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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俏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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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阿莲随口吟诵了一句,眼睛在来人身上转了一圈,“那你们来保安堂做什么?”

“我心素已闲,清川澹如此?倒是好句。”陈昂眼睛微微一亮,又细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女,拱了拱手,道,“我们是来找你的。”

说着,手中的折扇一合,声音也高扬了几分,“看你的模样,也是懂些道理的,为何要做出这般有辱斯文的事情来?我北城虽不是大富大贵,但为人还是有志气的,怎么能为黄白俗物而折腰?”

唉,过渡情节总算是过去了,悲催的卡文期也算结束了,关于最近的更新,清黛也唯有深深致歉,接下去,请大家看我的表现,也请继续支持~~

第二十九章 北城书生团

“陈师兄说得对!”

“你这么做,也太不洁身自好了吧?”

“我知道你家里不好,但是,圣人不是说过,要贫贱不能移吗,怎么能这么做?真是丢尽了我们北城的颜面啊……”

陈昂一起头,后面的书生就纷纷应和了起来。

阿莲的眉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手因为大力,指甲深深地抠进了掌心,小脸更是涨得通红,几乎是用吼的开口:“你们瞎说些什么?我怎么不洁身自好了?我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丢谁的脸了?”

陈昂用折扇悠闲地敲击着左手掌,嗤笑地开口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都做了,怎么就不敢认了?”

一听陈昂开口,后排一个棕色长衫的书生连忙大声应和道:“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想给自己竖个牌坊呗,也真是脸皮厚,都不怕神灵降怒呢。”

“王子奇,怪力乱神的话不要说。”陈昂眼带赞赏,嘴里却是一声轻斥,“夫子不喜轻言鬼神的学生。”

“呃,一时失言,多谢陈师兄提醒。”那个叫王子奇的连忙做了一揖,“只是,这个女的实在是不顾颜面,子奇才会气愤得不择言。”

“谁不顾颜面了?你们把话给我说清楚!”水灵的眸子蓄满了怒火,两手紧紧攥成了拳,却凭着心底的那丝理智没有挥出去,“难道你们夫子就教了你们怎么诬赖,怎么给人泼脏水吗?”

陈昂手中的扇子一顿,眼神定定地落在阿莲身上:“这么说,你否认喽?那你给我们解释下,外面满城风雨的流言是怎么回事?”

看着对方眼底的蔑视和不屑,听着他高高在上宛若审判的话语,就像是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在心上,践踏着自己的尊严和骄傲,满心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却在最后一瞬化作了被生生地遏制住。

不能动手!不能动!要冷静!冷静!

只能斗文,不能动武!

小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掌心隐隐渗出了血滴,却不觉得疼,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怒火眼下,抬眸时,那气得发颤的身子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阿莲迎上他的视线,冷冷地反问道:“轻信流言,就是你们读书人的做法?”

看到她平息了先前的激动和怒意,反而冷静的反唇相讥,陈昂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但生性骄傲的他心里更生出了几分好胜之心,施施然地答道:“所谓无风不起浪,为何大家不说别人,单单说你呢?东城之事,更有数人为证,你能指天示地的说,你没去过?”

“东城?”阿莲皱了皱眉,似乎中午的时候,苏三也跟自己提过东城了,这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不错,正是东城。”看到阿莲的气势弱了下来,陈昂嘴角多了几分笑意,手中的折扇一开一合的,显得格外优雅,“上月二十八,你可曾去过东城的清河街?”

“清河街?”阿莲想了想,点头道,“我去千药坊拿药,当然去过那里。”

“这会儿承认啦?不过,再坦白,也掩不住你那有辱门楣的事情!”又有一人阴阳怪气地嘲笑了起来,“事儿也真是巧呢,买药买药,把人都卖进去了。”

“你鬼扯什么?”阿莲忍不住瞪了那人一眼,“说话要有凭有据,信口雌黄,可不是圣人提倡的。”

“哟,你也懂圣人之言吗?”那人满脸不屑地笑了起来,“黄毛丫头,仗着认识几个字就出来卖弄,嫁了个七八十的老头当妾就得意得满大街宣扬,真是让人佩服啊。”

“当妾?”阿莲的脸色又寒了几分,听到这里,也算是大致弄清楚了这是件什么事,将那天钱贵来保安堂下聘和先前绿儿的古怪联系起来,便知道是她们主仆两人想的祸水东引和金蝉脱壳之计。

用风言风语将这件事宣扬成既定事实,让自己百口难辩,最后只得哑巴吃黄连。许欣儿,你真狠!我可没碍着你什么,你怎么能这么害我呢?

看到阿莲的脸色彻底阴了下来,几位书生便认为是被人说中的心事的缘故,心中的不屑更甚了几分,敢情你拿我们几个开刷啊,事情都到了这地步,还想着要抵赖,当下一个个七嘴八舌地又开始极尽讽刺的口水炮轰。

“怎么,这会儿没话啦?刚才看你说得很欢呢,搞得自己跟受了委屈似的,贼喊捉贼,也亏你干得出来!”

“我说,你大惊小怪了吧。人家连求着当人家十五房的事都干得出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小菜一碟而已。”

“不过,那老太爷真的答应了?看她也不是什么极品啊,怎么就答应收了呢?”

“切,人不可貌相,你懂不懂?”

陈昂微微皱了皱眉,这样的话听着也有些不喜,但想到几人前来说教的目的,便作罢了,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脸色沉得能滴下水来的小脸,有些好奇,能说出“清川”真谛的小少女还会有怎样的反应。

怎么办?如果阿娘听到这样的流言,怕要气死了。

绝对不能让人败坏我的名誉!

阿莲咬着唇,大脑飞速地转动着,一定要想出办法来,一定要反击,反击……

遇到流言,光凭着一身热血冲过去是行不通的,更何况,眼前这几个,还是学堂里的人,还一副北城卫道士的阵势,圣人语录里泡大的,如果要反击,一定要从这里入手,可是,圣人都说了些啥段子?

皱着眉,脑中快速地删选着当初古文里学到的那些名人名言,突然,脑中一亮,这一句不错。

“以五十步笑百步,你们空读了一肚的圣贤书,连是非真假都分不清,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批评别人?”

“你说什么?我们怎么不分是非了?”那王子奇显然是个热血青年,气愤地往前走了两步,怒道。

阿莲轻蔑地笑了笑,灵动的眸子泛着清冷冷的光华:“谣言止于智者,想来,你们这一群人,都跟智者搭不上边。我真替清川先生遗憾,传道授业,晚来却还要被弟子蒙羞抹黑。”

第三十章 千古绝唱

“你说什么?我们给夫子蒙羞了?”王子奇的眼里燃着熊熊的怒火,狠狠地瞪着阿莲,那造势,似乎要把她烧成灰烬似的。

“子奇,不要冲动。”陈昂握着扇柄的手顿了下来,眼睛微微一缩,心中凛然了几分,脸上却没有过激的表现,反而开口将王子奇拦了下来。

“陈师兄!”王子奇急急地叫了一声,尊师重道和忠君孝廉是一样要紧的道德,如果被盖上这么一顶大帽子,那自己的仕途学途可就都完了,但是,面对学堂的领军人物,他也不敢造次,只好不甘地站在了那里。

“清心静心,夫子的教诲,你都忘了么?”感觉得到王子奇的不满和愤懑,陈昂并不在意,随口地抛出一句堵住了他的嘴,便将注意力移到了阿莲身上。

小脸已不是先前那般涨得通红,眸子里的怒火也已经掩去,带着几分冷嘲看着自己一行人,一派冷静平淡的样子,但那攥得死紧的手,和微微颤动的身子,却昭示了她此刻激扬不平静的心情。

“谣言止于智者?那你又如何证明这是谣言,而不是事实呢?”握着扇柄的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但语气却是平静如二月春风。

阿莲的眼睛微微一亮,立马接口道:“当初钱管家来下聘,迎娶的可不是我。”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陈昂的表情略微松了些,手中的折扇也开始轻摇了起来,“下聘在先,你横插一脚自荐于枕席在后,这又如何能解释你的无辜呢?”

王子奇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便大声地怒道:“无辜?你还无辜?欣儿被逼着下了聘,还要被你倒打一耙才叫无辜!”

“她无辜?你这人有没有脑子,读书读傻了吗?”被他这么一骂,阿莲心里的火也上来了,自己好好呆在一旁,被卷进来惹了一身腥,弄到后来,反倒成了自己的不是,当下也顾不得压着愤怒委屈说道理辩论,紧跟着就骂了回去。

陈昂回头看了眼王子奇,虽然制止了他,但面对这个强词夺理的少女,心里也有些不耐,说了这么多道理,怎么还想着抵赖,难道,真当自己这群人是傻子吗?

“既然做了,又何需抵赖?大不了,到了初九那天,等你上轿过府了,大家还能不知道吗?”

陈昂的眉略微皱了皱,对于这种一心只想攀高枝的女子十二分的不喜,但想着她们主仆俩的托付和善良,便强忍着劝诫道,“你在保安堂打工学医,只要用心努力,将来也能靠着自己好好生活的,何必非要去攀那种富贵呢?”

“你说话讲点道理行不行?”阿莲也被他们这群只会死磕书的书生搞得满脸不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乱攀富贵了?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没好好工作了?黑白不分,五谷不识,除了为仗着认识几个字到处招摇,还会干嘛?”

想起眼前几个人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指证诬赖自己,阿莲越说越来气,指着为首的陈昂,鄙夷地撇了撇嘴,“身为男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就长了一张嘴巴,和一个呆瓜脑袋,还好意思说别人!”

左边那个灰蓝长衫的二年级学生轻蔑地笑了笑:“我辈之人走的是科举仕途,怎能操此贱业?”

“不错,我等寒窗苦读,将来金榜题名,自是光宗耀祖,造福一方百姓,只有那些粗人俚人,才会操持些粗鄙的活计求生。”后排一个棕色儒衫的连忙应和了起来。

“不过,那些人安于本分倒也有些可取之处,比起眼前这个虚伪贪财的人要好得多,起码,他们的爹娘,不用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祖上的门风也没有败坏。”

想起欣儿曾经提过,这个阿莲还有些孝心,王子奇开口便尽力地往这上面靠去,心里暗暗决心要好好出口恶气,“没想到,那个病歪歪的妇人,还有这本事,竟能把女儿调教得这么出色,连这么老的太爷也陷了进去,还真是晚节不保啊。”

听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理论,看着这些眼高于顶、只知埋头读书的青年,阿莲倒也没啥感觉,也没反驳一句:你家祖上也是操持贱业的。

但是,当听了王子奇的讽刺,整个人却是激烈地颤抖了起来,两眼冒火,狠狠地瞪着他:“我娘犯着你什么事,你凭什么这么说她?”

看到那双通红的眸子,王子奇心里微微一凛,不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刚动了步子,便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的气势摄住,当下恼羞成怒地吼道:“我说错了吗?不是你娘教的,难道你打从娘胎里出来,就知道怎么勾引人了吗?”

“你含血喷人!”阿莲被气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你要讨好许欣儿直接扑上去啊,何必拐弯抹角地埋汰别人!”

被说穿了心事,王子奇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口不择言:“谁讨好人了?我说的是事实!你娘整天窝在家里,谁知道她在干嘛?我看,那个打铁的虎叔,八成就是你干爹,不然,谁会一直照顾着你们?”

“你——”阿莲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握着拳头就要往他冲去,却被陈昂几个拦住。看着她怒气冲天的样子,陈昂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回头狠狠剜了王子奇一眼:“你瞎说些什么,没凭没据的,还不给我住口!”

这样的话冲出口,王子奇便意识到自己莽撞了,再看看被众人拦住的少女,也是讪讪地缩了缩脖子,往后挪了几步不再吭声。

“这个,阿莲,这件事,是王子奇不对……”见喝退了王子奇,陈昂又转回身来,眼神闪烁了两下,便朝阿莲拱了拱手,干干地开口道。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声鄙夷的轻哼,阿莲用力地甩开拦着自己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满是怒火的眼底泛起了水花,却被自己咬牙忍住,眼神扫过眼前的几人,紧抿的唇颤了颤:“清川学堂的人,不过如此!”

说着,猛地转过身去,从书案上取过毫笔,蘸了蘸墨汁,扯过一张写方的白纸,沉腕挥毫,还不待墨汁干透,将笔往笔海一搁,便将纸笺用力地甩到陈昂身上,扭头便往屋外跑去。

陈昂疑惑地接住纸笺,低头一看,却忍不住“呀”的惊呼出声。众人见状,纷纷询问,陈昂却只是苦笑地摇摇头:“我们,可能真的冤枉她了。”

说着,便将纸笺递了过去。

王子奇等人皆是好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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