,言语几乎哽咽。

青成放下落琴,交给司马素素照看,自己则重重的跪在青娘的冢前,言语悲愤“青姨,青成对不住你,我发誓绝不负你所托,定要查清事实,让它大白于天下,他日我宗门报得血海深仇,晏贼之血,便是供奉之物,你在天之灵保佑青成,保佑义父得偿所愿。

他说来辛苦,墓边的痴傻女子,被他声音一激,吓得浑身哆嗦,竟慌乱的站起来,只往司马素素的怀里钻。

“你们既然抓了这个女子,定然可以从她嘴中知道环月山庄的秘密,师叔,你放了我,我要去军营,我要通知他,他不可去秋水涧。”落琴苦苦哀求。

青成只瞥了她一眼,也不答话,吩咐司马素素带上那痴傻的女子先走,自己则抱着落琴上了备妥的马车,一路往南而去。

容都驻马驿,离商阳百里,乃是滇南的边陲,民风淳朴,奇的是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气候异常。如此冬季,不仅不落雪,反而有明媚的阳光,照得人晃眼。

“吃饭”慎青成带着落琴一路南下,走了一月有余,为行路方便,除了素服,改换蓝衫,倒也十分利落。

“为什么越行越远,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让司马姐姐瞒着宗门。”落琴与他一同坐在酒馆,压低了声音问。

“晏九环是什么人物,他若回庄自然知道小阁女子早已人去楼空,别的什么都不必查,只须找来那个陆将军一问,便不会让我轻易逃脱,素素西行,你我南下,自是混淆视听,难道不对?”青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继续说“这一路,你已跑了数次了,我可把话说在前头,只要有我慎青成一日,天涯海角你都休想逃脱,吃饭。”

“不吃”落琴想到冷临风或许正在秋水涧领军,那晏元初最想的便是他这个大哥死了干净,如今送到眼前,怎么能错失这个好机会。

“你敢”青成见她欲立起,便伸手强按在她手上,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怔,手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落琴见他如此,满面羞红,生生的挣脱了他的双手,立起便上了楼,回到客房,她紧紧的闭起门来,缩在墙角,再也不想出来。

午后时光渐过,到了暮色黄昏,青成仍未上楼来,落琴缩得久了,腿脚酸痛,便起身打开窗。

她默默地看着斜阳映照楼檐,如此宁静安和,店外有木桥,沿着木桥而行,是连绵的密林,在光影的变换中勾勒出长长的影子,而她的心却如波涛一般的汹涌,天地在此时构成了奇妙的对比,动与静,平淡与激烈。

冷临风说谎,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若实言相告,自己岂能让他那么轻易的离开;青成使了浑身解数,救了小阁女子,当务之急该是关起门来审问,为什么反而要带着自己远行?

这几日来,但凡她问,他总是闭口不答,每日说话无非是吃饭睡觉一些俗事,她也曾逃走过几次,可事实印证,她的师叔比聂无双和冷临风难缠上百倍。

次次灰心失败告诉她,逃绝不可行,她若想回到军营,除非他心甘情愿的放她走,否则断无可能。

她不愿去想青成带她远行的深意,她只知道她必须去军营,陪着冷临风,生生死死,绝不离开。

所谓情爱的甘美与苦涩,她第一次深刻领会,相思之苦,揪心之结,甜时如蜜,可又偏偏苦涩的紧,使她身心消磨。

门“吱呀”大开,青成也不见她,自顾坐下看书,晚风中书页沙沙的翻动,她欲言又止,却又不想破坏这份宁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日不食,你想做神仙?”青成在她的目光下,难以镇静,这书卷究竟说些什么,却也不知,只能抬起头来与她正视,淡淡的问。

“你一日不答应我,我一日不会吃食,求你放我走。”落琴面色苍白,无力的靠在墙角,惟独明眸似水,坚定的望着他。

“他对你就那么重要?聂无双是你师傅,王帐乃楚军中枢,也有凶险,怎么不见你劳心费神,惦记顾念。”青成见她神情,心中恼怒,反讥了一句。

落琴一时无语,想起无双来,弯腰将头深深埋在双臂之中,将自己牢牢圈起。

“我知道,晏元綦难得人才,且待你不薄,可你莫要忘了,他是晏贼之子,与我宗门有不共戴天之仇,以后,大家撕破脸面,正面相击,你以为他还会站在你身边?处处为你盘算?别傻了,他可是晏家的世子,晏九环最看重的儿子,名利富贵唾手可得,你莫要自视过高了。”青成放下书卷,负手立在窗前,眼神望得极远。

“他不会,若要名利富贵,他怎么会远走江湖,若要名利富贵,在山庄之时,他为什么要帮你掩饰,大哥他不是这样的人。”落琴心急,立起身来,慌忙的走到青成跟前与他相视。

“你从落霞山到环月山庄,哪里知道江湖凶险,人心叵测,名利富贵是天大的诱惑,他是晏贼之子,从小钟鼎玉食,自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江湖涉险,都有晏九环暗中维护,若真真父子反目,他失去了依傍,淡泊的日子我怕他一天都过不下去,情爱皆是虚幻,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青成抓过她的手腕,放在眼面前。

“你胡说,你说谎,他绝不会食言,他应了我的,绝不会食言。”落琴拼命的摇头,想要挣脱,青成却越抓越紧“天下男子,人人都可亲近,惟独他不行,你与他缘尽于此,今生今世,只要有我一日,绝不会让你们相见。”

“你不能,你有何权力,你是何人?”落琴心中气极,挥拳无力的向他打去,却被青成反手制住,他见她如此激烈,心中烦乱,大声喝道“我替聂无双管教徒弟,有何不可?你与小时候一般让人生厌。”

说罢,他反手一推,落琴连日赶路,又赌气不肯吃饭,哪里经得起他那大力,踉跄的退后几步,稳不住身形,腰腹撞在床栏之上,跌坐在地。

这一撞,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裙裾间似有热流涌处,她仿佛被抽空一般,头一软,便失去了知觉。

青成心被揪起,万分后悔,仔细去看,只见那素白的裙裾上竟有殷红的鲜血,忍不住心惊胆颤,大喝一声,迅速将她打横抱起,推门出去。

慈心医馆本在容都南城,大夫裘仁,见夜已黑透,便央人去沽了二两酒,正要闭门回家。

突然之间,门被人狠狠踢开,青成一口气不歇的奔来,哪顾得什么礼节,将落琴往床上一放,抽出腰中佩剑,便架在裘仁的颈脖子上说“救她”

裘仁倒也不慌,细长的眼与他相视,见他英俊挺拔却满面的惊慌失措,再看床榻上的女子,苍白柔美,裙裾上有殷红的血迹,心中顿时明了。

他懒懒的推开那柄名剑,冷冷的说得一句“要为尊夫人治病,你拿剑指着大夫,如何把脉,少年郎火爆的脾气,难得还有女子愿意下嫁与你。”

青成一愣,知道他将自己与落琴错认为夫妻,面上微赤,只能放下剑,立在一旁。

裘仁经验丰富,走上前替落琴把脉,眉头微微攒起,取来针囊,施针手法奇准,落琴身子微微一颤,依然双目紧闭。

“如何,她怎么?”青成等得不耐,忍不住问道。

“如今你倒是着急,早做什么去了,尊夫人有身孕,可腹胃稀淡,怕是有几顿不曾饮食了,不晕了才怪。”裘仁见青成如此着急,揣测他大概初为人夫,什么也不懂,便摸着胡须淡淡一笑“不妨事,不妨事,虽有滑胎之险,可孩子争气,倒也落不下来,从今往后,你要将她如佛堂前观世音一般的供养着,自然可以喜得贵子。”

“你说什么?”青成将裘仁紧紧拽起,面有灰败之色。

“孩子,您要当爹了”裘仁见他如此凶狠,不像玩笑,顿时吓得哆嗦了起来,青成猛然推开他,连连后退了几步,转目去看落琴,她只那么安详的躺着,瘦弱单薄,纹丝不动。

手足

雪霜遍野,仆仆风尘,车马劳顿,冬日里,依虬河为界,南北景致各异,晴雨难测,却偏偏自有自的妙处。

青篷简车,司马素素掀帘远望,无心欣赏那山间依然浓重的枫红。少歇,却对着坐在对首的那个女子发起呆来。

那日她按照青成事先部署,无奈掘开青娘坟茔,棺椁中果然大有文章,中层机关巧设,用上佳的楠木作间隔,青娘一身华服,安然在下,而上层自是这个能解谜团的小阁女子,神阙穴遭人所制,呼吸暂时停止,宛如仙去。

司马素素不敢怠慢,按着青成言诉,一路往西,途中不多作停留,她绾起秀发,身着粗衣,弄脏了面容,雇了不打眼的简车,尽量野宿,而不寻店打尖。就这样日夜紧赶,五日后便已来到秦关苍澜山下。

急风暖阳,风顺着布帘而入,司马素素裹了裹身上的薄裘,见阳光斑驳,斜照在这小阁女子的面上,那常年不见光的素白,被映照着光晕流转。

她仔细端详,才发现对首这疯疯癫癫的女子,三十尚且不足,居然柳眉秀目,虽谈不上美色,却也端正雅丽。

对首的女子见司马素素望着她,惶恐的缩了缩身子,微微的颤抖,司马素素无奈,只能调开眼光。

几日来,这女子怕见生人,怕见光亮,战战兢兢,不言不语,活着如同死了一般,她也曾多次相询,却怎么都问不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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